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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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喝酒了嗎?”她小聲問。 陳敏終微抿的唇線,倏然啟開。 “只有喝醉了才能抱你?” 只有閉上眼才能握住你的手嗎,這句話他仿佛是在問自己。 裴迎并不將這句話放在心上,殿下……是隨便說說吧。 比起紅,殿下更適宜黑色。 底色濃重,與他的暴君父皇一樣,霸道的施予,一對鳳眸中寒星崢嶸,在沉沉黑夜中銳不可當(dāng),清冷肅然的神情,不言不語卻令人懾服。 裴迎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會喜歡上女子,帝位才是他的春藥。 “我抱一抱我的太子妃,有什么錯?!彼_口。 殿下的手按揉得恰到好處,愜意極了,裴迎的脖頸靠在軟枕,昏昏欲睡,這截花枝被風(fēng)拂低了,眼底水珠顫顫。 當(dāng)陳敏終的手往前一探時,裴迎的身形一僵,微不可察。 她倏然沒來由地害怕了。 她不該招惹殿下的,她遇正事就慫,怨不得爹爹常說她狗rou抬不上正席。 皮膚上的觸感清晰可知,殿下的手指雪白,關(guān)節(jié)泛著粉色,指腹的摩挲卻生硬,令人難耐,一雙殺伐氣濃烈的手。 “好啦?!彼樣樞χ?。 少女的兩只手臂搭在胸前,柔弱無力,卻擋住了薄薄一層衣袍下那只殿下的手。 不愿再往前一步了。 小打小鬧的時候從未認(rèn)真,她心底一直畏懼著殿下,遭罪的只能是她。 若說之前殿下是喝醉了,現(xiàn)在卻是清醒的。 她一出神間,抬頭,望見他流暢的下頜。 窗外桐花開得爛漫絢麗,風(fēng)透過窗欞,拂動一卷字畫,滿庭花云的艷光,壓得她連墨字都瞧不清,眼前一片熒煌。 他的手是收緊了嗎,裴迎的目光被拉回來。 殿下容姿清冷,雪月相宜,她有些恍神,自己是否真的坐在了他腿上。 裴迎不安地挪動一下,他不動聲色地按住了她的肩頭,他不希望她亂動,這是為她好。 陳敏終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聽聞之前他曾經(jīng)給裴家下聘,算得上你半個未婚夫?!?/br> 他終于提到了! 姜曳珠是殿下的表弟,殿下怎么會不清楚裴迎與他自小一同長大。 裴迎眼簾微斂,殿下自然不可能是吃他的醋。 他今夜頻頻提起姜曳珠,裴迎終于明白過來。 “是他要害殿下嗎?!彼龁?。 陳敏終望了她一眼,確認(rèn)了她的說法。 裴迎心下一跳,姜曳珠真是膽大妄為,自小他在書院任性些罷了,連謀殺儲君這種事都做得出。 他的聲音極低:“姜大公子與你青梅竹馬,我想知道,你以為我該怎么對付他。” 他頓了一頓,始終沒問出的那句話是:你會為姜曳珠擔(dān)心嗎。 青梅竹馬?殿下怎么能這么認(rèn)為,姜曳珠自小欺負(fù)她,說是仇敵還差不多。 他真是太喜歡揣測別人的想法了。 愛怎么對付怎么對付!裴迎忿忿不平地抬頭,正想辯駁。 陳敏終似乎并不在意,他羽睫垂下,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只看她的反應(yīng)。 殿下的眼眸實在令她失神,長眉不曾修飾,已然如入鬢的翠峰。 她被殿下冷酷的神情嚇到了,卻見殿下嘴唇微抿,不可察的笑意。 他又在捉弄她了,故意讓她著急。 裴迎別過頭,說:“殿下從前不是說我重了,我坐了這么一會兒,殿下腿該麻了?!?/br> 她正想起身,卻被他牢牢地握住了手腕,剛抬起一點身子,又重新跌坐回他懷里。 “殿下,您腿上還有傷呢。”她提醒道。 殿下的腿傷了,其他地方卻沒傷,裴迎的耳根子漸漸染紅了,被他盡收眼底。 “裴氏,別動?!彼p聲說。 “不重,剛剛好?!标惷艚K握住了她一綹青絲。 “多吃些,養(yǎng)你這樣一個小姑娘,我還養(yǎng)得起。” 裴迎心想,自己哪怕此刻走了,殿下行動不便,難道還能追出來不成,可是殿下一句話,她不敢跑。 她抬眼望著陳敏終,殿下高傲冰冷的一個人,一向不容侵犯,可是終日困在木輪椅上,出入都需要人推行。 他愈將脊背挺直,愈讓人生出為所欲為的心思。 可她目前還不敢生出輕舉妄動的心思。 萬一殿下的腿沒受傷,是騙她的怎么辦。 但她總可以將兩只手環(huán)住殿下,就許殿下放火,不許她點燈嗎? 再說,她如今做什么都是很安全的,殿下跑不了。 裴迎眼眸亮亮的,毛茸茸的腦袋靠著他,嗅了嗅,忍不住說。 “殿下,您好香啊?!?/br> 陳敏終的嘴角幾不可微地一動:“等你腰不疼了再說?!?/br> 第28章 以色侍人(二更)…… 屋脊高高低低, 上翹的檐角高聳入云,日光大盛,琉璃瓦色彩明麗, 重重簾幕將光密遮住了。 姜曳珠在殿外焦急地來回踱步。 自那日下過棋,棋盤上那副姜家的走私路線圖令他惴惴不安, 姜曳珠殺心頓起。 太子究竟還知道多少。 祭祀鼓車的意外沒能殺了太子, 自己的把柄必定會叫太子抓住。 他一抬眼,太子在外閣安坐, 周身簇?fù)砹藥孜怀迹P(guān)心傷勢,見到他,太子微微一笑。 姜曳珠恨恨咬牙。 這日上朝, 年前的春闈舞弊大案突然有了進(jìn)展,此案牽連一百余名貢生, 當(dāng)日在朱雀長街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關(guān)在大理寺已有半年。 主考官正是姜家老祖宗——如今的內(nèi)閣首輔, 白發(fā)白須的老人在朝堂上緘默不語, 最終,面對陛下的震怒,自請在家休養(yǎng)。 姜家的脈系在此案中被捋干凈,陛下留下徹查此案的人, 皆是姜家的敵對派系。 圣意明了,老祖宗深知暴君喜怒無常,只愿姜家這座龐然大物能收斂須腳, 小心運(yùn)轉(zhuǎn),方能續(xù)上氣運(yùn)。 姜貴妃在陛下的書房外跪哭了許久,非要面見圣顏。 卻只換來陛下不耐煩的一句:“讓她閉嘴?!?/br> 要變天了嗎? 朝臣揣著袖子, 抬頭望天,要入夏了,這幾日盛京夜里隱隱有雷暴跡象。 旁人不明白這案子為何突然有了進(jìn)展,姜曳珠卻一清二楚。 這是太子對姜家的報復(fù)。 姜曳珠向來是個藏掩不住的,當(dāng)下,直截了當(dāng)?shù)厝フ伊颂印?/br> 他一拱手,壓不住眼眸的狠戾之色。 “表哥,你為何能如此狠心對姜家下手,那可是你的母族啊,你連貴妃也不顧了嗎!” 姜曳珠慣會上來倒打一耙。 他不知道眼前的“表哥”已非表哥。 姜家一直都在陳敏終的復(fù)仇計劃中。 只是,陳敏終沒想這么早對付姜家。 姜曳珠一驚一乍的,殊不知這連開局也算不上,不過給他一點苦頭,以作警示。 陳敏終未抬眼皮。 “你指的是哪件事,是你們姜家春闈舞弊,還是賣官鬻爵、走私火器、吃錢糧回扣,還是公款筑私宅,大治產(chǎn)業(yè)?” 一字一句,姜曳珠臉色慘白,冷汗滴落,瘋了,表哥瘋了! 陳敏終抬眼,嘴角淡淡嘲諷。 “還是你姜大公子謀害王儲?” 姜曳珠的頭腦嗡嗡一片,他勉力支撐心神,咬牙切齒。 “表哥,我們談?wù)??!?/br> 書房落下一地寂寥光影,陳敏終的側(cè)面格外冷,他手中的沉香珠被放在案面,響得驚心。 “要談叫你爹跟我談。” 姜曳珠陰冷地抬頭,眉心的小紅痣越發(fā)兇狠,這張臉與太子表哥有三分相似,可是更多了艷麗。 他自小厭惡表哥看似完美,實則高高在上,那副施舍眾生的嘴臉。 更何況,他又多了一樣恨表哥的理由。 在設(shè)計鼓車的謀殺時,姜曳珠心底恨的究竟是表哥下的那局棋,還是更恨他娶了自己心儀的笨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