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醉酒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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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jiǎng)賞蕭家,是尉遲暄苦心布下的局。將秋闈之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明面上好像是顧著太皇太后的臉面就此打住,實(shí)則誘敵深入。與其等著幕后之人警心滌慮、清掃線索,不如誘其大意張狂,露出更多把柄給沈庭秋和袁溫孤,將科舉不正之風(fēng)連根拔起。誰知半路殺出隋節(jié)這個(gè)憨直的不依不饒,還帶著左相一起來。 “皇上,江南科…” “皇上…” 隋節(jié)才一張嘴,沈明嬌忽然直直對著他倒了下來,泫然欲泣道:“臣妾頭疼!” “宣太醫(yī)!” 尉遲暄十分上道,抱起沈明嬌抬腿便走。 “皇上!” 隋節(jié)哪里見過這陣仗,一時(shí)愣住,還要再說。 “隋大人,您瞧…今日不巧了,要不您有什么事回去遞了折子來?” 宋誠心領(lǐng)神會(huì),急忙攔住隋節(jié),安撫道。 “走吧隋兄!” 左相見此,只當(dāng)沈明嬌是怕隋節(jié)在皇上面前給她上眼藥。心想正好遂了他的意,堵住隋節(jié)的嘴,讓秋闈之事就此揭過。皇上今日在朝上的態(tài)度,明顯是顧及著太皇太后的面子,不愿深究。而袁溫孤為人最是滑溜,縱到了江南也不過走個(gè)過場。 “還要裝?” 尉遲暄將人抱進(jìn)御書房,見外面隋節(jié)和左相離開,捏了捏懷中美人柔滑的臉蛋兒。 “臣妾頭疼?!?nbsp;沈明嬌手臂仍是環(huán)在尉遲暄的肩上,美眸帶著狡黠的笑意。 “嬌嬌裝病倒是手到擒來?!?nbsp;尉遲暄想起前日她也是用這手躲過了蕭承徽搶人。 “臣妾看見隋大人便覺腦仁疼,他像極了過去在侯府里教書的先生?!?nbsp;沈明嬌抱怨著,順帶解釋了方才為何替他解圍?!俺兼粼俨谎b暈,隋大人揪著臣妾與皇上共乘一輦不放,明日再扣一頂不修內(nèi)德的帽子下來,臣妾可擔(dān)不起。” 尉遲暄沉心打量著她,方才那一暈實(shí)在是恰到好處,就是不知…到底真如她所說是怕隋卿,還是…他身邊有永靖侯府的人走漏了消息。他如今正用沈家不假,可絕不容許養(yǎng)虎為患。“嬌嬌可知,永靖侯告病多日?” “嗯?”父親病了?” 沈明嬌聞言愣了片刻,面上的笑意還未消。反應(yīng)了片刻,扭頭眼淚便落了下來?!盎噬锨蔡t(yī)去瞧過了?可嚴(yán)重?父親素來康健的,怎會(huì)告病多日呢?” 尉遲暄看著她一句接著一句,當(dāng)真情急的樣子,心里安定?!皨蓩蛇€未回答朕此前的問題。” 尉遲暄抬手抹下了她面上的淚痕,問道。 “什么?” 沈明嬌似乎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父親告病這樁事上,懵然問道。 “朕問嬌嬌,可知為何要破格晉封蕭承徽?” “皇后娘娘不是說了么,蕭中正在南邊將科舉的亂子處理得妥帖?!?nbsp;沈明嬌漫不經(jīng)心回應(yīng)著,又遲疑著看向他,試探道:“皇上昨夜才與臣妾說,蕭中正與左相徇私受賄…” 見尉遲暄好整以暇等著她的回答,沈明嬌任命地癟了癟嘴,輕嘆一聲道:“皇上成日里這般考問臣妾,可是想讓臣妾考個(gè)狀元?” “朕派了袁大人和永靖侯,一明一暗,下江南徹查學(xué)子罷考之事?!?nbsp;尉遲暄收斂了玩鬧的神色,鄭重其事與她道。 “臣妾父親…不是告病了么?” 沈明嬌喃喃自語,隨即恍然道:“皇上是故意這樣,掩人耳目的!” “還不算太笨?!?nbsp;尉遲暄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額頭。 “那…皇上晉封蕭承徽為妃,也是為了麻痹蕭家?” 沈明嬌揣著明白裝糊涂,將自己都要繞了進(jìn)去。 “這只是其一。” “皇上圣心獨(dú)具,臣妾是真的不知道了!” “丹柔落水之事的主犯還未落網(wǎng)?!?nbsp;尉遲暄突然覺得,這樣與她共同分析,思路倒是比獨(dú)自一人時(shí),輕松明快了許多。 “皇上不是說,已經(jīng)知道是誰的動(dòng)作了?” 沈明嬌現(xiàn)在真心覺得自己腦仁疼,一邊不能露出馬腳,一邊還要顧及著尉遲暄的情緒,一步一個(gè)坑。 “乳母已死,旁的人證物證也都清理干凈了,朕沒有證據(jù),自是不能突然發(fā)難?!?nbsp;尉遲暄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又道:“何況,此事雖然不是蕭承徽下的手,但也與她脫不了干系,朕此時(shí)若是開誠布公地查,難免會(huì)讓蕭家警醒,于江南局面不利?!?/br> “所以,皇上就需要個(gè)人,在后宮里暗中摸索?” 說到這,沈明嬌是明白了,皇上是忍著按兵不動(dòng),到時(shí)前朝后宮數(shù)罪并發(fā)啊! “是。” 尉遲暄抬眼,目光灼灼望著她,面上的笑容里,怎么瞧都是不懷好意。 “臣妾…愚笨,不能擔(dān)此重任?!?nbsp;沈明嬌見找上門來的麻煩,連連推脫。何況,此事有關(guān)左相,若是下手重了,難免傷到慧妃jiejie。如今左相府與永靖侯府,好歹是在面上相安無事的,她當(dāng)真不想做這個(gè)惡人。 “皇后娘娘賢良,定能不負(fù)皇上所托?!?/br> “皇后有旁的事?!?/br> “可是…如今蕭承徽和臣妾平起平坐,又有太后撐腰,臣妾…有心無力?!?/br> “朕給嬌嬌撐腰。” 尉遲暄自認(rèn)將她的心思看得分明,又循循善誘道:“此事若做好了,朕有重賞?!?/br> “皇上賞臣妾什么?” 沈明嬌瞧他有意縱著自己,又水蛇似的攀到了人懷里。 “嬌嬌想要什么?” 溫香軟玉欺身,豈有推拒之理。 “臣妾想想…” “嬌嬌想做皇后嗎?” 沈明嬌玉手纖纖把玩著自己的長發(fā),感覺到尉遲暄的的打量,媚眼如絲、吐氣如蘭道:“臣妾只想做皇上最喜歡的人!” ? 作者有話說: 這一對亦敵亦友的戲精,真的好愛演哦! 隋大人:累了!毀滅吧! 感謝在2022-03-11 00:35:12~2022-03-11 21:58: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ins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21章 起伏 “事情查的如何了?” 陪著尉遲暄在御書房用過午膳,沈明嬌回到永和宮,召了觀棋私下問詢此前讓她著人去查的,左相和蕭家往來的事。 “早在先帝當(dāng)政時(shí),蕭家便已與左相往來?!?/br> “先帝在位三十年,當(dāng)政期間共有九次科考,左相是從哪一屆開始與其往來的?” 尉遲暄同她說過,左相經(jīng)年累月,通過科考之事受賄之巨,難以想見。 觀棋蹙眉,狐疑不決道:“主子,蕭家與左相的往來…自他一入朝便開始了。準(zhǔn)確來說…是左相在科考時(shí),已在受蕭家的恩惠了?!?/br> “怎會(huì)?” 沈明嬌聞言大惑不解。人盡皆知左相寒門出身,于科舉之中斬獲頭名,供職于翰林院,后獲先帝賞識(shí)才步步高升,入朝之時(shí)半點(diǎn)兒根基也無。怎么可能在科考時(shí),便得蕭家相助了? 縱有些世家大族會(huì)挑選出色的學(xué)子為其門客,以網(wǎng)羅培養(yǎng)來日勢力??伞笙嗍窃谙鹊鄣腔诙曜岳桕柪霞疫M(jìn)京赴考的,那時(shí)的蕭國公府作為先帝外家,為避嫌一早便回了江南,二者并無交集的可能??! 蕭家便是有心扶持新人,為來日回朝作準(zhǔn)備??扇绾斡形床废戎哪芰Γ胖┲腥瞬艥?jì)濟(jì)不要,去偏遠(yuǎn)的黎陽扶持一個(gè)籍籍無名的窮秀才。 “主子囑咐了這事要緊,咱們的人也是生怕時(shí)間久遠(yuǎn)出了差錯(cuò),再三查訪。左相初入京時(shí),的確是在蕭家的偏院落腳,也是蕭家的奴婢在照料。” 觀棋雖也覺得奇怪,可回起話來卻是半點(diǎn)不含糊,言之鑿鑿:“您是知道的,他們…的消息,斷不會(huì)出錯(cuò)的。” “如今看來,江南總督不過是蕭家與左相往來的幌子…” 沈明嬌如墜云霧之中,原本只是想查蕭家為何要對丹柔下手,卻誤打誤撞碰出了這樁事?!翱筛嫘偶依锪??” “咱們這邊有什么動(dòng)作,家里定然也會(huì)知道?!?nbsp;觀棋遞了盞茶給她,柔聲道:“主子再等等,老爺如今雖不在家,可老太太與二老爺?shù)昧诵艃合胧呛芸炀湍懿槌鰝€(gè)結(jié)果?!?/br> “你再去查,慧妃進(jìn)宮這些年,與太皇太后和蕭承徽的往來?!?/br> 進(jìn)宮前她便想,縱是永靖侯府與左相在前朝沖突,只要她與慧妃記著往日的情分,總不至于成為敵人??蛇@些日子,樁樁件件都在告訴她,前朝后宮牽一發(fā)而動(dòng)全身,躲不得、避不開。 前途渺茫,步步踩在云頭,霞光萬丈跌下便是粉身碎骨。 “等等…” 思及此處,她福至心靈,叫住觀棋道:“你著意將我要查慧妃與太皇太后往來的事告訴桂初,讓她與你一同去查。” 沈明嬌對桂初背后的人,隱隱有些猜想,只是還不敢打草驚蛇。 “主子,蘭昭儀帶著大皇子來了?!?nbsp;傍琴輕輕叩門,稟報(bào)道。 沈明嬌起身看著窗外碧空如洗,舒服得緊,以手掩面懶懶打了個(gè)哈欠。 “jiejie怎么頂著日頭來了?!?nbsp;她滿面笑意迎了上去。 尉遲暄金口玉言,蘭昭儀成了德妃,膝下養(yǎng)著大皇子,自是高過沈明嬌一頭,叫聲jiejie也算得宜。 “還未行冊封禮,當(dāng)不得娘娘這聲jiejie?!?nbsp;蘭昭儀溫言軟語,舉止端莊,推辭道。 “板上釘釘?shù)氖?,jiejie何必推辭?!?/br> “兒臣給懿娘娘請安。” 尉遲彥稚聲嫩氣,跪地給沈明嬌行了個(gè)大禮。 “乖孩子?!?nbsp;沈明嬌受了這禮,又極其熱切親昵的俯身將他扶了起來。對蘭昭儀道:“jiejie將彥兒教得真好。” “謝謝懿娘娘送給彥兒的禮物?!?nbsp;尉遲彥奶聲奶氣,神色卻像個(gè)小大人似的。 “彥兒喜歡習(xí)武是不是呀?” 沈明嬌笑意盈盈拉起尉遲彥的小手,眼中皆是寵愛。 “是!” “入畫,去將那套七十二武將的木雕拿來送給大皇子?!?nbsp;沈明嬌吩咐道。 “meimei…這…” 蘭昭儀急忙抬手制止,一副不善言辭的模樣。 “宮里孩子少,我有好東西不給他又給誰呢?” ”彥兒還不快謝謝懿娘娘?!?/br> “謝謝懿娘娘!” 尉遲彥見這位娘娘人長得漂亮,脾氣好又大方,言語之間也多了幾分俏皮歡快。 “奴婢帶著大皇子一起去玩好不好啊?” 入畫上前,牽著大皇子去了偏殿找玩具。 “這孩子平時(shí)認(rèn)生得很,同meimei倒是有緣?!?nbsp;蘭昭儀看著尉遲彥一蹦一跳的背影,神色欣慰,又對沈明嬌道:“彥兒不得皇上的青眼,宮里的人也隨風(fēng)倒…這孩子倒是有福氣,如今多了meimei疼他…” “jiejie這話說得糊涂?!?nbsp;沈明嬌聞言,頗為親昵地挽住蘭昭儀的手臂,并行入了主殿?!盎噬纤貋砜思鹤月?,于兒女自然也是要做嚴(yán)父。在那起子勢利小人眼中倒成了彥兒不得盛寵,目光短淺之言,jiejie何必自擾?!?/br> “meimei聰慧?!?nbsp;蘭昭儀見桂殿蘭宮,富麗堂皇,目光流轉(zhuǎn)間皆是艷羨。“我這做娘親的,不得圣心,家世又不出挑,雖是九嬪之首,卻任人都能踩上幾腳。彥兒跟著我這樣的娘親,平白失了皇長子的氣派?!?/br> “jiejie怎么凈說些滅志氣的話。” 沈明嬌未曾想到,后宮人人都撐著臉面,蘭昭儀與她說這些失意之言。提著幾分小心,勸慰道:“jiejie為人和善,彥兒爭氣,不日又將封妃,好日子在后頭呢?!?/br> “meimei剛進(jìn)宮,正是喜上眉梢的時(shí)候,我本不該說這些…可我虛長幾歲,又見今日meimei待我、待彥兒如此和氣…” 蘭昭儀緊緊握著手中的茶盞,言辭溫婉,若有所思道:“meimei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我說這些,只圖個(gè)安心。這宮里…人心不同,各如其面,meimei斷是不可輕信于人!” “jiejie好意,meimei領(lǐng)情?!?nbsp;沈明嬌仍是說笑著。以為她只是說些尋常的客套話,順便搏些好感,便云淡風(fēng)輕應(yīng)下。 “唉…” 蘭昭儀觀她明眸皓齒、不諳世事,心里暗嘆,到底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女兒家?!暗と崧渌?,meimei或只當(dāng)是意外…你要知道,朱墻之內(nèi),這‘意外’才是尋常?!?/br> “jiejie這話說的…倒是讓我不懂了。” 沈明嬌打量著她,不知其間有幾分真意。“還請jiejie明示。” 回首,示意眾人退下。 “想來你也知道,去年,不差不多這時(shí)候,彥兒也跌到了錦鯉池去里,命懸一線?!?nbsp;蘭昭儀掀蓋喝了口熱茶,似乎是想驅(qū)散這樁舊事帶來的寒意。 “有所耳聞,似乎還處置了個(gè)宮女?!?nbsp;虛虛實(shí)實(shí),帶著三分真意的話才好讓人信。 “那宮女是慧妃的人?!?nbsp;蘭昭儀側(cè)臉看著歡聲笑語在院中玩鬧的尉遲彥,面上回了幾分暖色。“太皇太后查來查去,最后不了了之,只下令處置了那宮女。左相在前朝得力,皇上見言而無事便有意抬手放過?!?/br> “jiejie的意思,彥兒落水,是慧妃的手筆?” “不是。” 蘭昭儀無奈搖了搖頭,緩緩道:“是,也不是?!?/br> “此話怎講?” 沈明嬌記得分明,這事冤死了巧秀,慧妃那日與她提起時(shí)也是頗為傷情。 “慧妃不冤,她原本就是沖著彥兒來的。只是二公主突然生了急癥,不得已收了手。卻被有心人利用,打著她的幌子動(dòng)手?!?nbsp;蘭昭儀當(dāng)初為了給彥兒討回公道,對巧秀用了極刑,也給只得出了現(xiàn)下的結(jié)論。 “有心人?” “我說了,太皇太后出手將事情蓋棺定論,我便是不甘心也不能揪著不放?!?/br> “時(shí)過境遷,jiejie與我說這些…” 沈明嬌不解其意,她與蘭昭儀此前并無交情,如何便得了她這樣一番推心置腹。 “慧妃不可信!” 蘭昭儀開口見心,目光灼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