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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不太好,料子又是王府的,也只能夸夸顏色。 沈琦蕓謙虛了幾句。 王妃把玩著手里的帕子,問:“我聽人說,韶羽離開你院子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你們吵架了?” 沈琦蕓低下頭:“沒。妾身閑來無事,說了幾句在街上的所見所聞,世子爺問問紅色料子,妾身多說了幾句,他就走了?!?/br> 直白點說,就是提了許玉茹,嚴韶羽才負氣而去的。 王妃笑容早已不在,嘆了口氣:“養(yǎng)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韶羽相比起京城那些紈绔子弟好了不止百倍!我也時常如此寬慰自己,但做人母親,對自家孩子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滿意,韶羽哪里都好,就是太過情深,婚事成了老大難。他若是肯安安心心的娶妻,我對他就真的再無其他期許了。” 這番話沈琦蕓不知道怎么接,只低著頭聆聽。 接下來,王妃轉而說起了別的,從頭到尾沒有怪罪她半句。 沈琦蕓知道自己猜對了,主動提了許玉茹,甚至還為此氣走了嚴韶羽。王妃見她真心,就不會責備于她。 * 最近日子挺平靜,除了沈家又派了人送消息進來之外,再沒有其他的麻煩。至于無憂郡主那邊,像是被沈琦蕓給嚇退了一般,兩人好多天都沒碰上。 這日午后,沈琦蕓剛剛起身。齊嬤嬤低聲稟告:“方才奴婢得到消息說,太子妃人選定下了?!?/br> 沈琦蕓動作微頓,小說中對此是有著墨的,皇上怕趙王擁兵自重,雖然沒有明說,但早已經表明了不許安王府和趙王府多來往。兩家若是不想被皇上懷疑,這婚事就不能定。 因此,嚴韶羽和明月郡主這一雙有情人便不能相守。明月郡主還做了一段時間的太子妃……先前王妃還為兒子不肯定親而煩惱,為了兒子,這事說不準還有王妃的手筆。 當然,這些只是沈琦蕓的猜測,她隨口問:“太子妃是誰?” 齊嬤嬤偷瞄了一眼她神情:“是趙王府的明月郡主?!?/br> 果然! 沈琦蕓起身穿衣,隨口道:“明月郡主心地善良,出身高貴,選她做太子妃,挺合適的。” 齊嬤嬤沒有接話,默默給她送上了甜點。 心上人定了親,還是皇上金口玉言,幾乎毫無更改的可能。沈琦蕓以為嚴韶羽會縮到哪個角落默默傷心,起碼好幾天都不來見她,甚至不回府呢。結果,當日傍晚,人又回來了,手里還抓著一束郊外采來的野花。 嚴韶羽進府時,所有的下人都在偷瞄他的神情,看他臉色和往日一般無二,心中都泛起了嘀咕。等人走遠,私底下和相熟的人交換眼色。 這怎么回事? 明月郡主都定親了,他怎么還有閑心跑去采花? 世子爺這是受打擊太大,瘋了嗎? 小半日后,府里上下都知道了此事。 沈琦蕓看著進門來的人,也有一瞬間的呆怔,反應過來后,她急忙起身:“您回來了?” 嚴韶羽將手里的花遞過:“喜歡嗎?” 沈琦蕓心情有點復雜,這人出門還不忘給她帶花……如果今日明月郡主沒有定親的話,她或許就信了他的心意了。當即含笑接過,還福身俏皮地行禮:“多謝世子爺惦念?!?/br> 她眉眼彎彎,嚴韶羽也忍不住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規(guī)矩呢?” 雖然是質問,但明顯是玩笑話。 他還沒用膳,特意讓沈琦蕓作陪。 蕓院中兩人說笑時,王妃也聽說了兒子回來時的情形。她當即就皺了眉:“世子爺當真不難受?” 福嬤嬤想了想:“奴婢沒看出來?!彼行┻t疑:“似乎還笑了,反正后來去見蕓側妃時,兩人還在玩笑?!?/br> 王妃眉頭擰得死緊,實在是想不通。都說眼見為實,她干脆起身,也去了蕓院。 嚴韶羽今日似乎有點餓,連吃了兩碗飯,還將桌上的菜色一掃而空。沈琦蕓怕他噎著,幫他盛了好幾碗湯。兩人用完膳,桌上就只剩下了幾個空盤子,連雕出來的配菜都被嚴韶羽順手夾來吃完了。 正準備讓下人進來收拾,就聽到外面有請安的動靜。沈琦蕓一臉詫異,王妃倒是來探望過她,可那是在偏院的時候。自從搬到這里,王妃就沒來過。確切地說,除了嚴韶羽之外,再沒有一個王府的正經主子上過門。 王妃一進門就看到了桌上的狼藉,打眼一瞧,只見六七個盤子加一盆湯吃得特別干凈。她好奇:“你們有客?” 嚴韶羽用帕子擦了嘴:“沒,今日去了郊外一趟,一路跑馬,還爬了半天的山,帶的點心被吃完了。我有點餓,所以就吃得多了點?!?/br> 聞言,王妃一臉的不贊同:“你身邊那么多人,讓他們準備點吃食都辦不到?回頭我把人給你換了……” 嚴韶羽身邊的人都養(yǎng)了許久,對他很忠心,他也用得順手,哪能說換就換?急忙道:“母妃,當時情況緊急,他們想過幫我準備飯菜,被我攔下了?!?/br> 王妃偷瞄兒子神情,除了吃飽后的饜足,不見傷心低落之態(tài)。她有些不太相信,可無論怎么看,兒子都挺好的。 她又想到了別的,兒子剛從郊外回來,興許沒聽說明月郡主定親的事……她揮手讓人收拾桌子,自己坐在了兩人對面:“韶羽,剛才宮中傳出旨意,皇上為太子選中了太子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