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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姐,約摸一個時辰便可抵達京城,只是城門口都是卯時才開,只怕我們要在城門口再等兩個時辰才能進城了。”阿武回道。 “那便算了,今晚就此打尖吧,明日一早再趕路也不遲。” 喬婉抉擇完,就由碧兒扶著一同下了馬車。 進了客棧,喬婉只要了兩間房,她和碧兒一間,阿武一間。 剛付完房錢,領著號牌要走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喊聲。 “婉兒姑娘,是你嗎?” 喬婉回頭,就見一位長相英俊秀氣,身材卻有幾分魁梧的男子一臉笑容地望著她。 喬婉皺眉,在腦海里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這人是誰。 沒想到碧兒倒是一臉震驚地喊了出來:“王大公子?您怎么會在這里?” “那個,我,我爹讓我進京來參加春闈。”王衡之自進門前,一雙眼睛便像是黏在了喬婉身上,此刻回答時,面上更顯露出幾分窘迫,一雙手扭著衣袍來回摩挲。 還好是月色,大家都未曾察覺到他耳根處的紅潤。 但碧兒眼尖,一眼就看出他對自家小姐有意,只是如今小姐已經(jīng)言明有了新姑爺,她也實在是不好再撮合她與王大公子了。 聰明如喬婉,又怎會不知那王衡之眼里流露出來的愛意,只是她如今心有所屬,實在是不宜誤人子弟。 喬婉淡然地回敬一抹笑意,客氣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天色不早了,既然王公子是為春闈而來,還是早些歇息吧,更深露重的,別熬壞了身子。” 王衡之見佳人離去,心中悵然若失,原本忸怩的手猛地伸出,竟意外地抓住了喬婉腰上的佩帶。 “婉兒我其實……” 喬婉毫不自知,自顧自地往樓上走去。 眼看著喬婉的腰帶漸解,衣袍漸寬,裙擺漸松……衣襟即將滑落之際。 “小姐小心!”碧兒慌忙大喊,想要上前護住喬婉的衣裙。 但她手腳太慢,在她跨步之際,已經(jīng)有一道玄色身影飛身而來,一把摟住了喬婉,替她捂住了即將松垮的外袍。 緊接著,玄衣男子一把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利落地翻轉過來套在了喬婉身上。 碧兒愣住半秒才緩過神來,匆忙跑到喬婉面前關心道:“小姐,您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但喬婉根本聽不見碧兒的聲音,她此刻眼里心里,滿腦子都只有眼前這個人。 “梁衍,你終于來了!” 喬婉看著面前她肖想了數(shù)日的男人,差點熱淚盈眶。 她緊緊抿著唇偷笑,伸手一把摟住他的腰,想要撲進他的懷里抱緊他。 但是下一秒,梁衍竟然推開她了! 他……推她? 喬婉一臉懵逼地抬頭仰望著他,卻只見他一臉冷漠地睨向自己,那眼神,像是根本就懶得看她似的。 “姑娘,請自重!” 自……重? 喬婉驚了。 這是他一個做夫君該說的話? 喬婉咬牙想要和他理論,但一看見他眼里的陌生與嫌棄后,忽然又明白了。 梁衍定然是不記得她了,才會有此舉動,這事也不能怪他,畢竟她現(xiàn)在和他才初次見面,確實是“不熟”。 而且她剛才叫他梁衍,他居然毫無反應,可見他是真的不認識她的。 梁衍沒有重生,確實有點遺憾,但喬婉并未太難過。 她溫婉一笑,故作禮貌地向他道歉:“對不起,方才一時心驚,是小女子魯莽了?!?/br> 話落,喬婉眼里卻并沒有歉意,反而滿含心思地打量著梁衍,又道:“作為賠禮與感謝,不如我請公子吃頓飯吧?” 碧兒早在聽喬婉喊出的那聲“梁衍”就已經(jīng)猜出來這位就是新姑爺了,只是眼下她親眼看著自家小姐居然拉下臉皮去勾搭男子,她還是挺不爽的。 在鄂縣,她家小姐怎么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何時曾這般拉下臉面去討好過別人? “不必了,姑娘還是好自為之吧!”梁衍只是冷漠地掃了一眼喬婉,就無情拒絕了她。 他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留戀。 喬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幾乎是望紅了眼。 她是哪里著裝不對嗎?還是她方才頭發(fā)有些零散不好看了? 為什么他能毫無感情地拒絕她并轉身就走? 他不是說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就心動了嗎? 作為旁觀者,碧兒簡直比她更生氣,當即罵罵咧咧起來:“小姐,你看這都什么人???您好心好意感謝他,他倒好,還給您甩臉色起來了,咱又沒求他救,有本事他一開始就別下來救您?。 ?/br> 說到這里,碧兒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當即朝樓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暗自嘀咕道:“切!明明就是有所企圖,故意裝什么裝?虛偽!” 喬婉本來還沉浸在傷心欲絕之感中,頓然聽到碧兒的話,她忽的一頓,轉過頭來問向碧兒:“你剛剛說什么?” “虛偽啊!”碧兒不解地回答著。 喬婉搖頭:“不是這句,上一句!” “故意……裝什么裝?”碧兒見她如此嚴謹?shù)纳袂?,一時提心吊膽,生怕自己是那句話說的不對惹小姐生氣了。 “不對!”喬婉繼續(xù)搖頭。 碧兒撓了撓后腦勺,想了下才說:“他明明就是有所企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