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凌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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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知顧昆見到魯堯時會認為他是個什么神,但說顧掬塵與新認的大師兄進入客室后兩人見面的情形。 她看著這位清風(fēng)明白般的大師兄,笑得歡喜,“夜已深,大師兄今夜就住在這里吧?”沈謹余點了點頭,并沒有推卻顧掬塵盛情挽留。顧掬塵看了看這間被褥齊備,桌椅潔凈的客房,好象也沒什么要她幫忙的。丁云已然將兩盞清茗沏上,退了下去。 看著顧掬塵毫不客氣的將他的莊子當(dāng)成自家一樣的往里領(lǐng)客人,陳柬不禁有些好奈。他也跟在了他們的后面。畢竟,他才是這莊子的真正主人。 莊子廊道上的引路燈籠映得他臉上的笑容若隱若現(xiàn)。 室內(nèi),顧掬塵和大師兄對面而坐。 看著對面品茶的沈謹余,顧掬塵眨著眼睛問道:“大師兄,你能呆在這里多久?我家在前面的莊子里。明天你到我家去玩,好不好?” 沈謹余看著古靈精怪的小師妹,想著她小小年紀居然就能解了他與師傅都解不了的毒,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與有榮焉的驕傲來,“好呀,我一定會去的。只是我與二師兄一道過來的。也不知二師兄現(xiàn)在到哪里去了?” “你們怎么走散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謹余垂了垂眸,輕輕咳了咳,這才緩緩接著道:“……嗯……我走到此處林子,見這片風(fēng)景甚好,想找個地方睡上一覺。……然后就不知他走到哪里去了?!痹瓉砣绱?。早聽過。這位大師很是疏懶。看來,真是名不虛傳啊。 “……二師兄,他居然有時間起你一起。他不是一向很忙嗎?” “連你也聽過過你二師兄的”沈謹余頗感詫異,“是啊。他一向俗務(wù)很多。最近他又領(lǐng)了大理寺侍卿之職。在京時,他與我和師傅負責(zé)京中時役的事情。如今師傅在京城,他便主動請纓到京外調(diào)查一件殺人案。他央我與他一起。這里有些關(guān)于毒藥的事情?!?/br> 查案子查到想到林中睡覺。這位大師兄確實夠勤勉。 二師兄郭立前世因為鎮(zhèn)國公府的通敵案而卸了刑部侍郎之職的。 那時新皇步釗將魯國公通敵賣國的案子交由大理寺輯查。郭立作為刑部最高官員卻說此案證據(jù)不足。推卻了充當(dāng)案件主理的之職,并且不準(zhǔn)大理寺受理此案。 新皇一怒之下奪了他刑部侍郎之職。 卻不想于此之時,西涼派十萬大軍屯兵大齊西部,兵鋒直指大齊。而朝中諸將卻無人敢應(yīng)戰(zhàn)。郭立卻主動請瓔親赴邊關(guān)領(lǐng)兵。 前世的自己對郭立是感激的,認為他能為了國家仗義直言,不惜己身,什分難得。 哪怕在剛重生到這具新的的身體之后,她對他也是感激的,甚至是崇敬的。可是現(xiàn)在,有什么涌入了她的腦子,讓她突然靈光一閃,顧掬塵覺得事情或許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簡單。 在此之前,她一直將郭立當(dāng)成了自己恩人般的存在。就為了他說的那一句:魯國公精忠報國,決不可能投敵賣國。魯國公不惜己身,半生戎馬,實令郭某心敬之。 那時的郭立還灑淚來看過魯國公。 當(dāng)時紛揚的小雨打溫了他的衣衫,打濕了他披散的長發(fā),他披荊而來,形容狼狽,但卻是她那時冰冷心中的一抹陽光,一抹溫暖。在那時,在那刻,那是她所感受到了不多的溫暖之一。 他當(dāng)時痛哭他的無能。痛罵著里朝廷的不公。這樣不公的朝廷使英雄含冤莫白,怎堪引導(dǎo)萬民……。 可是現(xiàn)在想來。如果他的真的象他表現(xiàn)的那樣為他們一家的案子盡了力,那前世的自己一家為何還會受滅族之禍? 如果新皇真的因為他的仗義直言而對他生了厭棄,為何還會讓受他帥印? 為何還讓他親領(lǐng)三十萬大軍? 顧掬塵揉了揉眉心。 就在魯國公府行刑的前一天,郭立就領(lǐng)兵出征了。 現(xiàn)在她細細想來。前世的郭立正因為他為了鎮(zhèn)國公的仗義直言的行為,堅持相信鎮(zhèn)國公的忠誠的勇直。他才贏得了很多的鎮(zhèn)國公舊部義無反顧的追隨。他才能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nèi),就集結(jié)了三十萬大軍。 而新皇步釗才敢在十萬外敵來襲之際,就舉刀殺了大齊的一代名將魯國公魯諍。并將他們一家盡數(shù)誅殺。 正是他郭立給了新皇這樣的底氣? 郭立,好個郭立!事情是這樣的嗎?如果是,如果是,顧掬塵的手所握成了拳。 “小師妹,我問你話呀?你是怎么給那人解毒的?你怎么突然就發(fā)呆了?” 顧掬塵回這神來,每一次想到前世那樁滅門案時,她的心緒莫名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或者她的這種不自覺養(yǎng)成的習(xí)慣還會跟隨她好一段時間吧? “這個呀,很容易啊。因為那些毒已經(jīng)成了他身體的一部份。所以不能全部驅(qū)除了事?!?/br> “哦,你不驅(qū)除,那他是怎么好的?我觀他的生機已現(xiàn),身體算是康復(fù)了。難道說他的身體中依然有毒?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聽說大師兄最善長以毒攻毒。那你最該知道,有些毒對身體是有益的……或者人們不管那叫毒了,叫良藥?!?/br> “可是你如何區(qū)分哪些是對身體有益之毒的,哪些以是要拔除的?兩者已經(jīng)混在一起十幾年了?” “這個呀……這是我作為你的小師弟的獨門秘訣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也不得不可以,你拿東西來換吧?” “拿東西換?可以……只是你為什么總是稱自己為小師弟。你明明是個小丫頭?” “是啊。以后,大師兄,你也要記得,必須稱呼我為小師弟?” “為何?你明明是一個女孩子?” “因為我將來想披紅跨馬,出將入仕,小師弟我要與朝中官司縱論大齊風(fēng)云啊?!?/br> “你,你,你。哈哈哈,小……小師弟,你知不知道。讓大師兄稱呼你一聲小師弟沒什么,但你想要出將入仕很難?”沈謹余突然拍桌狂笑起來。拍得已被他放下的玉色茶盞搖晃不止。 “有什么難的?”顧掬塵云淡風(fēng)輕道。 “……哈哈合……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鄙蛑斢嘤珠_始笑??粗@樣喜怒形于色的大師兄,顧掬塵深深覺得剛開始見到的那個如謫仙般的人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你可知,對于像你這樣的平民來說,要入仕,那是要參加科舉的。這是從大齊建立以來,就由大齊太祖皇帝定下來的。大齊幾百年以來,太祖立的規(guī)矩很多都被改變了,但是只有這科舉制度卻一直被大齊的歷代皇帝沿用了下來。你是女孩。大齊并沒有女人的可以參加科舉的制度。你如何參加?” “嘿,我可以女扮男裝呀?!?/br> “你……你,你根本不知此事有多難,哼。你一個小孩子想事情太天真了我也不怪你。但你要知道。參回科舉的學(xué)子,無論是誰,都要經(jīng)過很多道搜查,要經(jīng)過搜身。” “我知道。”顧掬塵還是無所謂的道。 “哈,你知道?你還要這樣做?那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躲過那些監(jiān)人的搜查?”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以為他們是怎么搜查的?學(xué)子要光著身體在獨立的房間任幾個太監(jiān)同時檢查。你還能說你能過檢查那一關(guān)?” “我知道。山人自有妙計……”顧掬塵強裝鎮(zhèn)定道。 沈謹余一愣,實在想不出,倒那時顧掬塵有什么辦法?。 “好好好,就算你過這關(guān)有辦法過去。可是,你可知這樣男扮女裝,是欺君之罪?一旦被人知道。你的家人瞬時就有滅頂之災(zāi)。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知不知道……” “我?!抑墒牵?,我必須這樣。我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是我真的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她想過的??墒撬粋€鄉(xiāng)里丫頭。要對付的敵人卻是未來的皇帝。 她如果連接觸她前世的那些仇人的機會都沒有,以如何能將皇帝拉下馬? 如何能將前世那些陷害她的勢力連根拔起? “這些,你都知道,你還要這樣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說師傅怎么又要收徒?原來他收了個小瘋子?!?/br> “大師兄,大師兄。你放心。就算是被發(fā)現(xiàn)了,誅九族。但那也與師門無關(guān)的。那誅九族,誅的只是與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br> “哼,你以為我怕的是這個。好好好,你。小師妹,……哼,對了,是小師弟。你就是這樣看大師兄的?” “我,我不是。我只是不想讓大師兄你為我擔(dān)心。我不是沖動。我會做好安排的。我不會讓我的家人受到傷害的。就算是我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能殺的也就是我一個人罷了?!?/br> 看到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十歲的小丫頭,輕描淡寫說著如此讓人驚悚的話。她的神情還是那樣的鄭重。 他心中對師傅他老人家的佩服突然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絕。 師傅他是怎么從天下這么人中找到這么一個奇特的瘋子的? 怪醫(yī)門,怪醫(yī)門?真是一一窩子怪人。 他一直覺得二師弟,就已經(jīng)夠怪了。 可是就算是二師弟在這個小師妹的面前,肯怕也只能甘拜下風(fēng)了。二師弟,他一個貴妃的親弟弟,卻要學(xué)醫(yī)。而等學(xué)醫(yī)有成后,卻學(xué)而不用,根本不行醫(yī)。他又入朝為官,去審什么案子? 在這里腹誹旁人的沈謹余不知道,他自己在世人的眼中更是是怪人中的怪人。 “瘋子,瘋子,都是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