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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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果真有兩個太子? 四月底,皇室將出行北圍場狩獵。 大驪開朝以來武德充沛,到了和光年間更是全民武備,皇帝一向重視圍獵。 這幾日,西域十六部和北漠的使節(jié),南疆土司以及各地分封的親王前后腳到了盛京城,京衛(wèi)三大營出了精銳騎兵、重甲兵以及火銃步兵。 因此,太子一連幾日沒有歇在東宮,而是宿在營中cao練士兵。 他一向不松懈,重壓之下仍然沉穩(wěn),待自身嚴(yán)苛,不愿父親失望。 按照祖宗規(guī)矩,圍獵也可攜帶女眷。 正是踏青的時(shí)候,聽說圍場那邊松山千里,青艷迤邐,裴迎也想去,可是去不去得成,全憑陳敏終一句話。 這日,好不容易見到陳敏終匆匆回東宮一趟,裴迎穿了件玫瑰紅撒金寬袖褙子,伏在他膝前,擋著他的光,非要他看自己。 “殿下,您帶我去吧?!彼÷曊f,眼底盡是盼望。 她稚嫩的臉龐,穿上這樣艷的顏色,反而襯出一股嬌憨。 陳敏終道:“在那里我可管不了你?!?/br> 裴迎還是眼巴巴地望著他,陳敏終拿書卷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示意讓她走開。 她有些氣惱地鼓起雙頰,染上一層緋霞,到底是年紀(jì)小,令人覺得好玩又好笑。 “我好好待著,不給殿下添麻煩。”她又央求道。 陳敏終不愿帶她去,只因兩人又要宿在同一行宮內(nèi),她出去了便容易興奮,又是個愛鬧人的,三更半夜容易出事,可他也沒有一口回絕她,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放下了書卷。 “還有段日子呢,到了月底再說。” 他再次將裴迎湊過來的腦袋推開,清冷克制地告訴她:“我不喜歡肌膚相親?!?/br> 陳敏終知道自己不能再與她過多親近,男女之間的防備一再突破,遲早會失了分寸。 他已經(jīng)將話說得這樣明白,希望她不要不識趣。 裴迎有些不服氣地盯了他一會兒,最終悶悶地低下頭,她學(xué)著他的話:“我不喜歡肌膚相親。” 她哼了一聲。 這之后,陳敏終便一直待在都督府,裴迎也見不著他的蹤跡。 第二日清早,裴迎在書房中遇見了趙太傅。 趙太傅是陛下指給太子的老師,教導(dǎo)太子多年。裴迎對他頗為面熟,因?yàn)橼w太傅也是昭王的座上賓,往年在王府常常會碰見太傅。 “微臣見過娘娘?!壁w太傅躬身道。 他道明了來意:“今日面圣時(shí),陛下一時(shí)興起,想起太子有一副藏圖,是徐大家的竹枝水仙圖,特地喚臣取來鑒賞,還望太子妃幫忙找一找。” 裴迎:“太傅不必拘禮,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這便喚人找來?!?/br> 她一面喚來阿柿,心下卻覺得隱隱奇怪。 皇帝崇尚武統(tǒng),對于文畫一竅不通,從來不屑附庸風(fēng)雅,為何突然想看一幅畫? 再者,即便是皇帝要看畫,直接派一個小宦官來拿便是,為何要勞動太傅走一趟呢? 阿柿用鎖開了暗格,從中取出一副卷軸,在書案上仔細(xì)地鋪平了。 裴迎道:“您看看是這一副嗎?” 趙太傅上前,仔細(xì)地端詳了一番,他忽然垂首拱手道:“回稟娘娘,這確實(shí)是竹枝水仙圖,只不過是贗品。” 裴迎微微疑惑:“怎么會呢,您是不是看錯了?!?/br> 趙太傅依舊不敢抬起臉:“微臣研究徐大家的真跡多年,雖然市面上的仿品出神入化,難以辨別,但微臣絕不會看走眼?!?/br> 裴迎:“您要不要再瞧一瞧,太子必然不會是收藏贗品之人?!?/br> 趙太傅這才抬起頭,一雙渾濁的老眼,閃過瞬間的清明。 “無需再看,微臣敢確認(rèn),此畫為贗品,而且是完美到以假亂真的贗品,因此才會叫太子看打眼?!?/br> “敢問太傅,這幅畫是真貨還是假貨,您是如何得知的?” “世事真假偽雜,還需娘娘用心辨認(rèn)?!?/br> “這便奇怪了,天底下哪有人敢賣仿品給太子,太子身旁眾多有識之士,難道一個也看不出來嗎?” 趙太傅的白須胡子微微顫抖,他答道:“若是有可觀的利益,鋌而走險(xiǎn)之人必然層出不窮,人的野心如春草,山火也無法根盡。” 不知為何,裴迎望著趙太傅,心底生出一陣寒栗。 他到底想說什么?他今日來絕不是為了取這一副畫,竹枝水仙圖是真貨還是假貨不要緊,趙太傅的言下之意是否在警示她,他與太子相處多年,便如研究字畫那般可以看出真假。 那么,果真是有兩個太子了? 裴迎有些站不穩(wěn),按住了桌角,平復(fù)著呼吸,阿柿見她心神不定,擔(dān)憂地望過來。 趙太傅面色平靜,他轉(zhuǎn)了話頭:“昭王遠(yuǎn)在玉瓶州,得知娘娘成婚,未能及時(shí)趕回,心中有愧意,特意托微臣將這件禮物轉(zhuǎn)交給娘娘賀喜?!?/br> 他轉(zhuǎn)過身,從一方長方木盒中,取出一支通體雪白剔透的長笛。 裴迎一只手撫上長笛,只覺得觸感冰涼,白得奇異冷艷,透過孔眼,內(nèi)壁竟然是一副以金線描繪的萬里青山,連她也瞧不出市價(jià)幾何。 她嘆道:“這個質(zhì)地不常見。” 趙太傅緩緩道:“玉瓶州山澗中多藏瓊玉,昭王聽說拾玉匠在溪里瞧見了一塊大月斑,采出來才發(fā)現(xiàn)是一塊難得的無暇美玉,正是用它所制的七孔笛,昭王知道您擅長笛藝?!?/br> 裴迎點(diǎn)點(diǎn)頭,阿柿上前將這支名貴罕有的玉笛收下。 她笑道:“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技藝淺薄,不知竟能配上這么好的東西,勞煩您替我轉(zhuǎn)告昭王,小裴感激他的掛念?!?/br> “這是自然?!壁w太傅頷首。 裴迎忽然想到,趙太傅是昭王的人,送禮物是秉承了昭王的意思,那么他今日來給自己提醒的這番話,是否也是昭王的意思? 昭王一早便知道有兩個太子嗎? 只可惜他不知何時(shí)才會回京,不然她便直接問他,他必然不會騙她。 裴迎尚未回過神,趙太傅再次躬身告退,他走至門邊時(shí),忽然頓住腳步,似乎想起來什么,留下一句話。 “微臣還有一事要告知娘娘?!?/br> “殿下自幼不能待在狹窄黑暗的地方,望娘娘平日小心。” 他這番話說得蹊蹺,裴迎滿腹疑惑,東宮一向?qū)⑻拥氖乱酥?jǐn)慎對待,太子對貓有敏癥,闔宮上下都知曉,就連阿柿第一次來,也被提點(diǎn)了。 為何這件事阿柿看著茫然,似乎并不知曉呢。 裴迎心底一沉,或許趙太傅說的并不是真太子的習(xí)慣,而是贗品太子的習(xí)慣。 可是……他為何要將此事告知自己,難道是想讓自己驗(yàn)證一番嗎? 從這天起,裴迎又開始夜不能寐了,趙太傅似乎已經(jīng)將答案的鑰匙給了她,只等她驗(yàn)證。 她心想,無論陳敏終是不是真太子,她都不在意,只要他是一位完美的夫君,他們的性命已經(jīng)拴在一塊兒了。 可是對鏡梳妝時(shí),聽阿柿通報(bào)說太子回來了,她又心念一動,那一刻神使鬼差地想起,西苑小佛堂倒是個好地方。 她喚阿柿拿了佛堂的鑰匙。 走之前她吩咐道:“若是太子問起,便說我在侍佛,替貴妃抄寫心經(jīng)呢?!?/br> 小佛堂前青石平整,楠樹高掩。 往日這門一旦闔上,嚴(yán)絲合縫,一點(diǎn)天光也透不進(jìn)來,室內(nèi)黑魆魆的,鼻端僅能嗅到灰燼和香料的氣味,陳舊又濃郁。 唯一的火光便來自裴迎提著的琉璃彩繪花鳥宮燈。 六角墜了朱紅的穗子,隨著少女的身形一搖一晃,明暗交錯, 隨著火光一躍,映照出兩排油燈,以及桌前的法器和鮮花,佛龕前的黃銅神像,嚇得裴迎心一跳。 她心想,或許陳敏終不會來。 她并沒有讓他過來,只是讓阿柿告知了他自己在哪里。 若是……他真的過來呢? 大門緩慢又沉重地推開,“嘎吱”的聲響下,裴迎聽到鞋履與地面的摩挲聲,輕輕的,他站定之后,大門在身后重新關(guān)閉。 陳敏終的神情平靜無瀾,這里極其昏暗,也并未見裴迎的身影。 尋著那團(tuán)暖黃的光暈,他瞥到了粉裙的一角。 正在這時(shí),宮燈瞬間熄滅了,屋內(nèi)被一片黑幽幽壓下來。 “裴氏?”陳敏終皺眉出聲。 裴迎躲在佛龕后頭,不敢應(yīng)答。 陳敏終又走了幾步,四周清靜得可怕,像有黑水迅速籠罩他全身,淹沒過頭頂。 他停下來腳步,驀然間,不自覺地扶住了桌角。 裴迎聽到一陣咣啷動蕩,似乎是法器從案上摔下來了,聲音清脆得嚇人。 陳敏終垂下眼簾,冷汗將雪白的領(lǐng)口打濕,此刻,他心跳得極快,胸口沉悶堵澀,像被一塊巨石封得喘不過氣。 隱匿在空氣中無形的蟲子,密密麻麻地鉆入口鼻,恐懼遍布四肢百骸,又痛又麻又鉆心,佛龕上高大的神像,若有若無的輪廓,攜了逼仄感直面而來。 他整個人像被凝滯住,然而體內(nèi)又仿佛撞響了暮鐘,一聲又一聲震撼神識的嗡鳴,搖蕩得血液嘩嘩拍壁。 陳敏終費(fèi)力地抬頭,眼眸前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一片虛無。 他想轉(zhuǎn)身離開,卻動彈不得,仿佛被釘在原地,暈眩感作祟,狹隘密閉的昏暗佛堂,令他如墜深湖,被巨大的壓迫力不斷顛弄沉浮。 陳敏終咬著牙,以頑強(qiáng)的意志力支撐,幾乎要站不住了。 “裴迎……”他喚道。 第11章 殿下……您離我太近了…… 一陣咣當(dāng)亂響,陳敏終蒼白的手指從案桌滑落,失去了意識般倒地。 火光重新從宮燈中燃起,裴迎急切地將宮燈放在案前,伏住了陳敏終的肩頭,她心底跳得厲害,自知情況異常,低聲喚道:“殿下……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