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xùn)徒有方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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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食客門的談?wù)摶旧隙寄軅魅攵校?dāng)然除極個別談?wù)撍绞绿氐丶恿似帘谓Y(jié)界外。 隔壁間傳來高談闊論聲,只聽到一人粗著嗓子,約莫帶著六七分的醉意,“嘿!要我說這偌大修仙界也只有咱們城主才是真英雄,娘們怎么了?娘們吃他們家大米了?嘮嘮叨叨幾百年了還是在背后搞這些小動作,一群孫子!” 另一個人雖然言辭若他粗糙,但也是滿滿的腦殘粉氣息,“城主雖不是男子,但天底下多少個男子能做到這個程度?只手安定中心之城,若是沒有她這個極樂之地早就被人侵占?!?/br> 謝念另一邊的廂房餐桌似乎有反對的聲音,道:“兄臺所說也不盡然,修仙界能人輩出,莫說千影閣了,就是紫炎山莊的南溪仙子難道不是一代英杰?近年來風(fēng)頭正盛的天離門也出了個能與千影閣尹老一教高下之人,更不必說早就有了些名頭的劍尊者鐘無塵?!?/br> “是極是極,魔族不還有一位不顯山露水的散仙?這位女城主雖然厲害,但這幾位大能若是有心阻攔,中心之城安能安然無恙至今?” 腦殘粉這邊不高興了,更何況還帶著六七分酒意,當(dāng)即喝到,“人族那些虛情假意的偽君子,獸族那些山溝溝里的窮小子……哼,魔族那些富得流油的土鱉,哪一個比得上我們光風(fēng)霽月的城主。” 謝念:“……” 牧逸:“……” 姬琮鉞:“……” 正在吃的不亦樂乎的小鳳凰,“啾?” 一行人刷刷的將目光對向那邊的包廂,能耐啊大兄弟,一席話得罪整個修仙界,你這是想要上天啊? 修仙界莫過于三族之人,中心之城更是三族的大雜居,以人族和魔族居多,獸族占了少數(shù),那位喝醉酒的老兄捧了自家偶像又順帶給了她一腳,真夠酸爽。 樓主傳來一片喧鬧之聲,接著就有一人直接在街市奔走呼號,“城主回城啦——” 人群像是沸油中滴了水直接炸了鍋,紛紛疏散到了兩邊,恭敬的站在道路兩側(cè)迎接他們的城主,由此可見這位女城主的名望頗高。 一架豪華的座駕漸漸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之中,極盡奢華,修仙界上好的綃紗從頂端鋪下,散在四周,車頂以黃金鍍之,上面鑲嵌著極品的靈石,透過素白的綃紗,是那位女城主曼妙的身影,丹紅的綢緞衣角懸在車架上,那人沒骨頭似的躺在車架里,一手執(zhí)著杯爵。 車架以六匹兇悍的狼領(lǐng)著,沉穩(wěn)緩慢的往前走去,路過那間食肆?xí)r恰好一陣風(fēng)拂過,吹散了垂下來的綃紗,女城主那冷艷中的絕代風(fēng)華展現(xiàn)于謝念等人眼前。不過卻是帶著銀質(zhì)面具的容顏,慵懶中帶著惑人的氣息。 似乎感覺到眾人的視線,女城主抬眼朝謝念的方向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朱唇微勾。 當(dāng)真是驚鴻一瞥。 隔壁廂房杯盞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落地聲響。 謝念咂嘴,這可真巧,剛好那一陣風(fēng),也恰巧那驚鴻一瞥,看了看朗月入懷的姬琮鉞,又將視線偏向超塵脫俗的牧逸,估計這人八成是朝牧逸來的,雖說牧為之為人低調(diào),但實力不允許他低調(diào)了,自從幾年前他亮出自身實力,他的大名已經(jīng)上了九州實力排行榜,位列行二,僅次于千影閣閣老。 實力強橫,長得也不俗,修仙界除了實力排行,每過幾年也要出一個什么身高、長相 德行等不入流的排行榜,據(jù)說牧逸那種偏為凌厲,冷峻淡漠中還帶著矜貴的氣質(zhì)最討仙子們喜歡,相貌排行直飆榜首。 噫——此行沒準還能給他拉一個師娘回來,那位城主的眼神很是不對勁啊。 一行人吃完了飯便找了個住宿條件不錯的客棧歇息了下來,謝念要了兩間房,一旁的姬琮鉞默默的湊了過來,“你真的不考慮再多要一間房?” 謝念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別和我說你連住宿的錢都沒有了?” 姬琮鉞很坦誠的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和你一起睡多不好意思,我還是知道瓜田李下的。” 兩人湊得極近,姬琮鉞基本上是貼在了謝念的身上,抓著笛子的那只手順勢攬著謝念的肩,口中呼出的熱氣噴的謝念耳朵直癢癢,一旁的掌柜的眼神慢慢的變了個樣,眼神幾經(jīng)變幻,畢竟活了不少年了,來開房間的人什么樣的沒有見過,老司機瞬間秒懂。 牧逸一般懶得管這些,出門一應(yīng)事宜都是謝念安排,在一旁等了片刻也不見謝念來,轉(zhuǎn)頭便看見兩人這親密的舉止,牧逸瞬間聯(lián)想到當(dāng)初在天離門牧逸聚眾看的春宮圖。 男子與男子之間的。 他的徒弟愛好男風(fēng)! 牧逸的眼神也越發(fā)不善了起來,自家種的小白菜,雖然這小白菜中途長得有點歪,但還算個好苗子,沒想到被別人家的豬給拱了。 作為“菜農(nóng)”的牧逸不爽了,帶著老父親嫁閨女的心情將姬琮鉞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回味了一遍,自家的小白菜自己再是嫌棄,千影閣家養(yǎng)的豬還是配不上的。 牧逸上前了幾步,看向姬琮鉞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善,“謝子規(guī)!磨磨蹭蹭做什么?!” 謝念見牧逸的臉色有些不善,字面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朝牧逸笑了笑,“師尊,弟子盡快?!?/br> 謝念又給了幾塊靈石,嘴角微微抿起一個靦腆中帶著溫柔的笑意,“掌柜的,給我再來一間上房?” 老掌柜將三人之間的互動看了個徹底,腦中無限腦補了幾部虐戀情深的大戲,沒來由的來了一句,“公子,其實我們這也有大床房,足夠容納幾個人的,訂一間足以?!?/br> 謝念:“???” 道貌岸然姬琮鉞作為老司機秒懂,將手中的白玉笛轉(zhuǎn)了幾圈,意味深長道:“三間房,他還小……” 老掌柜恍然大悟,將房間木牌號給了姬琮鉞,亦是回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謝念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姬琮鉞除了住他們隔壁也就安分了下來,似乎有了自己要辦的事,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整頓了一天,牧逸帶著謝念來到了中心之城的一個小巷子里。 巷子的屋舍整齊干凈,時不時又幾個孩童在巷子里亂竄,拿著好奇的眼神看了他們幾眼呼朋引伴跟隨著謝念兩人的周圍,倒是沒有惡意,單純的帶著孩子般的好奇。 牧逸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小院前,輕輕的叩響了門扉。 約莫一刻鐘后才有一人粗著嗓子,聲音由遠及近,“誰啊——” 小木門被粗暴的打開,一個虬髯大漢的形象印入謝念眼中,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短褐,衣袖被卷到肩上,健碩發(fā)達的肌rou均勻的分布在臂膀之上,眉毛濃黑,目光如星,非常的有精神。 可不是有精神,那一嗓子謝念被震得耳朵一陣空鳴。 見了院門前兩位白衣男子,一大一小,尤其是年長的那位帶著一股熟悉的冷淡時,大漢愣了愣,有些不確定問,“牧……牧仙師?!” 牧逸顯然也不認識他,但見這位大漢的面容隱約也有幾分熟悉,便問道:“你父親呢?” 男子頓時了然,側(cè)開了身子將牧逸迎了進去,來到屋內(nèi)奉了茶,自己則是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對著牧逸拱了拱手,“我父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經(jīng)仙逝了,死前一直念叨著仙君的救命之恩,風(fēng)鄭永莫敢相忘,如今仙君終于來了,也當(dāng)了卻我父一樁心愿?!?/br> 牧逸面上也有一絲追念,“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也有四百多歲了吧。” “正是,小子已經(jīng)四百三十三歲了,當(dāng)年初見仙君時還是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呢,多謝仙君當(dāng)年出手相救,算起來我父也有六百多歲,也算是壽終正寢。”虬髯大漢笑得有些靦腆,視覺沖擊卻是有些大的。 你見過身高一米九的肌rou大漢摸著腦袋一臉?gòu)尚叩某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虬髯大漢將視線轉(zhuǎn)向謝念,“仙君這次來小子的寒舍應(yīng)是為了這個小郎君吧,看著豐神俊朗,天資不凡?!?/br> 剛見面時還是一臉不耐煩,現(xiàn)在逮著謝念就是一頓彩虹屁,見過二十歲的筑基天才少年嗎?天離門都排不上名次的,能排上名次的也就是“二十”這個前綴了,不僅修為差點吊車尾,年紀也是吊車尾。 牧逸點頭,“我與你父相約,若是我有后人需要一把本命寶劍,便來找他,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有些晚了?!?/br> 大漢一臉恍然大悟,“這原是仙君的兒子,我看著倒也是與仙君的眉眼有幾分相像?!?/br> 謝念無力吐槽:哥們,你彩虹屁要吹上天了,牧為之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第47章 自家徒弟是個斷袖該怎么破 牧逸糾正,“這是我徒弟。” 虬髯大漢有些尷尬的撓著自己的腦袋,在牧逸的示意下起身坐在了他的對面,“仙君想要什么樣的武器?前幾日小子剛好得到了一塊萬年玄鐵,用來鑄造恰好不過。” 大漢名叫風(fēng)鄭永,師承他父親,一位有名的鑄造大師。到他這一代漸漸的退隱,但鑄造的武器修仙界也是頗受青睞,有市無價。 因著牧逸早年救了風(fēng)鄭永的父親一命,在他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但人家鑄造大師不干了,心里過意不去,上和桿子求報答,這要是說出去怕不是要跌落人的眼球,見過追著風(fēng)宗師各種討好求鑄造的,但是沒見過人家宗師苦哈哈的扒著人家牧仙師的大腿求報恩的。 牧逸耐不過糾纏便答應(yīng)了下來,他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為了防止自家弟子用那鞭子作惡,直接把它收為己用,心中過意不去,自當(dāng)要尋一個上好的靈器彌補他。 牧逸見他這般說心下了然,道:“萬年玄鐵用來鑄劍恰好不過。”謝念此人似乎不怎么用武器,倒是鐘無塵給他的劍用的挺勤,御敵殺雞兩不誤,用的頗為熟練。 風(fēng)鄭永有些糾結(jié),欲言又止,而后道:“若是有一塊極品靈石作為核心再好不過,玄鐵是有了,這個卻是有點麻煩,極品靈礦難尋,已有的幾乎被各大門派把持,宗派或世家大族內(nèi)部消化,但流通出來的不是黑市被炒成天價就是一塊難尋。” “這個無妨”牧逸直接從儲物戒拿出了五六塊極品靈石,“若是這些不合適,你盡管說?!?/br> 風(fēng)鄭永:“……” 他忘了,牧逸是一代散仙,這點寶貝怎么會沒有,這東西多的跟小白菜一樣廉價。 看著風(fēng)鄭永有點傻眼表情,謝念也不由得笑了笑,那一臉土豪,你嚇到我了的表情讓人啼笑皆非。 一切都與人約好了,在回去的路上,謝念朝牧逸的方向靠近了幾分,挑著眉道:“師尊,既然只是為弟子鑄造本命靈寶,不需要你我親自來的吧?!?/br> 牧逸目不斜視,“既然是為你尋得靈寶必然要是最合適的,馬虎不得。”雖然徒弟歪了點,但他的徒弟還是要用最好的。 “師尊,您真好……” 扭頭看見謝念清亮的眼睛,心中帶著幾分觸動,如果前世的他們停在這一步那該多好,徒弟一看就是顆水靈靈的大白菜,他疼著還來不及,怎么會將師徒之情鬧到那個地步。 牧逸難得的嘴角微勾,他不笑的時候眉眼頗為凌厲,常人一見印象深刻,雖然俊美無雙,但總讓人敬而遠之,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睜,氣勢裹挾而來,像個令人仰望的神祇。 牧逸向來對謝念沒什么好臉色,這一笑也做實讓謝念驚了一下,眉眼的凌厲被笑容隱去,嘴角的笑意弱化了鳳眼的凌厲,白瓷半的連上似乎踱上了一層柔光,倒是個溫潤如玉的仙人。讓人如置三月春風(fēng)之中,渾身挾裹著暖意。 牧逸道:“你如今還未突破成金丹,鑄劍剛好趕上個好時候,這些天你就在中心之城好好歷練,突破之后接受天雷洗髓煉骨,順便將那靈劍拿去一同淬煉?!?/br> 什么叫本命靈寶,和主人同進退,一起挨雷劈。 謝念:“……”合著讓他來就是打這個算盤,挨雷劈在他承受范圍之內(nèi),不過這也是個對身體與元神的折磨,作為一界主,他當(dāng)然知道更多的內(nèi)幕,一個世界若是分為不同的小世界,每上一個階層就要經(jīng)過天道的考驗。 諸如這修仙界,要想飛升上界,挨雷劈是個門檻,也算是一個刷人的制度,一個世界資源有限,如何將有限額資源進行優(yōu)化分配,天雷是個門檻。堅持下去的就取得去上界的資格,那里會有更加優(yōu)渥的修煉條件供人發(fā)展,若是資質(zhì)達不上標準,輕則回去再次修煉,重則身死道消。 謝念的便宜父親就是如此,在渡劫期的最后一步上,被天道刷下來,基本上也活不成了。反觀還未渡劫之前的雷劫,淬體的功效最多,生命危險隨著自身修為的上升而增加。 天雷劫對于一般修士而言有利有弊,但對于謝念而言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不論是資源多的上界還是如今的下修界,他都可以活的有滋有味,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他不在意也不想隨波逐流,再說在哪吃飯不是吃飯?飛升上修界那些上了年紀的小古板皆是深受辟谷的荼毒,這么想還是下修界過的舒坦。 見謝念顏色有異,牧逸問道:“有什么不妥?” “并無,弟子必當(dāng)不負師尊的一片苦心?!?/br> 牧逸滿意的點頭,如今的謝念乖的不像話,簡直就是脫胎換骨了。除去一些不和諧的小性子,牧逸如今對他的觀感還不錯,徒弟如今性子這么好,總算讓他心中的那顆巨石緩緩落下,牧逸頗為高興的摸了摸謝念的發(fā)頂。 “你能如此想就好?!?/br> 牧逸心情放松愉悅,但謝念就頗為郁悶了,“臥槽,系統(tǒng),他摸我頭?!?/br> 挺尸多日的系統(tǒng)涼涼的呵了一口氣,“你師姐抱都抱過了,摸也摸了,也沒見你如此激動?!?/br> 謝念嗤了一聲,“挺正常的事到你嘴里怎么就這么流氓呢?” 說話歸說話,帶顏色就不好了。 流氓?系統(tǒng)陷入了沉默。 系統(tǒng)和他說話一貫看心情,巧了,謝念找他說話也一向看興致,它不說話謝念也懶得再繼續(xù)找他,倒是低頭回味牧逸的這個摸頭殺。 界主大人高昂了一輩子的頭被人摸了,界主本人表示很懵圈,向來就只有他擰人家腦袋的,被人有點寵溺的摸頭殺這是怎么回事?但心中不覺反感,還略微帶了點波瀾,如同那三月里的湖水,水面平滑如鏡,微風(fēng)吹過,岸邊的柳枝輕輕的掃過湖面,有點癢…… 中心之城的管理極好,一路慢行,也不見橫沖直撞的馬車車架,兩人剛到了客棧門口,就見姬琮鉞斜靠在門前的柱子上,有些無聊的轉(zhuǎn)著自己手中的玉笛。 已經(jīng)有不少女子靜悄悄的停下,或多或少的那目光暗示他,怎奈佳人如同眼瞎一般,一律當(dāng)作空氣,一襲青衫儒雅風(fēng)流,發(fā)髻上的一柄木竹平添幾分仙氣,似乎感念有人來到,青衫男子回眸一笑,眾人為他的風(fēng)姿驚得深吸了一口氣。 何為一見鐘情?當(dāng)如是。 怎奈佳人心有所屬。 姬琮鉞順手將玉笛別在腰間,嘴角的笑意快要抑制不住,“子規(gu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