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嗎 第73節(jié)
他以前也從來沒想過, 有一天他竟然會這樣奢求一個女人的愛。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偏偏又是這樣真實的事情。 可是有時候他也會想,他配得上她的愛嗎? 他難以想象她是得有多么深愛,才會在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后仍然選擇愛他。 這份愛, 他難以還清, 唯一所能做的, 唯有更加愛她。他希望,他對她的愛可以超越她對他的。被愛的人,總歸可以過得不用那么辛苦。 南迦等不到他說話,抬起眼睛看他。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底像是布了一層細(xì)碎的光,燦若銀河。 曾經(jīng)待在他身邊,的確是折了她明明可以飛得更高的翅膀。離開了他的她, 飛得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遠(yuǎn)。她成為了一個更好的南迦,現(xiàn)在的她,也確實是他曾經(jīng)所想象不到的。 可是他不可能放手,只要她愿意原諒他,只要她愿意重新開始,他會重新斟酌所有的事情,他會助她飛向頂峰?!绻辉敢?,他也會助。只因為這是她的夢想。 這三年,他屬實是變了,很多心態(tài)都變化了。和她在一起,他學(xué)會了低下高昂的頭顱,俯身去親吻。 他親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我也愛你。你要永遠(yuǎn)記住,顧識洲會永遠(yuǎn)愛你。無論何時何地,你只要你轉(zhuǎn)身,就能看見我?!?/br> 這是他所給她的,最鄭重的承諾。 無論今后她去哪里,無論她做什么,無論她還要不要他,他都會堅定地站在她的身后,無聲地、永恒地愛著她。 南迦好像聽到了最美的情話,她輕輕笑起來,閉上眼睛讓他親。 她笑起來,是極美的,美到足以讓人沉醉。 顧識洲親著她的眼睛,往下移,親吻她的唇瓣。她摟緊他,給予著回應(yīng)。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又水到渠成。 情到深處,各自情動。 他們其實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生活,曾經(jīng)是日常,好像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后來才知道,這樣的“日常”有多難得。 他抱起她去了他的房間,因為他不知道她的房間是哪間。 可她不樂意了,“不行,要回我的房間。” 顧識洲好似在忍著什么,眸底深邃,像是一汪深潭,耐心地順著她的指揮走。 在他的手指觸上她的裙邊的拉鏈時,他聲音又低又啞,想跟她最后確認(rèn)一遍,卻被她握住手往下拉了。她如火一般的熱情,兩人徹底陷落在醉意之中,只由心而動,失去所有的理智。 平日里顧忌太多了,過得也太累了,只有這一刻,他們?nèi)硇牡胤潘?,肆意地陷入愛河之中?/br> 他們相擁熱吻的時候,整個宇宙的弧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這一刻,可以忘記時間,忘記紀(jì)元。 南迦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她最愛的人在一起。 他進(jìn)入她的時候,她輕呼出聲。對于太久沒有過的生活而言,前戲還不夠充足。他的吻細(xì)碎地落在她的唇上,頰邊,頸上,安撫著她,減緩了節(jié)奏。等他完全進(jìn)入時,她早已適應(yīng),眼角眉梢是動情的風(fēng)光。 - 次日醒來,晨光微熹,淺淺的陽光照進(jìn)來,流瀉在床上。 南迦渾身上下都快散架了,不知道為什么,她今天感覺格外的累,頭也疼。生物鐘照常醒來的時候,她并沒有起床,而是繼續(xù)睡。 顧識洲有注意到她些微的動作,閉著的眼眸撩開看她,待她靜下,復(fù)又?jǐn)宽菜?/br> 兩人睡在一起,是那樣平和靜好,仿佛歲月無波。他……奢求已久,不過如此而已。 這一次,他們直接睡到了晌午。 天光大亮,一切都現(xiàn)在陽光下。 南迦感覺她重新活了一遍。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經(jīng)歷這樣大的運動量,渾身酸痛。 ……不對,她運動什么了? 南迦吃吃地回想,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剛睡醒的緣故,昨晚的記憶是空的。頭還在疼,強(qiáng)行回憶加劇了疼痛,她索性不再去想。 可她怎么說也是個經(jīng)歷過某些事情的女人,身體上的異樣她很清楚是發(fā)生了什么。 南迦試圖找到個這個空間里存在的第二個人。她回身去看,果不其然,徑直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眸。 說不上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 其實怎么可能有別人呢?除了他還能是誰呢?從開始找的時候她心里基本上就確定是他了。 可是四目相對,她仍是有些失語,不知該說什么。 倒是顧識洲先開的口。他抬眼,帶著初醒的慵懶,輕輕柔柔地揉了把她的頭發(fā),這樣一來,就是一副把她摟在懷里的架勢。 “醒了?餓嗎?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沒有可以吃的,你先洗漱?!彼f完就下了床。 南迦甚至都來不及開口。 他后背精瘦,流暢的線條,可以看得出身材很好。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能看見他的后背。 南迦僵硬地低頭看看。 果然,她也沒穿。 南迦把被子往頭上一埋。 你都做了什么啊,南迦…… 酒后亂性四個字,不是憑空出現(xiàn)的。 她懊惱不已,咬著唇,用力得幾乎要咬出血來。 怎么就又是他呢? 糾糾葛葛,沒完沒了。 不過倒不至于說要死要活地想做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性生活而已,很正常。 她就是懊惱自己怎么就沒控制住。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南迦捶捶發(fā)疼的頭,被折回來的顧識洲看到了,他臉色一變,快步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別打自己?!?/br> 他擰緊眉,以為她是因為不想和自己……才這樣傷害自己,心臟處開始發(fā)疼,又是澀又是酸楚,聲音也沉落:“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你打我也行?!?/br> 他沒在乎她的那點力氣,她想打就讓她打好了。 南迦卻是緊緊抿著唇,根本不動。她有那么無理取鬧嗎?沒事打他做什么,他出力還要被打,多冤啊。 她剛剛,其實也沒使多大的力氣打自己…… 顧識洲握緊她的手,低眸看她,“不許打自己,聽到了么?!?/br> 出去一趟,他再回來已經(jīng)是人模狗樣的,穿上了衣褲,身上是熟悉的味道。他把她摟在懷里,大有耳鬢廝磨,繾綣溫柔之感。 南迦嘟囔:“聽到了。剛剛就只是碰了一下,不疼?!?/br> “有這么后悔嗎?”他臉色沉沉,眸色幽靜而深邃,她都能感覺到他情緒的低沉。 “……倒也沒有?!彼?。 如此一答,他的臉色才好看起來。 南迦抿著唇,推開他:“你出去,我要換衣服?!?/br> ——倒也不是換,只是穿。這樣說好聽一點兒而已。 顧識洲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進(jìn)來的目的,問道:“想吃什么?中式還是西式?” 南迦挑眉,她怎么不知道她家里儲備這么豐富?還有中式西式之分? “中式是什么?西式是什么?” “中式是白粥,西式是三明治?!?/br> “……” 南迦挺佩服他的,兩個東西愣是被他說出兩桌東西的感覺。 她猶豫了下,“那,三明治吧?!?/br> 可能是因為消耗了一晚的體力,她現(xiàn)在覺得好餓,白粥可能不夠頂飽。 即使她不大想得起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經(jīng)驗而言,加上現(xiàn)在身體的酸痛程度,她大抵是能知道昨晚戰(zhàn)況有多激烈的。激烈也就意味著她會很累。 南迦選完以后他就乖乖出去了,把地方留給她。 南迦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不是她的房間。好在她的房間就在隔壁,她抱著被子去隔壁拿衣服。 她的房間有很大一面全身鏡,穿上衣服之前,她的身體全部映入眼簾。上面的痕跡多到離譜,可想而知昨晚他們都做了什么,做得有多狠。 她咬牙,他這是幾百年沒有開葷了嗎?怎么能做到這種程度?! 南迦放下了原先拿的衣服,轉(zhuǎn)而挑了件更能遮住身上痕跡的。 換好衣服后,她洗漱了下,才去吃早餐。 說起來,她好像還沒有吃過他做的早餐。從來也沒有過,剛剛做完的第二天早上,她安然收拾著自己,而他卻跑去做早餐的事情。 大多是兩人一起賴著,叫個餐過來。可她有時候會覺得這樣太不生活化,而選擇自己去做。他依著她,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叫,但是他是不會做的。......他也的確是真不會。 換了個角色,變成他去做,這樣的感覺很不一樣。 他是什么時候?qū)W會做的? ——不過他應(yīng)該只會一個表面,所以剛才給她的選擇只有白粥和三明治,這兩個最簡單最簡單的東西。 南迦到餐廳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放著兩個三明治,他還在擺弄著什么,她圍過去看,發(fā)現(xiàn)是四個烤糊的面包。 南迦:“......” 所以即使是最簡單的,他的成功率也只有一半? 她險些失笑。 好狼狽的顧識洲啊,像是從高嶺跌落的高嶺之花,在努力觸碰人間。 是那樣的笨拙,也是那樣的令人憐惜。 他本不屬于這一方小小的廚房,“人間煙火”四個字本應(yīng)與他無關(gu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