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xùn)徒有方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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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念語言不能,眼前泛黑,他只想將徐芳樹那廝按在地上摩擦,第一次斷骨之仇,第二次直接給他來了一箭,這要是有第三次是不是命都搭上了,簡直就是個行走的定時炸彈,氣的他渾身都疼。 謝念的血順著冰藍(lán)色的長箭流到了他的手中,guntang而粘膩,當(dāng)徐芳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謝念的傷口和自己的手。 “怎么……會……?!” 渾身的血液凝固,徐芳樹心中像是被一場寒潮席卷,臉色可見的又青又白,臉上蒙著一層死灰。 謝念趔趄的幾步,用手捂著流血的部位,一只手撐著樹,明明受害者是他,這徐芳樹簡直比他還像受害者。 徐芳樹呆呆的看著手中染血的箭,鮮血滲透了長箭的肌理,冰藍(lán)純粹的箭身染了一層血,就像他心間的芥蒂一般難以磨滅。心中的一根弦最終是崩了,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永遠(yuǎn)也不能擺脫傀儡蠱,他那么傲的一個人,天離門人人敬仰的大師兄,竟然輪到任人擺布?xì)埡νT的地步?! 他是大師兄,享盡了整個宗門最優(yōu)厚的待遇,背負(fù)了整個宗門的責(zé)任,背負(fù)了整個宗門弟子的生死命運,可是有一天告訴他,他的一身本事,換來的是拿著他手中的長弓對著本門弟子,一次次陷他于不利。 心如刀割! 徐芳樹捏著手中的劍,毫不留情的往自己的心臟刺去。 謝念沒想到施暴者竟然比他這個受害者心靈還要脆弱,大驚失色的緊握箭的另一頭,徐芳樹就算是尋死也拿出了十層的力氣,毫不含糊,謝念沒拉住,還是讓箭刺了進(jìn)去,但目測傷口不致命,徐芳樹還想加深,卻是怎么也不能再進(jìn)一步。 謝念和徐芳樹較真,手上的青筋盡顯,逐漸開始?xì)庀⒉环€(wěn),修為的差距很快的顯現(xiàn)出來,謝念由于幾年前的那件事躺了十年修為沒有進(jìn)度,后來幾年的苦修也只是將自己堪堪拉到了金丹巔峰,與一個出竅期大能是沒得比的。 謝念唇色發(fā)白,咬牙切齒,“徐大樹?。∧惘偭??!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錯,你想干什么?你這樣對得起掌門師叔的辛苦栽培嗎?!”他抽出了長鈞,一劍折了徐芳樹的箭,只覺得自己腹痛心更痛。 徐芳樹這個小兔崽子就算禍害也就是禍害他一個人,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尋死呢? 抽開劍的謝念沒想到徐芳樹賊心不死,仗著自己的修為奪過長鈞,謝念倏的一驚,“徐芳樹!你敢……???!” 謝念:??? 為什么受傷的又是他?這個關(guān)頭他都以為徐芳樹要自戕了,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傀儡蠱發(fā)作,他拿著長鈞又往他的腹部捅了一劍。謝念指尖都在顫抖,指著他說不出話來,都不知道該罵傀儡蠱好還是稱贊它一波,謝念被氣的心緒不穩(wěn),長鈞嗡嗡的顫抖,已經(jīng)陷入了自閉,垂死掙扎的魚一般撲騰。 徐芳樹跟個中樞短路的老家電一般,時靈時不靈,這會兒捅了人之后又恢復(fù)了正常的樣子,但臉上白的比原來的更加駭人,手下一松劍哐當(dāng)?shù)乃ぴ诘厣?,喉嚨滾動,眼中已經(jīng)完全沒有神采,“謝念……中心之城的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明明是我在背后推波助瀾,最終背上罵名的是你,而且……前一陣子各大門派人員頻頻失蹤的弟子我似乎也有參加……” 徐芳樹每說一句,喉嚨和心口都像是被撕了一道口子,他終究是害了人,但這些不足以打垮他的意志,可遇到謝念并提劍同門相殘的那一刻,徐芳樹認(rèn)識到了傀儡蠱的殘忍和背后之人的陰毒。 他是天離門的大弟子,天離門向來護(hù)短,不會放棄門中任何一個弟子,只要他活著就是天離門的軟肋,只要他活著,只會將一切弄得更糟,徐芳樹心中發(fā)寒,如果他捅錯了地方,那么謝念早就死了,哪里還有和他說話的機會, 徐芳樹俯身拿起掙扎不休的長鈞,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回去和掌門說,徐芳樹有罪,不配為天離門的大弟子,讓他將我從宗門除名?!?/br> 說完直接引頸就戮,謝念被捅了兩刀已經(jīng)力氣不濟,還沒來得及沖上去,徐芳樹就迅速行動,但一切都超出了兩個人的預(yù)料,傀儡蠱又發(fā),手上的劍正在一寸寸的遠(yuǎn)離他的脖子,徐芳樹目眥盡裂,面目扭曲,又將長鈞往自己脖子上壓。 謝念松了一口氣,也上前去搶自己的劍,倆個人幾番掙扎,卻不料徐芳樹一心求死,強大的意志力直接蓋過傀儡蠱的力度,雙手壓在長鈞身上,手已經(jīng)被磨出一道血口,他不知疼痛一般,發(fā)狠的往自己的心口捅去。 “你!瘋!了!” 怎么會有人比他還把命不當(dāng)命?!腦子有病?。。?/br> 徐芳樹心愿已了,對著謝念露出一個釋然的笑,生疏的用手捏了捏謝念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其實,我從……沒有討厭過你……” 徐芳樹說完轟然倒下,謝念手中的長鈞已經(jīng)被嚇傻了,在謝念的手中發(fā)出劇烈的低鳴,謝念愣了良久,他用另一只手往臉上抹了抹,一片冰涼,不知是手傷的血還是淚。抬眼的瞬間,林子的一端,有一位白衣仙人,似乎踉蹌了幾步,失神的看著這個方向。 長鈞的身上鮮血未涼,順著劍身流向劍尖,一滴滴的在枯黃的松針上滴落,謝念僵硬的轉(zhuǎn)頭,失聲道:“師尊……” 牧逸看到兩人的時候,正是謝念一劍刺向徐芳樹心臟的時候,之后就是徐芳樹轟然倒地,謝念面色冰冷的看著地上的尸體。 他忽然想起了,謝念滅了中心之城之后做了什么? 好像是對正道中人無差別的虐殺,其中包括天離門中人。 天離門總共就那么多弟子,被他殺的差點門派覆滅。 他心那么狠,在他苦苦的為他作保,為他袒護(hù)中心之城的罪責(zé)的時候,他相信他的弟子絕不會做出這些事的時候,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他在說,師尊,你看,弟子就是這般不堪,你看到了嗎?! 這樣的我還值得你來袒護(hù)?!他的袒護(hù)與信任就像個笑話! 一代散仙因為他背上了所有的罵名,修仙界沒有人待見他,與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般,提到他皆是不屑與鄙視。 他記起來了,重活兩世,幾乎什么都沒有改變,只要是他想要極力避開的,從來不會如意。 牧逸抿著唇,手扶著的那棵樹被他摳出一道道血痕,那道血痕似乎抓爛了他的心,碾碎他的血rou,不停的滲著血。 他眼中充斥著深重的血色,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讓人心驚,嘴角已經(jīng)被他咬出了血,眼中帶著血煞與寒冰的氣息。 “謝!念?。 ?/br> 第117章 廢除靈根 那是謝念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牧逸,整雙眼充斥著血煞之氣,他的師尊總是清清冷冷的,就算是他打也就是情緒略微有些浮動,再不濟就是一鞭子抽過去讓他改正,這是第一次見他失態(tài)到這個地步。 謝念走過去,頂著腹部的劇痛,朝著謝念虛弱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想要拉過他的胳膊,卻沒想到人沒碰到直接被融靈抽了一鞭子。 謝念被徐芳樹傷了本就氣力不濟,元神上的劇痛加上鞭子上的力量直接將他掀了一個跟頭。滾在枯黃的松針之中,謝念捂著自己的腹部,微微的弓著身,手上撐了半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知道許是剛剛的情景被牧逸誤會了,長發(fā)在滾動的時候散了下來,謝念喉嚨干澀,喉結(jié)攢動,牧逸并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正要和他解釋,又被他抽了幾鞭子。 牧逸是下了死力氣,帶來的疼痛不亞于撕裂神魂,“師尊……” 牧逸恍若未聞,眼瞳充赤,緩緩的舉起了融靈。 “師尊?。 ?/br> 這情形倒像是走火入魔,牧逸怎么會走火入魔???!認(rèn)識了這么久,互相托付,竟是這種層次的誤會就讓他對他的信心產(chǎn)生了懷疑,謝念沖過去揪住他的袍角,元神已經(jīng)痛的不行,牙齒痛的打顫,他不怕身體上的疼痛,就算是作為一界之主,元神上的傷害也是難以忍受的。 “師尊!牧為之!你醒醒??!” 牧逸仿若未聞,他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血霧,那里全是前世冤死在謝念手中的人,那些人撕扯則他的衣袍,雪衣瞬間被血染污,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與謝念同流合污,明明是修仙界的大能,就算是不能為此界助力,也斷不能助紂為虐。 可是為就是他一次次的包庇縱容,才讓整個修仙界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他是整個修仙界的罪人,一句句的責(zé)罵在他的耳畔響起。 “仙師,你心疼你的徒弟,我的孩子就不是命嗎?!???你說話啊?!” “那個孽障的命是命,我們這被害死的人呢?” “人都說那個魔頭殘忍,你牧仙師卻更加血腥,由著魔頭為非作歹,你不配我正道之人!!”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牧逸頭疼欲裂,手中的融靈漸漸攥緊,弓著身低頭吐了一口血,謝念跪在地上,臉上濺了血跡,還未來得及心疼,就見牧逸一腳踏在他的胸膛之上,眼中染著怒火,融靈悄然爬上了他的脖子,“孽畜??!為師今日就替天行道,給被你害死的萬千民眾一個公道?。?!” 謝念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不可置信的看著牧逸,納戒guntang如火,一個紅色的身影沖了出來,似要與牧逸同歸于盡,牧逸只微微一偏頭,就將人定在地上不得動彈。 散仙之威??! 祝雩震怒,竟是發(fā)出了凄厲的大笑,“牧逸,你殺了我還不知足,又要對這個身體動手???!哈哈哈哈哈我的師尊真是狠心?。?!” “師尊……是我啊,你醒醒……”謝念順著融靈向牧逸伸著手,就像無數(shù)次在無憂峰那般,伸著手等著他將自己的手遞過來,緊緊相纏,永不相離。 牧逸面覆寒霜,純粹的眼白爬滿血絲,手上青筋爆出,將融靈狠狠的往后一牽,“孽徒?。?!” 謝念被一股強橫的靈力包裹住,那股力量席卷他的全身,他被拉的往前又踉蹌了幾步,臉色愈發(fā)的慘白,顫抖著聲音道:“師尊……真的要廢了我的靈根……?” 牧逸完全沒有反應(yīng),謝念知道自己無力掙扎,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緩緩的放下了手,嘴角扯出一個凄涼的笑。 抽骨取髓之痛貫徹全身,謝念手指痛的扭曲,面目猙獰,清雋的小公子不復(fù)存在,痛呼聲驚動了大批林中覓食的鳥兒。 謝念倒在地上渾身痙攣,雙臂抱著自己,蜷縮了一團(tuán),臉埋進(jìn)松針之中。施加在祝雩身上的力量已經(jīng)撤走,他臉色蒼白的沖了過去,伸出手不知該放在哪兒,謝念的慘叫太過聲嘶力竭,那是真的痛,痛入骨髓,痛徹心扉,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 祝雩小心翼翼的觸上謝念的胳膊,卻沒想到蜷在地上的人整個人一顫,將自己縮的更緊,但同時痛的也越發(fā)厲害,像是久待冰窟之中的人,不停的顫抖斛觫。 他喉嚨一澀,這種感覺他能感同身受,被自己最敬愛的人親自廢了靈根,他的痛苦比自己只多不少,從此變成了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這對一個修道者來說殘忍至極。 牧逸往后退了幾步,面上的神色明明滅滅,他捂住自己的頭,不消片刻又重新執(zhí)起融靈,祝雩滿臉的戾氣,手上的利爪已出,中心之城的密林之中忽地傳來兩股強大的氣息,一個是牧逸的方向,一個是來自魔族的方向。 鐘無塵趕來的那一刻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牧逸廢了謝念的那一刻,洶涌的怒氣在胸腔聚集,上前趁牧逸走火入魔沒有防備之間,一手刀劈暈了牧逸。 鐘無塵想要上前,祝雩雙翅展開,將謝念護(hù)在懷中,“滾開?。?!” 祝雩語音方出,一柄白玉笛以毀天滅地的氣勢沖向了昏死過去的牧逸的面門,謝念挺尸般的乍起,死死的拽著姬琮鉞的衣袍。 氣勢瞬間停息,姬琮鉞喉間哽咽,“你瘋了?!!他這么對你,你還向著他,?。浚。?!” 謝念捏的更緊。 “今天他能廢了你的靈根讓你變成一個凡人,明天他就能殺了你,讓你徹底變成一堆腐朽的尸骨!” 謝念已經(jīng)面無人色,臉白的跟死人一般,嗓音粗糲,奄奄一息道,“他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能當(dāng)借口?! 他若愛你,心里有你,就算是傀儡蠱加身也奈何不得,這他媽能當(dāng)接口嗎???!” “能??!” 姬琮鉞簡直想將白玉笛敲在謝念的腦子上,讓他倒一倒腦子里的水,不善的看著鐘無塵,“你給我滾,帶著這個混賬給我滾??!” 鐘無塵看了謝念,不愿走,姬琮鉞冷諷道:“怎么?你還想帶他走?你是腦子缺根弦還是腦子有病,那混賬這個狀態(tài)你是想謝念死?” 鐘無塵抿唇,將牧逸背在身上,轉(zhuǎn)身就走。 鐘無塵前腳剛走,謝念就癱軟在地,姬琮鉞將他摟在懷里,謝念一只手揪緊他的衣襟,“你去,護(hù)送他們……” 姬琮鉞兩眼一瞪,手里不敢用力,但周圍的樹木遭了殃,被他的怒火震得攔腰截斷,他咬牙切齒,質(zhì)問道:“你看著我腦子像是有問題的樣子?還是你覺得我對你的善意讓你覺得我是個好人?” “有人將他引過來想要對他動手,姬琮鉞,我欠你的,我求你,救他……” 姬琮鉞一只手直接將那柄白玉短笛插進(jìn)泥土之中,顯然是氣極,“你呢?!” “不過是變成了凡人,死不了。” 好一個死不了,那句話簡直觸痛了姬琮鉞的神經(jīng),“好,我去救他!但作為交換你以后給我乖乖的待在魔族哪也別去,你遇到那個牧為之就沒有過一次好事!” 這句話謝念沒有聽到已經(jīng)昏死過去,姬琮鉞將人塞給了祝雩,“菱月已經(jīng)帶著人過來了,你在這等著,護(hù)好他?!?/br> 祝雩點頭,雙翅展出將謝念包裹在內(nèi),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凡人之身,北域的天氣嚴(yán)寒,rou體凡胎根本承受不住。 姬琮鉞追了過去,這件事是充滿了詭異,根本沒時間想,就追隨著鐘無塵離去的痕記跟了上去。 卻沒想到謝念一語成讖,果然其中藏著貓膩,他到時鐘無塵已經(jīng)渾身是血的跌在血泊之中,靈劍插入泥中,撐著半個身子,“你們是誰?!” 突然襲擊他們的就只有三個藏在黑袍之中,個個力量強大的活似一個散仙,修仙界哪來這么多散仙的? 一人笑聲陰冷,“主子的計策果然奏效,如今這個散仙已經(jīng)受創(chuàng),哪里用得著我們?nèi)齻€人,我一人前來就能碾死他?!?/br> 幾人毫不忌憚的在鐘無塵面前談?wù)摚贿^是未入渡劫的劍修,他們還沒放在眼中,本就是將死之人,沒想到異變突生,一股強橫的力量將他們沖散,姬琮鉞面容冷肅,“好大的口氣!” 見來人幾個也頗為意外,“又來一個散仙,嚯,今日不如一網(wǎng)打盡吧為主子分憂,下修界的天該變一變了。” 三人不講武德,一齊朝著姬琮鉞沖了過去,纏斗幾番過后,也頗為納悶道:“這小散仙有點東西。” 言語之中盡是對此界散仙的不屑,姬琮鉞眼皮子一跳,眼睛微瞇,打量著這三個人。很顯然姬琮鉞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幾人開始全力對付他,誓要將他的性命同牧逸一同留在這兒。 三人合擊一同朝著姬琮鉞攻過去,他咬牙,腸子都悔青了,就不該同意這個虧本的買賣,就在他氣力不濟之時,一股蒼茫的白光在幾人面前閃過。 又出現(xiàn)的一人直叫那三個黑袍人齊齊的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