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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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豐樂樓的命案風(fēng)頭已經(jīng)過去了,錢懷演又開始張羅起了錢希蕓的婚事,而且因為丁紹德中第破例進(jìn)了御史臺... 趙宛如瞥笑,這些個勢力人,當(dāng)真是臉比砧板都厚! 可不是嗎,錢懷演想要抱副相這棵大樹,原先是因為丁紹德的名聲太差所以瞻前顧后一直猶豫著,如今他先是發(fā)了話,厚嫁次女,單白銀就三十萬兩,還不算上田地,莊園等產(chǎn)業(yè)用作陪嫁。 一千文為一貫,一貫為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就可以買近兩石的米了,趙宛如也不驚訝,錢氏乃江南首富,這些銀子自然是拿得出手的! 所以就有不少人家眼紅了。 丁家反應(yīng)如何? 丁謂還在猶豫中。 趙宛如看著剛拔尖的小筍思考了一會兒,丁紹德不能娶錢希蕓! 既然丁紹文這么想成為我的駙馬,那么我偏要他娶之不得,求之不得,趙宛如驟視著張慶,有空的話,你多去見一見王相,如今日三司副史討好丁謂,必然不肯將戶部的帳翻出來,此事我不好插手。 丁謂曾任過三司使,可臣記得他因整頓經(jīng)濟(jì)秩序受到官家的褒獎。 大宋之富,貪心之人豈有不動心之理,我看他要如何補(bǔ)上虧空! 晏璟敲著門,發(fā)現(xiàn)無人應(yīng)答,于是推門入內(nèi),她過來送藥,李少懷恰好醒了。 這次只是些皮rou之傷,要不了她的命,只是晏璟有些震驚,開門見山問道:你竟真的向皇后提及了她的出身,你不要命了? 李少懷憨傻的笑著,我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躺在這里嗎! 你竟還笑的出來? 李少懷笑止,將臉埋入枕頭,抱歉,我沒有想到會這么慘! 劉娥的本意本是欲將李少懷直接打廢的,但雷允恭領(lǐng)錯了意思,劉娥后來悔及下了赦令但為時已晚,好在是他們底下的人傳錯了意思,李少懷尚存著一口氣。 你也真是壞,連她都可以利用嗎?明明知道趙宛如知曉了她受此危險定然會不顧一切,偏偏是因為知道才做的。 李少懷睜著潤紅的眸子,鼻子一酸,我知道,我實則是一個偽君子,元貞介在我與圣人之間猶豫不定,若我在生死之際,她一定不會猶豫,她本不愿嫁丁紹文,丁氏之貴,豈是我一年能追之的...無力而來的挫敗感瞬間涌上她的心頭,她嘲笑著自己,是我小人之心,可我能抓住的,只有她! 我之所以入仕皆因為她,若食君俸祿之后枕邊之人不是她,那還有何意義? 你因為情,而如此嗎...李少懷所為,卻實讓晏璟震撼,情它真的會讓人瘋魔,你就不怕她知道后,會對你失望嗎? 或許會怕的吧,李少懷輕眨眼眸,可我更怕她成為別人的妻。 阿懷還是那樣壞??!趙宛如推門入內(nèi),昨夜未滅的燭火應(yīng)聲而熄,一雙幽深的眸子凝著李少懷,不過也變聰明了呢。 李少懷顫起朱唇,但遲遲沒有發(fā)聲。 從趙宛如的話里,顯然剛剛的對話她都是聽見了的,晏璟朝她輕點了下頭退離,出去時順手關(guān)了房門。 吱 邁著輕緩步伐的人走至她的榻前,猛然撲下后埋在她的腰間,腰間處的被褥顫動著傳出聲音,你是個笨蛋嗎! 擔(dān)心是多余的,她釋然一笑,圣人和你一樣,都是心善之人,唯有觸及愧疚之心,我才一絲機(jī)會。 非亂世可征天下,一年之期我怕我達(dá)不到要求...拋開那些讀書人的措辭,坦誠相見,好吧,其實就是我無時無刻都在害怕,一刻都不愿等的自私罷了。李少懷扭頭看著她,如此的我,你還... 趙宛如抬起頭,相視道:愛! 你怕,你為什么不說,你為什么... 也許愛,真的會讓人卑微,尤其是面對著自己無力的事情,你我之間,不是鴻溝,是無盡的江海。 因為李少懷的仁善優(yōu)柔性子,趙宛如從未向她透露過難處,總是獨自將身后的事情處理周全,思慮周全,替她做打算,替她們做打算。 可如今看來,她的阿懷也是頗有心機(jī)的。 沒有公主,我或許已經(jīng)死了很多次了吧。她顫道。 沒有我,你不會死,不會受到傷害。她內(nèi)疚,自責(zé)道,李少懷遭遇不幸,幾乎都與是因為她。 母親責(zé)你,并不全是你的言語刺激,是我顧及太多了。纖細(xì)的手替她理了理耳畔的碎發(fā),這幾日爹爹與母親都沒有召我回去,想必是雷允恭將你的情況與我的舉動都告訴了母親。 雷允恭回去后如實的將所見所聞一一稟報,劉娥愧疚的同時也明白了,女兒之心恐怕是再難收回。 加上楊淑妃的開解,一個男人而已,實在不能因此而隔閡了母女,若母女都不在同一心上,嫁得再好也只是劉娥的以為而已,事與愿違不是她的本意,更不想弄僵關(guān)系。 江海無盡不可求,愿攀孤峰爭獨秀。 我始終堅信,我有足夠愛你,愛到心甘情愿為你而死,愛到即使是你親自端來毒酒想要我死,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李少懷握起她的手放在臉龐,布有血絲的眸子望著她一動不動,我始終相信,愛會讓人瘋魔,會讓人自私,是能夠跨越江海,忘卻仇恨,或許只有死亡才能將它帶走,將你我分開。 上一世李少懷曾說過,她對趙宛如的所愛,可以為之忘卻國仇家恨。 只是上一世,她們都不勇敢。 等你傷好,我們?nèi)フ业n婚。趙宛如說的是找,而不是求。 永寧巷駙馬都尉府,長公主大婚后入內(nèi)內(nèi)侍省的內(nèi)侍們回朝稟報,周懷政將寫有記錄的冊子呈給皇帝。 趙恒看其中的一條大喜。主下嫁,上賜居堂甃或瓦甓多為鸞鳳狀,駙馬令去,主服有龍飾,悉屏藏之。 來人,傳吏部侍郎。 四月中,長公主婚后沒過多久,駙馬都尉李遵勖領(lǐng)澄州刺史。 李少懷傷好復(fù)任原職,惠寧公主也回到宮中,幾日后,天氣回溫,秘閣突失大火,因秘書郎奮力搶救而致書籍未被焚毀,皇帝下詔嘉獎,賜其皇城邊的住宅,又因陳堯叟的舉薦,通吏部考核遷任倉部郎中。 倉部郎中掌管倉庫貯積和收支。 讓皇帝賜婚的事情,李少懷傷剛好趙宛如就帶著她回了宮。 坤寧殿的氣氛因為趙宛如的回來而變得熱鬧了些許,也讓坤寧殿的當(dāng)值內(nèi)侍與宮人們重新緊張了起來。若坤寧殿一個不小心著了火,可不知道還有沒有像倉部郎中那樣的人舍命保書。 那日是我不該一氣之下對他用刑...在得知李少懷因杖傷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幾日后劉娥愧疚至極,后派人去舊曹門探望得知自己的掌上明珠親自伺候了十幾日,她更是不自在,又或許是吃起了李少懷的醋,恨又不能恨,罰又不敢罰。你與他的婚事,我與你爹爹已是默許,你往后莫要這般任性了。 只是默許,還未下詔!趙宛如又想了些什么,是怕,愧對丁家么? 她盯著母親的慈愛自己的眼睛,還是王欽若同您說了些什么? 她先母親一步說出,滿朝文武,只有王欽若不看出身,尊您,敬您。 對于丁謂,曹利用,劉娥只是拉攏與利用,而對于王欽若則不同,他不僅是皇帝的寵臣,更深得劉娥的信任。 可王欽若太投機(jī)取巧了,他與丁紹文同氣連枝,母親您還看不出來嗎? 不是我看不出來,而是...起初立后風(fēng)波使得劉娥處于艱難之地,遭群臣上書反對,只有丁謂與曹王幾人力排眾議,才得以順利為后,王欽若說紹文思你成疾,曾誓言若發(fā)妻不是你則此生不會娶親。 ...趙宛如只想給一個白眼。 勾起嘴角似有些陰險,哦?眼珠看著紅墻外廣闊的天空笑道:此生不會娶妻嗎? 第69章 惠寧公主的駙馬 自設(shè)立三司后以三司總管財政, 戶部掌職極少, 因此人也少。 但因其管著天下的錢財,府庫支出,所以戶部歷來的官員都是一些精明能干被皇帝所器重的人。 李少懷讓秘閣免遭大火吞噬之功讓陳堯叟借此機(jī)會將她從秘書省要了過來。皇帝還特旨,不僅讓她升遷至戶部工作,仍舊能進(jìn)出各書館觀看藏書。 青袍變成了綠袍,而且是越級提升, 從八品變成了從六品。 上任第一日,庫房穿青色袍子的各級下屬官員早早就在倉部等候了。 三司的戶部掌管天下的錢財, 倉部與度支又是戶部里最重要的分部,因此倉部有著單獨的辦公庭院。 新來的主子據(jù)說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今年殿試的榜眼呀!進(jìn)士及第第二名, 于他們有些還不是進(jìn)士出身的人來說可讓他們仰慕。 才不過兩個月, 就到吏部升任倉部郎中了。 升遷如此之快的至今還只有過一人。 誰? 大理寺卿,向敏中。 那能一樣嗎, 他是先帝器重之人,不僅為官家侍將過而且還是惠寧公主的老師, 官家寵及公主。 怎不一樣了。顧及著帽子兩旁的直翅, 說話的人小心的湊到耳后壓低聲音回答道:正因為官家寵及公主,沒聽說嗎,這新主子可是公主內(nèi)定的駙馬,咱們呀, 好好的跟著他,保準(zhǔn)以后升官發(fā)財。 管各倉庫鑰匙的當(dāng)差們對視著點頭,有道理。 就是你們整日想著巴結(jié)奉承, 才會在此處任職多年也不曾升遷,如今李官人是因功受官家賞識才到此赴任的,你們不好好辦事卻在人背后說三道四,真是有辱你們身上的公服。一個與他們穿著一樣的少年走過來呵斥道。 少年十九歲,膚色同女子一般白,又十分削瘦,所以看著像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為倉部的主薄,官階比他們幾個皺紋老縱的還要大上一階。 少年老成的主薄所言,讓他們都慚愧的低下頭。 李倉中來了! 看著日晷上提前的時辰,他們驚慌了起來,紛紛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跑到院口再次理了理衣服恭敬候著。 黑色的靴子剛踏入院口,李少懷就被這陣仗嚇了一番。 恭賀李倉中升遷之喜。 能被惠寧公主看上的人果然俊朗不凡,少年粗看一眼后上前一步,下官是倉部的主薄孫常,今后也是倉中您的左右手。少年視著躬身的眾人,您是倉部的頭,這是倉部歷來的規(guī)矩。 李少懷對上少年干凈的眸子,輕點著頭入了院。 各當(dāng)差緊跟其后,一一向他講述倉部的情況,以及各倉庫的儲存。 咱們倉部素來是戶部的重中之重,管著天下的糧,錢,等各物事的存儲,也記收支。 李少懷點名要察視最重要的糧倉,錢倉,藏富!見十幾個地庫與樓庫都是滿滿的轉(zhuǎn)頭對著孫常道:我要看戶部的支出賬本,查賬! 是。 一聽說要查賬,眾人都只是聳聳肩不以為然,每回有新任的倉中,度支一開始都會為彰顯自己的認(rèn)真說要查賬,對賬,最后都會因為追究前賬本要消耗的時間精力實在太多而作罷。 歷來各官員都把戶部當(dāng)作搖錢樹,戶部與三司都是肥差,撈油水的官員自然也不少,也有查出了舊賬有差池但是因畏懼而不報的。 公主府臨著東宮座落在皇宮腳下,趙宛如從坤寧殿提前搬出去了公主府,不過大多時候還是居于坤寧殿,總之看她的心情來。 阿柔? 榻上的人緩緩睜開眼從榻上爬起,門窗邊透著外屋的燭光,使得屋內(nèi)沒有那么黑。 開門聲響后,房間亮起,小柔將點燈燭的火蓋滅,姑娘,您醒了? 幾時了?趙宛如透過門看著外面已經(jīng)暗了的天色。 酉時末了。 趙宛如皺著眉頭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白狐裘,我怎睡了這么久! 小柔拿起衣服替她披上,今兒太陽好,難得姑娘有個好眠。 已近戌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全暗下來了,庭院內(nèi)的新竹生機(jī)盎然,今日她也沒有回來嗎? 張慶搖頭,李倉中到任之后將倉部整頓了一番,把所有的開支都張榜公示出來了,近日又在查舊賬,已經(jīng)查了幾個日夜了。 她傷剛好不久,又愣頭青的跑去救火觸及舊傷。趙宛如抬起頭,竹梢上掛著一輪藏在烏云下露半的彎月,查戶部的帳么... 是,張慶笑笑,戶部屬三司,陳堯叟雖與林特對峙,但林特管著三司,陳堯叟沒有實權(quán),而且許多官員都是曾經(jīng)丁謂提拔上去,所以姑娘讓辦的事有些難,如今正好,陳堯叟讓李真人去了戶部。 張慶壓低聲音道:我想,某人應(yīng)該要為銀子發(fā)愁了! 宮中,戶部府庫。 倉部郎中工作的書房已經(jīng)連續(xù)徹夜掌燈多日了,地上,桌上,柜子上被翻開的賬本占滿。 一些破舊的賬本李少懷下令要求重新核對補(bǔ)齊。 倉部十幾個官員無差別的跪在地上核對抄錄,雙眼黑了一圈也不敢叫苦。 連查了幾日賬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李少懷望著前幾年的賬本愣了神。 李兄,你找我?孫常按她的吩咐將今日當(dāng)值的王從益從翰林院請到了戶部。 從益,你來得正好,幫我瞧瞧這些。 王從益看著一地的賬本忙的抬抬手,犯難道:李兄就不要為難我了,這看賬的事兒我哪兒會呀! 哪兒是要你看賬本啊,我是想讓你看看這些字,我總覺得這個賬有些不對勁。 王從益接過李少懷手中的賬本。 你在看看這個,比對比對。李少懷又翻開賬本的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