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嗎 第72節(jié)
顧識洲:“……” 她真的是死死地拿捏住了他的命脈。 見他還在猶豫,她進一步說服:“收著吧,我很會賺錢的,你不要瞧不起我?!?/br> “沒有。” “那你收下?!?/br> 見她如此執(zhí)著,他終于有了動作。 他接過了那張卡,“好,我收下?!?/br> 南迦心滿意足,笑著說:“這就對了。以后,我們就兩清了?!?/br> 顧識洲一噎。他收下不意味著他想和她兩清。她太會?;^了。 他反駁道:“兩清是不可能的,南迦,你別想跟我兩清?!?/br> 他說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的。 南迦拿過酒杯喝酒,并不應(yīng)答。 她在心里已經(jīng)默認了這個事實。 這是她從大二開始的執(zhí)著,以此為目標,她努力了很多年。一直到今天,這份執(zhí)著終于是可以放下了。 其實她還挺感謝這份執(zhí)著的,因為有它,她才會一直研究著賺錢的方法,現(xiàn)在憑著追尋,也才能逐步實現(xiàn)財務(wù)自由。她以后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追尋只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步,但是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她想,以后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她都不會忘記追尋的奠基。 或許是做完了一件事情,她現(xiàn)在心情很輕松,即使是和顧識洲喝酒,臉上也帶著淺淺淡淡的笑意。 就好像,他們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坐在這里吃飯品酒。 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不會忘記這個她曾經(jīng)深深愛過的人。她真的愛過他,真的熾熱而真誠地愛過他。 青春時的愛情轟轟烈烈,赤誠坦蕩,她把一腔孤勇都用在了愛他這件事上。 這樣的愛即使沒有結(jié)果也不遺憾,起碼,老之將至,她也不會后悔了。 愛過,就足矣。 南迦很輕松,渾身輕松。 她舉杯敬他,沒有說話,卻是在心里默默道:敬愛情,敬愛過,敬未來,敬自由。 這么多年了,她一直沒有走出來。江如因說,時常會見她看著什么東西就開始發(fā)呆,而且從來很少見她徹底的開懷,她心里好像一直藏著事情。她沒有與江如因細說,但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她心里那是藏著他。 或許,今天之后,她可以嘗試著放下,從中走出,走向更廣闊的天地。真真正正的,忘記他。 顧識洲被她的眼神刺得生疼,他好像看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沒有。最終,他也只是笑笑,和她碰杯。 他會永遠愛她。 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那瓶酒,很快就見了底。 南迦兩頰緋紅若云霞,絢爛不已,染著她的笑,美極了。 她覺得喝不過癮,還想再開一瓶。但她站起來的時候,看著眼前總有花影,就指使著顧識洲拿。 老師只給了一瓶,但家里還有別的藏酒,都是明中憲的私藏好酒,大部分帶走了,但還有一些放在這里。 顧識洲酒量挺好的,但他想陪她醉一次。 這么久了,他們終于是再次太太平平的坐在一起了,靜靜地說會話,喝喝酒。他整個心難得的寧靜。 他拿了兩瓶出來,心想著,等回國后,找個時間去給未來老丈人送酒去,就當做是還了。 酒過三巡,顧識洲漸漸的也起了醉意。她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是失去了理智。 他見她準備在這睡,忙過去拉她,“乖,我們回房間睡,不然會著涼,睡得也不舒服?!?/br> 南迦盯著他幾秒,好費勁地認著人,終于是被她給認出來了,她高興道:“顧識洲?” 他不大理解她的高興從何而來,應(yīng)著:“嗯,對,是顧識洲。怎么了?” “啊,顧識洲,你出差回來啦?唔,我好想你,你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你都不像我嗎?” 顧識洲迷蒙地看著她,不知道她這唱的是哪出。 南迦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很歡喜地跳起來。見他沒有反應(yīng),她委屈壞了,“你都不想我的嗎?” “怎么會不想你?!彼皖^吻住她的唇,一下一下的,輕輕吮著,圈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抱起來。 時隔多久不曾這樣親近,他早已經(jīng)記不清。 醉意朦朧,很容易激發(fā)某些深藏的情愫。他親著她,深深地吻著,勾住她的舌尖。 他閉上了眼,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一如往常,藏著對她無盡的愛意。 南迦的呼吸快被褫奪,她推著他。他也順著她放開,等她說話。 “顧識洲,我好愛你?!闭f這話時,她的眼眶有些紅了,應(yīng)該是情緒忽然涌上來,一時沒有控制住,“可是你不愛我?!?/br> 顧識洲心都疼了,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攥住了一般的疼。他連忙哄道:“為什么會這么想?我怎么會不愛你。”說罷,他低聲喃喃,“我怎么舍得不愛你。” 他愛她快愛到了骨子里,相反,他怕她不愛他。 這一生,他沒有恐懼過生死,沒有恐懼過一切,唯獨只恐懼過,她會不愛他。 只要她心里還有一點他,他就還能堅持下去追她哄她,不停地做著所有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他就還能堅定地相信有朝一日他們還能和好。 可要是她不愛他了,那又何異于萬念俱灰?那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顧識洲不是圣人,他也會怕,他也有顧慮。 在她走后,他可謂是品盡了何為思念,何為深愛。相思之苦,苦入心扉。 他緊緊扣著她,“答應(yīng)我,以后別走了,好不好?” 即使他知道喝醉酒的人不一定還能記得承諾,而且她這時候給出的承諾也做不得數(shù),可是他也醉了,他什么都顧不得了,他只想讓她“哄”他一次。 南迦覺得他的問題好奇怪。她點頭:“答應(yīng)你啊。這有什么呢?我怎么會走呢?我能走去哪里?!?/br> 顧識洲沒有應(yīng)答,只是抱著她。他心里卻道,你當然會走,你還會很狠心地走。你能走的地方可多了,能走到一個我找了三年,卻怎么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找她找得都快絕望了。 還好,她在他瀕臨絕望的邊緣回來了,才能讓他重拾希望。 南迦賴在他懷里,好奇他為什么不親親她了?為什么只是抱抱她呢?他可是顧識洲哎,他每次出差回來都要折騰她很久的,哪有一次是放過她的? 南迦不樂意了,“你是不是出差的時候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 顧識洲皺眉:“怎么可能?” 他除了她,什么時候喜歡過別人。 “那你為什么這么安分?” 顧識洲一噎。 他心情很復(fù)雜,他也不想這么安分。可是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讓他不得不這么安分。 南迦見他沒有回答,更加生氣了,“嗚嗚你個渣男,你就是在外面帶回來一個別的女人了,你對我都沒有興趣了。我才二十歲,你就對我沒有興趣了,那等我三十歲了我是不是已經(jīng)被你拋棄到不知哪里去了?” 顧識洲有些頭疼。加上酒意上頭,頭疼愈演愈烈。顧識洲試圖爭辯一下,可又從她的質(zhì)問中察覺到了她的慌張和恐懼。她其實,是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一個小女孩兒。 而事實是,在一起那么久,他也沒能給她營造一個很好的安全感。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他沒有意識到的問題了。他平時很忙,忙這個忙那個,卻很少分出精力用在她的身上。顧識洲忽然有些難過。他是真的沒有做好——在很多很多方面。 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低聲哄著:“迦迦放心,我在外面永遠不會有別的女人。我愛的人,有且只有你一個,我的女人,這輩子也都只會有你一個。我不會拋棄你的,別說是三十歲,就是九十歲也不會?!?/br> “都年老色衰了,我才不信呢?!?/br> “你老了,我也老了,兩個老家伙,誰也別嫌棄誰,好不好?” 南迦好像被哄好了。他三言兩語的,她就信了。 她復(fù)又開心起來,彎起嘴角,很是滿意他說的話。 她掛在他身上,久久舍不得松開手,她什么都不知道,大腦里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很想他,他這次出差太久了,她太久太久沒見到他了,對他身上的氣息都陌生了,可不是好想好想他嗎? 南迦臥在他頸邊,與他耳語著:“我好想你啊?!?/br> 顧識洲整顆心都被戳得稀巴爛。 商場上的人都道他手段雷霆,一顆心像是鐵做的一樣,從來沒見他心軟過,下手從不手軟。 可又有誰知道,他在她面前,已經(jīng)是心軟得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給她看以示清白。 他唇邊囁嚅著,好半晌,才忍住情緒的激動和翻滾。他已經(jīng)不知多久沒聽到這句話了,即使這是她酒后的算不得真、做不得數(shù)的話,他也聽得心滿意足,真的圓滿了。 他垂眸看她,把她頰邊的碎發(fā)別到耳后,聲音像是在勾引人犯罪:“我也很想你。” 南迦彎唇笑得更開心。 “這段時間,我真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迦迦,你不要用不愛我懲罰我,好不好?”他分不清是在對醉酒的南迦說話,還是在對沒醉酒的南迦說話。 一時間,也不知是誰醉得更深。 南迦不假思索道:“好啊。不過,我怎么可能不愛你呢。” 第58章 雙更合一 她身體都要散架了! 顧識洲聽見南迦的話, 怔住了好一會。 她是那樣毫不猶豫的,就說,她怎么可能不愛他呢。 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的話,往往也是最真實的話。 更別提, 此刻的她還是在喝醉的狀態(tài)下。 酒后吐真言, 不是沒有道理的。 顧識洲怔住了半晌, 久久, 只覺心中大動。 所以, 她還是愛他的, 對嗎? 這時候的話, 總是比她清醒的時候真實。 顧識洲不知道, 不確定,他只是看到了希望。他求的其實不多,只要她還愛他, 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