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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就喜歡名門閨秀下到淤泥里,又想讓她纖塵不染,都一個樣?!?/br> 簌簌見王玉蓉頗有些不服氣,想來從前她也是花魁,花魁見花魁,先帶三分恨。 她說完還順帶瞪了一眼徐墨陽,徐墨陽冷冷瞧她一眼,她又嚇得瑟瑟。 簌簌無奈道,“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就好好說吧?!?/br> 王玉蓉這才咽下一口氣,接著道: “我第二日在屋里等她,我知道我還會收一大把銀子,天方亮些,霍素素就來了,她精神很是不濟(jì),還是那件精白里衣,輕紗都沒披就過來,帶著一路寒氣,給我凍得不行。 她把銀子放在我面前,‘按老規(guī)矩,找人給他,不要讓他知道是我。’ 她說完抬起眸子,‘事成還給你一半?!?/br> 我喜滋滋將銀兩擁到懷里,暗嘆當(dāng)初自己果真沒看錯人,霍素素真是可造之材,活脫脫的搖錢樹。 她看了看我,問,‘他過的好嗎?’ 我許久未見他,想他此時正準(zhǔn)備殿試,也為了霍素素不耽擱他,就說,‘殿試才需要銀錢打點(diǎn),不過你不必?fù)?dān)心,只管賺錢就是了。’ 她問了句還需要多少,我想著,錢財嘛,自然是不嫌多的,可我正要開口,她卻道了一句算了,接著轉(zhuǎn)頭就要走。 我想著也不是天天都花魁大選,也不能日日都這般來錢,突然想起一事,就跟她說了。 ‘前些日子上面來了個刺史,托我介紹人進(jìn)去,你知道,伺候這些大官可比那些紈绔子弟掙得多多了?!?/br> 她當(dāng)即就道,‘我去。’ ‘只是聽說那刺史有殘疾之癥,模樣不太好,快四十了還只有一個兒子呢?!?/br> ‘無妨,我去?!?/br> 就這樣,素素入了鄢府,她真的掙錢掙得越來越多了?!?/br> 王玉蓉說完就頓住了,簌簌沖她眨了眨眼,“然后呢?” 王玉蓉這才不情不愿繼續(xù)開口,說之前還給了簌簌一記眼刀,可說出那句話后,簌簌才知道那眼刀不是射向自己。 “霍素素,真是全天下最□□下賤的女人。” 王玉蓉說完想倒杯水,又想起自己在里面下過藥,面上很不好看,又放了回去。 “鄢老爺有喜美人受虐的癖好,我后來才知,霍素素也不告訴我,她剛進(jìn)府兩日,就被抬了出來,當(dāng)時就斷了氣。 我為了把她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錢不知花了多少,好不容易將養(yǎng)半年,她能下地了,又蹦噠著要去鄢府。 我一巴掌把她打得摔在地上,她說她在金榜上看到了她男人的名字,她男人中了探花,以后入了官場,更需銀錢打點(diǎn)。 鄢省雖然可怕,可兩日就給了她五千兩黃金,那可是黃金?。?/br> 我死活不讓她去,這女人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她男人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辛苦,不知她這么賤是做什么! 我不許她去,她就要上吊,這個蠢女人啊,真是上趕著被虐,她說鄢省知道輕重了,鄢省在意她,往后不這般糟蹋她了。 我把她鎖在屋里,她還是翻窗走了,后來她就再沒見過我。 我隔三差五去取銀子,她給的越來越多,我后來知道鄢老爺又招了許多女子,在府里就像開了個后宮,要她們伺候其他官員,為他籠絡(luò)。 我擔(dān)心極了,想著霍素素伺候他一個就行了,可不要再被別人糟踐,我正要救她出來,聽說她生下了一個孩子,這下我就放心了。 我想著她能在鄢府享清福了,她后半輩子有著落了,可她還是往外送銀子,忘不了那個狗男人。 我最后一次見她,是在半夜,她披頭散發(fā)來敲我的門,帶著一身寒露氣,她遍體鱗傷,渾身傷得慘不忍睹,哆哆嗦嗦說她活不了了,她要做一件大事,這是她最后一次往外送銀子了。 以往送出的銀子,一半給我,剩下的七三給她男人和家里,這次她說全留給她父母,還說對不起他們。 我問她出什么事了,她都有了鄢老爺?shù)暮⒆?,怎么會活不了,她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沖我罵,那是她和她男人的孩子,說完就走了,她那個神情啊,就跟我欠了她幾萬兩銀子似的。 我也是那時才知,她在鄢府,在鄢老爺眼皮子底下偷人。 她男人中了探花,被她幾年打點(diǎn)下來,步步高升,很快被邀著進(jìn)了鄢老爺?shù)母?,恐是不知何時兩人就見到了。 你說,她是不是自作孽,是不是天下最賤的女子?” 后面的故事他們就知道了,鄢省殺了霍素素和她的孩子,恐是那個孩子冤魂不散時?;貋恚闶沟蜜掣闪艘蛔碚?。 雖然這個故事跌宕起伏,聽起來也津津有味,可認(rèn)真想來,其實對他們沒什么價值,霍素素的孩子不是鄢省的,那鄢省也不會將重要的東西留給他們,打聽不到實處。 簌簌無聲看一眼徐墨陽,見他仿佛也是這么個想法。 “霍素素就沒跟你說過關(guān)于鄢省的事嗎?” “她進(jìn)鄢府以后就見了我那一面,就是最后,”王玉蓉眼中滿是幽怨,又用下巴示意了下包裹里的東西,“這是那天晚上她讓我稍給她家里的?!?/br> 簌簌方才想問,她怎么沒送,王玉蓉忙道,“她家里早死光了,我怕她傷心,就沒跟她說過?!?/br> 徐墨陽看她一眼,心想那就是霍素素掙來的錢財,王玉蓉一人就占了六份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