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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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是剛沐浴過,只穿著中衣,淡淡的皂角香味縈繞著,隨著門一關(guān)上,氣氛一下子旖旎起來。 看著走近的羅天珵,甄妙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 心里在打鼓的同時,飛快抬眸看了他一眼。 水潤的眸子花燭下流光四溢,正好被羅天珵捕捉到。 羅天珵心猛地跳了兩下。 一年的時間沒有挨過女人身子了,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這簡直是一種煎熬。 他不是圣人,那種沖動一起,就如排山倒海的潮水驟然襲來,把那些糾結(jié)顧忌淹沒。 況且身穿水紅中衣的女子,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行夫妻之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這樣想著就挨著甄妙坐下,俯身脫了鞋子,聲音有些低沉:“睡吧。” 可憐甄妙上輩子連個男朋友都沒交過,看小言得來的結(jié)論,男人面對心愛的女人都是瞬間變身為狼的,見羅天珵除了因為剛沐浴過面色有些微紅,其它并無異樣,以為他也沒打算做什么,暗暗唾棄自己的亂想,露出個笑臉道:“好啊?!?/br> 跟著脫了鞋,往床里面挪了挪,把一塊地方騰了出來。 羅天珵看甄妙一眼,躺了下去。 甄妙這一天累得不行,沾了枕頭頓覺困意襲來。 這床,還是挺柔軟的。 聞著被子上的陽光味,顯然是新曬過的,甄妙愜意的嘆口氣,然后瞇上了眼睛。 一雙溫?zé)岬氖致湓谒稀?/br> 甄妙一個激靈,猛然坐了起來,正對上羅天珵有些意外的神情。 “你,你做什么?”甄妙結(jié)巴的咬了舌頭。 羅天珵眼睛瞇了起來:“當(dāng)然是做夫妻該做的事?!?/br> 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些猶豫,現(xiàn)在卻惱了。 自己選擇要不要,和對方選擇自己,顯然是兩碼事。 一個女子,新婚之夜不愿行周公之禮,那豈不是半點沒把夫君放在心上。 見羅天珵冷著個臉,甄妙也覺得委屈:“你剛才說睡覺的。” 這么理直氣壯的語氣,羅天珵都想扶額了。 睡吧,這只是個含蓄的說法啊,為什么別的女人理解不錯,到了她這兒就有偏差? 雖說自重生以來沒再挨過女人身子,可以前,他分明記得只要說了這兩個字,那些丫鬟就開始伺候他寬衣了。 心思兜轉(zhuǎn)間想起來上一世,洞房花燭夜他去前面敬酒后就沒再回來,歇在了書房,后來還是有一次醉酒,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有了夫妻之實,卻不知道甄妙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如何了。 不再理會一臉委屈的甄妙,羅天珵修長手指靈巧的把她腰帶抽了下來。 甄妙都傻眼了。 這么熟練,他到底是有過多少女人?。?/br> 胸前一涼,衣衫已經(jīng)被打開,露出嫩綠色的肚兜來。 羅天珵?zāi)抗饴涞侥翘帲粗蜩蛉缟牟⒌偕?,默默移開了眼睛。 “咦?”甄妙驚訝的輕咦一聲。 這人都這么無恥了,居然還能做到非禮勿視? 羅天珵幾乎是瞬間懂了甄妙的意思,嘴角勾了勾,輕吐出兩個字:“太小?!?/br> 太小,太小,太小! 甄妙頓覺萬箭穿心,抬腳就向那嘴賤的人踹去。 腳被捉個正著,甄妙使勁掙扎,反而把裹腳的足衣弄掉了,露出雪白晶瑩的玉足。 細(xì)瓷般的觸感令羅天珵身體好似燃了一把火,聲音帶上幾分暗?。骸皠e動,你想明天呈給祖母的元帕是干干凈凈的嗎?若是那樣,三朝回門沒有燒豬,你可是要被退回去的!” 退回去? 甄妙傻了。 想起甄煥的擔(dān)憂,心中一驚。 她可不能被退回去,不然豈不是坐實了吃貨的名聲。 她的大哥,可是千叮萬囑要她謹(jǐn)言慎行少吃啊。 這樣想著,掙扎的手腳漸漸停了。 羅天珵滿意的勾勾嘴角,指尖從凸起的并蒂蓮上滑過,然后把肩上帶子一拉。 甄妙頓覺身上一涼,燥熱的大手已經(jīng)覆了上來。 咬著唇把尖叫聲吞下去,甄妙閉了眼睛不再動作。 羅天珵說的不錯,這本就是他們的花燭夜,二人既成了夫妻,這一步是早晚的事。 又不是原來那個世界能夠自由戀愛,在這里,夫妻行房傳宗接代,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那還有什么好矯情的呢。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死早超生。 臉上微痛,甄妙睜了眼,惱道:“你捏我臉做什么?” 已經(jīng)認(rèn)命了,他居然還對著她臉下手,難道是個虐待狂? 羅天珵雙手支撐著停在甄妙上方,挑了眉道:“能不能不要擺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挑剔?!闭缑钜а?。 為了那頭燒豬她都束手待斃了,竟然還被挑剔,這人到底想怎么樣! 羅天珵同樣咬牙。 任誰見了小身板比男人強不了多少,臉上還掛著痛不欲生表情的女人都會熱情沒了大半好嗎! 她這完全是想害他出丑,再順便笑他無能吧! 目光下移。 甄妙這段時間光顧著長個子了,身上雖沒rou,某個該發(fā)育的地方也沒發(fā)育,一雙腿卻筆直修長,又因為一直使用太妃給的養(yǎng)肌膚的方子沐浴,肌膚如緞子般光滑,是真正的膚若凝脂。 這一眼望去,本已消去的小火苗騰地一下又燃旺了。 羅天珵眼眸深了深,手滑落到細(xì)得驚人的腰肢上。 甄妙下意識想反抗,身上驟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 guntang的身子壓來,在身上點著火苗。 甄妙心中猛然一驚。 難以形容的感覺傳來,不由自主地推開了身上的人。 就聽撲通一聲,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羅天珵被推到了地上。 這時的羅天珵身上早已不著寸縷,氣急敗壞的爬起來就顯得狼狽又滑稽。 甄妙張嘴本想笑笑,卻不料排山倒海的反胃感傳來,嘴一張,吐了。 吐出的食物沖著羅天珵就去了。 那一刻,羅天珵比見了刺客還驚恐。 他沒穿衣裳,也沒穿鞋! 利落的往旁邊一避,穢物是避開了,可是慌亂間卻碰到了桌子。 桌上的杯盞嘩啦啦就摔地上去了。 這清風(fēng)堂是獨立的院子,真正的貴族是不講究鬧洞房的,這番動靜自然不怕別人聽見。 可是因為是新婚頭一天,紫蘇和青鴿兩個丫鬟都留在了耳房守夜,聽到新房傳來的動靜,本就和衣而睡的兩人馬上就起來了。 對視一眼,姑娘該不會是和世子打起來了吧? 青鴿是個憨直的,擔(dān)心自家姑娘出了什么岔子,急慌慌的就向新房沖去。 紫蘇沒攔住人,擔(dān)心青鴿不懂規(guī)矩,無奈的追了上去。 錦言本來暫時歇在稍間彩色承塵下的鳥籠子里,瞥見一閃而過的兩個身影,跟著就飛過去了。 “青鴿——”紫蘇喊了一聲,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青鴿寬厚的身子往門上一撞,門一下子就開了。 羅天珵是練武之人,反應(yīng)很快,剛聽到門響迅疾無比的撿起床塌邊的衣裳就胡亂套上了,然后就見一個寬大的身影因為慣性撲了進來,沖到了地上。 羅天珵?zāi)樕季G了。 他只是匆匆套了一件袍子,可沒來得及穿褲子! 這到底是哪個混蛋,非要看到他出丑才罷休嗎! 還沒看清地上是哪個,又一個黑乎乎的物事沖了進來。 羅天珵條件反射的去抽刀,才想起此時身上沒有戴著,只得猛然僵在那里。 沖進來的錦言亦是停住,小眼滴溜溜轉(zhuǎn)著看了羅天珵一眼。 然后,這八哥顯然把半夜翻窗的小賊認(rèn)出來了,嗓子一扯,喊道:“救命啊——” 羅天珵眼尖,順著半敞的房門望去,已經(jīng)看到幾處燈火瞬間亮了起來,接著是嘈雜的人聲。 我的天! 那一瞬,除了面對甄妙偶爾心緒不穩(wěn),其他時候大多冷靜自持的羅天珵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這真是只有更丟人,沒有最丟人啊! 以至于看到第一個進來的紫蘇,已經(jīng)麻木了,陰沉著臉道:“滾出去!” 紫蘇看清里面的混亂,立刻明白青鴿闖禍了,急忙沖羅天珵欠身一禮:“世子,我們這就出去,您和姑娘有事就喊我們。” “姑娘吐了?!迸榔饋淼那帏潧]有動。 紫蘇急了,狠狠掐她一把:“快出去,等姑娘喚我們再進來!” 世子那兩條大白腿還露著呢,再有人進來,估計明日世子就要把她們打發(fā)了。 青鴿被紫蘇扯著拉了出去。 隨著房門關(guān)上,羅天珵松了口氣。 然后發(fā)現(xiàn)那只八哥還在屋里,正歪著頭盯著他看。 順著它的視線,羅天珵?zāi)抗庀乱?,然后怒了?/br> 這八哥,到底有沒有一點廉恥心! 不對,它那眼神居然閃著好奇。 羅天珵羞惱交加,也不顧沒穿褲子了,抬腳就向錦言踹去。 錦言雙翅一展飛了起來,撲騰掉了幾根羽毛,口中波瀾不驚的道:“美人兒,救命!” 然后向甄妙懷中撲去。 甄妙驚悚了。 這可不是平時,她連小肚兜都沒穿啊,要是這么撲進來,不是要被毀胸了! 緊緊抓著薄被抵在胸前,厲聲道:“別過來!” 一大幫子清風(fēng)堂的丫鬟婆子站在門外面面相覷。 世子和世子夫人,可真是……好情趣??! 不過世子的聲音怎么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