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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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朱漆平頂?shù)鸟R車緩緩前行,看似低調(diào),可鎮(zhèn)國公府的家徽還是讓許多馬車紛紛避開。 誰都知道,這馬車里坐的,定然是風頭正盛的鎮(zhèn)國公世子,自是不愿與之爭鋒了。 馬車里鋪著厚厚的銀灰毯子,車廂壁處還有一只銅爐,燃著無煙的銀霜炭,升騰的暖意俱被擋在了厚實的車門簾里,是以外面雖下著雪,車廂里卻暖如陽春。 甄妙覺得有些悶,就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起車窗簾一角往外瞧。 只這么一會兒的工夫,雪就轉(zhuǎn)大了,一片一片跟鵝毛似的輕飄飄往下落,地上積雪更厚。 沿路兩旁的松柏都被冰雪覆蓋,一絲綠意也無。 只可惜隨著車輪滾過,地上積雪被壓出凌亂的車轍,那素凈的美麗很快就變的泥濘不堪了。 羅天珵拿著一卷書冊,半靠在車廂壁上,見甄妙瞧得出神,不由放下書卷,道:“阿四,外面太冷,車里又熱,這樣冷熱相激,當心寒氣入體,到時又該腹痛了?!?/br> 甄妙放下簾子,回頭笑道:“哪有那么嬌弱了?!?/br> 羅天珵不滿的皺眉:“我可打聽了,女子若是身體健朗,是不會腹痛的,等回來尋個可靠的大夫給你看看吧?!?/br> 甄妙葵水初至,怕二叔二嬸那邊起壞心思,是悄悄瞞下來的,羅天珵有心尋個信得過的大夫。若是大夫不靠譜,最容易做手腳害人性命的就在這上頭了。 只是他整日忙的足不沾地,倒是把此事給耽擱了。 這樣一想,就有些慚愧,招手讓甄妙坐到身邊來。 甄妙不明所以,就湊了過去,道:“樂仁堂伍大夫的娘子紀娘子擅長婦科,哪次我去逛街,順道讓她給瞧瞧就是了。” “紀娘子?”國公府除了供養(yǎng)的大夫,從外面請來問診的都是太醫(yī),只是這些太醫(yī)往往背景復雜,說不好就是哪位貴人的人。 這也是羅天珵一直沒請?zhí)t(yī)來看的原因。 至于府上那位,呵呵,被管家的田氏喂了這么多年,早喂熟了。 可民間的大夫,還是女子,醫(yī)術(shù)到底如何就不好說了。 “先別急,我打探一下再說?!?/br> 甄妙點頭:“好?!?/br> 羅天珵一笑,忽然把甄妙攬到了懷里。 甄妙嚇了一跳,忙推了一下:“世子,你干什么呀?” 對方湊著她耳根低聲道:“阿四,今日是百官朝賀的大日子,無論出了什么事都要沉得住氣,一定不能慌。若是可以,最好和初霞公主坐一起吧。” 皇上大壽,她們這些外命婦和百官自然不是在一個地方。 按理說未出閣的小娘子是不好進宮拜壽的,但像初霞郡主這樣的宗世女以及重喜縣主那樣和皇上有血親聯(lián)系的自當例外了。 許是離得太近,溫熱的鼻息盡數(shù)撲在了她臉頰上,本就有些發(fā)熱的臉就更紅了。 甄妙有些不自在,往外挪了挪,才道:“世子,你今日好奇怪?!?/br> 這反應把羅天珵逗樂了,挑眉問道:“哪里奇怪?” 難道是靠的太近,她害羞了? 要說起來,他們也該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甄妙卻不知道他這番心思,道:“倒好像今日定會發(fā)生什么事,你才叮囑我?!?/br> 羅天珵心里一跳,面上不動聲色:“怎么這么說?” 甄妙無奈攤手:“上次在圍場,你也這么說,結(jié)果——” 羅天珵輕嘆,心道這丫頭還挺敏銳的。 甄妙又笑起來:“不過上次我們尋了四叔回來,倒是因禍得福了?!?/br> “你倒是心寬?!绷_天珵捏了捏那艷如桃花的臉蛋。 甄妙揮手拍掉那大手,不滿地道:“哪有你這樣對自己娘子的,怎么和逗貓似的?” “哦,那娘子說,為夫該如何對你?”羅天珵傾身過來,二人一時之間靠的極近。 甄妙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愣了,一雙眼瞪大,清澈明亮,對方的影子清晰的映在里面。 羅天珵有片刻的愣神,鬼使神差的,嘴唇就落在了那雙眼睛上。 若說他的阿四和前世的甄氏最大的不同,就是這雙眼睛。分明是一樣的形狀,可每當他困于心魔時,就是這雙眼睛時刻提醒他,她們不同,今生和前世,亦不同。 這是他的阿四呢,在她最美好時被他擁有的阿四。 那一世,成親晚了三年,許是那短短三年時間,一個喪了母親名聲又不佳的少女背負的太多,才漸漸被染了顏色。 他沒有半分憐惜,而是用輕視的冷漠,再狠狠踏上了一腳。 從此,兩個人都萬劫不復。 幸好,他們又在一起了,在一起的時間剛剛好。 羅天珵心中情動,早忘了今夕何夕,只是擁著懷中人溫柔又熱烈的親吻起來。 甄妙由一開始的呆滯到慌亂,可偏偏一切抗拒都被對方那無窮的力氣化解,又不敢發(fā)出聲音,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到后來頭腦發(fā)昏,只覺得像是一場浮華的迷夢在狹小的車廂里發(fā)酵,偏偏又掙扎不醒,干脆就放棄了反抗,任由自己沉迷了。 明顯感覺到對方的順從,身為正常男人,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瞬間就斷了,羅天珵一個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 身下女子緊閉著著雙眸,睫毛由于被親吻過,濕漉漉的,臉頰比最艷的桃花還要明媚,明媚的讓人忘了外面的冰天雪地,只以為這是世間最溫暖的芙蓉帳內(nèi)。 甄妙感覺到寒意襲來,一個顫栗猛然睜開了眼睛,這才發(fā)覺衣衫都褪了大半,偏偏對方還衣衫整齊,一雙大手胡亂作怪。 甄妙急了。 人要臉樹要皮,任由他胡鬧下去,等會兒她就沒法下馬車見人了。 又氣又怒之下,抬腳就踹去,卻被羅天珵一把抓在手里:“別鬧,早知道你這丫頭不老實!” “到底是誰不老實!”甄妙有些生氣了,“你這樣胡來,等會兒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我怎么見人?” 見甄妙都要急哭了,羅天珵也知道自己太沖動了,改為側(cè)躺,攬著她哄道:“是我不老實。皎皎,你別急,到皇城門口還要一會兒呢。” 甄妙聽了臉色一緩。 就聽羅天珵又道:“那就再抱一會兒吧?!?/br> “閉嘴!”甄妙一拳打過去,世界終于清靜了。 到底是穿戴整齊,端坐著到了皇城門口,甄妙還不放心地問:“我的釵沒歪吧?” “沒有。”羅天珵哭笑不得。 二人這才下了馬車,至此分開。 羅天珵去御殿獻禮祝壽,甄妙則換了一頂軟轎,被抬去了招待命婦的內(nèi)殿。 甄妙由宮娥領(lǐng)著進去,殿里熱鬧的氣氛就有短暫的凝滯。 這段時日,鎮(zhèn)國公府可是京城津津樂道的話題,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來羅天珵救駕有功榮升高位,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對甄氏不論私下如何,都會表現(xiàn)熱絡(luò)的,可偏偏救了公主的世子夫人卻沒有得到任何賞賜,還傳出被太后、皇后不喜的流言。 空xue來風必有因,要是換在平時倒也罷了,可如今太子之位隱隱有不穩(wěn)的跡象,若是真成了奪嫡的局面,那么地位崇高的太后和無子又身居正宮的皇后,就是極關(guān)鍵的人物了。 命婦們對甄妙,就持了一種微妙的觀望態(tài)度。 “甄四——”一聲呼喚打破了短暫的安靜。 初霞郡主大步走了來,挽住甄妙的手:“甄四,我母妃請你過去呢?!?/br> 甄妙隨著初霞郡主過去,就見一個貌美的婦人坐在玉案后面,臉上掛著溫婉的笑。 “王妃?!闭缑钜c衽行禮。 “過來坐?!庇劳蹂疽庹缑钭谏磉?,才眨眼笑道,“早就想親口向你道謝的,只是一直不給機會。” 甄妙笑瞇瞇道:“王妃客氣了,初霞公主是我手帕交,救她是應該的,不用說什么謝不謝的?!?/br> 初霞郡主搖著永王妃胳膊:“母妃,我早說不用道謝的,您謝來謝去的都把我們謝生分了。” “是,大恩不言謝呢?!庇劳蹂戳苏缑钜谎?,心中嘆氣。 她這傻閨女太實在了,哪怕是公主之尊,這么說恐怕都會讓救命之人寒心的。 這一看,倒發(fā)覺甄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這兩個丫頭,還真有些像,怪道能成為好友了。 只是女兒這性子,和親到異國他鄉(xiāng),真擔心會吃虧的。 “初霞,母妃不是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將來到了蠻尾,也要如此行事,才能廣結(jié)善緣?!?/br> “可是,甄四對我的不是滴水之恩啊,是涌泉之恩才對?!背跸伎ぶ骱鋈黄鹆舜侏M之心,興致勃勃地問,“甄四,你說,涌泉之恩該怎么報?” 這話問的,就連永王妃都好奇甄妙的回答了。 不說初霞是公主的身份,就是尋常人,也是升米恩斗米仇的。 甄妙都沒考慮,就笑盈盈地道:“滴水之恩都涌泉相報了,看來涌泉之恩只能無以為報了?!?/br> “噗嗤?!背跸伎ぶ餍α似饋?。 永王妃暗暗點頭。 這甄氏,倒是個心思通透的。 不是她涼薄,只是人性如此,若是甄氏下意識的總以恩人自居,她和初霞的關(guān)系,恐怕很難長久。 她做母親的,難得看到女兒有個可托生死的好友,要是不能長久,便是她都替女兒可惜了。 而甄氏擺得正,看在初霞的份上,日后能幫襯一把的,她也愿意出手。 倒是初霞郡主聽了甄妙的回答,遲疑地道:“無以為報,那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許?。俊?/br> 戲折子上都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