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書迷正在閱讀:浪味仙、被爽文男主寵上天(穿越)、農(nóng)家子的科舉奮斗路、國學(xué)學(xué)霸的成神之路(重生)、他的告白陷阱、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儒道神尊、羅網(wǎng)(骨科1v1)、無敵從繼承百億靈石開始、替嫁甜婚:老公,請克制!
你 他不會拒絕。對面之人驀地撤開兩步,手中的刃鋒閃著寒光,你也這么認(rèn)為吧? 話音未落之際,那把崔無命無比熟悉的判運(yùn)寒刃就斜斜下劃,帶著所向披靡的氣勢與他的劍鋒相撞。 他的手腕麻木, 被對方擊退了數(shù)步,直到架不住攻勢武器脫手, 感受到一股極致的冰冷 刃鋒從手背上方斜穿而下,捅過腕骨,從手腕的動脈下方冒出劍尖。 猩紅的血液狂涌而出,隨著寒刃下遞,扎進(jìn)了堡壘的地面上, 可怕的寒意連同血液把他的手固定在了地上。 崔無命被迫半跪,額角因疼痛而滴落的汗液墜在被寒冰凍住的血液上。 他聽到對方說:還不承認(rèn)嗎? 對方同樣帶著冰剎環(huán)的腳踝抬起,久不沾地的赤足顯得白皙嬌貴。狠狠地碾落在他被劍鋒穿透的手背上。 手背到肩膀都是麻木的。兩把相同武器帶來的副作用讓他感覺到自己快要被凍住了。 你其實只是一個廢物啊。那個人笑著說,不解封的話,永遠(yuǎn)都是殷閻的拖累。 太冷了。 冷到極處,肺腑之間反而熱得如同灼燒。 崔無命看到自己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而落下來的眼淚,隨著額頭的汗珠一齊滾落。 凍結(jié)成冰。 殷閻反手扣住一只飛到身側(cè)的詭異昆蟲,屈指收攏時將蟲軀整個捏碎。 他身后浮現(xiàn)出六色輪盤,六道輪回的光輝從他身后展現(xiàn)出來,帶著尸山血海的氣息將飛掠上來的成群昆蟲吸納進(jìn)去。 無盡血海,萬道苦劫,滾滾而來。 如同一個巨大的旋渦,將飛蛾撲火一般瘋涌而來的昆蟲吸納進(jìn)去,天地為之滌凈。 崔無命?他再度喚了一聲,掌心覆蓋在對方的肩膀上。 六道輪回的虛影逐漸消散。 在巨大眼珠映出倒影的時刻,殷閻就知道這次恐怕不好過關(guān)了,他沒有失去記憶,心念執(zhí)著而解封進(jìn)度又完成大半,所以面對這種程度的意念虛境很快便掙脫了出來。 最重要的是,崔無命沒有什么在隱瞞他,殷閻所獲知的信息要比對方多得多。 包括他腦海里那個系統(tǒng),他也一直都知道,那根本不是系統(tǒng),而是 抽擊過來的觸肢像是發(fā)瘋了一樣,被瀕臨暴怒邊緣的黑衣男人單手捏碎,碾成血rou碎片。 意念虛境,在各個位面的叫法不同,修真位面也叫玄玄虛境、地火焚心劫或是大道拷問之類的,但如果要歸納一個統(tǒng)一的、簡潔的概括。 那應(yīng)該是,心魔。 血水沿著殷閻的手指流淌下來,他手背上沒有解封的秘紫色六芒星蠢蠢欲動,周圍的隱秘線條幾乎有自行崩散的跡象。 被殷閻單手扣住了。 深淵之舌越來越不安分,它貪婪的渴求著使用者靈魂,想要吞噬掉在無盡虛空宇宙之中都屬于個人戰(zhàn)力巔峰的閻羅天子。 整座深淵都被封印在殷閻的手心里,若不是上一次奪回了那顆屬于他的太陽心臟,恐怕這群裂縫里生存的深淵惡魔早就有反抗的跡象了。 他不能再輕易使用了。 隨著抽擊而來的觸肢越來越多、越來越兇殘。殷閻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陷入在心魔映照之中的崔無命,略微向前了一步。 他的周身騰起烈焰,漆黑的發(fā)梢邊緣有一簇帶著光和熱的焰火爆裂而起。隨著血脈力量通徹地傳遞出來,那雙漆黑的眼眸燃成焰心,飄飛出一道赤色的痕跡。 慘白的指刃從指骨間凝聚而出。 那雙帶著燒灼感的焰心似乎是眨了一下,男人渾身都要燒起來了,劇烈的高溫將周圍抽擊過來的觸肢焚出焦黑的痕跡,隨著炙烤化作塵灰。 他的聲音很淡,連內(nèi)容都只有短短的一個字。 來。 巨型堡壘之下,斯維因架勢的機(jī)械從半空中固定瞄準(zhǔn)鏡,成片的火力傾瀉而去,如同盛大絢爛的激光彈幕。 而高樓之內(nèi),被治愈力量覆蓋了很久、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一些的洛妮絲震動了一些羽翼,把精疲力盡的伊妮娜拉過來。 可以了可以了,我早就不疼了,你不用這么拼的。 圣光精靈咬了咬唇,坐在她對面目光擔(dān)憂地望著她。 感覺好些了嗎? 真的已經(jīng)好多了。洛妮絲無奈地道,保護(hù)你們本來就是我的職責(zé),你別一副很可憐得要哭的樣子,可憐的應(yīng)該是我吧?對不對阿爾茲阿爾茲? 她轉(zhuǎn)移目光,看到那位老朋友佇立在玻璃窗前,屬于惡魔的尾巴垂落在地面上。 那只白皙的手心里,隱隱可以見到復(fù)雜妖艷的魔紋攀爬而上,不知道蔓延進(jìn)了何處。 酆都帝君動用了血脈天賦。阿爾茲注視著遠(yuǎn)方道,判官沒有動靜了。 沒有動靜了伊妮娜低低地重復(fù)了一遍,他、他沒有出什么事吧? 應(yīng)該沒有。阿爾茲看了一眼掌心繁復(fù)的魔紋,推測道:差一點進(jìn)入前五十的追獵者,不會那么脆弱。 崔無命可是能rou身硬抗下斯維因好幾道猛烈攻擊的,他雖然看上去并不以力量見長,但生命力出乎意料地強(qiáng)橫,如果不是會冒貓耳貓尾的話,大概都會有人懷疑這家伙是純加生命力的技能欄。 伊妮娜點了點頭,對洛妮絲道:熾天使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帶領(lǐng)著一部分成員已經(jīng)暫避開了戰(zhàn)火,是我想尋找阿爾茲擅自行動,才拖累了您 洛妮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不是任何時候,我都能順利到達(dá)你身邊的。以后一定要小心。 好 阿爾茲。洛妮絲轉(zhuǎn)過目光,你這個魅魔血脈,要怎么辦?雖然修這個人確實是越來越?jīng)]感情了,但是他對你始終是與眾不同的,而且讓他來,總比別人要好吧?斯維因 神主不應(yīng)該擁有這樣的污點。阿爾茲道,他應(yīng)該是 好好好我知道,無盡的光明與希望是吧。你從小作為天使培養(yǎng)起來,被洗腦得也太嚴(yán)重了,你對修神主,就沒有一點點其他的感情嗎? 阿爾茲的忠誠就像金子一樣,堅硬無比而閃閃發(fā)光,但是也很難更改。在這一點上,洛妮絲真不知道應(yīng)該同情誰比較好。 最后只能同情一下自己了。 其他感情?阿爾茲反問,他那張和光明之主不相上下的冰冷臉龐上,略微露出一點疑惑的痕跡。 就是像帝君和判官那樣的。洛妮絲道。 他們的確是一對非常經(jīng)典、非常親密的君臣。阿爾茲特意用了這種說法,我覺得很羨慕,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效忠方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看過酆都帝君和判官的2個G色情的阿爾茲,還能如此堅定地站君臣情,也是一種令人頭疼的遲鈍類型了。 洛妮絲滿臉都是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但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道:那做那種事呢? 侍奉神主而已。有什么不對?阿爾茲思路清晰,但如果神主過于沉迷的話,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天使會有很多,我不應(yīng)該對他、對天域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洛妮絲第無數(shù)次被這套理論說到無言以對,你還是想想自己的發(fā)情期怎么辦吧! 阿爾茲握緊了手,目光上移到巨型堡壘之上。 在這之前,還要想想那兩個人能不能解決掉這個可怕的怪異堡壘,讓所有人留住命。 酆都第一層。 秦廣王坐在宏偉宮殿的中央,他的目光在排行榜里判官后的位面顯示上停駐了片刻。 不出意料的話,五哥也在陪著這位判官。 就在三分鐘前,這個位面?zhèn)鱽淼淖钚沦Y訊就是位面相撞的消息,根據(jù)論壇上歸納出的走向來看,這個位面的主角模板可能已經(jīng)崩潰了,整個異能位面在這種侵入下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位面早就失去了救世主。 他換一只手抵著下頷,繼續(xù)思考著什么。 通過資訊顯示,相撞的位面是一個非常難纏的類型。主神和五哥都不能徹底撕破臉,這是在規(guī)則內(nèi)的針對。 動手的時機(jī)捉摸不定,大概率落在判官身上。 秦廣王剛從一個位面中完成任務(wù)歸來,他關(guān)掉了通訊器上的資訊頁面。右上角的私聊突然閃爍了幾下。 轉(zhuǎn)輪王:羅剎掉榜了。 在整個前一千的列表之中,屬于酆都羅剎鬼的那個名字閃爍了一下,迅速地變灰,一直掉落到榜尾。 常念靈死了。 下一條訊息隨后到來。 轉(zhuǎn)輪王:隕落在至高武力位面之首,編號0008的地獄黃泉。 是針對。秦廣王迅速向酆都成員的通訊器終端發(fā)了一條警示消息,讓暫且有時間留在酆都的人不要申請?zhí)崆皞魉?,甚至建議有積分的人可以多兌換幾天等待時間。 他做完這一切后,略微停頓了一下,回復(fù)了對方: 你也小心。 第64章 我們還是朋友嗎? 為什么還不承認(rèn)? 對面之人長著和他一模一樣的面貌, 那雙煙灰色的眼眸中宛若寒煙。他慢慢地低下身, 抬手勾住了崔無命的下頷。 不如讓我代替你, 我替你去說。他仿佛很好心似的, 你說不出口,但我可以。 做夢。崔無命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他感覺到一股深入肺腑的冰冷, 渾身都仿佛被凍結(jié)住了。 如果面前這個人真的是他自己的一部分的話,那么言靈的效力幾乎等同于無。 被寒冰凍住的手掌間,是一道猩紅的血窟窿, 肆意涌流的鮮血被冰霜凍結(jié),連汗與淚都分不清的水液破碎在霜層上。 不要這么固執(zhí)嘛。對面的人笑了笑, 繼續(xù)勸說道, 變強(qiáng)大才能保護(hù)你想保護(hù)的人,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不必反駁我,你的內(nèi)心就是這么想的。 他略微松了手,蹲下身與崔無命對視。那些細(xì)軟黑發(fā)間冒出一對柔軟的耳朵,配合這張皮膚白皙的臉崔無命第一次這么直面地領(lǐng)略到自己的外貌。 你生活的世界是虛幻的, 你接收到的關(guān)愛是虛幻的, 甚至連閻哥也有可能是虛無縹緲的夢中一瞥。一定這么擔(dān)憂過吧? 崔無命抬眸注視著他,這張與自己相同的臉上露出了自己完全不會表露出的神情,有一種奇異的傲慢感。 還是說, 你連自己的存在都懷疑過呢?崔無命,你想一下,為什么會那么巧合地綁定系統(tǒng), 為什么會受到殷閻從始至終的袒護(hù)偏愛。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讓我來幫你。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只有站立在最巔峰,才能看到下面所有的風(fēng)景。 最巔峰崔無命被他捧著臉頰,幾乎額心相貼,對方的雙眼帶著一股難以預(yù)測的魔力。 他低低地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忽然笑了笑,接了半句話:可是越高的地方,越是無人。 冥頑不靈 對方有些惱怒的話在此頓止。 被寒刃貫穿的手掌從堅冰中拔了出來,他的手指被凍出鮮紅的痕跡,與裂口處交雜著殘冰涌出新血一起,有些看不出哪里是完好的肌膚。 崔無命抽回了手,他半面手掌都是豁裂開的,露出森寒雪白的腕骨。 對面之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抽出手,咬了咬唇,似乎也感覺到那種可怕的隱痛。 你。他抽了口氣,又怕疼又怕死的人會做這種事嗎?你給我乖乖縮在閻哥的背后就可以了!我可以代替你去做一切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崔無命,你給我聽明白 那只帶著殘冰寒意的破損手掌蓋住了他持刃的手背。 你說得對。崔無命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字一句道,我的確非常怕死。我也非常想變得更強(qiáng),我不要躲在他身后,我想跟他并肩。 在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煙灰色瞳眸的注視下,他換了一只手拾起地上的判運(yùn)寒刃。 但有一個地方說錯了。那把寒氣刺骨的劍刃,捅進(jìn)了堡壘地面上,讓他撐持著站起身。我從沒懷疑過閻哥的存在。 我是個很沒運(yùn)氣的人,連長大都比別人格外艱難一些,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這么說吧閻哥能喜歡我,是我連做夢都沒想過的事情。 他繼續(xù)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確認(rèn)了多少次他的存在,要抱持著多大的信任才能確定他真的喜歡我。這個世界可能是虛假的,可能是主神構(gòu)造的數(shù)據(jù)化位面,但他不可能。 我要陪他到星海深處,陪他到無盡虛空宇宙毀滅的盡頭。 我答應(yīng)過他。 永遠(yuǎn) 永遠(yuǎn)。 烈焰滔天。 無法動用深淵之舌,而身后就是陷入心魔之中的崔無命,一步都不能退。 如果強(qiáng)行移動對方的位置,只會擾亂對方現(xiàn)在原本就很復(fù)雜的心境,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就等他依靠自己的力量掙脫出來。 殷閻的渾身都沾滿血紅,不是他的,是這些抽擊過來的觸肢悍不畏死,碎裂時濺到他身上的血跡。 猩紅的血珠隨著衣角向下滑落,那兩簇不滅的烈焰之內(nèi),燃燒的焰心飄飛出赤紅的斜痕。 直至數(shù)根觸肢瘋狂地抽打過來,整座堡壘都開始震動。從眼睛中央分裂成兩半的rou肢中間,顯露出兩排利刃般的牙齒。 進(jìn)化了? 這個念頭只短暫地出現(xiàn)了一秒,就在接踵而來的劇烈攻擊中暫時擱下。 通天的烈焰將血rou燒干,卻焚不化那些尖銳的牙齒,就在其中一根只剩下兩排利齒,將殷閻的身軀抵退數(shù)步的時刻,他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很低的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