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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胥聞言腳步急促起來,行至塌前,又是掀起眼皮,又是把脈診治一番,“娘娘這是受了驚嚇,氣虛之際又受了九安山的邪寒氣才會如此,你去命人準備兩碗nongnong的薏米水端來?!?/br> 弄琴應(yīng)了句是,便掀起帷帳出了鳳帳。 周沛胥執(zhí)起她的右手,朝她中指之間的百會xue按壓了幾下,便rou眼可見她的緊蹙的眉間放松了些,脈搏也平穩(wěn)了不少,有再按壓了一會兒,榻上的人兒在昏昏沉沉中不再焦慮,呼吸平緩著,然后睜開了沉重的眼眸。 她一抬眼,便在恍惚跳躍的燭火中,瞧見了周沛胥在她身前,不過只隔了一天而已,昨夜那個笑意盎然給了她各種驚喜的男人,此時瞧著卻并不開心。 眉毛被擰成了川字,滿眼憐惜又有些無可奈何,嘴唇緊緊抿著,滿是擔憂。 沈濃綺并未吃驚此刻他會出現(xiàn)在鳳帳之中,她從來都知道,他是掛念著她的。 她抬手撫了撫他的臉,勉力露出一分笑顏來,軟聲道,“胥哥哥著般不開心,可是怪我沒讓你殺了劉元基?” 周沛胥差點就要落下淚來,他道了句,“不是。我只是心疼你。心疼晏朝皇后的包袱太沉太重,心疼你如此委曲求全,心疼你劉元基那廝這般對你,你為了天下蒼生,卻還能忍下這口氣?!?/br> 沈濃綺慘白著臉笑了笑,“胥哥哥莫要這么說,我自小就受著晏朝臣民的愛戴,去哪兒都有人捧著,敬著,端著,懼著,比起這一身皇后冕服帶給我的好處,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她擔心他殺心未泯,又循循善誘道,“一劍將那混賬砍了,他是死得痛快了,但如此一來,皇位空虛,我又沒有子嗣,那繼任者便只能從那幾個藩王中選,那幾個藩王原就賊心不死,為了能掌大權(quán),定然會起兵造反??扇绱艘粊?,我衛(wèi)國公府豈會坐視不管?定然會撥兵平亂,如此邊境失了駐守,蒙古與羌族虎視眈眈,定然會乘虛而入……” 周沛胥心中一痛,“我知道劉元基死不足惜,可晏朝這千千萬萬的臣民也會隨之受苦受難,屆時狼煙四起,方圓百里皆會變?yōu)閴瀳???稍谖仪埔娝颇闳牖⒖诘哪且祸牵沂裁炊疾辉赶?,什么都不愿顧及了,我只想讓他死!饒是搭上些性命又如何?我定有把握將這些傷亡降到最小,我只想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命喪黃泉的代價!!” 沈濃綺撫了撫他的掌心,“我知道胥哥哥為我好,但局勢多變不可掌控,內(nèi)憂外患之際,我們才要愈發(fā)三思。我知你向來不喜爭斗,又怎愿讓晏朝百姓陷于水火?” “其實為了穩(wěn)妥起見,我倒是個辦法?!?/br> 周沛胥將她的手緊握了握,“什么辦法?” “晏朝舉步維艱,劉元基那廝又如此不可掌控,我在后宮亦是舉步維艱……若是有個皇嗣,所有困境便可迎刃而解?!?/br> 周沛胥聞言怔了怔,眸光閃爍間越來越黯淡,似是未曾料到她會有這樣的打算??捎谏矸?,于情理,此法確是最妥帖的。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心中擁堵,他唇齒間擠出這句話,“子孫緣強求不得,劉元基那頭……” 沈濃綺不滿地拉了拉他的袖角,眼神直勾勾盯著他,柔聲暗示道,“若是……我想給旁人生孩子呢?” 第50章 此話猶如一聲驚雷在腦中炸開,周沛胥只覺得世界在這一瞬間忽然顛倒。 周沛胥出生鐘鳴鼎食之家,周家家風歷來清正,上下皆是忠君愛國的堅實擁護者,他自小受著最嚴格的傳統(tǒng)禮教長大,對百家爭鳴的道家心學如數(shù)家珍……對于這般環(huán)境中浸養(yǎng)出來的玲瑯君子,與已婚皇后有了私情,本就已是他崇高道德感的極限…… 他真的……從未想過這輩子會有孩子。 更何況,還是個私生子。 他很敬重沈濃綺,對她亦極情深,他甚至真心想過,她對他可能不過是一時之歡,待二人情淡之時,她或許還會回到劉元基身旁,從此繁衍皇嗣,怡然自得。饒是如此,能得她幾年的眷戀,偷得這浮生若夢的歡喜,他亦不后悔。但她不僅沒有逐漸淡出他的生活,甚至還提出想要生下二人的孩子…… 如此混淆皇嗣,偷龍轉(zhuǎn)鳳轉(zhuǎn)鳳之事……他乍聽之下,只覺得有些猝不及防。 燭光之下,周沛胥英俊無雙的面龐,在幾息之間內(nèi),臉上的神色由震驚,轉(zhuǎn)為始料未及,再變?yōu)閺碗s、痛苦、惆悵…… 帳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沈濃綺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原是想等他的答案,但等了許久卻不見他發(fā)一言,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愈發(fā)失落,鳳眸黯了黯,微微偏過頭不敢看他,帶了些難堪道,“胥哥哥定然覺得我是個放蕩不堪、處事乖張的蛇蝎女子?!?/br> 周沛胥輕搖了搖頭,過了半晌,才一字一句頹然道,“娘娘,你我二人的情意,于情于理于法,注定見不得光。但此事說到底,也只是你我二人的私事,只要處理得當,旁人絕不敢置喙半句??梢稽c牽扯上了子嗣,事情便會變得無比復雜?!?/br> 之前二人對這段關(guān)系的晦暗皆閉口不談,眼下周沛胥乍然提起,就像是向開得正好的鮮花,澆了盆致命的熱水,沈濃綺聞言不禁心中一酸。 “娘娘有沒有想過,若真依娘娘所言,那這誕下來的孩子,分明是我周家血脈,卻要喊劉元基一聲父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