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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不稱職,不負責任的父親,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一點。 所有的爭吵就此告一段落。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匆匆折返回那片雨幕的同時,一個嚼著口香糖的女人,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沈志文家的大門…… 三個人氣喘吁吁得回到原地,空間的重疊已經(jīng)完全的消失了。 “雨停了……緊趕慢趕,還是沒來得及么?” “堂叔,你要是不鬧這一出的話,我們早回去了?!?/br> 沈堯山煩躁地很,“現(xiàn)在好了,門關(guān)了,咱們又得等下一次下雨?!?/br> 他仰天長嘯,“天?。∵€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 從橡樹后面,走出了一個妖嬈的卷發(fā)女人。 她穿著露臍裝,高跟鞋,妝容濃烈,嘴唇是烈焰紅,每一步路都顯得十分艱難。 “那個……”她怯生生地朝著大家揮了揮手,“我是來找我干爹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更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 拖油瓶加一! 宋連蟬簡直要炸,不不不,要冷靜,要淡定,要繼續(xù)維持我高冷淡定的小神仙人設。 我得端著,我是小神仙,天不怕地不怕,六位數(shù)起步的小神仙! 那個陌生女人將身子向前傾,在看到沈志文后,歡天喜地地朝著他奔過去,一把摟住了沈志文的脖子,連聲音都變得嗲里嗲氣的。 “干爹啊,這是什么地方啦,好可怕。” 女人掏出手機,捶打著沈志文的胸口,“人家打你好多電話,你都不接的。” 沈堯山瞪大眼睛,想起先前堂叔按掉的那通電話,再看到女人手中兔子形狀的手機殼,終于明白了什么。 她就是堂叔的新屏保! “呵呵,堂叔,你還真是兒女雙全啊。” 頗有嘲諷意味的一句話,“也是,外面包養(yǎng)的女人都找上門來了,你哪里還有心情找兒子?!?/br> “小弟弟,你有意見哦?!?/br> 女人磕磕絆絆地走到沈堯山的面前,打量了他一眼,“下次帶朋友去八號公館,記得提我的名字,十二號岑倩,我跳舞很熱辣的,給你打折哦?!?/br> 八號公館是當?shù)赜忻囊患乙箍倳拿帧?/br> 岑倩是里面的舞女。 “倩倩,別跟他開這些玩笑?!鄙蛑疚陌櫫税櫭?,“堯山是警察?!?/br> “警察怎么啦,來我們夜總會的警察多的數(shù)不過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你們單位里問問他們,認不認識十二號岑倩,假正經(jīng)什么?像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 岑倩隨手拿出了粉餅,對著小鏡子補了補妝,“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摸我的時候比誰都起勁?!?/br> 沈堯山被氣得面色通紅,“你你你……你不知羞恥!” 岑倩妖嬈轉(zhuǎn)身,“知道羞恥,就不做我們這一行嘍?!被氐缴蛑疚纳磉?,挽著他的手臂,“是吧,干爹。” 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濃郁的香水味道,宋連蟬很不習慣地打了兩個噴嚏。 “現(xiàn)在這樣,只能再等下一次兩個世界重疊了,我們就在樹洞旁邊做個營地……” 岑倩一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這時候總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的。 “你又是誰啦?”岑倩笑瞇瞇地看著她,“盤順條亮的,姿色不錯嘛,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去八號公館啊?jiejie罩著你。” 沈堯山火山爆發(fā)似的,噌的一下竄了起來,“你放屁!” “警察怎么還罵人的呀?怎么?還想動手打我?” 得,還來了個跟沈堯山八字不合的人…… 宋連蟬更頭疼了。 篝火遇襲 營地的搭建起初一直很艱難地進行著。 基本上都是宋連蟬一個人在動手。 天還沒黑,岑倩就在一個勁兒地喊餓。 宋連蟬捧來一捆柴火丟在地上,耳邊都是岑倩和沈堯山吵架的聲音。 沈志文在旁邊力不從心地勸架,三言兩語,總要偏袒岑倩一些,沈堯山就更氣憤了。 沈堯山打小就是一點就著的火爆性子,做了幾年警察,一點都沒收斂。 他雖然膽小,但是骨子里卻是個十分正直的人,觀念有些老舊傳統(tǒng)。 見不得堂叔出軌,也見不得岑倩第三者插足,更見不得堂叔包養(yǎng)岑倩,岑倩叫堂叔干爹。 岑倩的年紀比宋連蟬大,卻能隨心所欲地使小性子。 沈堯山越是討厭她,她就越是抱著沈志文,干爹干爹地叫得起勁。 宋連蟬升起一堆篝火,抓一把橡栗丟進去。 隔著明明滅滅的火光看著他們斗嘴,有一些羨慕,又有一絲落寞。 他們活得自由而鮮活。 不像她,背負著小雁堂的金字招牌,年紀輕輕,就要故作老成,沉著穩(wěn)重,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 好似她的人生是跳過少女階段,直接邁向中年,步入老年的。 那兩個人越吵越起勁,都吵出回聲了,沈志文根本拉不住他們。 “你拆散堂叔的家庭,你就是不要臉!年紀輕輕的做什么不好,偏要做舞女被人家包養(yǎng),你這樣子以后怎么嫁人!” “我嫁不嫁人關(guān)你屁事啦?要你管?反正不會禍害你就是嘍?!?/br> 這幫人現(xiàn)在是完全忘了自己在哪里了吧。 宋連蟬看不下去了,把岑倩拉到自己這邊,一眼朝著沈堯山剮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