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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殊同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他扶住夏宛若的肩膀,希望她冷靜一點。 “宛若,我們回不去了。你該明白的,過去的事已經(jīng)不能挽回了?!?/br> “不能挽回?那你心心念念的跟著她又是為了什么?” “因為我放不下她,這輩子,我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她,是我的全部。” “殊同,你真的覺得你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嗎?你只是被她蒙蔽了!”夏宛若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宛若,你冷靜一點。” “你才應該冷靜一點!你看看清楚,我才是應該跟你在一起的人?!?/br> “也許從前我是糊涂過,可是從今以后,我都不會再弄錯了。我喜歡的人寒兒,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陷進去了。我一向自詡聰明,卻花了那么長時間才認清這個事實。所以,我不想再浪費余生。我會讓寒兒回心轉(zhuǎn)意,再也不會讓她離開我。” “啪!” 很響亮的一聲! 夏宛若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了易殊同一個大大的巴掌,卻被易殊同敏捷的用手掌接了下來。 “你把我當成了什么?從小到大,我拒絕了多少次的求親,都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想有一天,我在外頭累了倦了,就可以回到你那里。你一直都在那里,為什么會突然變了心意!”夏宛若的聲音里幾乎帶了哭腔。 “殊同,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她的眼睛里淚光閃爍,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希望可以挽回他。 易殊同沉重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夏宛若也許沒有說錯。可是如今的他,心里只有曉寒一個。 “殊同,陪我回去,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我們可以去小時候常去的那個河邊,還有樹林里。我有信心,只要你陪我回去,我一定可以讓你找回從前?!?/br> “宛若!”易殊同猛地吼了一聲,夏宛若被駭?shù)娜硪徽稹?/br> “我對寒兒的心意,是不會變的。我不會對你不聞不問,可是我想廝守一生的人,只有寒兒一個。你大病初愈,可能腦子也有些糊涂。先不說這些了,我讓丫鬟拿藥給你喝,你好好休息吧。” 易殊同把丫鬟喚進來,然后端了藥遞給夏宛若:“你把藥喝了,睡上一覺,就什么事都沒有了?!?/br> 夏宛若像個木樁一樣一動不動。 “宛若,你別這樣。” 夏宛若還是不動。 易殊同勸了她好一會,終于重重的嘆息一聲,把藥放回桌子上。 “現(xiàn)在不喝也不要緊,你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抬腿剛走到門口,夏宛若忽然說話了,那聲音顫抖著,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真的一點都不留戀了?” 易殊同頓住腳步,他沒有回頭,只是鄭重的說:“是?!?/br> “那如果我要死了呢?你也不會留下來陪我?” “倘若你有危險,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墒悄愕牟∫呀?jīng)大好了,不是嗎?” 夏宛若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絕望、哀傷,還有深深的憤怒。站在門口的丫鬟聽了以后,只覺得毛骨悚然,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夏宛若終于笑完了,然后很平靜的說道:“好,你走吧。我都知道了?!?/br> 她的語氣平靜的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像剛才那個歇斯底里的笑聲不是由她嘴里發(fā)出的一樣。 易殊同吩咐門口的丫鬟:“好好照顧她,有什么事,讓白虎通知我。”然后就走了。 他對夏宛若的那個笑聲心有余悸,于是找來青龍,讓她去緊盯著她??墒乔帻堖€沒過去,就見白虎一手鮮血,驚慌失措的飛奔過來。 “公子!” “出了什么事?” “小姐她,自盡了!” 行程照舊 易殊同倒吸一口涼氣,來不及有任何想法,就帶著白虎和青龍匆匆趕了過去。 一到夏宛若的房間,只見一地滴滴答答刺目的鮮血。夏宛若躺在軟榻上,粉色的衣裳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她的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一旁的幾個丫鬟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易殊同幾步跨到她身前,傷口是在肋下,血已經(jīng)止住了。 青龍搶上來給她包扎傷口。傷口并不致命,可是因為過深,流了很多血。要不是白虎發(fā)現(xiàn)的及時,恐怕真的會有危險。 另一邊的院子里,醫(yī)仙正在跟曉寒和蘇無遮一起嘗著梨花新制的點心。 忽然看見玄武鬼魅似的從房頂跳下來,聲音完全不像他平素的冷靜:“前輩,夏小姐自盡了,您快去看一看吧!” 三個人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特別是醫(yī)仙,幾乎是一下就躥了出去。曉寒也慌了神,忙著要跟過去,可是她不會輕功,醫(yī)仙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蘇無遮見她心切,就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小聲說:“得罪了。”就施展起輕功,帶著她也趕了過去。 此時青龍已經(jīng)給夏宛若包扎好了傷口,又讓丫鬟給她換下了身上染血的衣裳。 醫(yī)仙的臉色明顯很不好看,他一改往常嘮嘮叨叨的模樣,皺著眉頭給夏宛若把了脈。 然后對著一屋子面色各異的人說:“她沒什么事了,傷口并不致命,只是失血過多,需要一段時日的休養(yǎng)?!?/br> 曉寒最是見不得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地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理,她看著夏宛若原本美艷的面孔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灰敗,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