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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首輔生存手冊[錦衣衛(wèi)]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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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做砧板上的魚rou,任她宰割,給她找點不痛快,我就痛快。”沈嬈往里挪挪,讓他坐自己身側(cè)。

    謝槿擔(dān)心她的安全,又惱她沉不住氣激怒了長公主,情緒復(fù)雜,最后坐下來,冒出一句:“我去把她套麻袋揍一頓。”

    “謝大爺,那是長公主,你當(dāng)是豬???”沈嬈歪頭往他肩頭一靠。

    謝槿譏諷:“跟豬沒什么區(qū)別?!?/br>
    第15章 朕將你許配給瑞王?

    沈嬈想想長公主的模樣,失笑:“人家長得可是傾國傾城,比豬好看多了?!?/br>
    屋里有月光倒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但謝槿什么表情她也看不清,只能聽見他的語氣十分不屑,“哪里好看?”

    除了沈嬈,旁人在他眼里長的都一個德行。

    沈嬈撇開話題:“正巧你來了,幫我瞧瞧傷口換藥吧?!?/br>
    “你指揮起我來倒是得心應(yīng)手?!敝x槿點了房內(nèi)的兩盞燈,去將她房間里的竹編藥箱拿來,然后伺候這位姑娘脫了寢衣。

    果然如她所說,傷口滲出血,連小衣都染了不少。

    見眼前男子的臉色變得陰沉,不似方才那般泰然自若。

    沈嬈見他失神,不禁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謝槿,謝槿?!?/br>
    少女一聲聲的呼喚,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謝槿歪頭,蹭了蹭她的手背,俯下頭,將她肌膚周圍的血跡舔舐干凈,“我初見你時是在宮里,那時我便有個想法——”

    “什么?”沈嬈見他眼神帶著侵略般又貪戀,心里漏掉一拍,呼吸都不禁緩慢下來。

    謝槿看著視線中的女子,似乎是想回憶起她從前的模樣,“想造個漂亮的房子,然后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只給我看?!?/br>
    他一直在陰暗角落中活著,早就被荼毒成了個惡鬼。若是將他這副殼子切開,里面必然全是黑的。

    謝槿第遇見沈嬈時,就幻想著把她變成自己的私有物,一張白紙任由自己描繪。這種渴念一日日瘋狂滋長,他早已無法抑制住對沈嬈的貪戀之心。

    謝槿輕輕吻著她的臉頰,輕拱她的鼻尖,嗓子嘶?。骸澳憧傻每禳c養(yǎng)好,不然為夫要難受死了?!?/br>
    “你是誰夫啊?!?/br>
    沈嬈老臉燥得慌,點著他肩頭:“還有啊,你這個想法不可取,圈禁朝廷命官,小心本官去告御狀!”

    “等你復(fù)職時,傷也該愈合的差不多了。”謝槿沒把她話放心上,幫她換藥穿上干凈的小衣和寑衣,小心托起她的手,重新清理上藥纏紗布,“這個倒是妨礙到你的行動了。”

    沈嬈對此不甚在意。

    謝槿去桌子那拿來了個食籃,打開,里面都是各式各樣的精致糕點,“日后你要多加小心,長公主心胸狹隘,怕是要為難你?!?/br>
    “那指揮使大人可要庇護下官?!鄙驄葡矚g吃甜食,看見時難免心情一松,隨手捏了一塊看起來軟糯的糕點,塞進嘴里。

    “江南水患導(dǎo)致的流民暴動,如今還未完全清除,似乎有人刻意滋事,我奉命前去平亂?!敝x槿把食籃放到她床榻邊,給她倒了杯茶水,免得她噎到。

    沈嬈接過喝了一口,抿抿嘴唇,隨即問:“你也要去?”

    “是。”

    “去多久?”

    謝槿見她有些呆愣,抬起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下,瞧她眼神,“看情況,半月?一月?應(yīng)該不會去太久?”

    她端捏著碗,指腹泛青,“保重自身安全為上。”

    “放心,你沒死之前,我肯定不會死的?!彼退闶撬溃惨退涝谝惶?,生同衾死同xue,讓她從生到死都只能在自己身邊。

    沈嬈就知道他說不出什么人話來。

    謝槿摸了摸她如瀑長發(fā),說:“這次我把陸遠(yuǎn)留下,有什么事你去找他?!?/br>
    “嗯?!?/br>
    “好好養(yǎng)傷,不許亂動?!?/br>
    “好。”

    “我給你帶來不少蜜餞,少吃,免得牙疼?!?/br>
    她把碗放下,伸手拽著他的手指,臉色蒼白病態(tài),卻依舊清麗脫俗,“今晚必須走嗎?”

    沈嬈難得會留自己,謝槿有一瞬間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和她待在一起天荒地老,緊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寅時之前我就必須帶人出發(fā),現(xiàn)在要回去安排事宜?!?/br>
    她有些落寞,“嗯……”

    “乖乖等我回來,若是受委屈等我回來給你找場子?!彼p輕拍了拍她的頭,就離開了。

    沈嬈宛如嚼蠟般吃著點心,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覺握著塊點心睡著了。

    長公主挺安靜沒來找她的麻煩,皇帝也沒來挑刺,她小日子過的很安穩(wěn)。

    后來溫靖城上門探望,進門將補品放到外廳的桌子上,得到允許后,才走進來,尋了個距離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坐著問了她幾句,方才離開。

    其實他們從小到大都是君子之交,只是說了謝槿也不信。

    主要是他不信溫靖城對自己沒心思,所以他很敵視溫靖城,仿佛人家隨時準(zhǔn)備撬墻角一樣。

    沈嬈如今是正四品大理寺右少卿,公服是繡著云雁的緋色圓領(lǐng)大襟袍。她本就模樣有幾分艷麗,穿著紅色很是襯托她白瓷般的膚色,就算未涂抹胭脂,也是嬌美動人。

    謝槿同她說過,這大理寺卿崔建雖說有時處理事情和稀泥,但是為人良善,可以結(jié)交。就是手底下渾水摸魚,為非作歹的人有點多,大理寺現(xiàn)在存著不少糊涂案子。

    大理寺卿崔建對她態(tài)度還算和藹,還和她談起了過往,“本官當(dāng)年被人陷害,無處申冤。若不是你父親幫襯,本官如今怕是早就因流放死在外面了?!?/br>
    前首輔沈端為人如其名,清廉端正,兩袖清風(fēng),時常救濟貧民,風(fēng)評一直很好。乃至于被捅出他在密謀造反,就算證據(jù)確鑿,許多人都是不敢相信的。

    沈嬈想起自己的父親,心里猛地一墜,面色平靜:“若非皇恩浩蕩與諸位前輩上書求情,下官就算活下來,也無法在朝為官,下官在此多謝了?!?/br>
    崔建見她神色自若,想必是早已放下,也沒再多說什么,“本官倚老賣老稱你一聲侄女,私下底你可以叫我叔父,日后同在大理寺,可要為國盡忠,共行共勉啊。”

    “侄女全聽叔父吩咐。”平白得了個三品官的叔父,沈嬈自然是樂意的。

    “險些忘記個事?!贝藿ê鋈幌肫鹗裁矗慌念~頭,說:“陛下為賀長公主生辰,特準(zhǔn)朝廷上四品以上官員,去郊外的皇家圍獵場春游,就定在三天后?!?/br>
    長公主生辰?早知道她就稱病再躺兩天了。

    “對,還有,真是年紀(jì)越大忘事越多?!贝罄硭虑浯藿ㄓ终刍貋?,說:“今日下朝時,陛下身邊的掌印太監(jiān)趙西來找我,讓我轉(zhuǎn)告你,身體好了立刻進宮覲見,想必是有獎賞吧。”

    沈嬈謙恭笑笑,有獎賞?別催命就行。

    距離上次在勤政殿鬧了出以死證清白,已經(jīng)過了近二十天。再來此時,她已經(jīng)是正四品官員,足以上朝的品階。

    弘宣帝還未到勤政殿,她老老實實站在殿中等著,等了許久也等不來人,半分不煩躁。約莫半個時辰后,弘宣帝才從外面走進來。

    他穿著常服,步伐沉穩(wěn)矯健,絲毫沒有步入中年身體衰弱之態(tài)。走到沈嬈身側(cè),見她氣定神閑,晃都沒晃一下,“沈大人可痊愈了?”

    沈嬈拱手謝恩,“這都是陛下福澤庇佑,現(xiàn)下臣已痊愈?!?/br>
    弘宣帝目光深深地看著她,隨即說:“那個案子你辦的很好,條理清晰,倒是適合去大理寺。”

    若不是知道大理寺有多少爛攤子,沈嬈還真想謝謝他。

    弘宣帝信步走到龍椅那坐下,“聽聞長公主去看望過你,被氣跑了?”

    “臣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想必是傳言有誤。臣與長公主殿下相談甚歡,她應(yīng)是滿臉歡喜離開的?!鄙驄埔槐菊?jīng)說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不是有探子匯報,弘宣帝還真信她了。從沈家落敗后,她變得越發(fā)低調(diào)圓滑,鮮少與其他朝臣交談。

    還以為她變了性子,誰曾想只不過是平時收了爪牙,輕易瞧不見。

    弘宣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突然問:“這些年長公主幾次三番進言說太子德不配位,不宜再為儲君,沈大人對此有何想法?”

    明面上將太子丟去邊界城池是歷練,實則就是丟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做了棄子。

    沈嬈縮在袖子里的手緩緩攥緊,拱手行禮,說:“廢立儲君乃是國家大事,當(dāng)由陛下權(quán)衡定論,臣永遠(yuǎn)效忠大寧天子?!?/br>
    弘宣帝若有所思點頭,靜默下來,繼續(xù)看奏折,沒跟她說話。人家沒讓她走,她也不動,乖乖站著。

    突然,圣上語出驚人:“朕將你許配給瑞王如何?”

    那日長公主來她家,絕對有皇帝的人在附近窺探。還好她對長公主的拉攏沒有動搖,不然她的頭八成會被掛在城門上展覽。

    沈嬈臉上寫滿震驚,不可置信地?fù)渫ü蛳聛?,“陛下容稟,臣愿為大寧江山鞠躬盡瘁,無心在兒女私情上。陛下的好意,臣萬分感激,卻萬萬不敢領(lǐng)受啊。”

    她指天誓日字字真切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真誠。勤政殿內(nèi)十分安靜,僅有她與皇帝二人。香爐中飄出絲絲縷縷的煙霧,聞著讓人寧神。

    弘宣帝看著眼前臣子的堅定目光,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不過是隨口問問,沈少卿何必如此激動?今個殿內(nèi)可沒人攔著你,可別再撞柱了?!?/br>
    “臣慚愧?!?/br>
    弘宣帝看不出她有絲毫愧色,只感嘆好好一姑娘,如今臉皮這般厚,當(dāng)真是時移世易,“如今你身體大好,過幾日的春游狩獵記得來,朕記得你射箭準(zhǔn)頭很好?!?/br>
    “是。”

    “你且過來?!焙胄巯蛩姓惺?,讓她過來,然后提筆在白紙上寫下三個名字沈嬈覺得這些名字似曾相識,緩緩道:“大理寺左右寺丞,還有左寺正?”

    弘宣帝聽后眉頭一挑,放下毛筆,好整以暇的端詳她,“看來你養(yǎng)傷期間,倒也沒閑著,是否將大理寺的官員都了解清楚?”

    第16章 乖乖,想沒想我?

    “陛下說笑了,臣即將要到大理寺上任,自然是要將諸位同僚大致了解一下,免得有公事不知找哪位?!?/br>
    沈嬈了解過大理寺正三品的卿到從九品的司務(wù),甚至知道大理寺是個長公主勢力滲透的重災(zāi)區(qū)。

    弘宣帝覺得她倒是心思細(xì)膩,語重心長地說:“朕許你大理寺少卿之位,是看中了你在處理平郡王案件時,那向死而生的無畏?!?/br>
    但凡您派點中用的,我也不必那么拼命,沈嬈不動聲色:“還請陛下明示?!?/br>
    弘宣帝似乎是在回憶,過會才慢悠悠的說:“有人同朕說,刀不磨礪,不嘗試,如何驗證是如臂使指的傷敵?還是不受控制的害己?”

    “不知這是哪位大人說的?”沈嬈神色怔松。

    “錦衣衛(wèi)掌印指揮使?!焙胄鄣故菦]繞彎子,直接說了。

    謝槿?沈嬈心頭微動。

    “這三人,朕需要你找出正當(dāng)理由,好將這三人免職,且不得留下話柄。若差事辦的好,朕自然不會虧待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