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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聽我解釋(重生) 第21節(jié)

    “林崖,或許我們可以考慮一下,借助太子之力來除掉嚴(yán)如岐?!?/br>
    半晌,梁衍突然吭聲,語氣雖然平淡,但卻令林崖驚喜不已。

    “你這是答應(yīng)了?”林崖震驚問道。

    梁衍點點頭,繼續(xù)說:“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當(dāng)今天子的心可是向著三皇子的,我們此行太過冒險,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br>
    “那又如何?說來說去不過一個‘死’字罷了,我一個已死之人,還怕這些?”林崖倒是豁然地笑了起來,“只要能讓嚴(yán)如岐死,哪怕同歸于盡那也是值得的!只是,可惜了那女子,我終究是要負(fù)她了……”

    林崖說完便是一抹長嘆,整個人情緒也在瞬間低落下來。

    梁衍知道他說的是誰,識相的沒有說什么。

    林崖嘆完氣,忽的又問起來:“你今日去嚴(yán)府可見到她了?她…過得怎么樣?”

    梁衍搖頭,老實回答:“沒見著,不過,應(yīng)該還被嚴(yán)如岐關(guān)著吧?!?/br>
    “嚴(yán)如岐這個混賬東西!遲早有一天我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林崖忽的憤憤道,那氣得飛濺的唾沫噴灑在火折子的火光上,將火光吹得搖曳多姿。

    梁衍睨著他卻是無奈地低嘆,默了會,還是開口勸他:“你這般氣也是無用,從她決定嫁給嚴(yán)如岐的那一刻,她就該為她做下的決定負(fù)責(zé)?!?/br>
    “可若不是我次次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又怎會被嚴(yán)如岐誤會進而落魄至此?”林崖滿臉懊悔愧疚道。

    梁衍瞥了他一眼,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繼續(xù)冷漠道:“你又何必如此自作多情?她若是真的愛你,何不為你守身如玉一輩子?她既已選擇嫁做他人,就該與你斬斷前緣。即便是后來你死而復(fù)生了又怎樣?她難道還能帶著那人的孩子轉(zhuǎn)嫁給你?那她腹中孩子的父親又將置于何地?難道就因為那人是害你的嚴(yán)如岐,他就活該被你戴綠帽?”

    “你又在這胡說什么?我何曾想過與她重修舊好?我如今不過是嘆她可憐命苦罷了,被嚴(yán)如岐那樣的毒瘤禍害,我只是想讓她早日脫離苦海,并未生過一絲邪念。畢竟,算起來,也是我先負(fù)了她,才害得她嫁給了嚴(yán)如岐……”林崖連忙急著反駁。

    梁衍卻一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既是如此,你就更不該在此刻急躁。別忘了,你本該是個死人,只是幸好這輩子遇上了我,不然這會兒你還在崖下的湖底……此生既已選好復(fù)仇之路,就該沉住氣。不然,可對不起你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疤!”

    話落,梁衍似是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重,又轉(zhuǎn)而用一種溫和的語氣繼續(xù)道:“其實你大可不必為這些瑣事煩惱,反正你又沒有從前的那些記憶,還不如好好過完余生。你現(xiàn)在名喚林崖,與曾經(jīng)的喬慕?jīng)]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既已重生,就該肆意瀟灑的活著,既想復(fù)仇,就該精心謀劃,然后在某一刻重?fù)魧Ψ?,令其徹底地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再無翻身之地,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沉不住氣!”

    “是啊,我的確該好好的活著。只是我每每想到她因遇見我而過得不好,我這心里便免不了有些難受。雖然我不記得與她的種種過往,但我遇見她的那一刻,我還是能感覺得到,從前的我應(yīng)該很愛她……梁衍,你可能從未遇見喜歡的女子,所以無法體會到我這般感覺?!绷盅卵垌⒋?,滿臉落寞地說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梁衍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其實想說,他也有深愛的女子,何嘗不明白他是何種心境。

    只是,他們這輩子前路太多荊棘,橫貫在與愛人之間的坎坷波折太多,是注定無法如愿以償?shù)摹?/br>
    或許有一天,他可能還是會娶喬婉,但是林崖是絕不可能娶蘇璇的。

    有些愛情一旦錯過,便是終身,即便是后來找回來了,也難以回到最初。

    更何況,林崖與蘇璇之間,還夾雜著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兇手嚴(yán)如岐。

    林崖低頭看向梁衍手中的火折子,看著那微弱的火光明明薄弱,卻依然堅毅地?fù)u曳著自己的光芒,忽而感慨起來。

    “梁衍,你說,若是我那日真的死在了那崖下的湖底,她現(xiàn)在是不是會過得很好?”

    梁衍想起前世蘇璇的結(jié)局,淡漠地開口:“人之本性難以改變,她既選了嚴(yán)如岐,即便是能勉強好過個幾年,卻依然改不了她慘淡的結(jié)局。”

    林崖似是明了,沒再出聲,只是將頭垂得更低。

    第30章 兩難     自打那晚梁衍走后,一連好幾……

    自打那晚梁衍走后, 一連好幾天喬婉都沒再見過他。

    眼下春闈在即,喬婉也不好去打擾他,便打算先忙完手上的事,等他考完再去找他, 春闈左右也不過七天時間而已。

    那日從嚴(yán)府出來后, 喬婉第二日才得知, 原來王衡之那晚根本就沒能灌倒嚴(yán)如岐。

    也不知道嚴(yán)如岐是如何練就的酒量, 和王衡之二人將那一壇加了料的酒喝完后, 兩人又接著干了幾壇。

    王衡之說他實在是扛不住了, 倒下前瞧見嚴(yán)如岐看上去還十分清醒, 而那時聽更聲應(yīng)該是剛到丑時。

    喬婉算了算, 那個點她差不多已經(jīng)趕到了蘇璇的房間,而梁衍算算時間的話,應(yīng)該是剛打算從嚴(yán)府逃出去的……

    只是他碰巧遇上了折返回來的嚴(yán)如岐, 被暴露了行蹤, 才引出了大批的人員搜查。

    明明那晚有那么多人搜查,喬婉甚至還記得他們逃的時候,明明有將某間房的窗簾燎了一大片, 但事后整個嚴(yán)府卻沒有傳出一絲風(fēng)聲, 仿佛那一晚上根本就無事發(fā)生一般。

    喬婉本來還想借著風(fēng)聲來猜測梁衍夜闖嚴(yán)府的目的, 卻是根本沒探出任何消息來。

    三日后她邀上王衡之,如約去嚴(yán)府,等蘇璇給她一個答復(fù)。

    但這次的嚴(yán)如岐十分堅決,任由喬婉和王衡之如何說,他都不肯讓他倆去見蘇璇。

    見不得蘇璇,喬婉只能另想她法。

    夜里,又是月黑風(fēng)高, 喬婉如那次一樣,還是安排王衡之去嚴(yán)府。

    不過這次不是喝酒,而是讓他請嚴(yán)如岐去百花樓。百花樓是個妓|院,是嚴(yán)如岐平日常去之地,里面有個頭牌一直是他的老相好。

    喬婉特意讓王衡之以看那頭牌的名義將其約出去,好制造不在場證明,這樣她便能更容易地混進嚴(yán)府。

    戌時的時候,嚴(yán)如岐似乎被勸動了,真的同王衡之一起出了嚴(yán)府。

    喬婉當(dāng)即就讓阿武帶她進嚴(yán)府。

    有著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次夜探嚴(yán)府要輕松快捷得多。不過一路上路過書房的時候,喬婉發(fā)現(xiàn)書房附近竟比其他地方多了至少三倍的巡邏人數(shù),而且門口至過道口都安排了侍衛(wèi)看守,可見書房定然是藏了什么貴重東西,生怕別人知曉,才會防守得如此嚴(yán)密。

    喬婉其實很想進去瞧一瞧,但是她又沒有武功,若是貿(mào)然闖進去,只怕是進得去出不來了。

    “阿武,我嚴(yán)重懷疑嚴(yán)如岐在書房里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要不,你進去瞧瞧?”喬婉小聲同阿武低語。

    雖然她沒本事進去,但阿武應(yīng)該可以。

    阿武點點頭,對付那些守衛(wèi),他自是沒問題,只是:“小姐口中見不得人的東西是指的哪些?”

    這……她也不知道啊。

    就是因為不知道,她才讓他進去瞧瞧的嘛。

    喬婉想了一下,才答:“你就隨便找找,看有沒有什么機關(guān)暗格之類的,然后再從里面找些匣子箱子之類的東西,把放置的東西拿出來就行?!?/br>
    “好,那小姐你呢,是就在此處等我嗎?”阿武點點頭,又問起她來。

    喬婉看著離她幾丈遠(yuǎn)的地面忽然有點恐高:“那個,要不你還是先送我去找蘇璇吧,到時候你再一個人過來搜?!?/br>
    “也好。”

    阿武應(yīng)下后,很快就熟門熟路地帶喬婉進了蘇璇的房間,然后他便悄無聲息地去了書房。

    再見喬婉,蘇璇倒是沒上次那么激動了。她微微揚起唇,將她拉至床后,繼續(xù)躲至衣柜中。

    喬婉蹲好后,才壓著嗓音問她:“你想好了嗎?”

    蘇璇朝她點頭,溫婉地笑了起來:“嗯,想好了,我同你走?!?/br>
    聽到滿意的答復(fù),喬婉很是開心,握住她的手又道:“你能想開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我已打聽好了,嚴(yán)如岐過幾日就會去當(dāng)監(jiān)考,屆時整整七日都無法回府。這期間,最適合你逃走了。到時候一把火燒下去,世上便再無蘇璇此人。”

    蘇璇點頭,默默垂下眼皮,感嘆道:“是啊,屆時世上便再無蘇璇了……”

    見她神色落寞,喬婉當(dāng)即安慰她:“璇jiejie莫要太難過了,左右不過一個名字而已,改名換姓重頭再來,你照樣還是以前那個瀟灑肆意的才女子。”

    蘇璇回她一笑,悄然扯開了這個話題:“對了,你這次怎的突然想到要來京中了?可是尋到如意郎君了?陪郎君前來科考?是衡之嗎?”

    喬婉正要回答,就聽見了她最后那句,連忙急著解釋:“不是的不是他!我同他不過是碰巧遇上,并無情意?!?/br>
    見她這樣著急解釋,蘇璇忽的一笑,滿臉揶揄地打量著她:“哦~那看來是另有他人咯!”

    想起梁衍,喬婉嬌羞地點頭:“嗯,我確實是有喜歡的人了?!?/br>
    “嗯,挺好的?!碧K璇笑著說道,眼底卻是難捱的落寞。

    “璇jiejie你也別太難過,嚴(yán)如岐就是個人渣,你離了他,日后終會遇上一個真心實意對你好的人的!”喬婉握緊她的手,柔聲安慰她。

    蘇璇輕牽嘴角,壓下眼底的難過,她仰起頭來,又顯露出笑容,輕輕嗯道:“嗯,我借你吉言。對了,你來京中可曾見過太子?”

    “太子?”喬婉一愣,“太子平日里公務(wù)繁忙,我怎有機會見到他?”

    “說的也是?!碧K璇垂下眉眼,輕聲道。

    喬婉卻察覺到一絲貓膩,忙問她:“jiejie何故問起太子?”

    蘇璇嘆了口氣,神色一默,想了一下才解釋起來:“我就是想太子能早日登基,好將三皇子一流全都逐出京去,這樣,嚴(yán)如岐這走狗自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聞言,喬婉嘴角忽的一僵。

    實不相瞞,前世登基的不是太子,而是三皇子。而且,還是她的夫君梁衍一手扶上皇位的。當(dāng)然,這其中并不是梁衍的本意,而是如今上座的那位天子私底下一手一腳授意的。

    天子要三皇子登基,那太子就注定得是個炮灰。

    所以蘇璇這夢怕是圓不了了。

    而且,嚴(yán)如岐這家伙前世一直攀著三皇子,是三皇子最忠心的狗,以至于后來三皇子登基后,他便圣寵不斷,地位也僅次于梁衍。

    這樣的人,只怕是想害他都難。

    除非,登基的不是三皇子!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喬婉尚未想好該如何讓她放下這個念頭,就聽見她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婉婉,你知道嚴(yán)如岐為什么會誓死都要跟著三皇子嗎?”

    “嗯?”喬婉迷茫地望著她,有點不懂她為何提這一茬。

    蘇璇咬著下唇,眼底是一片絕望。

    “因為當(dāng)今圣上的心,是向著三皇子的,遲早有一天,這天下也會是三皇子的。太子,不過是擔(dān)了個虛名罷了?!?/br>
    喬婉聞言一怔,萬萬沒想到她竟能看得如此通透。

    蘇璇忽視掉她眼里的震驚,勾著唇嗤笑起來:“所以我即便日后離了嚴(yán)如岐,此生也不會太好過……可我還不想認(rèn)命,我想與老天斗上一回!我不信,這天下真能落到三皇子手中!”

    “你的意思是?”聽到這里,喬婉心中忽然隱隱有了一絲猜測。

    蘇璇睜著一雙水眸緊緊與她相望,眼神里充滿了堅毅與狠絕。

    “我想投誠太子!哪怕拼盡我最后一絲力氣,也要斗倒三皇子!”蘇璇語氣堅決地說著,眉眼間是藏納不住的銳氣。

    喬婉震住了,蘇璇這想法可謂是獨樹一幟,且不說她一屆女流之輩,就算她能去太子邊上出謀劃策,可她能斗得過天子?

    這天子既已下定決心了要立三皇子,途中便不可能讓太子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畢竟前世就是如此,一旦發(fā)現(xiàn)太子身邊有奇能異士,天子的手段便是殺了以絕后患。

    他在盡一切辦法地去替三皇子排除異己,所以太子身邊絕不能有任何“歪門邪道”之人,除了他特意安插在太子身邊的梁衍,其他人幾乎都處理干凈了。

    如若蘇璇想去給太子做幕僚,若是未能盡功還好,可若是盡了功,一旦有消息傳出去是蘇璇的決策,蘇璇必死無疑。

    “璇jiejie不可,此法太過冒險,咱們不如從長計議。這整治人渣的法子還是很多的,遲早能將嚴(yán)如岐那狗東西繩之以法的!”喬婉連忙否決了她的想法。

    可蘇璇不肯聽勸,她搖頭拒絕道:“不了,我等不了那么久,而且,我等不急想要看他后悔的嘴臉!我要他跪下來求我,然后眼睜睜地看著我是如何親手毀掉了他最珍貴的東西!我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