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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手撕下來一張便利貼,寫了陳漫云三個字上去,還不忘在上面加上拼音,以照顧到可能把小學拼音課也一起睡過去的偏科社會哥。 然后用右手按著,移到沈放舟面前。 沈放舟視野里先出現(xiàn)陳漫云白皙的手,下一秒這只看似柔弱無力的手惡狠狠地把便利貼按在沈放舟桌子上。 于是文盲本人沈放舟收到了一份來自同桌的注音版姓名貼。 很體貼,體貼到沈放舟除了夸獎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側頭看自己的考慮仔細的小同桌。 發(fā)現(xiàn)沈放舟看向她的時候,陳漫云不慌不忙朝他wink了一下,附帶一個要多虛情假意就有多虛情假意的燦爛笑容。 還沒等沈放舟說什么,陳漫云自己先笑了,挑釁地朝著他做了一個“Ch——en ”的拼音口型,大有教會沈放舟的意思。 艸 花花meimei,挺野啊。 沈放舟唇角勾起來,舌頭抵著牙齒,手腕撐著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第13章 矜貴感 生活不易,小陳嘆氣。 下課鈴剛響,一臉視死如歸的王川和滿臉不在乎的沈放舟就出現(xiàn)在了物理組的辦公室。 鄭萍把教案放到一邊,坐在座位上先拿杯子喝了口茶,冷笑地看著王川和沈放舟:“說吧,還要我問你們?” “王川,你皮又癢了是吧?抄作業(yè)給我抄個全對,你是看不起我的智商還是怎么樣?啊?”鄭萍皺起眉,不太不小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 王川可太委屈了,他就讓新同學隨便發(fā)揮一下,誰能想到花花meimei人家物理好的爆炸,直接給他把卷面分頂滿了,導致和他平常表現(xiàn)嚴重不符,鄭萍不懷疑才怪。 王川小心翼翼挑著好話回答:“老師,我下次不敢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br> 鄭萍聽到又嫌棄地皺眉,和他說:“王川啊,物理學不好老師不怪你,你抽空把那語文學好,好歹說話說對,聽到?jīng)]有?” 還重新做人,這都是些什么玩意? 王川最會察言觀色,當即看出來鄭萍決定放他一馬,插科打諢地回答道:“好的老師,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學語文?!?/br> “哦對,還有物理?!蓖醮ㄓ趾┖┑匦α恕?/br> 鄭萍知道他最會看人下菜碟,擺了擺手,又接著問王川:“說吧,抄的誰的?”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其實她心里也有答案。 王川愣住了,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卷子確實是陳漫云給他寫的,可人家剛轉(zhuǎn)學過來,再說本來也是他求陳漫云寫的,遲疑著沒說話,撓了撓頭。 旁邊的沈放舟之前一直沉默著,聽到這兒才開口:“鄭老師,我給王川抄的。” 這話一出,算是把這事認了。 鄭萍坐在辦公椅上,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她約摸猜到了,這套力學卷子有些難度,七班的同學都做得一塌糊涂,也就沈放舟和王川的這兩份全對,讓她想不懷疑沈放舟都難。 訓也訓了,鄭萍懶得再說什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對著面前這倆不成器的東西說:“那就你倆吧,打掃教室一個星期,聽到?jīng)]有?!?/br> 這才把兩人放回班里。 沈放舟上一周被罰的值日還沒做完,鄭萍就又給他續(xù)上了。 陳漫云放學以后才知道這件事,同情地看著王川和沈放舟。 “這算什么?”王川看見陳漫云就老是犯小學二年級那種時時刻刻都想在女同學面前逞能的臭毛病,總之就是管不住自己。 陳漫云好奇地看向王川和沈放舟,沈放舟斂著眼,靜靜地站在旁邊,他在陽光之下的陰影處,偏偏陳漫云看出他身上那種,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的矜貴感。 相比之下王川就非常接地氣了,伸出三個手指頭,驕傲地對著陳漫云說話:“三個月,我和沈哥最長一次連續(xù)被罰了三個月?!?/br> 那大概是高一剛來了吧,沈放舟和他都愛玩得收不住,逃課打游戲外加和隔壁學校的刺頭打架,加起來連續(xù)被罰了三個月,導致后來王川看到放掃帚的雜物間比看到自己家還有歸屬感。 王川語氣非常自豪地和陳漫云介紹他和沈放舟的“光輝歷史”。 陳漫云隨便一觀察,就發(fā)現(xiàn)旁邊的沈放舟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王川,就像含辛茹苦的老父親哀怨地看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原諒她,這是陳漫云能想出來最恰當?shù)谋扔髁恕?/br> “那你們…還挺厲害的。”陳漫云不知道該說什么,尷尬地附和王川了幾句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等陳漫云走出去好多步,王川還扒著門框看她的背影,嘆了口氣,語氣感概地和沈放舟說: “沈哥,你說花,哦不對,陳漫云怎么學習那么好啊。” 長那么漂亮,學習還好,學渣王川直呼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 沈放舟看著王川那癡漢樣,嗤笑了一聲,上前踢了他一腳,語氣不善地提醒道:“擦擦你那哈喇子吧,都要流出來了。” 隨即就往放清掃工具的雜物間走。 王川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邊,沒摸到口水,才猛然醒悟過來沈放舟是在逗他,連忙追出去,嘴里還喊著:“沈哥,等等我呀,我和你一起去拿?!?/br> 王川和沈放舟打掃完教室以后隨便在校門口吃了晚飯,就和校門口的煙火熱鬧一樣,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