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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 還是氣得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唇畔。 “你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上藥能耗費多大會功夫, 都不肯去?!?/br> 蘇瑤摸了摸自己心口的傷, 腮邊鼓起一瞬又平復, 壓低聲埋怨他。 “我舍了命去救你,你反倒不把自己當回事,連藥都不肯好好上。便是你不肯給自己上藥又怎樣, 難道就能把我的傷都移到你身上嗎?” 她賭著氣,“下回我才不救你,讓你自生自滅去?!?/br> 郎君靜靜躺著,好像是聽了進去, 又好像沒有。 口中說著這般冷漠絕情的話,少女仍是強打起精神,替慕衍換冷帕子,整衣衫,掖被角。等藥來了,見他仍是咽不下去,就屏退旁人,如先前一般渡給了他。 世人慣會捧高踩低,原以為新帝登基,未封蘇皇后為太后,鳳儀宮這處就多多少少冷清不少??赡窖茉邙P儀宮病倒的消息一傳來,不少人的視線便又聚了過來。 消息稍稍靈通的,就知曉長寧縣主也在。 原本蠢蠢欲動的不少人又將心思按了下來,打算再觀望觀望,再決定可要將族中的培養(yǎng)的女郎往宮里送。 畢竟女郎們都被養(yǎng)得矜貴,若是送進宮總也不得寵幸,如先帝妃嬪一般,反倒失了用處。 滿洛京都盯著鳳儀宮的動靜。 也有心思活絡的,還順帶留心著點衛(wèi)家的動靜。 畢竟,慕衍甫一登基便病倒,若是一病不起,說不定就便宜了衛(wèi)家。 要知道,受封清河王的慕玨還在宮里養(yǎng)傷呢,可不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衛(wèi)家人最是明白此理,一個個都強按著激動,翹著脖頸等消息。 反倒是才被放歸家的衛(wèi)昭儀請安時瞧見了眾人眉宇間隱隱的喜色,低著頭有些好笑。清河王那性子,哪里是當帝王的料,做個閑散富貴王爺,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視線焦點處的蘇瑤卻是毫無所覺。 眨眼便過了午后,眼睜睜看著藥都灌了兩回,慕衍卻還不曾醒,她開始急了。 化過的冰水一盆盆被端出去,細嫩皙白的柔荑擰著浸透冰水的巾帕,被凍得通紅,來來回回敷了不知多少回,好不容易才讓慕衍降下了燙手的熱度。 蘇瑤用帕子拭了拭郎君被冰水潤濕的眉眼,又輕柔細致地擦掉濃密羽睫上晶瑩的水珠子,忍不住搓了搓手,哈了口氣。 在她印象里,慕衍從不曾生過什么大病。 可就越是平時鮮少生病的,病起來就越是氣勢洶洶,蘇瑤心里慌得很,見他久久不醒,就讓流霜去稟告了姑母。 蘇皇后雷厲風行,見榻上郎君還不曾醒,皺了皺眉,就下令鳳儀宮內外不許宮人隨意出入。 她還叫來鄭培,言語間頗有深意,“六郎身邊,唯獨你相隨最久,他如今昏迷不醒,最要緊的便是封鎖消息,你當知該如何做為妥?!?/br> 蘇瑤正握著慕衍的手坐在床邊,就見鄭培撩袍跪在了床前,行了大禮。 他板著臉,一字一句道,“陛下待鄭培和鄭氏一族恩重如山,我定不負陛下。” 蘇瑤心里亂糟糟的,也知新君即位便病倒,著實會讓人蠢蠢欲動,就提議道,“姑母,要不讓太子阿兄先入宮,在暗中把控大局?” 鄭培眼珠子動了動,沒接話。 蘇皇后卻是哭笑不得,“你阿兄當真是白疼你了,他才得了清閑,想好生休養(yǎng)著,你就要煩他?!?/br> 蘇瑤方才也是心急亂投醫(yī),看清鄭培的神色,稍稍動了動腦,就明白此時此刻,慕衍的屬臣無論如何都不會樂意看見太子阿兄再度出現(xiàn)。 她默了下,說沒有失落絕對是假的,但想想這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是慕珣讓出的皇位,追隨慕衍的眾人既然押上了家族性命,難免心中防備警醒,唯恐一個不著,便落得凄慘下場。 這大約也是阿兄打算離開洛京的緣由,好給慕衍一派的人吃個定心丸。 蘇瑤心里明鏡似的,也覺出自己方才的粗疏隨意是多么的不合適。 鄭培倒沒多言,退下后便去尋衛(wèi)岕等人商議。 更漏嘀嗒、嘀嗒,一聲接一聲。 眼看著藥湯灌下,跟潑在石上似的,慕衍闔著眼,始終未醒,蘇瑤是坐立不安。 她看著頗為沉得住氣的姑母,猶猶豫豫,“姑母,要不我們再叫些醫(yī)師來看看?” 蘇皇后搖搖頭,“六郎一日都不曾露面,若是再叫醫(yī)師來,豈不是坐實他病得人事不知。再說了,醫(yī)師都說他是因著傷口發(fā)熱,你再請幾人來,也都是這般論斷,藥方也大差不差?!?/br> 她眸帶深色,“阿瑤,你擔憂六郎沒錯,卻也該知曉何為顧全大局,你若是日后還想與他并肩攜手同行,便該開始學著思慮這些事了。” 蘇瑤抿抿唇,摸了摸慕衍的額頭,觸手倒是不燙,可他怎么都還不醒。 她其實知道姑母的意思,也不排斥學著站到慕衍身側,但是一想著這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昏迷不醒,心里還是一陣陣難過。 要是早些發(fā)覺就好了,蘇瑤目不轉睛地盯著慕衍的眼睫,幾乎要一根根數清到底有多少根。 心急間,她忽然想到,慕衍不過昏過去半日,自己就這般不安,那她昏過去的那段時日,慕衍又是如何度過的? 可是會跟她一樣的忐忑不安,擔憂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