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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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緒微微抬眼,看見她秀美的側臉,鼻梁挺翹,小小的鼻頭卻圓潤,柔和的眉峰下,一雙偏長的杏眼,眼尾清淺下垂,是天生一副好脾氣的溫柔相貌。 溫緒見過很多溫柔的姑娘,她們中有的溫柔是假的,是用柔順掩飾心底的貪婪欲望;有的是真的,是被養(yǎng)在象牙塔里長大,天真爛漫,所以看什么都是美好的,但是那種溫柔太短暫太脆弱了,也許一點風吹雨打就會讓它凋零、甚至腐爛。 但是她是不一樣的。 她的柔和,像沉在海底最深處的珍珠,被最幽暗的海水侵蝕過千萬年,所以也許不那么明亮灼人,卻更柔潤、更平和、更堅韌,當盈盈地亮起來時,整個瀚海都要為她俯首。 那是一種沒有棱角、潤物無聲的強大力量。 溫緒笑了笑,看著她擦過風竹劍后,又拿起一張新帕子浸濕,細細地去擦劍鞘。 溫緒:“你很珍愛這個劍鞘?” 林然點點頭:“是我?guī)煾附o我削的,我很喜歡?!?/br> 江無涯削的劍鞘? 溫緒眉峰輕輕一挑。 江無涯那堂堂無情劍主、劍道至尊,天底下最珍貴的寶物任他唾手可得,他倒是看都不看一眼,親自拿著根竹子一刀一刀給小徒弟削劍鞘。 這到底只是疼徒弟呢,還是別有心思呢? “是很風致。” 溫緒瞥一眼竹鞘上嵌著的那朵開得艷麗的桃花,輕笑:“你師父,還送你桃花?” 林然小心擦了擦桃花,這看似柔軟脆弱的花瓣卻沒有染上一點臟污、也沒見一點損傷,她這才放心,解釋:“這不是我?guī)煾杆偷?,這是我弟弟送的。” “…弟弟?” 溫緒語氣笑意愈濃,似別有深意:“你弟弟送你桃花?” “嗯?!绷秩稽c頭:“他一直都這么浪漫,不像我,特別糙,他是個精致的小男孩兒?!?/br> “…”溫緒微妙地被噎住,抵唇咳了兩聲,才繼續(xù):“那你還有一個為之付出了所有的男人?” 林然又點頭,馬爸爸嘛,她為他付出的最多了——不僅曾流落橋洞、街頭賣藝,還差點就想不開要剁手賣腎了。 溫緒被她的坦蕩堵得一時語塞,看著她的眼神有點奇異。 小姑娘不得了,年紀不大,感情世界還挺繽紛多彩。 溫緒突然來了點興趣:“那個讓你那么刻骨銘心的男人是誰?他讓你傷心,你師父不知道?你師父沒去找他算賬?” 江無涯如此寵愛她,真是當掌中寶心肝rou捧著,溫緒可不信江無涯能容忍她被人欺負。 林然搖搖頭:“沒有,師父也沒辦法找他算賬?!?/br> 溫緒:“為什么?” 林然心想當然是因為大家次元不同,不過說了這人也聽不懂,她于是言簡意賅:“因為他是我爸爸?!?/br> 溫緒:“…爸爸?是…爹?” 林然:“嗯,乖?!?/br> 溫緒:“……” 溫緒:“??!” 溫緒忍不住坐直身子,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你說什么?” “你話好多?!?/br> 林然眸光清亮看著他,誠懇又禮貌地道:“你老打探我消息,還試圖挑撥離間,我有點煩你,不想和你說話了可以嗎。” 溫緒:“…” 然后林然就低下頭去,繼續(xù)擦劍鞘。 溫緒盯著她,她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就盯著劍鞘擦,活像在給前世的情人搓背,搓得專注又認真。 溫緒:“…” 溫緒捂住莫名疼起來的肝,重重咳嗽。 “啊啊??!就算是洗完了還是好熱!” 這時候,侯曼娥跳著腳回來,撲到林然身后,直接濕漉漉的腦袋搭在她肩膀上,滿臉萎靡不振,哼哼唧唧:“嗚我好累,我渾身好酸疼,直到現(xiàn)在還特別熱…” 侯曼娥剛開始在火焰谷很亢奮,跟被放飛了的哈士奇似的到處撒歡,仗著屬性優(yōu)勢殺得熱火朝天,但是再撒歡,連撒好幾天也受不住啊,現(xiàn)在這后遺癥上來了,人就萎了。 林然被她撞得歪了下腦袋,隨手撿起扇子,給她扇點涼風,有點無奈:“誰讓你在火焰谷里到處招搖,我早跟你說過,劍氣總是透支得太厲害會很難受。” 侯曼娥撇嘴,誰不知道難受,可只有一次次透支修為才能突破極限,實力才會提升得更快啊,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她又不是抖m。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br> 侯曼娥嘟囔著甩了甩頭發(fā),被林然搖扇子的風吹得美滋滋,不由瞇了瞇眼睛:“還是外面好,風清清涼…話說你什么時候拿的一把蒲扇?” 林然一愣,才發(fā)現(xiàn)手里撿的不是折扇不是團扇,竟真是把蒲扇。 關鍵是這蒲扇還不是新的,似乎用過些年頭了,扇葉都有點微微卷,手柄還是溫熱的。 侯曼娥瞧了瞧這老大爺作風的蒲扇,停滯了兩秒,猛的爆出驚天嘲笑:“哈哈哈臥槽你哪兒搞來的扇子也太土了吧!我只在地頭看老大爺穿著褲衩背心扇這玩意兒過!你到底是什么鄉(xiāng)土品味啊哈哈笑死我了!” 林然:“不是我的!” 侯曼娥笑得眼淚都快冒出來:“那還能是誰的?總不可能是我的吧,你別解釋了我都懂,誰還沒點特殊癖——” 溫緒:“是我的?!?/br> “癖好…嗝。” 侯曼娥被生生噎出了一個嗝,一臉茫然:“誰說話了?是你說了話?” 林然默默看向溫緒。 溫緒淡然地把扇子接過去,嫻熟地扇了扇:“我用慣了這扇子,扇風大小很合適,剛才正用來扇火,讓侯姑娘見笑了?!?/br> 他說得云淡風輕,執(zhí)扇的姿態(tài)風雅至極,邊說著,邊還在笑。 林然侯曼娥默默看了看那比他臉還大的蒲扇,又默默看著他,宛若在看一個智障。 “怎么辦?!焙盥鹜蝗辉诹秩欢呌挠恼f:“我又有點想睡他了?這么病病弱弱的清貴公子,竟然用蒲扇,這反萌差太棒了吧!他品味也太可愛了,真是好有趣一男人啊。” 林然:“…你剛才以為我用蒲扇,還說我品味土?!?/br> “是啊?!?/br> 侯曼娥理直氣壯:“我雙標嘛,你又不是才知道?!?/br> 林然:qaq 侯曼娥扭頭變了張臉,笑嘻嘻看著溫緒,大膽地撩撥;“溫公子用的蒲扇,一定不是普通的蒲扇吧,可以給我看一看嘛?” “不過是把普通蒲扇,侯姑娘想多了?!?/br> 溫緒笑著,云淡風輕地回絕,卻拿出一片頗為奇異的冰藍色細長葉子,溫聲道:“剛才聽侯姑娘說心緒煩躁,我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片清心草葉,便送給侯姑娘,應該能好受些?!?/br> 侯曼娥沒想太多,只當是他在向她示好,欲迎還拒地驕矜,伸手就要接過:“這怎么好意思…” 林然卻突然抬起頭,直直盯著那藍色的細葉:“清心草?” 溫緒笑容不變:“是,看來林姑娘聽說過?” 林然從他手里捏過那片細葉,葉瓣細長,泛著盈盈藍光,葉脈清冽如溪,正是清心草。 清心草并非能提升修為的奇草,所以名聲不顯,但是它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功效:就是壓制心魔、清凈靈臺,極有利于輔助修行。 但是林然驚訝得并不是這些,而是…清心草,就是原劇情中,晏凌在拜入劍閣之前就吃到的那顆能壓制重瞳的奇草。 八年前林然就奇怪,晏凌為什么沒找到清心草,還琢磨著是哪里出了岔子,結果現(xiàn)在就在這兒看見了。 清心草雖名聲不顯,卻極罕見,基本只在北地雪嶺那邊生長,千百年未必生出一株,這云天秘境中竟也有? 林然輕輕摸了一下葉片被折斷的邊緣,緩緩偏過頭,盯著含笑的溫緒:“溫公子是從哪兒找到的?” “西邊。” 溫緒好脾氣地解釋:“進入秘境之后,在遇見兩位姑娘之前,我曾無意路過一片冰原,那里千里冰封、萬籟俱寂,唯生得一株冰藍六葉奇草,近之則心緒平和,我便知是清心草,看它生長不易,不忍攀折,就只折下了一片葉子?!?/br> 林然不說話了。 “不是不是,不就是一片藍葉子嗎?!?/br> 侯曼娥當然不會記得原著里晏凌一個男配吃過什么草,此時一臉茫然瞅著深情對視的倆人:“你倆這是在打什么啞謎?” 而且,話說,她沒記錯的話…這草不是送她的嘛?這倆人什么時候勾搭得這么熟了,還他媽說起黑話了! 林然沒理侯曼娥,只幽幽盯著溫緒,溫緒好整以暇回看她,眼角帶笑,滿眼溫潤無害。 半響,林然幽幽嘆了口氣,把核桃掏出來,嫻熟招呼:“來,摸把核桃吧?!?/br> 溫緒一怔,還沒發(fā)出疑問,侯曼娥已經(jīng)尖叫:“什么?不是說好的只有我是你有緣人的嘛,什么玩意兒憑啥也給他摸核桃?我不同意!” 個渣女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公然養(yǎng)別的狗子!她要咬死她啊啊—— 侯曼娥撲過去扯著林然的耳朵吼,林然簡直快被她震聾了,痛苦地說:“摸一下就摸一下,不一定就有緣呢,而且就算有緣也不一定能比你更有緣?!?/br> 侯曼娥這才稍微調(diào)低一點嗓門,哼唧:“這是你說的,他要是敢比我有緣,我和你沒完?!?/br> 溫緒:“…” 現(xiàn)在小姑娘的友誼,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不過侯曼娥這樣一鬧,溫緒竟也不覺得這核桃有多清奇了,笑問:“林姑娘經(jīng)常讓人摸核桃,找有緣人嗎?” 不等林然回答,侯曼娥已經(jīng)哼一聲,儼然習以為常深惡痛絕的口吻:“可不是,她就是個奇葩,到處找人摸核桃,好像全天下都能是她熟人似的?!?/br> 可實際上,林然只給侯曼娥一個人摸過核桃。 林然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滿溢開笑意,知道侯曼娥是在給她打掩護。 她越是這樣一驚一乍、沖動蠻橫,越會讓人輕視、讓人放松戒心、讓人不以為然 ——尤其是對像溫緒這種骨子里頗為傲慢強勢的人。 侯曼娥不耐地翻了個白眼,唇角卻翹起來。 溫緒莞爾,攤開掌心:“那緒恭敬不如從命?!?/br> 林然把核桃放在他掌心,才發(fā)現(xiàn)他手掌意外的清瘦修長,膚色白皙,掌心的命理線條柔軟,卻很淡,應該說是過于的淡了,不仔細些甚至會以為根本…沒有。 林然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