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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萍深呼吸一口氣,直接伸出手?jǐn)Q上王川的耳朵,現(xiàn)場就是一個快準(zhǔn)狠,王川被她提溜地耳朵站起來。 接著就是鄭萍聲音嚴(yán)肅的訓(xùn)斥。 “王川,你看看你寫的那卷子,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把你和沈放舟安排到一起就是讓你干這個的,?。俊?/br> “啊,疼疼疼—”王川發(fā)出慘痛的叫聲。 王川沒搞清楚什么狀況,但求生欲很強地先認(rèn)錯,鄭萍才算放開他,皺著眉毛:“下了課來我辦公室”。 路過沈放舟的時候,也沒忘了這位哥,生氣地補充道:“還有你,沈放舟?!?/br> 沈放舟“嗯”了一聲。 他也被勒令課后去辦公室,這位拽哥表情甚至都沒變一下,只是手里偶爾轉(zhuǎn)動筆桿劃過漂亮的弧線。 沈放舟算是聽明白了,鄭萍說的是之前那張物理卷子的事。 也就是,陳漫云幫忙寫的那張。 第12章 小括號 Ch——en 王川左顧右盼問了半天才剛搞清楚,他之前還以為鄭萍不批改那張卷子,誰成想到翻車了。 那張卷子特別重要,鄭萍收上去以后加急判出來要講。 他隱約記得當(dāng)時是讓陳漫云幫他隨便寫的,于是戳了戳陳漫云,悄咪咪地問:“花花meimei,你是不是隨便發(fā)揮…了???” 王川覺得自己問得已經(jīng)夠委婉了,他其實想問陳漫云是不是寫得錯太多了,不然也不能把鄭萍?xì)獬蛇@個樣子。 陳漫云先沉默了幾秒,隨后才小心翼翼地和王川道歉:“不好意思啊,當(dāng)時你說老師不判,所以我就……” “沒事沒事,本來也就是我讓你寫的,錯了也沒事?!痹瓉碇皇清e太多了,這都好說。 陳漫云點點頭,對王川深表歉意,就心虛地不敢說話了。 王川則焦急地在座位上的等自己的物理卷子,他到要看看錯的是有多離譜。 他現(xiàn)在的心情和坐過山車也沒什么兩樣,只期盼最少也對上幾道選擇吧,不然鄭萍指定饒不了他。 高原是班里的體委,雖然名字叫高原,真人卻長得很壯實,走的是“高山”一派路線,此刻,他正靈活地穿梭在教室里,像只信鴿一樣派發(fā)卷子。 班里同學(xué)的表情也很精彩,有長舒一口氣的,有帶著痛苦面具的,還有看起來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力學(xué)的毒打,表情不悲不喜,明顯看開了的。 “川兒,你膽子挺大啊?!备咴屯醮ㄒ菜惚容^熟,隨意調(diào)侃了幾句,就把卷子給他。 王川迷迷糊糊接過來,隨便看了一下,覺得紅對勾還不少,吊著的心放下了一半,還好,還好,問題不大。 接著翻到背面,看清以后差點沒跳起來,這哪里是對了幾道,這是就沒錯啊。 實驗題和計算題都被寫得滿滿的,王川還看見一堆他好像在課本上見過,貌似挺眼熟的公式和卷子的最后干凈利落的“所以,木塊M與水平滑桿之間的動摩擦因數(shù)μ為085?!?/br> 王川自上高中以來都沒見過這么多紅對勾了,如果這是他自己做出來的話,他估計鄭萍得感動到流淚。 問題就在于他沒這本事啊,王川心里慌得一批。 這感覺就像一個學(xué)渣大型考試突然考了第一,情場浪子突然變成絕世大情種,總之就是特么的轉(zhuǎn)型轉(zhuǎn)的太快了。 陳漫云不敢面對王川純真的眼神和傷心欲絕的表情,乖乖趴在自己書桌上,那張卷子是上學(xué)期臨放假時候發(fā)的,她還沒有。 “新來的同學(xué)叫陳漫云是吧,”鄭萍清了清嗓子問,她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嗯”陳漫云直起腰來回答。 鄭萍點了點頭,用筆在紙上勾畫,“行,我完了把數(shù)字報上去,以后卷子送過來份數(shù)就對了。”又補充道, “沈放舟,你先把卷子放中間,和陳漫云一起看?!?/br> “來,我們講這張卷子,前兩題簡單不講,同學(xué)們直接看第三題啊?!?/br> 鄭萍說話間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川和沈放舟,眼神里寫滿了“下課再收拾你們”。 沈放舟接收到了鄭萍的眼神,不過沒在意,把卷子放在他和陳漫云兩個人的桌子的中間,陳漫云隨手抽出一張白紙在上面演算。 陳漫云的字是行楷,延續(xù)這種字體的飄逸,但她似乎有改進,在寫好些字的時候會帶進去自己的筆觸,讓那些鋒利的筆鋒變得圓潤。 沈放舟的卷面不算整潔,選擇填空字行間的空隙也被他當(dāng)做草稿紙,填滿了演算。 沈放舟沒學(xué)過什么字體,名字寫得龍飛鳳舞,但寫出來的字竟然也不丑。 他的字和人一樣,都拽得二五八萬的。陳漫云這樣想著,收回了視線。 沈放舟沒聽課,他注意力一直算不上很好,如果講的是他會的東西的話就更聽不進去。 他沒事做,就側(cè)頭觀察陳漫云,睫毛很翹,側(cè)臉的弧度在陽光里被模糊邊緣,沈放舟的角度可以借著陽光看到她臉上極細(xì)小輕柔的絨毛,附在少女的臉上,被陽光照的暖洋洋。 鋼鐵直lulu桜ん坊男沈放舟似乎察覺到陳漫云似乎并不喜歡“花花meimei”這個稱呼,他非常不解,明明是那天在中環(huán)廣場,陳漫云自己說她叫花花的。 沈放舟不糾結(jié)這個,改了個稱呼,壓低聲音叫她:“小括號”。 陳漫云哽住了,她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沈放舟是不是不認(rèn)識“陳漫云”這三個中國字,每次都要叫這些奇奇怪怪的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