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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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子里美得一點(diǎn)都不做作的絕世艷麗大美女,她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鏡子,往四周望一望,就望向湖中心:“那就是什么水月鏡花閣吧?!?/br> 林然和楚如瑤也望著那里。 說是閣樓,實(shí)際卻是一條長龍似的亭臺群,廊腰縵回般立在湖中心,它的飛檐翹角處掛滿了彩燈,極其鮮艷純正的紅、金和粉藍(lán)綠輻色像流光散落在水面,透過空氣灑在云霧中時,就蒸騰出一種更為柔和朦朧的色調(diào),隨著霧氣裊裊升起,將黑夜中的湖面映照得流光溢彩。 在水月鏡花閣的周圍,還浮動著許多精致的畫舫,落在清幽深色的水面中,像狼毫的毛尖一彎彎點(diǎn)在水墨卷軸上,輕巧一勾勒,放眼望去,便有種海夜生花的浩大絢爛之美。 “為什么叫水月鏡花閣?” 楚如瑤終于手忙腳亂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吃完,露出放松的神色,擦擦嘴巴,有點(diǎn)奇怪地皺眉:“鏡花水月,并不是一個好寓意?!?/br> “哈,這個我知道!” 侯曼娥把小鏡子一合,精神抖擻地說:“這閣樓不是天諭城主府建的,而是很久以前姜氏建的,是當(dāng)時姜氏宗族警示家族后代,當(dāng)慎心慎行,否則一切皆是鏡花水月。” 侯曼娥繼續(xù)說:“姜氏是天諭城最古老的統(tǒng)治者,曾在混沌百州的時代統(tǒng)治天諭及周圍很大的疆域,后來滄瀾俗世州府裂變,由三山九門出面結(jié)束戰(zhàn)亂重定太平,天諭被正式劃分給那時滄瀾十州中的珫州,姜氏的勢力也在之前分邦裂戰(zhàn)中受到重創(chuàng),就自請從天諭之主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但仍然保留著很高的威望和尊榮,這么多年,天諭城主代代替換,但姜氏卻在天諭城中穩(wěn)如泰山,和珫州不少城池氏族關(guān)系緊密,老地頭蛇了?!?/br> 楚如瑤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如此?!?/br> “還不止如此呢?!?/br> 侯曼娥摸著下巴:“這個姜氏也挺有意思……你知道為什么這座城叫‘天諭城’嗎?” 楚如瑤:“為什么?” “這個名字,是姜氏還執(zhí)掌城池的時候取的?!?/br> 侯曼娥說:“我逛鋪?zhàn)訒r和每家掌柜都聊過天,他們這里一直有個傳說,姜氏是傳承著上古血脈的預(yù)世之族,在混沌初開的百州年代,可傳天諭,可預(yù)未來,便以‘天諭’為城名,意為奉天命執(zhí)掌天諭城?!?/br> “預(yù)世之族……” 楚如瑤像是被這個詞提醒,蹙眉想了一會兒:“我隱約曾在藏書閣聽說過這么一家氏族,但似乎并不姓姜……” “那誰知道呢?!?/br> 侯曼娥無所謂地?cái)[擺手,她一眼就看穿核心,嗤之以鼻:“那么久遠(yuǎn)的事,是真是假咱們也不知道,也許以前是真的,但我看現(xiàn)在的姜氏是早沒這個本事,看他一個生辰典弄這么大陣仗,恨不得整座天諭城陪他一起慶賀,可到底也只是天諭城的一個氏族,連名正言順的城主位置都坐不上,也就整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撐個面子,仿佛這樣就能光復(fù)祖上的榮光?!?/br> 楚如瑤的思緒被打斷。 別人的事楚如瑤不慣評價,對侯曼娥說:“一會兒你不要這么說,我們是客人,這樣說可能被掃地轟出去?!?/br> 侯曼娥大手一揮:“放心,像你這種二愣子都能好好活到今天,我看我當(dāng)著面罵他祖宗都沒問題?!?/br> 楚如瑤:“……” 楚如瑤生悶氣,想把剛吃的冰淇淋吐出來還給她! 畫舫漸漸靠近水月鏡花閣,能看見長廊入口處的小亭臺站著幾個人,檐下燈火映出淺淡的光暈,是晏凌,后面還有高遠(yuǎn)阮雙雙幾人。 “大師姐!” 侯曼娥從窗戶探出頭來: “你們咋在這兒等著?” 晏凌看見船停,慢慢走過去。 高遠(yuǎn)指了指長廊那邊的正閣,解釋說:“姜氏及親朋賓客都在那邊擺宴,每年這時候,魏城主慣來是不在閣里看宴,讓給姜氏族長坐東家主位,這次魏城主見我們來,本想邀請我們坐閣里,但晏師兄說不必要擾人家的規(guī)矩,放其他弟子各自找地方玩去,剩下我們這些走不開的就跟著魏城主一起去旁邊大畫舫坐宴……我們怕你們第一次過來也不知道情況,特意來這里接你們?!?/br> 侯曼娥摸摸下巴,心想這姜氏在天諭城地位確實(shí)挺高啊,連魏霄那一城之主都這么給臉面。 晏凌已經(jīng)走到船邊,楚如瑤和他打招呼:“大師兄?!?/br> 晏凌點(diǎn)點(diǎn)頭,看見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從旁邊另一個窗戶探出來。 她睜著明亮的眼睛好奇往外望,手上還舉著支吃了一半的冰糕。 晏凌眼神柔和下來。 他問:“你們與我們一起走?” 楚如瑤去哪都可以,看向林然。 林然聽了,胳膊扒在窗臺,探著腦袋問晏凌:“大師兄,你們那邊畫舫人多嗎?” 晏凌嗯一聲:“不少?!?/br> 應(yīng)該是很多賓客都聚在那兒。 林然想了想:“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她對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還是有點(diǎn)數(shù)的,妖主愛姬 神書器靈,標(biāo)簽疊buff似的,三山九門的弟子大多單純,她和大家一起相處正正常常的,看似沒什么異樣,但她和其他人坐在一起,怕是讓人家吃飯都吃不安心。 晏凌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眉目緩緩漫出一線沉寒。 他的聲音緩而輕:“你想去便去,不要多想,沒有誰敢置喙半分?!?/br> 如果有誰不長眼,他的劍,也并不長眼。 “大師兄,你不要這樣?!?/br> 林然哭笑不得:“你現(xiàn)在好兇?!?/br> 晏凌看著她,眼底的寒意漸漸淡去了。 “嗯。”他輕輕說:“我不兇。” “……”楚如瑤左看了看林師妹,右看了看大師兄,默默換了個姿勢抱劍。 侯曼娥正在和高遠(yuǎn)阮雙雙說話,無意間偏頭看見后面的動靜,瞬間跳起來,吧嗒吧嗒沖過去從后面撲抱住林然。 林然差點(diǎn)被她撲出窗戶去。 “不去!我們不去!” 侯曼娥大聲說:“那邊人太多,啃雞腿都得用筷子夾著吃,吃個飯還得不停和人說話,我們不去!我們就在這自己玩自己的!” 林然被她抱得左搖右晃,露出生無可戀的神色。 晏凌看得蹙眉,有點(diǎn)冷的瞥著侯曼娥:“你輕一點(diǎn)。” “呵呵呵噠。”侯曼娥冷笑,整個人八爪魚式死死扒住林然,挑釁說:“我不,我就抱,你來打我??!” 林然:“……” 林然趕緊說:“大師兄你走吧,我們自己玩挺好的。” 侯曼娥:“沒錯!玩得挺好!” “…你也少說兩句!”林然窒息,對船頭喊:“開船開船,我們?nèi)e處看看。” 楚如瑤難得機(jī)智一次,一把關(guān)上窗戶,免得大師兄和侯師姐隔著窗戶打起來。 晏凌看著窗戶關(guān)上,船頭調(diào)轉(zhuǎn)方向,里面?zhèn)鞒鲆宦暋按髱熜帜銈兛旎厝グ?,我們走啦,明天見!”夾雜著侯曼娥高低不一的抱怨聲和楚如瑤一板一眼問去哪兒的聲音。 畫舫快快地飄走了。 晏凌抿了抿唇,轉(zhuǎn)身對高遠(yuǎn)阮雙雙幾人說:“回去吧。” 船離開亭臺,慢慢沿著水月鏡花閣繞,遠(yuǎn)遠(yuǎn)繞到正閣偏對的方向。 林然她們來之前已經(jīng)城里很有名的酒樓吃過飯,又是沿著棧道一路吃過來,根本就不餓,此時也不用其他菜,侯曼娥從儲物手鐲里掏出各種零嘴,擺在桌上,就算是夜宵了,也是很豐盛的。 楚如瑤拿了糖,林然終于把冰淇淋吃完了,抓了把瓜子。 侯曼娥也抓了一大把瓜子,把腳翹在窗臺,身體舒舒服服往后一仰,窩進(jìn)椅背,邊嗑瓜子邊往對面望。 從這個方向,正好能遠(yuǎn)遠(yuǎn)望見鏡花閣的正閣,是座蓮花一樣盛放在水中的建筑,雕梁畫柱,飛檐勾角,閣中分桌坐滿了賓客,有著綽綽約約的燈火。 忽然,遠(yuǎn)處不知哪里傳來三聲悠長的打更聲。 天空倏然炸開無數(shù)煙火,大朵大朵絢爛的彩花將天空映得恍若白晝,霧湖周圍的光線漸漸調(diào)暗,水月鏡花閣飛檐亭角掛的彩燈卻漸漸變成統(tǒng)一的大正紅色,在昏暗朦朧的湖面顯得極為搶眼。 侯曼娥精神一振,招呼兩人:“來了來了。” 一個身著華服的高大中年男人緩緩站起,向四周含笑拱手,他方額圓臉,面帶笑意,神色頗為和藹,像個樂呵呵好脾氣的富家翁。 他就是這場生辰典的主人,姜氏族長,姜吉。 “今日姜某生辰,有幸宴請四方來客一聚,有幸與天諭百姓共慶,是姜氏之幸?!?/br> 姜吉洪亮的聲音被灌注著靈氣傳遍四方,棧道河岸邊頓時響起百姓震烈的歡呼聲,姜吉臉上笑容更甚,舉起酒杯先高舉作勢敬百姓:“這一杯,敬我天諭百姓?!?/br> 侯曼娥三人扒著窗臺,看得津津有味。 侯曼娥還不忘對楚如瑤說:“你好好看著,聽聽人家怎么說話,別每次出去一開口虎了吧唧。” 楚如瑤:“……” 遠(yuǎn)方響起山海起伏般的歡呼聲。 姜吉一飲而盡,又舉起一杯:“這一杯,敬所有賓客,今日來客,皆是我姜氏之友,日后天涯海角,遠(yuǎn)我等友誼長存。”說著,他先敬向花閣正對面的天諭城主畫舫。 林然磕開瓜子,把里面瓜子仁撥出來吃,邊看向側(cè)前方小山般佇立在湖面的畫舫, 魏城主及晏凌、鄔項(xiàng)英和其他貴賓正站在畫舫船頭,見姜吉舉杯敬酒,也紛紛笑著舉起酒杯,回了一禮。 姜吉微微躬身以示敬重,禮罷,才轉(zhuǎn)而敬向閣中諸賓客,眾賓客連忙起身回敬,交口祝賀姜吉。 場面一時熱鬧至極。 姜吉仰頭將第二杯酒一飲而盡,再親自斟滿第三杯酒。 “這第三杯,某要敬我姜氏之祖?!?/br> 聲音漸小,賓客們安靜下來,望著姜吉。 姜吉面龐染上激動的神色,眼中甚至隱隱泛出淚花。 “當(dāng)年我姜氏之祖,代傳天諭,預(yù)世未來,更曾輔佐滄瀾祖師爺協(xié)契天機(jī),守一方太平,可我等后輩無能,守不住祖宗家業(yè),更無能為天諭為蒼生某福祉,時至今日,不過守著幾分薄產(chǎn),做個田舍富家翁也?!?/br> 姜吉說到這兒,深吸一口氣:“可蒙宗祖之幸,我不才姜氏子,終于尋回了先祖的一件遺物?!?/br> “遺物?” 眾人面面相覷,帶著濃重的迷惑和好奇,又夾雜著一絲興奮。 姜氏先祖預(yù)世之能傳揚(yáng)頗久,是真是假已未可知,但能讓姜吉在這種時候特意做壓軸戲提出來的,必然是件寶物。 有人應(yīng)景大聲問:“是何遺物?” “姜族長,快拿出來與我們瞧瞧?!?/br> “是啊,姜族長切莫小氣,定要給我們開開眼!” 姜吉露出神秘的微笑:“諸君莫急,一看便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