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塑料夫妻 第180節(jié)
第154章 為將者臨敵忘身 一更 方秀珍和盧向陽進(jìn)了胡同, 路過居委會的時候就被徐大媽給叫住了。 “秀珍妹子,小盧。這兒,前面你家里沒人, 政府的工作人員把菜都放在居委會了?!毙齑髬審睦锩媪喑鰜硪粋€蛇皮袋。那袋子沒封口, 打眼看去就能看到放在最上面的翠綠的青菜。 “謝謝徐大媽?!北R向陽笑著拎起蛇皮袋。 “嗐客氣啥, 這是咱們胡同的光榮!就是我現(xiàn)在不方便聲張, 免得晚上會有人忍不住往你家門前看,影響不好。秀珍妹子, 恭喜啊,有這么個閨女,換了我,我天天做夢都能笑醒了?!毙齑髬屝呛堑囊桓迸c有榮焉的樣子。 方秀珍這下回過神了, 笑著道,“也沒想著她能有多大的出息,都是孩子自己努力。徐姐, 那啥, 我趕著過去做飯了,我們就先回了, 趕明咱再嘮嘮?!?/br> “好勒, 慢走!趕明和我說說這華僑和外國人都愛吃些啥,哈哈哈。” 盧向陽把菜在院子里卸下,方秀珍看著新鮮的牛rou、雞rou、豬rou、魚、洋柿子、胡蘿卜……甚至還有魯?shù)氐膰馓O果和一籃子草莓和杜梨。這草莓可是稀罕玩意,平常很少見到。 “媽, 我去拿大的洗菜盤過來,咱在院子里洗吧?!北R向陽和方秀珍說了聲就去廚房拿大盆,順便把水管接上水龍頭拉過去。 方秀珍看著這些菜發(fā)愁,一時之間想不到做啥好, 她去過老莫,可完全不會西餐吶。 盧向陽拎著大木盆過來的時候,看著丈母娘發(fā)愁的樣子就道,“媽,小禾不是說按照咱家過節(jié)給做嗎?他們都是吃慣了西餐的,既然來咱家了,許是就想吃家常菜。您就給整一桌您拿手的硬菜。您想啊,那華僑,指不定離家多少年了,說不定人家就是想吃到這口家的味道呢。是吧?” 方秀珍不自覺地點(diǎn)頭,“你說的有道理。那行,啊,對了陽子,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盧向陽正洗著菜呢,聞言看向手腕上的手表,“三點(diǎn)了媽?!?/br> “哎喲,那可不早了,得加快速度!”說完她就去擼起袖子,去廚房拿了菜籃子然后去后面菜地摘了黃瓜、辣椒還有小蔥和韭菜來。 順便把盧向陽洗好的先一起帶進(jìn)了廚房。 她想著在老莫吃飯的經(jīng)驗,準(zhǔn)備做個洋柿子燉牛rou,再做一個酸酸甜甜的鍋包rou。她正在心里想著菜譜呢,就聽到院子里響起一陣腳步聲。是楊素筠回來了,林青禾怕她媽抓瞎,特地和領(lǐng)導(dǎo)說了讓嫂子回來幫忙。 盧向陽端著剩下的菜和大嫂一起進(jìn)來,楊素筠已經(jīng)擼起袖子,進(jìn)門的時候順手就套上圍裙。 “媽,meimei讓我提前回來幫您。她們估計會六點(diǎn)左右回來。羅女士,就那位華僑,她和我一樣大。祖籍是浙省的,她是在國外長大的,這還是第一次回來呢。上次meimei不是教了咱們那個東坡rou嗎,做一個那個?!睏钏伢扌χf。 “媽,嫂子有啥我能幫你們的嗎?”盧向陽問道。 “這兒有我和你嫂子就夠了。你爸他們估摸著就快回來,等會你們仨把家里捯飭捯飭。人老莫那桌子不都還鋪了桌布擺了花瓶呢,你摘幾根海棠插進(jìn)去,你們屋里不是有個花瓶嗎?”方秀珍一邊切著牛rou一邊和盧向陽說。 “好,那媽嫂子我先出去了。” 盧向陽拿著剪子去院子里剪了幾朵海棠花,然后又去臥室里拿出了丈母娘說的那個白瓷花瓶,把花插了進(jìn)去。他才把花瓶整好,林建國幾人就回來了。 “爸爸!我回來啦!”安安蹦蹦跳跳地跑進(jìn)堂屋。 “誒,乖。安安,姥爺有沒有你說,晚上……” 安安打斷她爸爸,“說啦!姥爺和大舅都說啦,讓我和哥哥要乖,要好好表現(xiàn)。大舅獎勵糕糕?!?/br> “那就好,那你和哥哥帶著小昊上屋里玩去,把你自己的屋子收拾干凈,能做到嗎?” “報告,能做到!”安安敬了軍禮。 盧向陽失笑,捏了把閨女的臉,“真乖?!?/br> “爸爸,你晚上又要回去了嗎?”安安有些低落。 盧向陽把閨女抱到膝頭,“咋了,咱不是說好了嗎,不能不開心。爸爸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以后每天下午六點(diǎn)爸爸都打電話回來?!?/br> “好吧。但是安安還是有點(diǎn)不開心,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哦?!卑舶采斐鲂∧粗副葎?。 “爸爸,你放我下去,我和哥哥去打掃我屋子!吧唧?!卑舶舱f著就親在了盧向陽臉上。 孩子去屋里了,林建國爺仨也在外面大掃除。 比林青禾更早回來的是兩個大孩子。 在得知晚上的客人后,這倆孩子興奮了!還沒蹦跶一會呢,就被大哥催著先去屋里寫作業(yè)。 代表六點(diǎn)的鐘聲響起沒多久,林青禾就帶著羅女士還有aaron回來了。 堂屋已收拾得窗明幾凈,并且布置得十分精致??簧箱伭肆纸▏止ぞ幙椀闹裣?,放了兩個竹墊??蛔郎蠑[著茶杯和茶壺。多寶架上的東西也全部擦過,沒有一點(diǎn)灰塵?;ㄆ坷锊辶藥锥浜L幕ǎ瑵M屋都是鮮活氣息。 作為餐桌用的大圓桌上鋪著淺粉碎花餐桌布,是楊素筠臨時裁制出來的,本來這布是準(zhǔn)備給安安做裙子。上面還擺了塊長方形的白布當(dāng)作餐巾使用,桌上已經(jīng)放好了碗筷, “歡迎歡迎,這兒就是我家了?!绷智嗪陶泻羲麄冞M(jìn)來。 “好棒!” “so cool.” 一家人都在院子里迎接,林青禾一一介紹。當(dāng)介紹到安安的時候。 aaron忍不住夸道,“oh babygirl!you are so sweet!” “安安,叔叔夸你可愛,說謝謝。”林青禾提醒閨女。 “三克油,安口?!卑舶舱f著不算標(biāo)準(zhǔn)的英文。 “喲,寶寶還會說英文呢!真棒!”羅女士也夸了一句。 “呵呵,平時教了幾句?!绷智嗪踢呎f邊引他們?nèi)胱?/br> 席間,羅女士很親切地和林家眾人交談,夸贊了方秀珍的手藝,又夸盧向陽和林青禾般配。 這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吃得賓主盡歡。 飯后羅女士拿出了送給林青禾的禮物,有裙子有香水,給安安的是一個芭比娃娃,還有一些巧克力紅酒之類的。 aaron也帶了禮物來,基本和羅女士的差不多,化妝品還有娃娃。 他們回京都飯店前,林青禾送了他們,她爸自己編織的工藝品作為回禮。 在他們離開后,盧向陽也要準(zhǔn)備回團(tuán)了。東西倒是昨天就收拾好了,這會一家三口窩在一塊。 林青禾累了一天了,盧向陽抱她和安安在懷里。 “不想你走……”林青禾難得在他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安安想要每天有爸爸的陪伴,她,她也需要丈夫。 盧向陽心一抽痛。 他攤開手心,握住林青禾的手和安安的手。 看著一大一小同樣含淚的雙眸,他無聲地安慰著。 林青禾吸吸鼻子,使勁眨了眨眼睛,逼回淚意。 “不早了,快出發(fā)吧。路上開慢一點(diǎn),剛才他們給的牛rou干和薄荷糖我都給你裝上。要是困,你就嚼一嚼。我先前吃過那種薄荷糖,挺提神醒腦的。明天……” 她有些哽咽了,頓了頓,然后努力笑著,接著說道,“明天早上記得打電話回來。包子和餡餅,讓食堂加熱。媽給你做了面茶,好好照顧自己……” “好。媳婦,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下次回來可不想看到你又瘦了,知道了嗎?還有安安,你要聽mama話,想爸爸了,就寫日記,等爸爸回來了和你一塊兒看。好了,我真該走了。來,安安別哭了,親親爸爸。媳婦?” 林青禾和安安一左一右親了親盧向陽的臉頰。 盧向陽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母女倆,然后分別在她們的額頭烙下一吻。 對于這一家三口,日出日落都摟在一起是奢望。 “我走了?!?/br> “嗯,外面冷,我不抱著安安出去。開慢點(diǎn)……” 盧向陽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身,邁著堅毅的步伐,往院子走去。 屋里林青禾忍著心酸安慰閨女。她說: “寶兒,你別哭了。你一哭,你爸走得都該擔(dān)心了。咱們要堅強(qiáng),你還有媽,媽還有你?!?/br> 門外,傳來一聲嘆息。 * 接下來的日子里,林青禾和楊素筠都很忙。他倆跟著羅女士和aaron去了東北平原考察黑土地上種出的糧食;又去了新疆棉花基地,看廣闊無垠的棉花田。 在五月底的時候,羅女士和aaron都經(jīng)由商業(yè)部正式簽訂了投資合同。 這期間英文處好幾位林青禾一手帶出來的成員跟著領(lǐng)導(dǎo)一起出席了各種會議。他們的翻譯也廣受認(rèn)可。 上半年的時間就在忙碌中度過了。 八三年的夏天也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在初冬來臨不久后,到了外交部幾年一次述職的時間。 就在大家以為在她已經(jīng)帶出一支精銳高翻團(tuán)隊后必將升任正處級時,述職大會前的一紙調(diào)令,林青禾保持原級從英文處被調(diào)到了適合她專業(yè)的國際司。主要負(fù)責(zé)研究多邊外交領(lǐng)域形勢和發(fā)展趨勢。 隨著外交的努力和改革開放的程度,國家的國際地位有了提升,國際關(guān)系也緩和了不少。 12月,西南軍區(qū)在收到命令后出征反擊侵略守護(hù)領(lǐng)土。 林青禾在繁忙工作之余再次和從前一樣時刻收音機(jī)不離手。要不是盧向陽每天下午六點(diǎn)的電話還在打,她都要以為他又上戰(zhàn)場了。 八四年的元旦才過不久,距離春節(jié)還有一個月的時候盧向陽回了一趟家。 他風(fēng)塵仆仆,甚至那身兩杠三星的作訓(xùn)服都沒來得及換下。正好和剛下班接完孩子回來的林青禾在大門外撞見。 安安歡天喜地地叫著爸爸,林青禾卻心里一咯噔。 他回來地很突然,一點(diǎn)征兆都沒有。在這個時間,他任何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不平常的舉動都會挑起她敏感的神經(jīng)。 盧向陽的心緒在一路疾馳的時候就亂了。 此刻夫妻倆一個眼神,什么都不用說,彼此就明白了。 進(jìn)了家門,安安牽著爸爸不肯放。林青禾沉默地挽起袖子,穿上圍裙開始做飯。 這一回,誰都沒通知,就一家三口靜靜地獨(dú)處著。 吃了飯后,安安再次要求和爸爸mama一塊睡,可她不知道的是等她睡熟以后她被爸爸又抱回了自己的小床上。好在到底是親爸,怕她冷,提前把她的被窩暖熱。 而重新回到臥室的盧向陽,他看著已經(jīng)躺下的小禾,嗓子發(fā)干,舔了舔唇。 掀開被角,他躺下的瞬間,順便關(guān)了大燈。只留下床頭那盞小臺燈,昏昏沉沉亮著。 混著淡淡的月光,屋內(nèi)很快響起了唇齒交纏的窸窣聲。 橘色燈光下,他抬起頭朦朧燈光下,小禾的長卷發(fā)在枕巾上散開。 一對兒如水雙眸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面對這樣的她,盧向陽眼神閃動了一下,心間一陣熱流往下涌。 許久當(dāng)室內(nèi)恢復(fù)平靜的時候,盧向陽還抱著林青禾靜靜感受。她把頭埋在他胸前,漸漸,他感覺到胸膛一片熱熱的濡濕。 磁性的成熟男聲在她的耳邊重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