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cè)c美人 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開局一筐土豆[末世]、偏她難撩、訓(xùn)徒有方、哥哥們都喜歡cao我(偽骨科)、間諜的戰(zhàn)爭、末日終戰(zhàn)、拒刷好感后作精花錢爆紅、難養(yǎng)、你不是臉盲么、死磕
“那個女人天天在房里也不出來,你說她是不是察覺到我們都不喜歡她了?” “應(yīng)當(dāng)沒有吧,我每回見了她都問好,別的不說,她長的是真好,說話也溫溫柔柔的。我自己回去回味一下也覺得麻麻的……” “不裝成這樣,怎么去引.誘人呢?” 沈至歡聽到這里,忽而覺得手腳冰涼。 仿佛被拉扯著跳進(jìn)冰冷的海水,一寸一寸的淹沒她的口鼻,窒息感慢慢的從胸口升起,她張開唇,大口的呼吸著。 她慌忙扶住墻,眼眶很紅,里面的淚水如果不掉下來,好像還給她留了一絲體面,就這樣掉下來了,就讓她覺得,她其實是個丑陋的提線傀儡,在眾人眼里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表演然后引來一陣恥笑。 她也不想去面對,慌忙的轉(zhuǎn)過身,扶著墻就像是逃一樣,一聲不吭的默默走了。 原本就低的說話聲也離她越來越遠(yuǎn),直到聲音模糊到完全聽不見,她才停了下來。 而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xù)。 男人嘆了口氣,道:“其實可能她也沒做錯什么,興許是我們先入為主認(rèn)為她長成那樣一定是蓄意勾引呢,主上他那么厲害,看上的人也不會差的吧…” 女子的聲音有些急了:“你也被她那皮囊騙了?” “就算她不是蓄意勾.引,那她上午還在門口挑釁嘉月姑娘呢?落云在場,連他都默認(rèn)了。再說了,這個女人出身卑賤就罷了,還成天待在房里讓人伺候,她居然還跟主上告狀說我們看不起她?!?/br> “可是……” “別可是了,這兒但凡接受她的都只是相信主上而已,這會主上為了她殺雞儆猴,表面裝的再好,不滿她的人心里還是不滿?!?/br> 男人不說話了,大概是默認(rèn)了。 第56章 沈至歡站在原地靜靜地想,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她一開始來到這里的時候,其實并沒有去想陸夜的追隨者能不能接受自己這個問題,也沒有想過會有蘇嘉月,會有蘇桐,她也知道陸夜可能會忙,會有危險。但沒有關(guān)系,他們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就像在江南小苑一樣。 沈至歡慢慢的蹲了下去,告訴自己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可是當(dāng)那些輕視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她又如何做到不介意呢。 而且他們大多數(shù)人好像都更滿意蘇嘉月,她直率爽朗,還有一個好的家境,跟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又更長,說不定同他們這些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陸夜可以殺掉兩個人,可是他不能殺掉所有人,人心本身有都是帶有偏向性的,靠威懾是解決不了的。 他們更喜歡蘇嘉月就是更喜歡蘇嘉月,而她沈至歡是不在期待中的不速之客,打破了他們原有的認(rèn)知,所以他們會下意識的排斥她。 所有人都覺得蘇嘉月跟陸夜更相配一些,包括落云。 沈至歡回到房間的時候,陸夜才從長廊上走過來,他身材頎長挺拔,腰間帶著劍,正在一邊走一邊跟人交代著什么。 他一看見沈至歡就叫停了身邊的人,然后喚了她一聲:“歡歡?!?/br> 沈至歡看他一眼,抿了抿唇?jīng)]有應(yīng)聲,直接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才剛坐在圓凳上,陸夜便走了進(jìn)來。 他蹲在沈至歡面前,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沉下臉色問:“怎么了?” 沈至歡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瓷杯被茶水燙熱,沈至歡握在手里,道:“你今天怎么回來那么晚?!?/br> 陸夜道:“臨時出了點事,我去處理了。” 沈至歡哦了一聲,對這種答案并不意外。 陸夜興許也是覺得她每天只用在屋里待著,什么也不干等著人伺候吧,所以很少會細(xì)細(xì)的跟她講他的公務(wù)。 陸夜這幾日的確很忙。 邊關(guān)戰(zhàn)亂,內(nèi)朝不穩(wěn),老皇帝仍舊半死不活,皇后死了以后日漸敗落的外戚又蠢蠢欲動,周譽(yù)雖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局面,但近來一直默默無聞的四皇子卻猶如異軍突起,身為太子的周譽(yù)地位是否穩(wěn)固還是兩說。 江南富商幾乎已全部被收入麾下,重騎軍糧兵甲有所保障,沈氏一族被皇族徹底失望是早晚的事,別說沈家軍此刻正在抗外敵,就算是邊關(guān)安穩(wěn),也不一定愿意保住這個皇室,余下的遼北鐵騎和燕云突騎包括皇城外圍守得一萬重兵,同他孰強(qiáng)孰弱還是難說。 此時若是起兵奪權(quán)時機(jī)再好不過,但外患為平,這時候起兵難免落世人口舌。 而他一忙起來,同沈至歡見面的時間也就少了,他一直以為,就算他不在,這里也必定是足夠安全,不會有人傷害她。 陸夜拉住沈至歡的手,仰頭看著她。 他伸手碰了碰沈至歡的眼睛,拇指磨過她的眼尾,“你哭過了?!?/br> 沈至歡拍開他的手,看向別的地方,道:“沒有?!?/br> 陸夜喉結(jié)滾動,他緩緩的將手放下,先問道:“是今天出去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嗎?” 沈至歡想起了沁蘭,按照往常,她會問陸夜一句“你知道沁蘭嗎?”還要問他她為什么也叫自己小姐,可是她張了張唇,不知為何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道:“你知道蘇嘉月是誰嗎?” 陸夜聞言眉心輕蹙了起來,問:“是她惹到你了?!?/br> 不是在問她,是陳述的語氣。 沈至歡沒有出聲,陸夜的臉色便越來越差。 可是沈至歡卻對自己剛才的話生出一種尤為生氣的感覺,她氣她自己,不知不覺的好像跟陸夜告起狀了,這原也沒什么大不了,可是沈至歡一想起到時候又會有人說她只會告狀搬弄是非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陸夜沒有去問蘇嘉月是怎么惹到她的,而是率先道:“她有什么資格在你面前放肆,你居然還放她離開了?” 沈至歡瞥了他一眼,想罵他說的輕巧,可又想起來陸夜好像并不知道這兒的人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討厭她,抿了抿唇,只問了一句自己最關(guān)心的:“她是誰?” 陸夜認(rèn)真同她解釋道:“是蘇桐的女兒?!?/br> 大概是想起沈至歡并不認(rèn)識蘇桐,他又補(bǔ)充道:“蘇桐算是我的表叔,當(dāng)年找到我的那行人就有他,曾經(jīng)是內(nèi)庭的禁軍總領(lǐng)?!?/br> 蘇桐這個人能力尚可,也立過好幾回功,就是性情不大好,雖說只是個表親,但他母親這一脈,姓蘇的只有蘇桐和蘇嘉月了。 所以這么些年,陸夜一直因為這點極是淡薄的血緣并不計較他們父女倆偶爾的越界行為,但他倒是想不到,在他忙得腳不沾地的這段時間里,蘇嘉月居然會來找到沈至歡。 而竟無一人跟他稟報。 沈至歡哦了一聲,心道怪不得那人對她頤指氣使的,果真是地位不低。 陸夜輕輕拍了拍沈至歡的手背,低頭道:“不要難過了。從明天起,蘇嘉月就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br> 沈至歡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你什么都不用做?!?/br> “怎么了?” 沈至歡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格外在意這里人對她的看法。 她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自己其實是不想讓人覺得她小家子氣,因為內(nèi)宅爭風(fēng)吃醋就讓陸夜把好像挺能干的蘇嘉月趕走。 她道:“沒什么,只是我聽說蘇嘉月喜歡你,心里有點不舒服。” 陸夜臉上仍有笑意,瞳孔黑沉一片:“只是這樣嗎?” 沈至歡點了點頭,道:“你不必管她,忙你的就好了?!?/br> 她這話說完,雖說這話也是按她心意,可是心中仍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堵塞感,忍不住又有點委屈的小聲加了一句:“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大不了以后就不出門了,這樣不管他們說什么自己都聽不見了。 陸夜仍單膝半跪在沈至歡的腿邊,他唇角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收斂,然后垂下了目光,聲音很輕,但冷如冬日的凜風(fēng):“好。” 以前的沈至歡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句話來的。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突然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如愿以償?shù)陌焉蛑翚g關(guān)了起來,讓她褪去高高在上的,倨傲的外衣,變的甜美柔軟也讓她變的脆弱了。 他偷去了她的底氣,可是他卻沒有重新給予她該有的底氣。 沈至歡今天晚上睡得很早,陸夜也沒有做什么,只躺在她身邊吻了吻她,便輕聲道:“睡吧。” 沈至歡閉上眼睛。 隔了很久,她才從半夢半醒間醒過來,聽見陸夜慢慢的掀被下床,然后走了出去。 她能感覺到陸夜臨走時看了她一會,但她沒有睜眼。 等陸夜離開,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眼下應(yīng)當(dāng)正是三更天。沈至歡睜著眼睛睜了一會,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 翌日清早,沈至歡在陸夜懷里醒過來,這幾天陸夜總是天不亮就走了,今天居然能等到她醒過來。 “醒了?” 沈至歡嗯了一聲,翻了個身摟住了陸夜的腰,道:“你今天沒事嗎?” 陸夜順著沈至歡的脊背,道:“今天帶你一起去。” 沈至歡整個僵硬住,轉(zhuǎn)過身去道:“我不去?!?/br> 陸夜又把沈至歡轉(zhuǎn)過來,他道:“歡歡就賞個臉吧?!?/br> 沈至歡在他懷里嘟囔著:“我又聽不懂你們說什么,干嘛要去?!?/br> 而且她也不想見到別人。 “再說了,你們議事帶著我去像什么,別人會說閑話的,而且我也不想離開這兒?!?/br> 陸夜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們不敢的?!?/br> 沈至歡悶悶道:“你管的了人家嘴上說什么,又管不了人家心里怎么想?!?/br> 陸夜將沈至歡的得長發(fā)攬在手里,緩聲道:“為什么要管他們心里怎么想?” “誰敢把心里想的表現(xiàn)出來,那就是還不夠害怕?!?/br> 沈至歡沒有出聲,陸夜不說還好,一說她更委屈了。 嗓子有些酸澀,她不想讓陸夜知道自己在意這些東西,便道:“那跟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陸夜嗯了一聲,道:“可是今天天氣好冷,我不想趕過去了,就讓他們過來吧。” 沈至歡以為陸夜是開玩笑,便道:“他們心里肯定不愿意,編排你呢?!?/br> 葉康這個地方陸夜來的次數(shù)不多,而且每次來都是匆匆?guī)滋炀妥吡?,長時間駐扎在這里的人大多都摸不清的他的性子,他們這些人獨占葉康久了,倒是忘了誰才是主子了。 他低頭吻了吻沈至歡的額頭,意味不明的道:“前幾日是我疏忽了?!?/br> 沈至歡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 然后悄悄的轉(zhuǎn)過頭,用陸夜的衣裳蹭了蹭眼角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