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是啊,人多熱鬧,那我們一起往前面去罷! 宛陽郡主簡直便像個墻頭草一般,根本不知道荊白玉與姜笙鈺之間的明爭暗斗,一會兒覺得這個說的有道理,一會兒又覺得那個說得好。 厲長生無奈的笑了笑,最后便跟著大家一起,往前面的酒肆而去。 荊白玉有點蔫頭耷拉腦,他日前也是聽說過的,宛陽郡主喜歡厲長生,對厲長生還告過白呢,一個姑娘家竟然對男子告白,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氣,絕對是愛慘了。 唉 荊白玉想著止不住嘆息一聲。 走在后面的厲長生想著搖了搖頭,低聲數(shù)著:六七 這一路上,荊白玉已然嘆息了第七次。 眾人入了酒肆,店小二引著他們連忙往樓上而去。 樓上比樓下要清凈許多,基本都是半包間的模樣,有屏風隔斷,還可以臨窗觀景,聽起來雅致的厲害。 宛陽郡主活蹦亂跳,一竄竄的便上了樓去,還趴在樓梯上與他們招手,道:快上來,這里的景色真的不錯啊。 姜笙鈺走在第二個,看起來心情亦是不錯的。想他姜王的名字,旁人聽來也是聞風喪膽。決計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姜笙鈺內(nèi)地里這般斤斤計較,喜歡惡作劇。 荊白玉垂著頭走在第三個,緩緩的嘆出了第八口氣來,又是唉的一聲。 小白。 后面的厲長生突然叫了荊白玉一聲。 荊白玉下意識的回頭,道:怎么了? 話未說完,就感覺嘴唇上一陣溫暖,被輕輕的親了一下。 嗬 這大庭廣眾的! 荊白玉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他們都站在樓梯上,荊白玉因著是走在前面,所以比厲長生站的高一些,正巧彌補了身高的缺憾,甚至比厲長生要微微高那么一點。 厲長生突然拉住荊白玉的手臂,可把荊白玉嚇得差點子魂飛天外。 然而 感覺當真不錯。 荊白玉腦子里一陣七彩煙花炸裂開來,整個人混混沌沌。 去往二層的樓梯有個轉(zhuǎn)角,他們正好過了轉(zhuǎn)角,這個方向角度,是樓下客人仰頭看不到的視覺死角,只要走在前面的宛陽郡主與姜笙鈺不要回頭瞧他們,便不會有人看到他們在接吻。 厲長生!你們快點! 還真是巧了,就在這一瞬間,宛陽郡主回過了頭來,看樣子是迫不及待,想要招呼后面的人快一點。 嗬 不是宛陽郡主的的抽氣之聲,而是姜笙鈺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姜笙鈺下意識的回頭去看,便瞧見厲長生與荊白玉竟然旁若無人的 的 姜笙鈺頓時臉色通紅,真是連想也不敢想,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 他趕忙仗著身高擋住了宛陽郡主的視線,自己也不敢再回頭去看,尷尬浮夸的說道:哇!宛陽你看!那個位置太好了罷!我們就坐那里!指不定可以看到夕陽! 夕陽?宛陽郡主眼皮一跳,道:可現(xiàn)在才晌午,我們難道要坐一下午嗎? 哈哈哈!姜笙鈺笑的更是浮夸,道:一下午而已,不算什么的。 你沒事罷?宛陽郡主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姜笙鈺表現(xiàn)的實在過于浮夸,宛陽郡主都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兒,道: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姜笙鈺表情扭曲了一下,心說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眼睛不舒服! 他終于體會了一番,叔叔口中辣眼睛的感覺,這個辣字,竟是如此傳神,且富有深意,再未有第二個字,能如此形象闡述。 姜笙鈺真是被厲長生與荊白玉給氣死了,他們兩個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下罷了,雖說厲長生并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但這里好歹是古代,荊白玉也不是現(xiàn)代人,厲長生怕他受到過大的刺激,所以只是點到為止。 不只是姜笙鈺傻了眼,荊白玉這個被突然襲擊的,更是傻了眼。 他一臉呆呆的看著厲長生,一時間都忘了反應(yīng)與說話。 厲長生小聲說道:別吃醋,宛陽郡主不過孩子心性,之前還揚言要嫁給你的。 的確,宛陽郡主在見到荊白玉的時候,曾被荊白玉的面相給深深吸引,不只是說過要嫁給厲長生,還說過要嫁給荊白玉。 厲長生帶著呆若木雞一般的荊白玉,從后面走了上來。 姜笙鈺還在一個人尬笑,笑的宛陽郡主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全不知他到底中了什么邪。 姜笙鈺見厲長生與荊白玉好端端的走了過來,終于松了口氣。 姜笙鈺咳嗽一聲,恢復(fù)了一些淡定,道:宛陽啊,你想吃什么,看看菜牌。 好,我來點菜!宛陽郡主立刻便被姜笙鈺分散了注意力,全神貫注的低頭去看菜牌。 姜笙鈺這才抽空瞪了一眼厲長生與荊白玉,低聲說道:你們!也太大膽了一些罷! 荊白玉不好意思,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反駁。剛才 厲長生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大膽的過了頭,叫荊白玉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個吃不消。 不過 再一回想,荊白玉又不由自主的有些臉紅,想要傻笑,感覺心頭一陣甜絲絲的。 厲長生倒是坦然,只是親一下而已,在現(xiàn)代根本不算什么。 厲長生仿佛方才的事情與自己毫無干系,笑著說道:小白想吃什么? 荊白玉仰著頭瞧他,道:什么都可以。啊對了 他才說了一般,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瞧你是不是有點上火?肯定是最近忙的,那就少食一些辛辣的,羊rou也不要吃,點一些清熱解火的吃食罷。 好。厲長生道:聽小白的。 姜笙鈺坐在旁邊,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個多余。那兩個之間有種微妙的氣氛,叫姜笙鈺像個局外人,根本融入不進去。 姜笙鈺雙手抱臂,一臉嫌棄鄙夷,心想著剛才若不是自己,就要壞大事兒了!宛陽郡主肯定就要瞧見他們親近的模樣。 他這般想著,就覺得自己多管閑事,明明應(yīng)當讓宛陽郡主瞧見,那可就雞飛狗跳,十足有意思的很! 唉 嘆息仿佛會傳染一般,荊白玉不再老頭子一般的嘆息,卻換成了姜笙鈺。 宛陽郡主點了無數(shù)菜肴點心,很快盡數(shù)端上。 宛陽郡主第一個舉起耳杯,倒?jié)M了酒水,道:厲長生,我們好不容易又見面了,喝一個! 厲長生笑了笑,道:郡主還是這般豪爽。只是女孩子家,還是應(yīng)當稍微內(nèi)斂一點才是。 什么啊,宛陽郡主嘟著嘴巴,道:什么內(nèi)斂?我爹爹都沒說我。 厲長生保持微笑,其實他對女孩子是否內(nèi)斂,并無太大的意見,畢竟他并不是個古板之人。只是 宛陽郡主若是太開放熱情,厲長生怕荊白玉會吃醋,自己會吃不消罷了。 不過 宛陽郡主忽然笑的有些個羞澀,攏了攏自己飛揚的袖子,摸了摸自己有些雜亂的鬢發(fā),道:其實我平時還是挺文雅內(nèi)斂的。 宛陽郡主突然開口,還露出小女兒的羞澀模樣,弄得旁邊姜笙鈺有些手足無措,多看了宛陽郡主一番。 突然這般反常姜笙鈺低聲道。 厲長生哪里能感覺不到宛陽郡主的反常,仔細一瞧,就看到宛陽郡主羞澀不已的用目光反復(fù)去瞥荊白玉。 那小眼神兒里,又是羞澀又是愛慕。 咳! 厲長生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宛陽郡主此次是與他父王宛陽王一同進入都城,是前來朝拜的。新皇登基,荊白玉無有一妻半妾,如今若是有人能捕獲了新皇的芳心,勢必成為皇后,母儀天下。 宛陽郡主灑脫活潑,她倒是不在乎這皇后的頭銜,但想想昔日里太子殿下荊白玉的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宛陽郡主便有些個羞澀難當起來,況且 聽說荊白玉從做太子開始,便無有什么侍妾側(cè)妃,看起來是個難得的專一之人,若是誰能成為荊白玉的皇后,絕對是莫大的福分。 這古代男子三妻四妾乃是慣常,然而女性占有欲大于征服欲,也是天性慣常,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qū)ψ约簩G椴欢?/br> 尤其像宛陽郡主這等秉性之人,更是希望日后的夫君只喜歡自己一個。 不用宛陽王多說,宛陽郡主對新皇荊白玉的好感那是多的都要溢出,所以如今在荊白玉跟前,止不住就小鳥依人了起來。 荊白玉全無注意到宛陽郡主的不妥之處,正端起酒杯來,輕輕的抿了一下。 哇宛陽郡主一臉癡迷模樣,低聲自然自語,道:陛下果然盛世美顏,喝酒喝得都這般性感! 厲長生就坐在宛陽郡主旁邊,她的叨念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頭疼不已,自己日前都教了些宛陽郡主什么亂七八的詞匯? 厲長生深刻反思。 宛陽郡主見荊白玉未有多瞧自己,當下開口說道:陛公子,你的香粉鋪子如何了?上次我與厲長生去過呢,生意好的不得了! 宛陽郡主明顯想要搭訕,只可惜,她這搭訕的方式不太對頭,話語中無意間提到了厲長生。 荊白玉瞥了一眼厲長生,想到日前,厲長生與宛陽郡主一道前來都城,兩個人簡直是每日里廝混在一起 如此一想,荊白玉嘴角笑容便不怎么的友好。 荊白玉淡淡的說道:香粉鋪子是喻青崖在管。 這般啊宛陽郡主有些個頭疼,話題進行不下去。 宛陽郡主趕忙又道:哇,這點心很好吃的樣子,公子可知道這點心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名堂? 不知。荊白玉淡淡的回答,一貫的冷漠言簡意賅。 哈哈宛陽郡主干笑,道:不知道啊。 一時間氣氛有些個迷之尷尬,姜笙鈺拿著的點心還未送入口中,感覺著點心可能不是甜味兒的,而是奇奇怪怪味兒。 厲長生站出來打圓場,道:郡主何時到的都城? 今兒個早上。宛陽郡主立刻說道:我一到了這,就準備來尋你頑耍了。 哆! 宛陽郡主這話一落,便聽到荊白玉將酒杯置于桌上的脆響聲,那酒杯無有被震碎實屬難得。 宛陽郡主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繼續(xù)說道:聽說都城里來了個新的戲班子,唱功著實難得,我想改日去聽聽,厲長生,咱們一起去罷? 新的戲班子?厲長生微微蹙眉。 他們先前才在一個戲園子門口,瞧見了個奇怪的婦人,厲長生對那婦人的身份背景有些個芥蒂,此時聽到宛陽郡主這般說,不由心中一動。 可是城西的戲班子?厲長生問道。 是啊,原來你也知道,你可曾去聽過?宛陽郡主道。 厲長生搖了搖頭,道:不曾。 若是宛陽郡主想要去聽戲,倒也方便的很,厲長生尋思著,不如先托宛陽郡主前去打聽打聽,這樣心里也好有個底子。 侄兒!侄兒! 乖侄兒! 他們坐在二樓臨窗的雅座,正說著話,突聽到樓下有人呼喊。 眾人低頭一瞧,還真是巧了。 就瞧陵川王荊博文站在樓下的小街對面,正朝著他們揮手。 先前荊博文與孟云深一道離開,說是給孟云深去過壽辰。兩個人一道回府,在路上難免停留,荊博文說是要給孟云深挑選一件壽辰禮物。 如此走走停停,便進了對面的玉石鋪子,荊博文準備給孟云深挑選一塊上好的玉佩,讓他天天佩戴在身上。 兩個人在玉石鋪子里逗留了許久時間,荊博文一共挑選了八塊玉佩,瞧著每一塊都覺得好看,都覺著正好相稱孟云深。 最后難以取舍,干脆一口氣買下。 按照荊博文的話,今年孟云深壽辰,他便送一塊白色的羊脂玉佩。等明年孟云深壽辰,他就送一塊紅色的雞血石玉佩。然后后年孟云深壽辰,他 孟云深一聽,臉色全黑,哪里有人提前買八年的壽辰禮物,還是一口氣買下,聽起來怎么都覺得十足敷衍。 所以孟云深干脆一口氣將八塊玉佩全部收下,如此一來,明年荊博文還是要再行挑選新的壽辰之禮才是。 荊博文心肝rou疼的走出于玉石鋪子,小聲嘟囔著:我的銀錢啊,早知道不買八塊了,這也太貴了些罷。日后我連吃飯的銀錢都無有了。 放心。孟云深淡淡的說道:大王每日里住在我府上,根本無需吃飯的銀錢。只要大王平日里不出去喝花酒,便不會挨餓受凍。 什么喝花酒!荊博文大聲道:你莫要誣賴我,我可是潔身自好的。 呵孟云深冷笑。 荊博文感覺脊背一陣涼意竄上,孟云深那眼神,恨不得要殺人滅口,十足叫人害怕。 荊博文趕忙竄出玉石鋪子,想要岔開話題,就在這個時候,正好看見對街上坐在二樓的荊白玉與厲長生。 侄兒!好巧?。?/br> 荊博文歡喜的搖著手,沖著酒肆二樓的荊白玉大喊。 荊白玉低頭一瞧,道:還真是巧了。 厲長生道:陵川王與孟先生竟也在這里。 你們在喝酒?荊博文喊道:我也要喝酒,你們等等我! 大王。孟云深伸手拉住他,道:大王難道不是要與云深回去過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