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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醉酒在線閱讀 - 貴妃醉酒 第43節(jié)

貴妃醉酒 第43節(jié)

    “聽說懿妃有了身孕…” 德妃神情落寞,眼神游移不定?!俺兼@個做母親的無能,沒有好家世,拖累了彥兒皇長子的身份?!?/br>
    “家世…沒有家世,便是最好的家世!” 太皇太后盛出半舀熱茶在盞中,輕吹幾下,細呷。似覺無味,蹙眉又將茶水倒掉。睨她道:“懿妃有沒有那個命生下來,生出個什么東西,能不能趕上這口熱茶,還未可知!”

    “臣妾受教了?!?nbsp;德妃繼續(xù)嫻靜地攪動著翻滾的熱茶,默不作聲。

    “母妃!太奶奶!” 尉遲彥跑進來,倚著德妃的腿,撒嬌道:“鄭姑姑給了彥兒一個新扎的風(fēng)箏,母妃陪我去放風(fēng)箏可好?”

    “彥兒…你在這兒,多陪太奶奶說說話。” 德妃耐心道。

    “彥兒喜不喜歡風(fēng)箏啊?” 太皇太后輕撫著尉遲彥的額頭,親近和氣問道。

    “喜歡!”

    “只是這次,可不能再爬到樹上嚇人了哦!”

    “上次是母妃讓我…”

    “彥兒!” 素來柔聲細語的德妃出言喝住尉遲彥。抬眼看向太皇太后,嚅囁道:“老祖宗…”

    “平白無故地,嚇唬孩子做什么…” 太皇太后仍是談笑風(fēng)生,揮揮手。“去吧!帶彥兒去放風(fēng)箏去?!?/br>
    德妃帶著尉遲彥走后,鄭姑姑接過茶勺的長柄,耐心熬著?!芭疽詾?,賢妃娘娘有了身孕,主子又那樣授意皇后,是打算放棄德妃和不得寵的大皇子了呢?!?/br>
    “息蘭,你覺得…德妃如何?” 太皇太后心思飄忽,不答反問道。

    “德妃主子感激著太皇太后替她保下大皇子的恩情,這些年一直都是謹(jǐn)慎聽話的?!?nbsp;息蘭揣摩著太皇太后的心思,輕嘆一聲惋惜道:“只是,可惜大皇子不得寵...大婚這么多年,嫡子還未降生,也未見皇上對這唯一的兒子教養(yǎng)上心。”

    “主子,賢妃那邊…”

    “不急,哀家給了皇后八個月時間…” 太皇太后翻開手邊的家書,“立冬前,皇上會將蕭家遷回京的?!?/br>
    “皇后和德妃,主子更中意哪個?”

    “這幾日,宮里太凈了,還是要熱鬧著,才有生氣?!?nbsp;太皇太后摩挲著茶碗,又舀了半盞,過濾殘渣碎葉,散了熱氣,輕呷入口生香,回甘醇厚?!盎鹬腥±?、與虎謀皮…各憑本事。蕭家的扶持…豈是那么容易得的…”

    ?

    作者有話說:

    感冒原本不打算更了,但是想起我的小紅花,還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努力碼了三千字!哈哈哈!感謝小可愛們喜歡呀!感謝在2022-04-04 06:45:21~2022-04-05 05:4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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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周蓮 [v]

    秋狝生了這樣大的變故,皇上竟未急著回京,也未著禮部取消秋神祭典。刺殺當(dāng)日,迎神農(nóng)的篝火晚宴照舊,眾人見他雖然手臂上受了傷但臉色精神如舊,不由得松了口氣。

    “今夜,與諸愛卿共聚一堂,祈愿我大周五谷豐登、年景太平!” 尉遲暄受傷不宜飲酒,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愿大周五谷豐登!盈車嘉穗!” 眾人起身,順著他的話敬酒,歌舞升平間消弭了白日的殺機。

    尉遲暄看向下首不遠處的慈徽,她與敖登坐在一桌,面上不知是被篝火熏染得粉紅,還是芳羞意濃。水汪汪的笑眼,舉止間并未抗拒敖登的接近,反倒是有股子親昵自然。

    “見善則遷,北燕與大周簽定了互市和書,于兩國邊境人民皆是百利無害?!?nbsp;敖登敏銳,起身擋住尉遲暄打量的視線。神采奕奕,朗聲道:“本王敬皇上一杯?!?/br>
    “慈徽是我尉遲皇室的長公主、朕唯一的meimei。亦是…永靖侯府的外孫。” 尉遲暄受他一敬,言語之間頗有試探之意。談笑風(fēng)生道:“日后嫁到北燕,望你以正禮敬待之。”

    “長公主…是我北燕來日大妃,自然尊貴。 ” 敖登開口,感受到慈徽不露痕跡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與尉遲暄打起了太極。

    和書已簽,他二人的婚事是板上釘釘?shù)氖?。近日已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大周嫁個傻公主做了樁一本萬利的買賣,他聽過自是心疼不已…便是礙于局勢不能表露心跡,可別的女子該有的體面,慈徽也要有…她于他心中、來日于北燕,皆是珍之重之。

    “皇上,怎地不見懿妃meimei?” 皇后不知為何,明知故問提起了沈明嬌。

    “懿妃有了身孕,今日早間在獵場受驚,不適出席。” 尉遲暄手里摩挲著酒盞,想起白日在山里沈明嬌的神態(tài),心里幾多不是滋味。

    整個后宮,上至皇后,下至御嬪,何人不是盼子嗣如枯苗望雨,偏偏她倔強倨傲,對他的寵愛避如蛇蝎…不論是沈家,還是她沈明嬌,都該明白,生死榮辱,不過他一念之間。眼風(fēng)掃過皇后,沉吟道:“皇后病弱,嫡子未出。懿妃之子乃朕社稷之指望,朕心甚喜!著晉懿妃為正一品貴妃,加封號懿和,賜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br>
    “臣妾…賀喜皇上與懿meimei?!?nbsp;皇后一口氣梗在心頭,險些氣個仰倒。留有沈家血脈的皇子活不下來,她心里清楚??刹徽摶噬闲睦锸谴蛑氖鞘裁此惚P,歷朝皆是皇后病重甚至薨逝,才由貴妃代掌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她如今活得好好的,春秋正盛…皇上說這話,不是在當(dāng)著公卿命婦的面打她的臉,著意架空么?

    “臣等賀喜皇上與懿貴妃,來日喜得麟兒!” 甭管眾人心里如何一團霧水,該說的客套話還是要說,轉(zhuǎn)臉想要與永靖侯府道喜時,才發(fā)現(xiàn)沈家竟缺席了今年的秋狝。

    自打懿妃進宮后,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先是沈庭秋在從江南回來的路上遇刺殉職,緊接著便出了京城學(xué)子于翰林院前相逼皇上徹查之事?;噬媳簧蚣覍⒘艘卉?,無奈之下,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只得將北境游騎兵的兵權(quán)賜與沈宴川。

    經(jīng)過瑤招山之事,北境軍的兵權(quán)雖然收歸皇室,主將劉達也是皇上的人。但北境是沈家、嵐家與秦家打下來的,這么些年軍心收回皇室多少還未可知。

    要說這北境軍民著實奇怪,沈鶴安與嵐胥都死了這么些年了,聽說沈宴川與鎮(zhèn)遠將軍今朝入北境時仍得萬家生佛之愛戴。當(dāng)年沈鶴安與嵐胥還在時,北境軍向來是只認(rèn)將領(lǐng)不服軍令。雖然天高路遠,北境軍難以劍指京城,可…沈家若是有心,攪得邊境不寧也夠皇室喝上一壺了。

    永靖侯府表面上看著是一退再退,沈庭霖告病、閉門謝客??赏饷娴陌傩蛰浾?、六部暗流涌動,皇上也是受著夾板氣。都是官場里摸爬滾打過來的,沈家能經(jīng)四代帝王打壓屹立至此,自然不是個沒牙的老虎。

    皇上為了與沈家打擂臺,甚至力排眾議保下了蕭家和左相??墒侨缃瘛插邢?,皇上竟不未加以打壓,卻扶持著她與皇后平起平坐。德妃母家勢弱,大皇子更是不得皇上在意,懿妃來日若一朝誕下皇子…這尉遲家的皇位,怕是要改姓了…皇上,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真是色令智昏了不成?

    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眾人神色各異,山膚水豢亦是食之無味,今日的刺殺還沒個定論晚上又來這么一出。世家、朝里朝外、軍中到底多少人是向著沈家的,皇上心思如何,都要好好掂量著。當(dāng)年,始祖皇帝登基后,可是將支持過沈氏先祖稱帝的舊人功臣清算一空…閻王打架,小鬼遭殃,若來日真有個萬一,站錯了隊,便是魚游沸釜,這滋味可不是開玩笑的。

    巨大的篝火堆熯天熾地,竟是無端地讓人覺得手足生涼…

    清遠伯起身,面上帶了些許醉意,一步一顫巍,散漫地拱手一禮道:“臣有禮獻與皇上!”

    皇后事先并未得知會,面上不顯,卻是咬碎了一口銀牙。自打自己小產(chǎn)又毀了臉面之后,清遠伯府與左相府眼見儲君之位無望,似乎生了旁的心思??粗恼Q不經(jīng)的清遠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警醒著的心神,驀地生出了不好的預(yù)感。訕笑著,夾起一塊炙羊rou,對皇上側(cè)身道:“皇上嘗嘗…” 眼神示意清遠伯退下。

    “皇后賢惠?!?nbsp;尉遲暄順勢握住皇后的手,一副夫唱婦隨、相敬如賓的模樣,饒有興致看向下首的清遠伯,問道:“清遠伯有心,備了何禮與朕?”

    清遠伯笑得曖昧,側(cè)身拍了拍手…

    眾人心里有數(shù),清遠伯好色,是成日里在脂粉堆里打滾兒的人物。在秋狝、巡游時為皇上獻女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雖然荒唐,但若看得開,也不過臉面罷了…清遠伯向來便是如此,不攬權(quán)、不結(jié)黨,只是暗中靠著經(jīng)營這檔子事兒,成了先帝的近臣,滿門富貴。

    “民女,見過皇上?!?/br>
    慈徽聽得這清麗纏綿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向來人…這把嗓子,咋一聽,有八成像四表姐。

    見過沈明嬌的席間女眷,亦是紛紛抬起頭來,面露驚愕。眼前女子神色溫和,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紀(jì),柳眉、杏眼、瓊鼻、櫻唇,五官極其標(biāo)志。一頭如同緞子面兒似的長發(fā)披垂在身后,盡管氣色并不太好,卻是一種和她神態(tài)十分相稱的質(zhì)韻天然的風(fēng)流模子。

    若不是她荊釵布衣,不似沈明嬌那般華冠錦服,眾人險些以為站在跟前兒的,是懿妃娘娘本人。

    賢妃與慧妃對視,眼中皆是難以置信…含笑瞥了一眼下首的蕭媛。若說過去這些日子,蕭媛模仿沈明嬌全靠著衣冠舉止得寵,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東施效顰罷了。可眼前這女子,不考就衣著,不邀寵獻媚,就這么素面朝天往人跟前兒一站,便與沈明嬌像了七分。只是身上少了沈明嬌氣質(zhì)里的媚態(tài)天成和篤定颯爽,略有幾分畏手畏腳的小意怯弱。

    不過…這七分相似,對一直在沈明嬌那碰釘子的某人來說,卻是足夠了…

    “走近些?!?nbsp;尉遲暄聞得這女子的聲音,身體前傾,凝神看向她,顯然是被勾起了興趣。“你是何人?”

    “民女周蓮,給皇上請安?!?nbsp;她走進了些,微微抬頭,對上上首那予奪生殺的男子打量的視線。忽而笑開,唇邊漾起兩個清淺的梨渦。

    便是尉遲暄,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這張臉與沈明嬌像極了。在夜色篝火映襯間,他看著這張笑靨,恍然間若有所思…沈明嬌似乎許久未對他這樣笑過了。

    “家在何處?”

    “回皇上,民女家在津州府…” 周蓮神態(tài)相較沈明嬌更加柔和,條理清晰像是讀過書的,不卑不亢道:“是…民女家貧,前些日子陪家兄進京赴考,在客棧煮茶維持生計。遇到了清遠伯爺,伯爺說…有法子讓民女賺得回去的路費。” 十分聰明,知道面對的是何人,并不遮掩自己的本意。

    “回皇上,臣都查過了,周家世代皆在在津州府的仁蔚縣里,良籍,身家清白。兄長確是本屆秋闈的考生,因為皇上下令京畿各地的考生今屆皆劃入京城,兄妹二人才入京的?!?nbsp;清遠伯見皇上神態(tài),便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成了。

    他在先帝身邊許多年,又是風(fēng)月場中的???,最會揣摩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心思。前些日zigong里的消息不斷,別人糊涂著,他卻看得分明,皇上對懿妃的態(tài)度分明有情卻礙著沈家的身份別扭著。

    便著人四處按懿妃的樣子找了許多女子,卻始終不滿意。說來是天助,翰林院學(xué)子鬧事那天,他去學(xué)子落腳的客棧平事,竟無意間讓他碰上了在樓下煮茶的周蓮。著人細細盤問探查,將周家?guī)状母變憾济蓛袅耍_認(rèn)無誤才敢送到御前。

    男歡女愛的事無非就是那幾遭,何況帝王之愛,朝堂上起點子風(fēng)便能吹散了。有個人哄得皇上高興,皆大歡喜。

    西側(cè)大帳,沈明嬌服了藥,疼痛漸消,心里安定下來盤算著今日的事。依譁

    “主子,可能稍微有點刺痛,您忍著點?!?nbsp;小腿被箭簇擦過,劃出一條手指長的口子,雖然不深,到底是見了血的。觀棋小心翼翼替她處置著,見她面色雖然疲憊卻并無不虞,手上不停,柔聲道:“主子若是想將這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就不能再如今日這般折騰自己的身子了?!?/br>
    “若我不想呢…” 沈明嬌心里盤算著,看尉遲暄今日的態(tài)度,分明是想讓她將這孩子生下來的??伤叫睦?,自認(rèn)做不到如賢妃那般,將腹中這塊rou只看作是自己的孩子,更無法忽視他是尉遲家血脈的事實。而且,若是來日沈家要反,這孩子的處境將是何等尷尬。

    “那主子便要在冬月前…安置了?!?/br>
    “主子,榮貴太妃來了?!?nbsp;小安子隔著屏風(fēng)在外間提醒道。

    “讓她進來吧?!?/br>
    “給懿貴妃娘娘賀喜!” 榮貴太妃眉飛色舞地走進來,絕口不提白日遇刺的事,甚是自如地坐在沈明嬌身邊的椅子上。

    方才宋城已將前面尉遲暄為她晉位的消息送了過來,沈明嬌榮辱不驚,睨著榮貴太妃,笑得眉眼彎彎道:“我還當(dāng)您是如何沉得住氣,祥慶宮的大火終于是燒到了裕王府了!”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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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夜幕 [v]

    “愉昭媛,是貴妃娘娘搭救出宮的吧?祥慶宮抬出的那具焦尸雖像,卻是瞞不過我的眼睛?!?nbsp;宮里的事兒,哪一樣不是被人精心安排的。就連園子里的花,幾月紅,何時落,都是看著秋風(fēng)的眼色。榮貴太妃笑吟吟的,半點不曾露怯,問道:“你既肯出手救她,是問出來想要的了?”

    “愉昭媛嘴硬的很,我本想誘她說出榮貴太妃在宮里的布置,可她卻寧死不肯?!?nbsp;沈明嬌雙眸微闔,手肘拄著枕頭借力靠著,玉指自顧自揉著太陽xue?!皢柍鲂┡缘模贿^…總不干您的事兒。”

    “憑沈家的本事,若是有心藏人,普天之下無人能找出來?!?nbsp;榮貴太妃見她神思倦怠,起身,將一旁的安神香點燃。

    “榮貴太妃是在套我的話?擔(dān)心愉昭媛說出點子什么要命的事?” 沈明嬌以帕子掩面,懶懶散散打了個哈欠,圓長的眸子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榮貴太妃動作。

    “我不費那個心勁兒找,也不殺她。你護得住便護著,護不住…自會有旁人動手。” 榮貴太妃點燃了安神香,保養(yǎng)得宜的纖纖玉指掐了近旁的幾片蘭草扔到香爐里。“貴妃娘娘白日里受了驚,蘭草安神?!?/br>
    “我只答應(yīng)讓她出宮,旁的…生死有命。沈家又不是開善堂的,我護她做什么?!?nbsp;沈明嬌探身,湊近香爐輕嗅,蘭草之中混合著安神香中君藥和丁香的味道,倒是讓她的頭疼輕了些?!拔屹M了這樣的一番力氣,不過是想請榮貴太妃見面一敘罷了!莫要再通過傍琴和慶良人的嘴與我說事…”

    “娘娘這般聰慧,倒是…讓我想念故人了。” 榮貴太妃若有所思,言語之中幾多追憶。這是她第二次在沈明嬌面前提起已故的淳賢皇貴妃?!罢椅液问拢俊?/br>
    “問你討一樣?xùn)|西…烏孫族的蠱藥。”

    榮貴太妃怔愣了片刻,隨即了然,啞然失笑般,開門見山道:“貴妃娘娘不會以為…你姑母,是死于我手吧?”

    “我有什么理由殺她呢?何況…我以烏孫族的蠱藥殺她,豈不是自報家門,那也太蠢了些!” 榮貴太妃掃了一眼沈明嬌,談笑風(fēng)聲,游刃有余道:“就算…她換走了我兒子,可那又有什么打緊的?我將旭兒養(yǎng)在身邊,又能借上沈家的力,反倒比親兒子還得用些。是不是我親生的又如何,在明面大義上,他都需奉我為母?!?nbsp;后宮,真相是最不打緊的東西。

    “你竟知道...” 沈明嬌攏了攏身上的寢衣,看著榮貴太妃的面上偶然流露出迷離恍惝的神情。

    “我與她啊…關(guān)系沒你想的那樣糟。當(dāng)年她中了烏孫族的蠱藥,你三叔,還是拿著我的族令去西南找解藥的呢。不信,你去問問沈庭沛。” 榮貴太妃起身,從袖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交到沈明嬌手中。笑盈盈道:“這是蠱藥…我誠心希望,娘娘能時時刻刻如今日這般,進退自如?!?/br>
    尉遲暄借故傷處,先行離席?;氐街鲙ぶ袝r,見暗衛(wèi)首領(lǐng)沉舟已在內(nèi)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