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嬌寵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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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茹忙擺手,“不必了。姑娘,奴婢只是來替娘娘傳話的,說完就走?!?/br> 青嫵無意識地抓緊身下的錦被,“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娘娘有些想姑娘了,請您明早到帳中一同用膳。” 說完,她朝青嫵恭敬一福,不等姝紅起身相送,就直接離開了。 玉茹是皇后的人,她的態(tài)度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著皇后的態(tài)度。 姝紅握著青嫵發(fā)涼的手心,“姑娘……” 青嫵心里也在打鼓,但她不想讓姝紅擔(dān)心,便笑了笑,說:“沒事。明天早些叫我起床就好了。睡吧?!?/br> 說完,她滑回被子里,闔上了眼皮。 姝紅無奈,只得把燭火多熄了兩盞,讓她睡得安穩(wěn)些。 但青嫵仍是做了一宿的噩夢,第二天晨起,沒用姝紅叫她,她就已經(jīng)醒了。 “姑娘,怎么醒的這么早?”姝紅端來清水和帕子。 青嫵將打濕了的帕子扣在臉上,聲音也悶悶的,“早些去,省得讓皇后娘娘等急了?!?/br> 于是,卯時三刻未到,青嫵就已經(jīng)到了皇后的帳子外頭了。 只不過皇后還沒有起身,她只能站在帳子外面等。 已經(jīng)是初冬時節(jié),在加上晨起時分本就比平日更冷些,姝紅摸了摸她懷里的湯婆子,都不熱了。 青嫵小聲道:“沒事的,我不冷?!?/br> 哪會不冷呢,鼻尖都凍紅了,眼眶更是酸澀不堪,她幾乎不敢眨眼,一眨眼就會滾出淚珠來。 臉頰本就冰涼,再沾上眼淚,只怕會在皮膚上結(jié)成霜。 更別說她腳腕的傷還沒康復(fù),每站一會兒就要換個姿勢。 兩人在帳子外等了整整半個時辰,玉茹派人來迎她們進門的時候,青嫵雙腿僵硬,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玉茹瞥她一眼,不冷不淡地說:“姑娘還是快些吧。娘娘還等著呢?!?/br> 青嫵只得咬牙跟上。 進了帳子,皇后正在梳妝,兩名宮女跪在她的身后替她挽發(fā),還有兩個人在衣箱前替她挑選今日的裙裝。 青嫵近前,半曲起左腿,行禮,“臣女參見皇后娘娘?!?/br> 皇后半瞇著眼睛靠在圈椅上,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問安聲。 玉茹一進來就去收拾床榻了,連聲通稟都沒有,周圍跪著的這一圈更是木頭似的,沒有一個人出聲。 青嫵心知皇后一定動了大怒,她穩(wěn)了穩(wěn)身子,強壓下心中的酸澀。 可她畢竟是帶著傷,姿勢只保持了半盞茶的時間就有些晃了, 若非姝紅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必定是要跌下去的。 兩人的動作終于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她慢悠悠地撩起眼皮,“怎么了?” 青嫵還未答,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皇后身邊的玉茹搶先回道:“娘娘,方姑娘方才已經(jīng)在外間等了半個時辰了,相比是有些體力不支吧?!?/br> 皇后冷哼一聲,“我還當(dāng)咱們大小姐忙得,連見本宮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話青嫵哪里敢接,她忙拂開姝紅的手,跪下,“娘娘!臣女不敢?!?/br> 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女皆是訓(xùn)練有素,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絲毫不受干擾。 皇后也沒有屏退婢女的意思,她看著青嫵跪在腿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來跪本宮有什么用!太子已經(jīng)兩日沒有理會你了?你不想著怎么示好,卻在自己的帳子里睡了一整天的覺?”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這話說的實在嚴重,且完全沒有留余地。 青嫵心中酸澀又委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皇后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發(fā)頂,見她沉默,心中怒氣更甚,口不擇言道:“本宮知道太子對你還算寵愛,可是,這天下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比你美的也未嘗會是少數(shù)。就是方家,你也并非一枝獨秀?!?/br> “本宮丑話說在前,你若是不能討得修遠的歡心,這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非你不可。” 這句話就像驚雷一般劈到了青嫵的心尖上,再之后,皇后還說了什么她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不住地點頭,不住地認錯。 伺候皇后用過早膳之后,青嫵退出皇后的帳子,還沒歇上一口氣,就見薛氏的婢女百靈守在不遠處。 “大小姐,老爺和夫人有請?!?/br> 青嫵深呼了一口氣,沉沉的倦意壓在心尖上。 可她什么都不能說,只能跟著百靈往薛氏的帳子去。 不出意外,榮國公找她也是為了太子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派人告訴的她,總之,他們兩人訓(xùn)斥的話術(shù)相差不大,只是讓青嫵的心情更沉郁了一些。 最后,榮國公說:“明日就是太后的生辰,太子一定會到,屆時你一定要重新把握機會,博取太子的原諒,懂嗎?” 青嫵跪在床邊,無力掙扎,只能順從地答應(yīng):“是?!?/br> 第二日,太后生辰。 太后鐘氏雖出身江南,卻最愛漢北草原,因此宣帝登基后,每年冬狩都會提前一些,在屏山行宮為太后賀壽。 當(dāng)日,除了王室宗族,所有隨行臣屬都要到場,齊賀太后生辰。 太子今日是跟著皇后一起來的,位置也安排在了皇后的旁邊。 皇上則是陪著太后一道來的,其余幾位皇子也都悉數(shù)到場,圍在太后身邊,一派其樂融融。 景宣帝還特意下令,誰得今日獵賽之冠博太后一笑,便可得到南苑的令牌。 南苑是京城皇家獵場,雖然規(guī)模遠不及屏山,卻是只有皇室子弟才有資格進入。 除了幾位皇子,底下的世家子弟亦是十分積極,眾人背著長弓進了圍場,頻頻有捷報傳來。 但不出意外,最后獲勝的仍是太子,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他竟獵了“十九”只獵物。 太后亦是十分歡喜,她從手腕上褪下一枚玉鐲,示意太子上前。 景修遠很有眼力見,單膝跪地,伸手欲接。 誰知太后卻又將手縮回來,“誒,哀家這禮物可不是給你的。” 皇上在一旁搭腔,笑著問:“那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說:“修遠長大了,眼看著再過兩年就加冠,也是時候該要成親了?!?/br> “哀家今日這鐲子就賞給阿嫵,雖然你們還沒成親,可她跟在你身邊伺候你,也有一份功勞。” 她說著,朝底下跪著的青嫵招了招手,“來,阿嫵上來——” 青嫵一愣。 皇后給青嫵使眼色,“阿嫵,還不快來謝恩?” 青嫵忙上臺,接過鐲子,叩謝太后娘娘賞賜。 太后對她很滿意,拉著她又問了幾句話,態(tài)度很是親近。 青嫵心中奇怪,她雖時常進宮,但實際上,并未見過幾次太后娘娘,今日這賞賜更是意外,難不成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但實際上,皇后心里也覺得奇怪,但眼下這情形也沒工夫多想。 她轉(zhuǎn)頭看向皇上,說:“陛下,不如讓青嫵坐到修遠的身邊,年輕人嘛,該是多親近?!?/br> 皇上點頭答應(yīng)了。 于是,青嫵又被安排到了太子的身邊。 只是,這次景修遠對她始終沒有什么好臉色,就連她行禮的時候,都是冷冷淡淡的。 皇后那邊注意到兩人的情形,不住地給青嫵遞眼神,青嫵無奈,只得起身,跪到景修遠的身邊。 “殿下?!彼H自斟酒舉杯,認錯道,“前幾日是我無禮,辜負了殿下的好心,昨日我已經(jīng)反省過了,還望殿下原諒。” 畢竟是在皇上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她以為太子多少會給她留些顏面。 沒想到她端著酒杯等了許久,都不見太子理會。 手腕酸疼,青嫵自嘲地想,果然是親生母子,懲治人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只是,這次沒有姝紅來扶她,她只能咬牙堅持,等到太子消氣。 景修遠時不時瞟她一眼,見她顫顫巍巍的模樣,心頭的悶火終于稍稍消散。 那晚,他派人去林子里找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已經(jīng)不在了。 他當(dāng)時還以為是出了事,十分焦急,結(jié)果第二日派人到她帳前探查才知道,原來她早已經(jīng)回來了。 虧他還真的擔(dān)憂愧疚了許久。 果然女人不能一味的縱容。 景修遠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夾了一塊魚膾,仍是沒有理會。 青嫵右手舉杯,左手托著右手手腕,因為怕被人覺察到什么,所以她出門前徹底拆掉了右手掌心的繃帶。 此時,滲出的汗水狠狠殺進傷口里,又澀又疼。 “殿下……”她猶豫著開口,想著要不要說得再誠懇一些。 不料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太監(jiān)尖利的通傳聲幾乎響徹整個屏山草原。 “楚王到——” 青嫵下意識抬頭去看。 楚王披著一件純白色的雪貂大氅,正步步走來。 然后,她聽到皇上笑著對太后說:“母后,你的生辰,十七自然要在場?!?/br> 楚王身子弱,走得也慢些。 等皇上這句話說完許久,才見楚王走到跟前,躬身,請安,“臣參見陛下,參見太后、皇后?!?/br> 他的冷淡是沁在骨髓里的,每一個字音和停頓里都灌滿了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