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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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還記得,它只是一只鳥嗎? 就算只是外形像鳥,那也是鳥?。?/br> 殷閻登上這座堡壘之巔時,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堡壘,而是一個巨大的、充滿活性的怪物。 如果追溯源頭的話,這種怪物的誕生應該是在克系神話位面。難道這個看似普通的異能位面,未來的走向連通的是這種不可見、不可知、不可說的神話體系? 殷閻手中竄出五道尖銳的赤焰指刃,驀地捅入堡壘間像是皮質(zhì)物的地面上,看著地面冒出一股粘膩的白色液體。 被燒灼燃燒的地方化成青煙,至少證明火焰類攻擊是有效的。 他抽出指刃的瞬間,一道長著眼睛的巨大rou肢從下方輪轉(zhuǎn)過來,砸到殷閻剛剛站立的地方,擊出一道的破裂的痕跡,從痕跡里往外冒出那種粘液。 而且這種攻擊還不只是一次,就在第一個rou肢反應過來的瞬間,接下來的無數(shù)觸肢都跟著瘋狂地抽動起來,頂端的眼睛爆出鮮紅的血絲。 殷閻從瘋狂鞭撻抽動的觸肢間穿梭,氣息都不變地讓每一根rou肢擊打在堡壘的表面。 而他卻在閃避的途中探究這個怪物的結構,企圖找到像是心臟或者是大腦的東西然后,破壞掉。 這個怪物實在是太大了,他翻身后退,單手抓住了巨大的rou肢,被這種龐大的力量頂退了幾步,掌心一直扣住rou肢頂端的眼睛中, 隨后,那只手修長的五指收攏,把鑲嵌在這玩意兒頂端的眼睛活生生地摳了下來,隔著手套在掌心捏爆。 湯湯水水,粘膩又惡心。 殷閻皺了下眉,把手中碎裂掉的眼睛甩了下去,旋即看到從下方出現(xiàn),剛剛站立到堡壘之上的酆都判官。 差點被碎眼睛砸到的崔無命:怎么一上來就看到這么火爆的場面。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殷閻扯著肩膀像是飛一樣地跳了起來,從原地彈開了接近十米的距離,看到那根失去眼睛的觸肢瘋狂的扭曲鞭打。 這么激動?崔無命有殷閻在身邊,竟然沒怎么害怕,還非常順口地吐槽道,這歡迎方式也太熱烈了 砰! 一道rou肢擦著他鼻尖抽過來,貼著身轟到他剛剛才站穩(wěn)的腳畔,差一丁點就卷住了崔無命最近有些變長的頭發(fā)。 覆蓋在肩膀上屬于殷閻的手,適時向后扯了一下,讓不知輕重就過來的崔貓貓驚出一身冷汗,炸了毛的尾巴受驚過度般抬起來纏住殷閻的胳膊。 這他喵的過于刺激了。崔無命喘了口氣,平復剛剛那種驚魂的心情,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表達出濃烈情感的黑色尾巴蹭著閻哥的手臂,纏繞盤旋得非常甜膩。有些太熱情了吧。 殷閻的目光從他臉上往下滑,抬起手架住一根從側面抽擊過來的觸肢,指骨間猛地燃起烈焰。 但他的目光沒有移開,而是略顯緩慢地從他臉上滑落下來,看著崔無命身后竄出來的毛絨絨的尾巴,隔著一層薄薄的黑色風衣,卷在他手臂上。 另一只手捏爆觸肢甩掉血rou碎片的同時,被纏住的這只手卻展開手掌屈指撫摸了一下毛絨絨的尾尖兒,把炸開的軟毛收攏到一起。 殷閻素來平淡的聲音中隱隱有一絲微妙的笑意。 你也很熱情。 被烈焰燒灼、利刃挖爛的怪異血rou和碎掉的眼睛掉落下來,風中有刺鼻的血腥氣。 崔無命剛剛隨著對方的視線移動目光,看到了仿佛不是自己cao控的黑色尾巴,以一種接近依賴的、軟綿綿的姿態(tài)繞轉(zhuǎn)磨蹭著殷閻。 崔無命: 別說了,臉都讓它丟盡了。 第62章 魔鏡 控制住阿爾茲的幾根機械臂隨著時間設定的結束而松開束縛, 放出了這位新生魅魔。 而伊妮娜也成功在海東青的指點下帶著重傷的天使之王打開金屬門,進入了高樓之內(nèi)。她背著洛妮絲從高處跳下來的時候, 渾身都被鮮紅刺目的血跡染透。 希望星銀色的長發(fā)沾滿鮮紅泛金的血跡, 血珠沿著發(fā)絲間緩慢地涌流滾落下來,破碎在同樣銀白的地面上。 阿爾茲?伊妮娜來不及驚詫對方現(xiàn)在的模樣,而是把雙翼低垂的天使之王轉(zhuǎn)移到懷里,重新吟唱起一段西幻位面非常著名的治愈術。 阿爾茲也擁有幾個增益技能,他立刻協(xié)助對方進行治愈, 將自己的精神力以及魔力灌輸給伊妮娜。 橙紅的羽翼上遍布著嶄新的傷口,橙羽與紅發(fā)之間,是洛妮絲那張妝容妖異的臉龐。她額間略滲出一些汗珠,在天域成員中最廣泛的金眸再度睜開。 我沒事嘶,我真的沒事,伊妮娜別哭啊她隱忍地抽了一口氣,阿爾茲你快幫我安慰一下她,阿爾茲?哎你別板著臉我沒要死啊哎,疼 源源不斷地白光落到她身上, 血rou在短暫時間內(nèi)迅速張合,很多細微的傷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崔判和帝君呢哎別哭啦 阿爾茲回道:都出去了。 出去了?洛妮絲分神望向加固后的玻璃窗外, 看到外部那些被禁空的言靈指令強制墜地的昆蟲慢慢地度過失效期,正在展開原本僵不能動的透明翅膀。 對。阿爾茲點頭道,大概上去了。 上去了?!洛妮絲驚訝地太過,牽扯到了背上被rou肢直擊出的傷口,那片血rou模糊的創(chuàng)傷還僅僅是復原了一個邊緣。她抬指擦掉額角因痛泛出的冷汗。那個東西, 到底是什么? 在場的人只有智天使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他幾乎是除了頂尖追獵者外什么都知道的百科全書,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報死鳥和秦廣王都不如他知道的東西多。 公認的第一百科全書是圣者宋知香,因為她除了活得久朋友多外,還附帶一個可以預知未來的技能。 應該是克系位面的BOSS類角色。阿爾茲推測道,或者這個位面,就是以這種形式進行發(fā)展,然后給主角創(chuàng)造條件的。 主角。降臨以來連主角的影子都沒看到。 洛妮絲張口抱怨了一句,就看到面前的阿爾茲忽然怔住,抬手扶了一下衣領。 衣服領口上別著一個可以維持很遠距離的通訊器,但只有阿爾茲和斯維因的雙向,不能夠定位其他人。 他對著通訊器道:斯維因。你要考慮主角模板已經(jīng)崩潰的可能性。 哈?紫紅發(fā)絲的侏儒坐在巨型機械里,機械臂下兩出的漆黑炮管不停地亮起激光,給予堡壘上方的那兩個人遠程火力支援。 阿爾茲的聲音仍在繼續(xù):如果主角模板在追獵者到來前就已經(jīng)崩潰,那這個世界的走向就太不可控了,沒有救世主類角色出現(xiàn)的話,大概率會完全毀掉的。 主神在引導發(fā)展。斯維因回答,毀掉豈不是浪費了它的一番苦心。 你怎么知道主神的引導發(fā)展,不是想讓位面毀掉呢?阿爾茲異常冷靜地繼續(xù)分析道,發(fā)布大量任務,利用成批的追獵者與本位面異能者、白骨橋成員廝殺。戰(zhàn)役只會讓一個位面的力量不斷削弱。 它何必? 因為無用。阿爾茲很快回答道,但立刻又補充上了一句,或者因為 他這句話沒有說完,但斯維因已經(jīng)領略到其中的含義了。他的目光從半空中飛起的詭異昆蟲間穿梭而過,看向巨大怪異的堡壘之上,那兩個頗顯遙遠的身影。 斯維因稍稍沙啞的聲音接過話:因為,有想殺的人? 通訊器里傳來一個很輕的低應聲。而巨型機械下隨著斯維因的cao控亮起一層透明的光屏,機械下方的飛行動力源重新亮起。 在機械運轉(zhuǎn)的轟鳴聲中,阿爾茲后續(xù)的那句聲音輕到難以分辨。 你說什么?大點聲。斯維因問道。 沒什么。通訊器另一邊的轟鳴和激光交撞聲徹底掩蓋住了人聲,阿爾茲繼續(xù)道,一切小心。 斯維因聽到了這句話,他屬于侏儒血脈的尖尖耳朵上戴著一個很小的幽藍魔方類耳釘,通訊器收納不到的聲音,就通過這個耳釘傳入腦海里。 轟隆 冰藍的激光夾雜著爆裂射線從巨型機械中飛射而去,轟地擊碎落在高樓樓宇之上的rou肢和飛起的詭異昆蟲,驟起的烈焰火舌將昆蟲翅膀燎出一片焦痕。 一道冰藍的激光束從遠處浩蕩地襲來,穿過密密匝匝飛起的昆蟲之中,撞擊到崔無命背后的一只巨大觸肢,將上方的眼珠穿透。 擦耳而過的烈風燒斷一根發(fā)絲。 崔無命驚險地后跳開,伸展出透明利爪的手指扣進皮質(zhì)的堡壘地表上,指甲刺破出一片粘膩液體。 這是打它還是打我崔無命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看到滿天亂飛的昆蟲和跟著滿天亂射的激光射線,還沒等喘過這一口氣,就感覺后背驀地一寒。 他即刻遵從本能預警地低下頭,從頭頂飛掠而過的爆裂射線撞擊到堡壘之上,炸開一片炫麗的煙花。 太狠了這瞄得是我吧。崔貓貓一身冷汗,向一側躲開rou肢的侵襲,還有那些飛回來的昆蟲毒針。 他掌心合攏,握緊的判運寒刃可以輕易地隔開詭異昆蟲的身軀,散發(fā)著寒意的劍身堪稱無堅不摧,隨著橫刃抽劍,掃落一大片飛行的蟲軀。 那些爆裂開的飛蟲汁液被寒冰凍住,掉落在堡壘地面之上。 崔無命轉(zhuǎn)過頭,劍光即將掃蕩到另一側的飛蟲時,驀地被殷閻一手拉開,躲過了巨大觸肢和另一道爆裂射線的相撞。 炫麗又熱烈的火光在面前爆炸開,交雜著觸肢碎片和粉碎成灰的眼珠子,有一種驚人的殘酷美麗。 閻哥崔無命感覺自己到這里就是接連不斷地驚險,他都有一點懷疑自己在拖后腿了。 嗯。殷閻應了一聲,掌心扣住他的手腕,拉著崔貓貓一路攀登,跳上這座堡壘的更高處。 越到上方,越顯得空氣稀薄,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種周圍全是各式攻擊的情形下,說是刀光劍影也不為過了。崔無命的手腕被他緊緊地握住,一直跳躍到最底端的觸肢無法抽上來的地步。 崔無命低下頭,驟然感覺到這塊地方是堡壘巨大的眼睛。 隨著踏上最頂端的一刻,周圍似乎都涌動出一種扭曲的、喧鬧的、鼓噪的奇異聲響。足下的巨大眼睛里如鏡子一般映出他的身影。 殷閻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指,那些尖利的透明指甲隨著肌膚相觸而縮回了指尖里。 崔無命看到了那道眼睛里映出的倒影。 他實際上并沒有沾地,冰剎環(huán)一直維持了三到五厘米的距離進行滯空。 眼睛里的倒影是他,是與崔無命本身一模一樣的他,卻在巨大的眼珠里忽然露出冰冷的微笑。 判運寒刃從手心抽回鋒芒,幾乎是下意識地捅入進去,與倒影手里的幽藍劍刃相撞。 是一陣刺耳的金屬炸裂聲,像是兩把同樣堅硬的劍鋒相擊。 崔無命感覺這是幻覺,或許又不是幻覺。在真假莫測之中,那只巨大眼球里映出的倒影從地面上爬了出來。 同樣的劍刃與他橫戈撞擊在了一起。 是幻覺?崔無命蹙起眉尖,還是,你是這個位面的 怎么稱呼?反派BOSS? 對面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微笑道:不是幻覺。 劍鋒擦出火花,寒意忽侵肺腑。崔無命感覺到副作用在慢慢地透過身軀。 他聽到對面的人繼續(xù)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嗎? 崔無命劍鋒氣力一泄,追問道:你說什么? 我是你身軀里被封印的部分。對方手中的寒刃壓近一分,直逼面門的寒意幾乎讓人感到身軀開始麻木。 你真的以為自己只是一路好運?對面之人勾起微笑,判官閣下,記憶、經(jīng)歷、技能、情感,有的被完全封印了,有的封印了大半。你現(xiàn)在是這樣殘缺的人,殷閻居然什么都不告訴你嗎? 崔無命手心冰冷,幾乎有些握不住這把幽藍的寒刃,他感覺自己的肺腑都開始泛冷,卻從心口翻沸出一股guntang的燒灼感。 那雙煙灰色的貓瞳緊緊地盯著對方,他吸了口氣,道:閻哥他 閻哥?面容與他一模一樣的人挑了下眉,抵著一道劍鋒靠近他面前,冰冷的吐息撲面而來。你不想拿回生死簿么,不是都對這個東西好奇了很久么,崔無命? 閻哥有自己的理由,我一直都很相信他。崔無命咬緊了牙,抽開面前的劍刃,冒著更深寒意的堅冰從劍刃上向外蔓延開來。 咔嚓一聲。劍刃上蔓延開的堅冰遞到眼前,隨著對方同樣落下的寒刃斬斷時,碎裂聲驀然入耳。 對方的灰眸也同樣回視過來,迎著盛大的晨光,眼眸幾乎化成一線豎瞳。 可你什么都不了解,也誰都保護不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頓了頓,你難道想讓別人為你而死,而你自己只做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乖寶寶嗎? 第63章 寒冷 這句話像是利刃一樣捅進崔無命的腦海里, 他這時候只能感受到對方,連身畔的殷閻都被徹底隔絕了。 這是幻覺。崔無命確認, 但又不可抑制地想繼續(xù)對話下去。 拿回生死簿。對面的人聲音帶笑, 你不知道那是一個什么東西,所有人都在緊盯著這個東西但是很可惜,你腦海里的信息告訴我,你也知道這是只有判官能使用的裝備。 他逼問道:在起這個代號的時候,你沒有一秒鐘是這么想的嗎?得到它。 崔無命注視著他的眼眸, 反問道:你,是個什么東西? 對方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語氣不變地道:只要你跟殷閻討要,他會不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