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嗎 第62節(jié)
明姣頓了頓,“沒有。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我說,今晚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嗎?” 明姣想起了父親的叮囑,她猶豫地垂下眸,“為什么突然要吃飯呀?” “這不是很久沒一起吃飯了么。正好有點事情和你商量?!?/br> 明姣猶豫著,她想了一晚上她和沈斂之之間的事情,想得一晚上沒睡好。她遲疑著開口,“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什么?” 明姣抿緊唇,實在不知該怎么問。算了,還是讓爸爸處理吧。 她強自扯了扯唇,“沒。就是我今晚有約了,不好意思啊,下回吧。” 沈斂之手里把玩著一個酒杯,聞言并沒有什么意外,也沒有什么失落,聲音現(xiàn)場平靜,“行?!?/br> 就在剛才,他收到了父親的消息,明中憲直接拒絕了他的暗示。明中憲不同意這門婚事。 他眸色微沉。 明姣怕再說下去自己會繃不住,連忙找了個借口掛掉了。 最近他們通話的頻率真的太高了。 她又不傻,爸爸那個話,她聽得出來是什么意思,原本心大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反應過來以后,相處那叫一個尷尬。 不過—— 明姣趕緊給南迦發(fā)微信:[你談戀愛了???] 她的八卦簡直要溢出屏幕。 南迦沒注意看手機,她在回答司越的問題。他問她一些畫展的問題。 其實南迦看得出來他對這什么都不懂,今天能邀請她一起去畫展,也屬實是難為他了。 她彎了彎唇,但沒有點破。 顧識洲和她說離司越遠一點,她不解其意。她看不出來司越對她有什么圖謀,她身上也沒有值得圖謀的東西。 于是她也并沒有太在意。只是朋友而已,沒必要提防太多。 顧識洲在畫展的外面就看到他們了,他沒想到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么好了,甚至一起約著來看畫展。 不知何時,身側(cè)拳頭已然攥緊。 他緊緊凝著司越的背影,眼底有說不明的情緒。 如果說這一切是司越的步步為營所希望看到的,那么,他成功了。 顧識洲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后進去,沒有出聲,也沒有表明自己的存在。 司越和南迦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南迦知道司越對這些并不懂,所以格外照顧他了些,不停與他講解著。主要是,他表現(xiàn)出了很大的興趣,讓她很有表達欲。 司越笑道:“什么時候可以參加一下你的畫展。” 南迦微愣:“什么?” 司越說:“我很期待可以參加一次你舉辦的畫展?!?/br> 南迦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炸開?;蛟S是年少時的一些夢。 她怔然,忽而笑道:“怎么那么相信我可以辦?” “因為你是南迦?!?/br> 南迦的笑意止住,神情認真了些。 她輕聲說:“會有那一天的,到時候,我送你票,你來看?!?/br> 司越笑著頷首。 顧識洲就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能聽得到他們說的話。他沉默異常。 他們就像是,真的要在一起了的戀人,之間氛圍已經(jīng)點燃得差不多了。 他忽然沒有勇氣再待下去。 他知道她在這方面的天賦和努力,但是他從前沒有想過她的未來。甚至于,他也沒有想過他們的未來。就好像,他們只要一直這么在一起就好了,日子只要一直這么過下去就好了。 顧識洲心中的苦澀蔓延開來。 徐特助的電話來了,顧識洲慶幸還好他開了靜音。他也沒有再待下去,趁機離開了這里。 以往還能看得進去幾幅畫,今天卻是完全沒有心情。 徐特助知道顧識洲今天是去看畫展,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會打電話過來。 果然,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他焦急的聲音:“顧總,今天實驗基地出問題了,您快來一趟!” 顧識洲回眸看了眼里面,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再等等。 - 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也不是小問題——那就是今天的實驗失敗。 在成功率接近百分百準備進入市場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失敗,可以說是給了實驗組命門一擊。 最近顧識洲在跟進這個項目,aim九月份的重點就是它,不容許差錯。 現(xiàn)在項目組已經(jīng)全部趕過去了,只等顧識洲。 南迦并不知道顧識洲有來,她和司越看完畫展就回了工作室。 時間還早,她可以在工作室待一個下午。 最近她到了瓶頸期,卡一幅畫已經(jīng)卡了很久。她在想要不要在外面找個房子,單獨在里面待一段時間,試圖從瓶頸期走出來。 一到工作室她就鉆進了畫室里畫畫。 她怎么都畫不出那個感覺,今天去畫展原本是想著能不能找點靈感,但結(jié)果顯然沒有。 余渺知道她在忙,所以不會來打擾她。 一個下午過去,直到日落西沉,余渺突然跑來敲門:“迦迦姐,有有人找你?!?/br> 南迦從自己的世界中被挖了出來,稍愣幾秒,才起身去開門。如果只是一般人,余渺根本不會來打擾她。余渺來找她,說明是余渺應付不過來的人。 南迦出去后,在看到馮春琴的時候,可以說是不無意外了。 余渺跟在她身邊,壓低聲音說:“她剛才在這邊大吵大鬧,非要見你,有個顧客被吵到,轉(zhuǎn)身走了。” 南迦蹙眉。追尋成立以來,口碑一直很好,這是第一次出現(xiàn)意外。 她看了眼馮春琴,馮春琴的臉上是□□裸的囂張和肆無忌憚。她攏了攏裙擺,在一邊坐下,“你怎么會找到這里。” 南迦語氣不善,看得出來很不歡迎。 馮春琴撇撇嘴,“你個死妮子,自己出息了就不管家里了唄。要不是今天我來,我還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么出息了哩,瞧瞧這里,多氣派的地方吶?!?/br> 她剛才一進來,根本不相信這竟然是南迦那死丫頭開的什么工作室。到處都看得出來檔次,天吶,這得多少錢吶?而且竟然還請了人,這死妮子還是那么敗家! 不過這也證明了她有錢不是么? 馮春琴從那天見到南迦開始心里就一直在惦記著,今天可算是叫她給找著了。 余渺不知該不該上茶,南迦拉了拉她的手:“沒事,你先去忙吧?!?/br> 馮春琴臉上更加不屑,不過她還沒亮明來意,還是先管住了自己的嘴,沒有進一步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道:“你說你這孩子,怎么回來了都不去找我呢?你都不知道媽有多想你,這幾年啊,動不動就夢到你,但是啊,又不知道你在哪里?!?/br> 南迦一時無言。 馮春琴會想她? 馮春琴繼續(xù)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回來多久了?前兩天那個,是你對象不?” 南迦無意與她說太多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她聽她說完,才道:“如果沒什么,我要工作了?!?/br> 馮春琴又不傻,聽得出來她這是在趕自己走。一時怒道:“我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現(xiàn)在就連說幾句話都不行了是嗎!你現(xiàn)在人模人樣的,誰知道你背地里這么喪良心?!” 她臉上的皺紋隨著她怒氣滔滔的話語和大幅度的手部動作而更加明顯。 南迦并不理會,只平靜道:“三年前,你收了五萬塊吧?!?/br> 馮春琴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個事,突然愣住。 “你覺得這是一筆什么錢呢?人家平白無故為什么要給你錢呢?”見她不語,南迦自己給出回答,“當然是賣女兒的錢了。而你明知道是賣女兒的錢,你不也是收下了嗎?到底是誰喪良心?” 馮春琴再次沉默。 南迦的每句話都踩在她的心虛點上,把她的狐貍尾巴抓得死死的,她哪里還有話可說? “賣都賣了,你現(xiàn)在還來找什么?”南迦諷刺道。 馮春琴的戰(zhàn)斗力向來是不可小覷的,她只愣了那么一會,就反應過來了,她撇嘴道:“不過就是五萬塊,我?guī)退麄凁B(yǎng)了那么多年女兒,他們給我是應該的。再說了,我養(yǎng)你那么多年,你就是我女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還得叫我一聲媽!” “他們不欠你的,你養(yǎng)了我,他們養(yǎng)了你的女兒,而且你窮養(yǎng)我,他們富養(yǎng)她。真是誰欠了誰,那可說不準?!?/br> 南迦以為把話說得這樣明白,再沒臉沒皮的人也該收斂了。事實道理都擺在這里,由不得她狡辯。但她沒想到的是,馮春琴說:“我才不管,現(xiàn)在兩個孩子都在他們那,吃虧的是我。再說了,我又沒認那個孩子,他們怎么能說是給我養(yǎng)?” 南迦沉默了,“……你真不打算認嗎?” 她看馮春琴的樣子,好像真的沒有認的意思。 南迦徹底失了言語。 似乎是不敢相信,世間竟能有母親狠心至此。 “別說那么多廢話了,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就該貼補點家里,家里的日子還難過著呢!你要是不肯,那可別怪我天天來攪壞你生意!” 馮春琴擼起袖子,一臉蠻橫。 南迦抿緊唇:“那我會報警?!?/br> 馮春琴氣笑了,“出息了啊,現(xiàn)在可真是出息了啊!” 話音剛落,她準備上去揪住南迦,南迦躲之不及,差點被她撲到,也是這時,徐特助匆匆趕到,把馮春琴攔住擋開,“你要干什么?!” 馮春琴剛才一股猛勁往前沖去,徐特助出現(xiàn)得突然,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等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看到徐特助,她臉色一變:“你為什么——” 南迦也沒想到徐特助會出現(xiàn),但剛才太突然了,她到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 徐特助護在南迦面前,咬牙道:“馮女士,你別以為沒在那里工作就沒事了。你家的小兒子今年可是還沒畢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