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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如岐既然有害他倆之心, 就不可能輕易放過梁衍, 她倒不如裝作未曾知曉這份考卷, 然后再助梁衍想別的法子來躲過他這陰招, 這樣至少是敵明我暗, 尚有應(yīng)對的空間。 想通之后,喬婉就讓阿武將考卷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夜里回去后,喬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似乎自她重生后,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過匪夷所思。 梁衍當初沒在鄂縣停留, 如今也未能娶她。參加春闈的他也不是獨自一人,反而帶了一個與她兄長模樣神似的人一起。之后他更是奇怪到竟提前買下了他們曾經(jīng)的宅院,還有武功, 甚至能獨自夜探嚴府…… 至于其他人, 就更不可思議了。 蘇璇小產(chǎn), 未能生下第一個孩子,還與嚴如岐感情破裂。嚴如岐道貌岸然變了心,居然將蘇璇囚禁在府,還打算在梁衍的考卷上做手腳……還有王衡之,都追著她來到京城了……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在改變,好像都偏離了前世的軌跡。 喬婉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什么差池導致的, 但有一點她是清楚的,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 兄長的大仇還等著她去報,梁衍也要她日后扶持鋪路,她得趕緊把前世的謀略都拾掇起來了。 整整一夜,喬婉越想越多,根本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天香樓。 天香樓表面上是做胭脂水粉的買賣,實際上卻是一個巨大的情報中心。只要買家出的起價,天香樓絕對能打聽到任何買家想要的消息。 前世喬婉在這沒少花錢,不過,她也同樣通過賣消息給天香樓而賺了不少。唯一遺憾的是,至今都沒能知道這天香樓幕后的老板究竟是誰。 不過喬婉對這個興趣倒是不大,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當年與兄長死因有關(guān)的那幾個山匪的下落,以及嚴如岐究竟打算在背后cao控著什么。 喬婉準備好了銀票就去了天香樓,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天香樓的規(guī)矩和暗號她都十分清楚。 不一會兒,就有侍女領(lǐng)她去了后院的廂房里。 約見她的只是天香樓的一個小管事,不過問題不大,喬婉說出了條件后便由對方開價,交付完定金,雙方約好給消息的時間后,她就出了天香樓。 昨晚考卷的事迫在眉睫,還有三日就是考生考試的時間了,一旦梁衍踏入考場,七日都不可出來,屆時里面若是發(fā)生什么,她都沒辦法救援。 如今只有先告知此事,讓他提前做好準備,方才有機會平安躲過此劫。 喬婉趕到各地考生暫住的驛館,正打算進去尋梁衍,卻沒想到驛館門口竟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且這隊列之中全是女性。 有年輕的姑娘,還有年紀大的婦人,甚至還有幾個京城里有名的媒婆。 喬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正打算不予理會,直接進驛館,結(jié)果她前腳還沒踏進去就被人喝住了。 “喂!剛來的那個,懂不懂規(guī)矩???后面排隊去!” 喬婉一臉愕然,卻見對方立在隊列中滿臉的趾高氣昂,與此同時,整個隊列似乎都向她投來了控訴的目光。 喬婉不太能理解,但還是乖乖走到了后排,隨便拉了個人問:“你們這排的什么隊啊?是要干什么嗎?” 對方直接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一臉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反問起她來:你來這是為了干嘛?” “我?我找梁……我當然是來找人?。 眴掏翊鸬?。 對方直接又是一個白眼:“廢話,我們來這不都是為了找人!” ??? 喬婉瞇著眼睛有些懵:“你們是找誰?這里住的不都是今年參加春闈的考生嗎?” 難道這年頭考生在京中都沾親帶故了嗎?以至于考前還有親戚前來探望? “一看你就沒見識!我們當然是來找梁公子和林公子的,不知道他們二位現(xiàn)今都住在這驛館里嗎?” 梁公子?梁衍?林公子,林崖? 喬婉眼神一頓,挑眉疑惑地又問:“你們找他倆做什么?” “無知!我們當然是來噓寒問暖??!臨近科考,我們自是要給他們二位公子加油打氣的!鼓勵他們一舉奪魁!” 對方說得興奮,不禁揚起了手。喬婉瞧見她手上提著個錦盒,不明所以地問:“那這又是什么?” 對方嫣然一笑,嬌羞道:“這是我為他們準備的一點小心意,他們看到這個后,一定會信心倍增金榜題名的!” 喬婉:……瘋了!這些人肯定是瘋了。 許是聊到偶像會引起極度的舒適,那女子突然變得不再排斥喬婉,竟主動問她:“你來這究竟是來找誰的啊?” 喬婉眼神閃了一下,決定不在她面前提梁衍這個名字,只淡淡地說:“我來找我哥的?!?/br> “你哥?你哥是誰???你為什么不去找梁公子和林公子?你難道就不覺得他們很厲害嗎?就沒想著和我們一起去鼓勵他們嗎?”對方咄咄地問著。 喬婉只覺得額頭布滿黑線,淡定了一會兒后才輕輕地說:“他們兩個確實很厲害,我很欽佩,但是我現(xiàn)在急著找我哥,畢竟我哥才是我的至親,他馬上就要科考了,我作為meimei,自是要為他加油打氣的!” 話落,對方居然一臉同情地模樣看著喬婉:“你真可憐,因為親情,所以都不能自由地去鼓勵二位公子,只能被逼著去鼓勵你那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