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綜]梅天理與宰劇本、暗戀深淵、論人設反彈的可愛性[反穿]
姜吉猛地將杯中灑出亭欄,透亮的水液劃過半弧,紛揚落入霧氣中。 眾人神色迷茫,片刻后,面色倏然一變。 他們感覺到一股極其浩大的氣機從腳下驟現(xiàn)。 霧湖水面翻起旋渦,旋渦越來越大,像有什么龐大的東西在湖底攪動。 一線金色倏然浮現(xiàn)。 霧湖倏然亮起金光,金光像霞光從湖底印出,掠過湖面,緩緩升起。 那光帶著強悍的威壓,又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玄妙的虛相,它幾乎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光,而變成了一種特殊的實體,像一塊巨大金色的布,又如刀般鋒利。 光浮出湖面,有如金色的風,拂過賓客驚站而起的衣角,拂過無數(shù)畫舫,拂過棧道岸邊所有人的面頰。 被拂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腦子停頓了一瞬,思緒像被那光生生扯走,被拽入某種浩大而難以言喻的光怪色彩中。 好在那種晃神只是一瞬。 等眾人恍恍惚惚反應過來,震驚地仰起頭。 那金光在半空如金線交織,已經變幻成一個雙極交匯繁復的圖案,花紋形如雙魚相旋,生生追首尾不息。 “這……” 所有人呼吸瞬窒。 誰猛地震驚出聲:“這是太極陰陽紋??!” 眾人瞬間嘩然大震。 陰陽相旋,乾坤可逆。 相傳上古隕滅前,便留下最后一道太極紋,是真正的乾坤陰陽紋,可溯過去,可轉未來。 “正是!” “這便是我姜氏宗祖留下的一道天機?!?/br> 姜吉激動的聲音在此刻有種震撼的蠱惑力:“我意外尋回此紋,族中諸眾苦苦鉆研數(shù)十年,才得以將之拓出印于天地,傳上古遺紋,契一線天機,實乃天佑我姜氏——” 眾人說不出話,瞳孔中滿滿倒映著光。 所有人仰著頭,望著那金光 金光如生翼,浮世而起,緩緩飄向天空。 “天佑我姜氏!”姜吉嘶吼的聲音有近乎瘋癲的狂熱:“天佑我姜——”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道光,從天邊斜劈而來。 那是一把刀。 刀光撞在金色太極紋,聲如洪鐘重響,聲波層層震開,天空金光驟然滯住。 是誰一聲輕笑,低沉而漫不經心: “天佑姜氏?” “恐怕,不行?!?/br> 第181章 晏凌沿著臺階慢慢往上走。 天諭城主的畫舫建得極氣派,遙遙正對著水月鏡花閣的正閣,船上彩燈絢爛,整一層一桌一桌擺滿宴席,賓客如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遠看著就極是熱鬧。 晏凌帶著高遠幾人邁進門檻,宴酣正熱,正座的魏城主見一眾人回來,連忙站起來:“晏道友回來了,可把人迎過來?大家一起吃幾杯酒?” 晏凌走回席位,搖頭:“她們自己去玩,便不叫她們來了?!?/br> 魏城主笑:“也好也好,自己玩自在,那之后便請晏道友為我向幾位道友敬杯酒,請幾位姑娘一定在天諭城玩得盡興?!?/br> “城主客氣。” 晏凌微微頷首,掀起袍角在座位坐下,卻聽旁邊一道冷冷的聲音:“別人不必,你至少該把林然帶來。” 晏凌微頓,微寒的眸光轉向鄔項英。 鄔項英神色冷漠:“洛河神書在她體內,你身為劍閣首徒,該把她時刻放在眼皮底下盯著,免得她哪一刻無法自控傷及無辜,你卻放任她每天去街頭巷尾閑逛,這種時候也舍不得押她過來,看來劍閣中正之名……”他緊盯著晏凌,唇角漸漸露出濃重的譏諷:“…不過如此?!?/br> 周圍酒杯交錯笑言聲戛然,空氣凝固。 魏城主笑容僵住,端著酒杯,左右看了看這兩位首徒,眼神逐漸惴惴不安起來。 高遠和阮雙雙面面相覷,眼中都浮出憂色。 鄔項英咄咄逼人。 晏凌不言,眸色沉淡如夜,定定看著他。 鄔項英眼中嘲色更重:“你是心虛,還是無話可說?” 晏凌淡淡說:“如果你是以靈苑首徒的身份,為公義,提出這個疑問,我會為你解答?!?/br> 鄔項英似覺可笑:“不然呢?” “但若你有一分私心” 晏凌說:“我便不欲回答一個虛偽者的問題?!?/br> 鄔項英臉色驟然一變。 “你把話說清楚——”他震怒不已,又似惱羞成怒:“你在說誰虛偽?!” 晏凌望著他,眼中似有沉潭的穩(wěn)靜,又能陡然刺出一線寒劍的鋒凜。 “清者自清?!?/br> 他這樣說:“我不全然清白,你卻也不算清白,若你心有不甘,便堂堂正正與我一戰(zhàn),不必在此做小人姿態(tài)。” 鄔項英神色前所未有冷下來。 “與你一戰(zhàn)…” 他眼中浮現(xiàn)出某種冰冷尖銳的色彩,像他肩頭那頭巽蛟蘊出強悍而倨傲的威壓。 “那便一戰(zhàn)。” 他冷笑:“我也一直想試試,昭昭劍閣之威,龍淵神劍比起神龍,究竟哪個更甚一籌。” 高遠阮雙雙呼吸一滯。 倏然轟隆隆響聲打破凝固的空氣,外面天空大朵大朵煙花炸開,絢爛斑駁色彩照在每個人臉上,顯出一種光怪陸離的幻感。 “哎呀呀,這典禮終于要開始了!” 魏城主端著酒杯的手抖了幾下。 他全然搞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一言不合這兩位首徒竟然就要打起來?但天大的八卦他也不敢多聽,此時抓住機會,趕緊站起來轉移話題:“諸位快請起來吧,咱們去船頭看煙花,我天諭城的煙花是極美的,不可不看的風景啊……” 魏城主絮絮念念,心驚膽戰(zhàn)地覷著兩人。 斑駁光影在晏凌臉上浮動,襯得他眉眼細致,神色清冷沉靜。 在魏城主心驚rou跳的眼神中,他吐出一口氣,緩緩站起來,沉然平靜,對著魏城主拱手:“給城主添麻煩了,請您帶路?!?/br> 鄔項英胸膛劇烈起伏,像是強自壓抑著怒火,指尖在桌面捏了捏,在黑紅色的漆木桌面捏出幾個小坑,半響他重重冷哼一聲,也不再說什么,拂袖站了起來。 不知多少人大松口氣,魏城主的心終于放回肚子里,心里暗罵這次倒霉接了這么倆祖宗,臉上卻笑盈盈的,趕緊伸出手:“不麻煩不麻煩,諸君請隨我來?!?/br> 其他人也三三兩兩站起來,跟著往外走。 眾人走到船頭甲板,就見天空被煙花炸得已亮如白晝,霧湖幽深寬闊,襯得對面水月鏡花閣愈發(fā)流光溢彩,姜氏族長姜吉站在亭臺正中,舉杯遙遙向遠處棧道河岸的百姓敬酒。 魏城主說:“多拿幾杯酒水來?!?/br> 晏凌不怎么喝酒,但今晚已經打擾了人家的慶典,不好這點面子再不給。 侍從恭敬端上托盤,精巧的青銅樽斟著盈亮的酒水,酒味很濃。 晏凌看了一眼,拿起一杯。 鄔項英皺眉,他更是滴酒不沾,但看晏凌都拿了,他心里堵氣,也面無表情拿過一杯。 姜吉敬完天諭百姓,又斟了第二杯酒向這邊畫舫敬來。 高遠看著晏凌抬了抬手,將杯中酒水飲盡;旁邊鄔項英也不甘示弱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生生將烈酒一飲而干。 高遠:“……” 他以前以為自家侯師姐已經夠奇葩的,現(xiàn)在看來,這幾家首徒還更甚一籌,一個比一個不好搞。 他總算知道為什么掌門王師叔他們總是長吁短嘆了 這不是侯曼娥一個人的鍋 ——下一代首徒都是這么個兇性,三山九門的未來可太難了! 魏城主可能也是這么覺得的。 他剛想說珫州酒烈,外人不習慣恐怕容易醉,維持著想勸幾人‘意思一下就行’的姿勢,呆呆看著晏凌和鄔項英干了個杯空。 “……” “咳!咳咳——” 酒氣太沖,鄔項英被沖得嗓子辣痛,掩著鼻子止不住地咳嗽,從脖頸到臉頰迅速漫上一層紅。 晏凌也微微蹙了下眉,手拿著空酒杯,用指根慢慢抹去唇角殘存的酒液,緩了緩鼻息,才把酒杯放回托盤。 “…”魏城主不知道說什么好,趕緊叫人上水,給大家壓一壓酒氣。 正好那邊姜吉敬完第二杯酒,端起第三杯酒。 “這第三杯,要敬我姜氏之祖?!?/br> “當年我姜氏之祖,代傳天諭,預世未來,更曾輔佐滄瀾祖師爺協(xié)契天機,守一方太平……” 晏凌抵拳壓在唇邊,緩和著發(fā)熱的鼻息,微微垂眸,聽了半響,轉頭對魏城主說:“姜氏曾為天機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