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岳天韋一臉懵,破口大罵:“你他娘的告訴老子那藥是蒙汗藥,只會讓魔君沒力氣,我看他暈了自然就沖上去了,誰知道你老不死的心腸歹毒,我要等三小時,魔君尸體都涼透了!” 兩人狗咬狗一對,事情便一五一十地抖了出來,林朝也終于率了不少兵力匆匆趕了過來,將人都控制住了,“魔君,岳家已經(jīng)被我等控制住了,未驚動什么人。” 天云仇死死瞪著談昭,不可思議道:“不可能,那毒我明明——” 談昭嗤著,冷蔑挑唇,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拭過手中半臂長的彎刃,聲音涼涼:“天大人好計策,想出把香於毒涂在本君的貓身上的法子。只可惜,本君的貓貪玩,上薄荷葉里滾了一圈,香於與薄荷相克,倒是可惜了香於的藥效。” 岳天韋好不容易跟上大家的思路:“這么說,你剛剛根本沒暈!” “不做個順水人情,怎么引出你們這些不安分的東西吶?” 談昭輕飄飄一句話,葉春渺的背后卻涼了半截。 這么說來,談昭剛剛竟然是在裝暈,好險,若是她剛剛沖動趁機對談昭下手了,那她可便直接暴露了。 心知談昭陰險,不是輕易可以蒙騙的,葉春渺心中忙回溯起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可有哪出露出端倪,可莫讓他生了敵意。 談昭的目光漆黑寧靜,好似一潭深不可測的泉水,他掀起眼皮掠了天云仇一眼,臉上有短暫的殺意晃過,指尖動了動,最終還是收了刀。 祁支抱著胳膊倚在一旁看戲,笑吟吟的目光若有所思。 談昭還沒發(fā)落,灰袍人又從院外押進了方才膳房立的胖廚子,廚子手中拎著空蕩蕩的雞籠,一臉驚恐害怕,灰袍人掩在面紗下,神情不露:“閣主,這廚子說,貓跑了?!?/br> “跑了?”門口祁支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樂呵道:“也是,那只小鼻屎可機靈得很,尋常人哪有能耐害得了它?” 談昭面色不喜,祁支便笑拂勸慰:“我與小鼻屎心有靈犀,它沒事,不必擔心?!?/br> 嗬,這話說的,好像那只貓是他的一樣。 談昭雖眉頭皺得緊,但也懶得跟這話多心思重的小鬼拌嘴,他擺了擺手,示意灰袍人將在場岳家的人都押下去。 卻見岳天韋奮力反抗,辯解道:“魔君這是打算以什么名義抓我,如今貓也不在我府中,魔君難道要栽贓我一個罪名嗎?!” 岳天韋的話屬實是癩皮狗破罐子破摔,縱是前頭他蓄意劫持威脅魔君一事屬實,只要他盡數(shù)推給了天云仇,他便可以嚷嚷魔君專橫跋扈,無故抓人。 以岳家?guī)资贻o佐魔君的名分,再如何,魔族的其他家族也定會為他們岳家求情。 但談昭絲毫沒有將岳天韋放在眼里,漆黑雙瞳盡是疏離,他轉身離開。 灰袍人有秩序地將岳家仆從押出院子,哭哭啼啼聲不止,押送岳天韋時,只見他大吼一聲:“我岳家忠烈,絕不——” 趁灰袍人一時不察,他猛然撞開灰袍,被符咒捆在一塊的手向邊角侍衛(wèi)的佩刀伸去。 也是這是,就躲在岳天韋身側墻頭上的葉春渺看準了時機,奮力一躍。 “嗚哇嗚——” 你的罪名來啦! 岳天韋一個踉蹌被撞倒在地,一抬頭,那只賤兮兮的小貓就坐在他懷中“哇唔哇唔”地怪叫。 “去去去。”岳天韋正欲撥開懷中討人厭的東西。 漆黑袍角掠進,森冷俊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岳天韋,聲音幽幽: “岳大人挾持本君的貓,這罪名屬實了吧?” 作者有話說: 談昭:我暈了,我裝的。 第22章 元一節(jié) 岳家因與賊人勾結意圖陷害魔君、挾持魔君愛寵的罪名,被摘去了貴族的名號,岳家上下關了禁閉,誰也不許踏出半步。 這指證說得嚴重,但真計較起來,只是輕拿輕放罷了,談昭道岳家雖相助賊人,但罪不至死,念其祖上忠烈,小懲以儆效尤。 葉春渺覺著,這理由就是在扯淡。 她瞥了眼不遠墻門后哭得梨花帶雨的岳齡兒。 要說貴族嬌養(yǎng)的女子就是和她們這些成天握劍的粗人不同,人家一哭,那雙含了水的美眸含情脈脈、秋波暗藏,誰人看了不心生憐意? 葉春渺又瞥了眼走在前頭的談昭,男人步履凜冽,衣擺袍角都透露著冷漠,可她就不信,見著這么一副西子捧心的景象,他那顆心會不為所動? 一道輕笑從頭頂傳來:“小鼻屎,你也愛看美人吶?”祁支也往后看去,只一眼,就索然無味地收回了目光,順便將懷中小貓的腦袋也扭了回來。 祁支笑:“那岳家小姐雖美,但可成不了你的女主人,你們魔君,專情得很吶——” 祁支話音未落,“刷”,一把細尖血鐮橫在了青襟上的脖頸前。 隨即腳步獵獵,灰袍人赫然敵視擺陣,也是一霎,“鏘——”,魔族人亮出兵器,兩方相對。 狹窄的甬道里,黑灰兩方莫名其妙就敵對了起來,而始作俑者卻是面不改色。祁支笑著擺了擺手,示意灰袍退下:“我跟魔君鬧著玩呢,別這么緊張?!?/br> 灰袍人沒有動作,直到談昭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抖,將血鐮收回,才紛紛退后。 談昭漆黑雙目滲著寒意:“不要與本君說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