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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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同樣在打量著胡氏。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那個代替她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呢? 鵝蛋臉,一對酒窩不笑都若隱若現(xiàn),看著就喜慶靈秀,是和她完全不同的女子呢。 戚氏心頭酸酸澀澀,最終壓抑下去化作淺淡溫和的笑容:“meimei一路辛苦了,快坐。” 說著目光落到阿桃抱著的璋哥兒身上:“這是璋哥兒吧,來,抱到我這里來瞧瞧?!?/br> 阿桃看了胡氏一眼。 胡氏只覺一口濁氣橫沖直撞的就要從喉嚨間沖出來,沖的她五臟六腑皆痛,強(qiáng)行克制著沒有變了臉色,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桃抱著璋哥兒到了戚氏那里。 戚氏就溫和的看著璋哥兒笑道:“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扭頭對丫鬟吩咐道:“去把六郎叫來,讓他們兄弟見見。” 又吩咐丫鬟端蜂蜜水給璋哥兒喝。 胡氏欲言又止,可見一個俊俏丫鬟端著一盞蜂蜜水過來,細(xì)致溫柔的喂璋哥兒,一貫挑食的璋哥兒或許是路上吃喝不好,這甜滋滋的蜂蜜水倒是喝得有滋有味,就把要說的話忍了下去,隨后眼簾一垂,遮掩了幾分擔(dān)憂和得意。 不多時(shí)就見一個五六歲大的男童走了進(jìn)來,他不像這個年紀(jì)的孩子一樣由丫鬟牽著或抱著,反而是步伐沉穩(wěn)的走在前面,一臉嚴(yán)肅,丫鬟垂眉斂目的跟在后面。 小小年紀(jì),居然已經(jīng)有了主子的氣度。 胡氏心里一驚。 這難道就是老爺?shù)拈L子? 再看看細(xì)弱的像個小貓似的,由丫鬟輕輕攬著喂喝蜂蜜水的璋哥兒,心立刻沉了下去。 “六郎見過娘?!绷梢槐菊?jīng)的行了禮。 這些日子娘已經(jīng)教他學(xué)了不少字了,父親還在給他尋先生,他已經(jīng)是大人了。 戚氏見了六郎,笑意不自覺擴(kuò)大了,沖六郎招招手:“六郎,這是胡姨娘?!?/br> 六郎早就得過戚氏的教導(dǎo),知道這胡姨娘算是半個長輩,且是弟弟的生母,若是一點(diǎn)尊敬沒有,不說父親不喜,就是他自己,也是失禮的,就立刻行了個半禮:“胡姨娘?!?/br> 他只有五歲多,行起禮來有些笨拙,偏偏做的一絲不茍,看著就讓人又疼又愛。 只是胡氏卻沒心情欣賞這個,她已經(jīng)完全被“胡姨娘”那三個字刺得遍體生痛了,在心里把“戚氏”兩個字念了千百遍。 這個女人,她明明說著再尋常不過的話,客氣周到,可每一個字都像刀刃似的往她心口上扎! “娘,這就是弟弟嗎?”六郎背著手,踱到璋哥兒面前,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 璋哥兒年紀(jì)小又畏生,見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人兒不帶半點(diǎn)笑意的看著他,當(dāng)下心中一慌,不自覺扭頭去尋胡氏,然后推開喂他喝蜂蜜水的丫鬟跑到胡氏面前去了。 “娘——”璋哥兒伸手一指六郎,“他是誰?” 胡氏遲疑了一下。 璋哥兒還小,對突然間的身份轉(zhuǎn)換是不會懂的,她只是叮囑到了國公府不要亂發(fā)脾氣,見了父親要告訴父親很想他,若是有人欺負(fù)了他也要告訴父親,卻從沒提過這對母子。 在她想來,璋哥兒雖要記在戚氏名下,可以后是要和她過活的,不必和這對母子有太多交集,省得一個不察吃了什么悶虧。 卻沒想到,怎么這種情形下,兩個孩子的不同反應(yīng)就顯得她的璋哥兒不如那孩子懂事了呢? 胡氏就這么遲疑的工夫,六郎已經(jīng)走過來,毫不猶豫的牽起璋哥兒的手,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是你六哥。璋哥兒,你這樣指著我是不對的,先生會罵的?!?/br> 璋哥兒年紀(jì)雖小,也知道好歹了,聽六郎說他錯了,剛要不高興的還口,可又被他最后一句話引起了興趣:“先生?” 六郎點(diǎn)頭:“是呢,先生會教我們做學(xué)問,寫字,還有做人的道理?!?/br> “你有先生嗎?”璋哥兒瞬間覺得眼前的小男孩比他高大多了。 六郎臉微紅,抿了抿唇才道:“父親正在給我們找先生的。不過我已經(jīng)在習(xí)大字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璋哥兒扭頭看了胡氏一眼。 胡氏剛要開口阻止,六郎就拉著璋哥兒往暖閣走:“她們女人說話,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了,那樣很失禮的?!?/br> 本來因?yàn)橼s路一直病懨懨的璋哥兒已經(jīng)被大不了兩歲的小大人唬住了,就這么呆呆的任由他牽著走了。 胡氏大急:“璋哥兒,快來娘這里?!?/br> 說一出口,滿屋子下人都看過來,眼中有驚訝還有不屑。 兩個哥兒說話做事,雖然年紀(jì)還小,一個姨娘這么心急火燎的做什么? 不說夫人了,就是老夫人,當(dāng)著滿屋子下人面前,都從不隨意干涉公子們行事的。 用老夫人的話說,兒郎什么都管著,那還不管成個娘們來。 胡氏被那些目光刺的心里不自在,又惱又怒,對戚氏勉強(qiáng)笑道:“璋哥兒自小身子弱,別過了病氣給六郎?!?/br> “meimei別這么說,身子弱又不是有病,好好調(diào)養(yǎng)著就好了?!?/br> 正說著忽然璋哥兒喊了一聲疼,捂著肚子就彎了下去,緊接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就傳來。 六郎愣住,竟忍受了那臭味蹲了下去,一臉憂心的問道:“璋哥兒,你是不是不知道凈房在哪里?你該和我說的,我是你六哥?!?/br> 胡氏嘴唇抖了抖,都要給六郎跪了,沖過去扶著璋哥兒:“璋哥兒,告訴娘哪里疼?” 六郎皺著眉,一本正經(jīng)地指點(diǎn)道:“璋哥兒肚子疼,他捂著肚子呢?!?/br> 胡氏…… “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把哥兒抱起來?!?/br> 這一刻,胡氏強(qiáng)忍著的謙卑早丟了,當(dāng)家做主的氣勢撲面而來,跟來的丫鬟婆子們忙涌過來。 胡氏要把璋哥兒扶起來,可璋哥兒忽然眼一翻,昏了過去。 “璋哥兒——”胡氏當(dāng)下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 原本是玉園的丫鬟婆子們齊齊看向戚氏。 尖叫聲這么大的主子她們可沒見過,不對,就是尖叫聲這么大的姨娘她們也沒見過。 心里轉(zhuǎn)過這個念頭,又想起一件事來。 國公府現(xiàn)在就這么一位姨娘,嘖嘖,要不說姨娘和夫人們就是不同呢。 “含珠,快去請府上大夫來給哥兒看看?!逼菔献哌^來,示意丫鬟把六郎帶到一旁,看了看璋哥兒情況,又對另一個丫鬟含蕊道,“去稟告老夫人,說哥兒一路勞累不大舒坦了,能不能請個擅長兒科的太醫(yī)來給看看?!?/br> “是?!焙镆餐肆顺鋈?。 胡氏聽了戚氏的話,心中卻有些復(fù)雜的。 璋哥兒脾胃弱,喝了蜂蜜水偶爾會腹瀉的,這事連向來忙碌的老爺都不知曉。 只是這蜂蜜水是戚氏端給璋哥兒喝的,她沒有阻止,也是想給戚氏尋點(diǎn)麻煩,可萬沒想到孩子竟然暈了。 胡氏心中隱隱有幾分后悔,她當(dāng)然是疼孩子的,只是沒想到后果比往常都要嚴(yán)重,難道是路上顛簸的? 胡氏悔恨交加,眼圈倒是真的紅了。 “meimei先莫慌,府上就有大夫的,很快就到了?!闭f到這里頓了一下,接著道,“約莫著meimei這兩日要到,我前日已經(jīng)給老爺送了信,說不準(zhǔn)今日也就回了?!?/br> “多謝夫人了?!?/br> 那邊含珠去請示了田氏:“二夫人,新來的小公子身子不舒坦了,我家夫人請馮大夫過去看看。” 田氏向來管著這一塊,聞言就打發(fā)婆子去前院請馮大夫。 不多時(shí),馮大夫拎著個藥箱跟含珠去了。 “大夫,我家哥兒怎么了?”沒待戚氏開口,胡氏就一臉緊張問道。 馮大夫摸了摸胡子,沉吟道:“小公子腹瀉昏迷,倒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大干凈的東西?!?/br> “不干凈的東西?”胡氏聲音拔高,“可是哥兒這一路都沒怎么吃東西呀?!?/br> “既然發(fā)作的這么快,應(yīng)該是剛吃過不久,您們再想想?” 胡氏凝眉思索,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捂著嘴看向戚氏,欲言又止。 戚氏反倒大大方方的道:“剛剛哥兒吃了一盞蜂蜜水,可是有問題?” 馮大夫搖搖頭:“蜂蜜水還能緩解腸胃不適,應(yīng)該不會引起這么嚴(yán)重的腹瀉啊?!?/br> 胡氏抿緊了唇。 這大夫的話倒是無形中助她一臂之力,不過這也難怪,一般這么大的孩子,喝幾口蜜水哪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不是蜂蜜水的緣故,如果是蜂蜜水里摻了什么東西呢? 胡氏就啜泣起來。 正在這時(shí)一個人邁步進(jìn)來,看著室內(nèi)情形,微微斂了眉頭問道:“茜娘,發(fā)生了什么事?” 聽到熟悉的聲音,戚氏和胡氏同時(shí)轉(zhuǎn)頭望去。 羅四叔目光與戚氏糾纏了一瞬,又移了目光看向胡氏,見她眼圈微紅,皺眉道:“是不是璋哥兒病了?”說著就大步走進(jìn)來。 胡氏迎了過去:“老爺,您可回來了,璋哥兒不知怎的就昏過去了!” 羅四叔扶住胡氏的手,拍了拍:“先不要慌?!?/br> 然后大步走向戚氏:“茜娘,大夫怎么說?” 胡氏手還沒收回去,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戚氏還是那淡淡的眉眼:“馮大夫去開方子了,等會兒過來,您親自問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