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cè)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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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脫下紅袍玉帶時(shí),他抬頭看了一眼琉璃飛檐下。 皇兄轉(zhuǎn)過身,夜色拂肩,他靜靜佇立,兩手背后,沖母妃笑。 陳敏終眼底出現(xiàn)驚慌,母妃瞬間推開了他,皇兄沖進(jìn)母妃懷里,埋進(jìn)頭,側(cè)過臉,露出一絲翹起的嘴角。 他說:“皇弟,你真狡猾,怎能冒名頂替哥哥呢?” 轟然一聲,陳敏終明白自己被算計(jì)了,他只是不懂,皇兄什么都有,為什么還要算計(jì)他? 姜貴妃嚇得不輕,面色鐵青,勃然大怒,呵斥宮人關(guān)上門,不許聲張一個(gè)字,前一刻還溫柔慈愛的母妃,瞬間殺氣騰騰。 她一步步走過來,伸出玉蔥似的手指,艷麗的蔻丹指甲紅得觸目驚心,一下又一下地戳著他的額頭,直將光潔的額頭,戳出淺紅印子。 她指責(zé)道:“你這樣貪慕榮華,若是叫皇后那個(gè)賤婦察覺,一定會(huì)害死一家人!這樣你就高興了嗎!” “母妃……”他看到自己的木雕被扔開。 姜貴妃拖拽過他的手腕,憤恨不平地一路拖行,額頭生出受驚的虛汗,一面拖一面冷冷吐字,他從未見過母妃的眼神這樣怨恨。 “你生來就是害人的,你跟你爹一模一樣!” 陳敏終恍然窺知到,母妃這樣憎惡他,便是從他身上看到了暴君的影子。 姜貴妃下令宮人三日不許給他送飯,更用精鐵將他腳腕與手腕的鐐銬加固,防止逃脫。 謝掌印以為她未免太過嚴(yán)厲,卻被姜貴妃瞪了一眼。 皇兄環(huán)抱雙臂,倚靠在廊柱下,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記得他嘴角微揚(yáng),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之色。 他伸過手,想安撫陳敏終,最終還是收回,眼底攜了嘲弄與涼薄。 姜塵徽故作嘆息:“皇弟,你沒事吧?” 陳敏終這才得知,皇兄是故意誘他頂替,好教母妃發(fā)怒。 姜塵徽想讓他窺見這樣繁華溫暖的一角,讓他明白這是他永遠(yuǎn)夠不著的東西,時(shí)辰一到,一切俱會(huì)歸位,他不能肖想不屬于他的東西。 可以施舍,可以憐憫,也絕不會(huì)讓他越過雷池。 皇兄一步步碾碎了月色,沖他挑起下巴,蒼白漂亮的面龐,飛快掠過一絲惡意,咬牙切齒,壓眉間狠厲之色畢現(xiàn)。這張與他如出一轍的五官,竟然扭曲得有些可怖,他笑瞇瞇地問。 “皇弟,你明白什么是庶民嗎?” 陳敏終便是在那天夜里,黑瞳仁發(fā)狠地,一晃不晃死死盯著皇兄,濃烈的恨意,頭一次蟒蛇一般從湖面破水而出,邪魔退避三舍。 他本來沒想跟皇兄搶,便是今夜起,他在想:東宮之位,皇兄能坐,他憑什么不能坐? 謝掌印憶起往事,低頭苦笑:“殿下記憶格外清晰,這么多年他都沒忘,咱家原是沒有立場勸他原諒,勸他放下,只是他活在仇恨里,又如何能真正開心呢?” 裴迎沒有回答他這個(gè)問題,淡淡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掌印又如何知道殿下不會(huì)開心呢?” 謝掌印微微錯(cuò)愕地抬頭,見到雨幕前,裴迎拎起裙裾,打算踏進(jìn)殿下的書房,她轉(zhuǎn)過頭,翹起嘴角。 “殿下跟我在一起,會(huì)很開心?!?/br> 夏光熹微,殿下不喜歡種植花草,東宮一片潔凈,宮人感念殿下,要伺候貴妃喜歡的牡丹和芍藥,著實(shí)費(fèi)事,如今省下了打掃收斂的功夫。 殿下坐在門前,拉開兩大扇明凈的坐窗,光滑的紫竹簾卷起,有時(shí)搖曳,陳敏終望向蒙蒙小雨,暑氣蒸蔚,天際云霞變化萬千。 白袍落在地上,依舊整潔得一絲不茍。 裴迎隨他坐下來,自然地?cái)v住了殿下的胳膊,見他沒有抗拒,將腦袋也輕輕靠在人肩頭,臉頰被壓住,粉鼓鼓的。 “又要做什么?!鼻宕嫉纳ひ袈湎聛怼?/br> 裴迎說:“方才見您發(fā)了好大的火,本來是請(qǐng)您用膳的,一時(shí)不敢進(jìn)來,在外頭等了好一會(huì)兒?!?/br> “我從不會(huì)遷怒于人?!彼f。 裴迎笑了笑:“我知道,那殿下還用膳嗎?” “不用。” 裴迎將他的胳膊摟得緊了些:“殿下不用,我也不用,我就陪著殿下一塊兒餓肚子。” 陳敏終有些頭疼:“你若是閑著,便去多讀點(diǎn)書?!?/br> “我自幼不喜歡讀書,所以才會(huì)看上殿下,我若是讀了書長了見識(shí),必定看上哪家狀元郎,也不會(huì)為殿下一時(shí)的容貌所迷惑了?!彼Φ馈?/br> 陳敏終冷哼一聲,卻見她不依不饒地纏上來,她窩在他的懷里,嬌嬌懶懶,像一條大鯉魚。 “西苑小佛堂昏暗無比,我每回去的時(shí)候,被滿殿神佛嚇了一跳,當(dāng)時(shí)我想起一件事……殿下您就在這樣黑暗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年嗎?” 她陪著他一起看雨,在懷里小聲地跟他說話。 “不喜歡,以后就不要去了。”他眉心一動(dòng),卻并不順著她的話頭。 他在沉思什么,可是裴迎屢屢打斷她,她又黏人又多話,讓人忍不住嫌煩時(shí),又露出甜甜的笑意,于是便呵斥不下來。 “殿下,之前有人跟您說很多話嗎?” “沒有?!?/br> 裴迎抱著他的腰身,抬頭,笑顏里透出紅:“從今往后您就有了,我要跟您說很多很多話?!?/br> 陳敏終別過臉,只落下兩個(gè)字:“煩人?!?/br> 雨停歇了,裴迎當(dāng)著他的面兒,脫了雪白鞋襪,一對(duì)小巧又柔嫩的玉足,指甲蓋薄粉,光澤瑩瑩,陳敏終喉頭一動(dòng),不再看一眼。 裴迎踩在地上,絲絲涼意,她上前,踮起腳后跟,將紫竹簾放下來。 “嘩啦”一聲,室內(nèi)倏然暗了,光線透不過來,新鮮雨汽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宮人掃灑的聲音,一切都在竹簾重重垂落時(shí),隔絕了。 她踮起的腳后跟透著紅,rou乎乎的,一按便軟得不得了。 陳敏終將目光落在她背后,意味深長。 因著踮腳的緣故,少女的身形輪廓在薄薄衣衫下,勾勒得清晰,線條起伏誘人,可口多汁的粉紅絨桃,從肩頸、胸部至腰身微微陷下去一塊兒,賞心悅目的美景。 衣袂上提,露出一截小腿,線條嫩生生的,晃來晃去,挪不開眼。 靜悄悄,一下子入夜了,只剩兩個(gè)人。 陳敏終的手抽開,他準(zhǔn)備起身,卻被裴迎一拉。 小女子沒什么力氣,卻輕易地將他拉坐下來,裴迎翻身,伏在殿下胸前,兩腿在身側(cè)。 轟隆隆平地驚雷炸開,她“呀”地一下捂住耳朵,躲進(jìn)旁邊之人的懷里。 “殿下您聽,夏夜的驚雷好大聲,嚇人一跳?!?/br> 她像小狗一樣撲進(jìn)人懷里,嘴里埋怨著,眉毛蹙著,不清不楚地嘟囔,面上攜了笑。 裴迎拉著他的手揉心口,一面嘴里說害怕,說不敢回去了,卻往懷里擠得更近。 演技好拙劣,陳敏終嘴角一動(dòng),卻難以叫她滾開。 手按揉上心口,軟和溫暖。 她眼眸一轉(zhuǎn),大大方方,又笑盈盈的,薄薄的臉龐漲得通紅:“看什么兵書,兵書沒意思,我們一起做點(diǎn)有意思的?!?/br> 什么叫做有意思的?陳敏終立刻明白她想干什么。 若她沒有生壞心,是不會(huì)臉紅的。 陳敏終皺眉,正欲呵斥她胡鬧,眼前有什么簌簌而動(dòng),裙裾流水一樣而下,脫落,露出兩截香肩,雪白小巧,白瓷似的。 白的紅的,讓人無法再看了。 “殿下……”她兩只手懶懶地搭在人肩上。 手腕上攥了一截碧色莨綢面腰帶,方才她從自己腰間,手指一挑解下來,衣衫松松懈懈,指尖壓著腰帶。 未等陳敏終明白她要做什么,裴迎的手繞過他腦后,將腰帶覆上他眼眸。 窸窸窣窣,腰帶系好,壓住了陳敏終的長睫,不松不緊,理得平整,她平日笨手笨腳,干這事卻氣定神閑。 昏暗襲來,不見天光,陳敏終蹙眉,微微仰起頭,清晰漂亮的下頜線,雪膚高鼻,鼻端嗅到令他不喜的花香。 殿下玉潔的面龐上,覆上了一層湖綠色莨綢腰帶,便什么也瞧不見了。 裴氏又要怎么弄他? 他正準(zhǔn)備一把扯下腰帶,手腕冷不防被少女按住,裴迎湊在他耳邊,溫?zé)嵊州p柔。 “殿下,不許解開?!?/br> “知道您不喜歡看我,您做那事的時(shí)候,不看我就好啦!” 她像是想到了一個(gè)絕頂聰明法子似的,得意地笑了笑。 第36章 提前吃了(二更)…… 呼吸咫尺之間, 陳敏終什么也瞧不見,卻在她俯下身時(shí),準(zhǔn)確無誤地按住了她的肩頭。 殿下沒有再說:裴氏, 你越界了。 他也沒說:你會(huì)后悔的。 他說的是:“你這回可沒喝酒?!?/br> 裴迎笑道:“殿下,您跑不掉了, 你忘記了, 您腿上還有傷呢?!?/br> 她便是趁他腿上有傷,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嚇唬他。 究竟是誰跑不掉了?陳敏終鳳眸微斂。 少女的碧色裙裾流云一樣堆疊, 從中伸出兩截小腿,線條纖細(xì),她像只小鹿,一只手?jǐn)堉钕碌牟鳖i。 她嫌麻煩, 又不得其法,擺弄來去, 怎么也不得安分。 倏然,陳敏終拿住了她的手腕, 猛地將她推落在席間, 神情鎮(zhèn)靜冰冷。 “哎——” 她嚇得驚呼出聲,嘴唇叫人捂住,瞪大了一雙眼眸,盯著殿下。 從紫竹簾投來斑駁光影, 細(xì)密地灑在少女皮膚上,映出一額頭的汗,驚慌失措。 “殿殿殿下……”她被殿下突如其來的舉動(dòng)驚著了, 變成了小結(jié)巴。 殿下不是腿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