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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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好了,我的事都交給老夫那兩徒兒了。小女娃——咦,又昏了。哎!老夫給你喂這顆清露丸,一套金針刺xue法,應(yīng)該抵得了這顆清露丸。應(yīng)該沒有虧,哎喲,老夫讓那兩個臭小子去,也不知他們會不會……” 賴公嘀嘀咕咕,然后,小心翼翼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碧玉小瓶,小心地倒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出來,十分不舍的喂進(jìn)了顧掬塵嘴里。 顧昆看顧掬塵將藥咽了下去,松了口氣。但他看賴公一副吃了他rou似的不舍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多謝賴公,等老漢回鄉(xiāng)后,一定多采些人參給您老。您老居在何處,到時老漢一定親自給您送去?!?/br> “人參?你還會采參?好,好!”賴公眼睛亮了起來,做醫(yī)生的沒有不對名貴藥材感興趣的,“你們是鄂孜克族人?哦,是啦,此次赤汶河大洪水,無數(shù)北地流民南下。不過流民大都去往京城方向,你們卻為何在這西地陳州?你們怎么沒有隨北地流民去往京都?那里,好歹還有一些豪族施粥……” “哎,我們沒有辦法,一路上,我們一家病了兩個。雖有鄉(xiāng)鄰照拂,可是我們走得太慢,趕不上他們的腳步。后來,我干脆帶著妻子和孩子們專門走小路。一路上,我偷獵些野物才勉強(qiáng)走到這里……” 顧昆慢慢說著,語聲漸哽。其實他們一家本也是跟隨大批流民一起前往京城??上?,有一回他們在一處流民粥棚領(lǐng)粥時,顧堊氏被一世族紈绔瞧上,硬要搶回家去。也幸得顧堊氏突發(fā)急智,咬破舌尖吐出了一口血來,加上顧堊氏本就臉色蒼白,一看就病體怏怏。那個紈绔頓時失了興趣,畢竟顧堊氏本不是什么絕色美女,只不過是面容清秀些罷了,也就丟開了。 可是顧昆卻嚇壞了,他再也不敢跟隨大部隊流民一起走了。只得專走林中小徑,也幸虧顧昆本是獵人??墒锹?,隨著妻子、女兒病倒,剛強(qiáng)漢子也有些茫然了,他竟不知,自己這一家子想去京城真的就能謀得一家平安生活嗎?這個山里純樸漢子不知道,他只是憑著山里漢子的堅毅,憑著強(qiáng)烈的求生意志帶著一家子一直往前走……一路上他憑借多年狩獵的直覺,躺避著人與猛獸的多次襲擊,好耐顧昆身體一向結(jié)實,皮糙rou厚,這才艱難走到了此時,此地。 “哎,現(xiàn)在大齊國世族、豪族林立。幾乎所有的林田都被他們把持。庶民生計唯艱,自古皆如此!”賴公長嘆出聲。右手習(xí)慣性地摸向腰際的酒葫蘆,可是他的手剛碰到了葫蘆,就松開了手,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沒酒了,沒酒的日子可真難過?。?/br> 顧昆聽到賴公感嘆世事,深有感觸的點頭,“出來才知道,在這里獵個野物也需偷偷摸摸。老漢出來也有幾個月了,想來洪水已然退得差不多了。老漢只想等我家婆娘和閨女病好些了,還是回村里去。雖說,鄂孜森林多有障氣,好歹可以堂堂正正打獵。日子雖也艱難,但心中安穩(wěn)。這一路可把老漢折騰夠了。” “是啊,在這里庶民想要種田打獵,只得入某個世家的為奴。這些年,屢有藩王作亂,民生凋蔽……” 顧掬塵清醒過來,聽到了賴公與顧昆的對話,她心下也愰然。 這是個歷史上沒有出現(xiàn)的大齊國,其國藩王世族林立。前世她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大小姐亦不得善終。這一次重生歸來,她只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民小丫頭罷了,也不知這一回能在這災(zāi)難戰(zhàn)亂頻發(fā)的國家堅持活幾年。想起這些,她不禁心生蒼涼、悲愴意??粗媲白约旱母赣H母親,顧掬塵卻又心生愧意,他們知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其實早已病死了。 她是誰呀?她是無所畏懼的小警察,是扶危濟(jì)困的女神醫(yī),還要做堅韌頑強(qiáng)的鄂孜克小女孩。正樣想著的顧掬塵不禁露出了微笑。 果然好人有好報,要不然,她怎么可能經(jīng)三世而不喝孟婆湯?她嘿嘿笑了起來,以手支額,靜靜看著顧昆和賴公閑談。 顧昆感激莫名,絮絮叨叨不知說什么是好!賴公與他閑話了一會,轉(zhuǎn)身看了看這破敗的小廟。此屋頂?shù)耐咂缇捅粴q月刮飛得沒剩下了幾塊了。四方的土墻更是給人搖搖欲墜之感。 如此破瓦頹垣,根本不適合養(yǎng)病。 賴公搖頭不止。 “此處廟破,養(yǎng)病很不合適。老夫知道附近乃是陳家的山林。老夫去走一趟,幫你們借個山頭住一段時間——”他說著,轉(zhuǎn)頭看向已然清醒的顧掬塵,“此處離鎮(zhèn)上還有幾百里,你們竟然是鄂孜克族人,應(yīng)該很適應(yīng)林中生活。當(dāng)然如果你們想去鎮(zhèn)上,老夫可以幫你們租一個院子?!?/br> “老漢本是山里人,還是居在林中自在些。” 顧掬塵剛想說當(dāng)然去鎮(zhèn)上更方便些??墒强粗赣H已然作出了回答。望著父親欣喜的眼神,抬頭又看向一直乖乖守在她身旁的弟弟。見他們皆眼露欣喜,顧掬塵抿緊了嘴唇。小孩子應(yīng)該更喜歡鎮(zhèn)上的熱鬧吧,可是看著小弟純凈大眼中澄澈的欣喜,顧掬塵咽下了脫口而出的話。 終于不用再艱難無望地往前走,可以稍稍停下休息了,她也很高興。顧掬塵知道他們都是純樸的山里人,此時貧病交加正是蒼惶無措之時,熟悉的環(huán)境更能讓他們有安全感。 “好吧,老夫去找這處林中莊子的管事,回頭老夫帶你們搬過去?!?/br> 顧昆更是惶恐,躬身道:“有勞了?!?/br> 可等他抬起頭來時,賴公已不知去向何方。 顧昆大吃一驚,“好身手。這賴公不禁醫(yī)術(shù)好,居然還有一身好功夫。哎,真是世外高人。咱們這一家子能遇見賴公真是福緣不淺啊?!?/br> 顧昆疑惑看著她道:“丫頭,你怎么對賴公如此熟悉?” 顧掬塵眼珠亂轉(zhuǎn),努力搜索這個身體十年來的一些生活片斷,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利用的場景。 她輕聲道:“賴公是名醫(yī),我認(rèn)識他,他不認(rèn)識我。有一回我去鎮(zhèn)上賣皮子,見到過他給別人治病。鎮(zhèn)上很多人說起他的事,我聽到……嗯,就記住了?!?/br> “是俺受傷那回?” “嗯,就是父親那回摔斷了腿,然后我?guī)湍ユ?zhèn)上賣皮子!” “jiejie好厲害,幸虧jiejie識得賴神醫(yī),還會那什么針法。”顧掬文興奮地蹦跳著。 “塵塵,你是怎么會那套金針刺xue法的?!币粋€溫柔的女聲輕聲說道。 云長生勉力站了身來,蹲在母親的身旁,抬起了袖子幫她拭了拭額際細(xì)密的汗滴,“母親,塵兒是一次上山采野菜,救了一位老爺子。他為了感激我才教了我那套針法?!也皇遣幌敫嬖V你們的,是他不讓我告訴家里人。他說,有仇家在追殺他,我不想讓父母親擔(dān)心……”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大膽!要是那個人是惡人怎么辦?你一個小孩子也護(hù)不了自己。怎么平日沒看出來你這樣不知輕重?”顧堊氏嗔怪道。 “母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鳖欈鋲m涎著臉靠近顧堊氏。 顧堊氏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頭發(fā),“傻孩子。不過今天塵塵做得很好,可以幫家里分憂了,母親很高興?!?/br> 她也知道,要不是小女兒說出她會金針刺xue的針法,那個賴公也不會再管他們的。賴公是名醫(yī),肯定病人很多,沒有這么多時間去管一家萍水相逢之人。 顧掬塵眨著純真的大眼睛,眼中滿是孺慕之情。她終于松了口氣,她從來不準(zhǔn)備按照別人的性格生活,不愿意偽裝成另外一個人?,F(xiàn)在家逢大變,一夜成長,性情有變實屬平常,想來這對純樸的山村夫妻應(yīng)該不會對她生疑。 顧掬塵露出了甜美微笑,看著這個面色蒼白,長相清秀的婦人,心底不禁涌上了一絲柔軟。她伸出手,給顧堊氏認(rèn)真按摩起來。 “jiejie,你在干什么?” “按摩?!?/br> “這樣母親的病就好了嗎?那jiejie你教教我,我也幫母親按?!?/br> “嗯,以后有時間再教你?!?/br> “好呀!jiejie你說我們會搬到哪里?” “不知道,不過,你一就會知道了。阿文,你長大想做什么?” “嗯,我想象阿爹一樣當(dāng)過獵人?!?/br> “嗯,為什么想當(dāng)獵人?” “這樣就不用挨餓,可以天天有rou吃!” “是嗎?好。以后,jiejie教你怎么樣當(dāng)獵人?!?/br> “jiejie真會吹牛。當(dāng)獵人,我找阿爹教我,才不會找你。姐你連爬樹都不會,還教我?!呵呵呵呵……” “……” 姐弟倆親親熱熱閑話家常。 顧昆卻眉頭緊皺,時不時看向廟門口。顧掬塵看出了他的緊張,這是擔(dān)心賴公一去不復(fù)返。 顧掬塵忍不住安慰,“賴公雖喜在錢財上賴帳。但他癡迷醫(yī)術(shù),決對舍不得……” “哈哈哈,不錯。小娃娃,你很了解老夫嘛?!眳s是賴公提著一個大包裹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