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她愛看雷文、重生世紀(jì)之交、教裝O的Alpha做個人、傻書生的庶子男妻(穿越)、一朝成為死太監(jiān)(穿越)、奶油圈套、鼓落心弦、重生之相公別跑、世界一級保護(hù)學(xué)渣(重生)、開在七十年代的雜貨鋪
謠言還沒起開的時候人便沒了,官府判定陳世澤是失足落水,探子回稟可能與周通有關(guān),那陳世澤可是有功名在身啊。張慶震驚著周通的大膽,明眼人都知道此事絕非那么簡單,但出事還不到半日便被悄無聲息的壓下去了。 趙宛如輕顫一笑,江南兩道占據(jù)大宋經(jīng)濟(jì)的四分之一,唐州處在江南北路的命脈之處,坐穩(wěn)了唐州就等于遏制了整個江南,周通能做上唐州知州,定然不簡單! 那如今咱們握住了周通的把柄,要不要將他... 且留著他,他是丁謂一手栽培的,為人處事圓滑,既然咱們抓了他的把柄,有些事情,他會懂的! 張慶點頭,公主深謀遠(yuǎn)慮。 周清漪如何了?趙宛如更關(guān)心的是這個。 張慶一愣,最開始安插細(xì)作在周府時,公主就特意囑咐過盯緊周清漪,沒有異樣! 繼續(xù)看緊她! 張慶不是很明白公主所做,周清漪只是個婦人,對公主您 趙宛如側(cè)視一眼,張慶知道自己多嘴了,旋即低下頭不再言。 周清漪自然阻礙不了她,可是那天夜里李少懷昏迷被她抬進(jìn)了房,誰能擔(dān)保周清漪有沒有發(fā)現(xiàn)李少懷的女子身份。 將來李少懷成了駙馬,是要被天下人知曉的,若周清漪知曉她是女兒身,加以利用,后果便不堪設(shè)想。因此她要杜絕一切后患,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周清漪消失。 臨窗的街道上行人甚多,不遠(yuǎn)處一匹失控的馬沖向人群,而馬背上的主人扭曲著臉害怕至極的抱緊馬脖子,搖搖欲墜,路上的行人也是嚇得逃竄不及。 向兩旁躲避的人群中突然躥出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縱身躍到烈馬身旁站穩(wěn),徒手按著馬頭拉住韁繩,翻轉(zhuǎn)身子往后一拉,硬生生將失控的馬給制止住了。 好!贏得路人一片叫好。 那個人是誰?趙宛如居高臨下的盯著那個徒手制馬的年輕人,身上穿著的是仕宦階層才能用的絲綢。 是開國元勛李崇矩的嫡孫,左神武軍大將軍李繼昌之子李遵勖。張慶曾在大內(nèi)任職。 趙宛如凝神喃喃道:李遵勖...似乎有那么一點印象。 深秋的風(fēng)有些涼,秋日一過便是冬,元旦之前大內(nèi)會將春闈前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你去翰林學(xué)士府中打聽一下,今年不準(zhǔn)許參加春闈的階層有哪些。 張慶不明白公主的用意,知道的公主心思在那個清秀的道士身上,難道有李少懷這樣的還不夠,于是打起了春闈里舉子的主意?不過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還是不問的好,是。 張慶離開后,同為女子的小柔心思更深一層,明白的也快,公主是想讓真人也參加考試取得功名么? 道士與和尚出家人都是在入試范圍外,不能應(yīng)試的,就算大宋改了制,但是到如今還沒有過道士參加考試的例子。出家人四大皆空,既都空了,誰還會去考取功名,既要考取功名,何談出家。 阿柔想不明白,真人是要成為駙馬的,還俗之事遲早,為何不早早還了俗,省得這般麻煩。小柔知道若是道士不在范圍內(nèi),公主怕是會想法子到官家面前去鬧一鬧的。 趙宛如深視,有些東西,她不愿意做的,我不會逼她,她自幼在道觀中長大,與觀眾師姐妹感情深厚,況且... 她并不想讓李少懷成為駙馬前還俗,因為道士的身份也可以替她減去不少纏身的麻煩與世家的青睞。 小柔聽懂了,知趣的笑道:真人長得俊秀,放眼東京也沒有幾個人能比,頂著道士的身份那些個就算傾慕也只能干瞪著。 趙宛如輕笑,你倒是聰明。 小柔摸著頭,都是公主教的好。 瞅了瞅窗外的月色,她并沒有忘記萬壽長公主拖丁紹文帶的話,大內(nèi)知道自己回來了還派了丁紹文前來,想必今日長公主是瞧見了自己。 小柔,你派人捎話給真人,就說我這幾日都有事恐怕是不能見她了,讓她自己多小心些。 小柔瞇眼一笑,知她心思,公主恐怕要真人小心是假,安守本分才是真! 這丫頭是與她一起長大的,各知心思情同姐妹,快去!等到小柔走到門口時又被她喊住,另外你再去京郊購置一處宅子,要清幽雅致一些,不要太過奢華。 在京郊外購置宅子,不用說小柔也知道是要做什么了,公主這是要金屋藏嬌,是,阿柔一定挑個別致的宅子,讓駙馬舒心的住著。說完小柔笑著福身出去了。 趙宛如輕嘆一口氣,朝外喚道:云煙,秋畫! 門外進(jìn)來兩個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束袖窄服,腳步穩(wěn)重有序,公主! 去長公主府走一趟。 是! 長公主府是趙恒登基那一年所下令修建的,用了三年才竣工,萬壽長公主十一歲便從大內(nèi)搬離到公主府,公主府就建在大內(nèi)旁邊,期間趙恒經(jīng)常去視探。 公主府雖然大,但是并不奢華,就連燈火都極為暗淡,無人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長公主趙衿生性溫厚,待人寬和,府上主仆和睦。 大公主沐浴去了,還請惠寧公主稍等片刻。 趙衿雖然是她的親姑姑,但是趙宛如對她并沒有太多的記憶,或者說她從前不會在意一些她自己認(rèn)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人。 萬壽公主知書達(dá)理,心善好佛,且節(jié)儉,因此書房內(nèi)陳設(shè)簡單,但是不失雅致,讓人看著極為舒適。 房中有她的刺繡,趙宛如瞧著可不比大內(nèi)織坊里那些繡女繡的差,也寫的一手好字,書桌上也有她的字,是摘抄的《金剛經(jīng)》,剛好抄到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字小整齊秀外慧中。 摘抄的旁邊放著一副畫,這副燭光下的畫將趙宛如全部的注意力引去。 畫中以青山為背景,以綠水為陪襯,山間云霧環(huán)繞深處,一個如玉般的少年撐傘在林中,風(fēng)拂青絲,宛如仙人。 而畫中的少年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道士。 空白處題詞,青山秀水,如君。墨跡尚未干,應(yīng)當(dāng)是剛畫好不久的,趙宛如深吸一口長氣顫抖了一下。 她不記得上一世李少懷與萬壽長公主有過交集,重來這一世,難道連這個長公主也對李少懷有好感了? 今日在茶坊樓上恰好李少懷又與趙衿對視了,于此趙宛如不得不再次緊著心。 惠寧~ 趙宛如抬頭眼前印著一位與她差不多大的溫和女子,微微側(cè)著身子,小姑姑。 趙衿拉著趙宛如在一旁的榻上坐下,璨娘,看茶,再備些點心來。 唯。 今日在西水門的時候隱約在樓上瞧見了一個與你相似的人。 我想,小姑姑看見的,應(yīng)該就是宛如。 趙衿溫柔的笑了笑,怎的回來了不回宮里去,哥哥與嫂嫂可是日日想念著你。 大內(nèi)煩悶,過些時日再回去,只是不知道小姑姑找宛如有何事? 倒不是有什么要緊事情,只是想問問你,白日茶樓上那個道士,你可認(rèn)得? 她們同處一室如何會不認(rèn)得,小姑姑看上他了? 趙宛如的話讓趙衿內(nèi)心一陣悸動,我看他一身正氣,頗有仙風(fēng)道骨的,只是想結(jié)識... 可小姑姑不是一向只禮佛嗎? 佛道本是一家,都是向著善的。 趙宛如雖不信佛道,但是她知道所謂的一家實際差別大了去了,于是凝神道:小姑姑桌上的畫我看了。 話出,趙衿攢緊著手沉默不言,趙宛如眉頭深皺,沒有想到錢希蕓和晏璟都還沒有出現(xiàn),如今就又多了一個長公主。 第20章 金屋修成貯阿嬌 她是長春觀太清真人的弟子,玄虛子李若君。趙宛如回答道。 既來之則安之,即便趙衿是長公主。 原是太清真人的弟子。 長春觀太清真人沈秀安于二十幾年前從華山南下自立道觀,被江南熟知,后被先帝召見問道,被太子請入東宮求術(shù),自此名揚于天下。 我知道爹爹在留意小姑姑的婚事,只是玄虛子是個出家人,宛如知道她不喜世俗的爭斗,不喜權(quán)貴。 趙宛如的話沒有勸退趙衿,但趙衿是明白人,惠寧倒是思慮的齊全,放心,我不會強(qiáng)求于人,只是姻緣一事,我還是想按自己心中來。 宗室貴女嫁娶,按著心中所想,談何容易。 小姑姑只見過她一面...趙宛如頓住,思慮了一會兒后,春闈的舉子里亦不少家世顯赫的青年才俊,小姑姑又何必執(zhí)著一道士。 惠寧是想說我與那些庸俗的女子一樣么,只看重樣貌。莫說趙衿第一眼是被李少懷的樣貌所吸引,就連上一世的趙宛如也是。 但是趙衿深知這個侄女身份尊貴的心高,便猜想著她定然不會看上與喜歡一個出家的道士。所以她才特意喊趙宛如過來打探李少懷的消息。 今日我與他對視時,隱約見他吟了一句詩。 若在前世,趙衿的猜想的確是對的,當(dāng)初趙宛如只是覺得李少懷好看,但是并未有多上心,直到李少懷對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直到李少懷為她脫去道袍一舉奪魁成為狀元,直到無論她如何絕情冷漠,李少懷絲毫不減對她的那份溫柔。 趙宛如端在小腹上的雙手暗緊。 果然是個拈花惹草的人,豈料僅憑一句詩就將女子的魂都勾了去了,這可是萬壽長公主啊。萬壽公主趙衿一向安分守己,若非真是認(rèn)定了,斷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詢問的。 趙宛如暗恨,下回見著李少懷,非教訓(xùn)一下她不可,看她還敢不敢多嘴。 我聽聞道家人,幼時起便讀書萬卷,文武兼?zhèn)?,而從他身上所散發(fā)的書生之氣,想來也是飽讀詩書之人。 趙宛如笑了笑,小姑姑眼光真是好!這句話又似在夸她自己。 不管如何,惠寧你能否代我傳話,我想設(shè)宴招待那位道長。 如今她覺得道士的身份也不好,達(dá)官貴人鐘意她想要宴請只用傳個信即可。就連太宗在世的時候都常召見道士,今上也是。她忘了,正因為李少懷是道士,不會有麻煩傳出,所以能輕易被人召入府!唐州的風(fēng)波平息,是她疏忽了。 即便李少懷不會肯做長公主的駙馬,但是趙宛如還是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她想著絕不能讓李少懷參加春闈之前見趙衿。 可不巧嘛,真人今日下午時離開了東京。 趙衿雖開了府,但也深居簡出,只要看好李少懷,不讓她在內(nèi)城瞎蹦跶就應(yīng)該無礙。 趙衿似乎有些失落,離開了? 可知道何時會回來?語氣有期盼。 趙宛如搖搖頭,真人只是說有些事情要辦,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宛如也不知道呢。 趙衿攢在胸口的手垂下,深皺著細(xì)長的眉,為何,就走了呢。 小姑姑就這么在意這個只見了一面的人? 趙衿搖搖頭,并非如此,只是兄長尊爹爹的囑咐一直在意著我的婚事,一日不落兄長便一日不敢安心,如此下來我怕影響朝政。 小姑姑真是體恤子民,那朝中官員們的郎君小姑姑都看過了? 趙衿點頭。 未有鐘意的? 她搖頭,璨娘皆與我講道了那些郎君的情況... 趙宛如看著趙衿退縮的眼神也能猜個大概,朝中有建樹的官員衙內(nèi)極少,而且大多都不愿意尚公主,寧愿早早結(jié)親都不肯做趙氏皇族的女婿。 能讓人滿意的,又熟知的,自然只有丁紹文,而丁紹文可是圣人給自己女兒看中的人。 不行!趙宛如突然冷下臉。 將趙衿驚嚇了一跳,解釋道:你放心,殿帥是你看中的人... 姑姑誤會了! 嗯?她不明白。 東京大部分適齡的郎君小姑姑都沒有見過,小姑姑尚且年輕,何須著急。 其實若丁紹文娶了萬壽長公主,那么駙馬都尉一職加身,他的仕途也就終止于此,再無可能日后當(dāng)上大將軍掌握兵權(quán),而且長公主也能遠(yuǎn)離李少懷,兩全其美。 但是趙宛如是絕對不愿意的,她知道丁紹文是個怎么樣的人,她心有不忍,趙衿畢竟是與她一起在太宗膝下長大的親人。 她堅決否定丁紹文,明年春闈后會開瓊林宴,宛如可以陪小姑姑去看。 趙衿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只當(dāng)是她真的看上了丁紹文才如此委婉的與自己說的,于是笑著答應(yīng)。 趙宛如謝絕了趙衿的留宿,從長公主出來暗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張慶也回來了。 明日昏時張榜,將春闈事宜張貼出來,其中還有禁舉的階層。張慶將一本小冊子交給她,這次,和尚與道士沒有在入試階層內(nèi),但也沒有在禁單內(nèi)。 張慶也不是糊涂人,公主突然要查春闈的事宜,這應(yīng)該或多或少與那李少懷有關(guān)。他家公主,大概被那美道士迷住了吧,他在大內(nèi)當(dāng)差是看著公主長大的,不禁心中感嘆著,女大不中留。 道士與和尚都是出家人,出家人六根清凈,自然不會想著入仕。 前世是李少懷拿了度牒還俗才應(yīng)試的,為了以防萬一,準(zhǔn)備一下,明日一早我要回大內(nèi)。 客棧內(nèi),李少懷盯著桌上靜放的一只玉碗,長嘆了一口氣,某還是早些睡吧! 吹滅了燭燈,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于是盯著窗外的月色看了一宿。 碰碰碰 小柔敲響了李少懷的房門。 吱 李少懷驚喜的探出頭瞧著,黯淡眼眸,元貞呢? 姑娘她...趙宛如一早就回了宮,如今差小柔給她帶話,順便帶著去京郊看宅子,姑娘近日有些事不能來找真人了,讓我囑咐你無事不要到內(nèi)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