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輔生存手冊[錦衣衛(wèi)] 第42節(jié)
“阿槿。”沈嬈一時心中悸動,正想說什么,就看見有人從窗戶翻進來,一言不合就拿刀劈謝槿。 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人正是宋裕。 方才宋裕人還未進來,就看見謝槿抱著自己的表姐,還摸她,居然摸她! 他不由得怒上心頭,拔刀就來砍人,“好你個謝槿,你居然敢輕薄我姐,拿命來?!?/br> 謝槿怕傷到沈嬈,立刻松開她,又不能真的把太子給弄死,所以只是一味防守。 “噗哈哈哈哈!” 刑北靠在窗外,看著里面的熱鬧景象,不由得捂嘴笑,“我還從未見過謝槿如此憋屈的時候,太有意思了?!?/br> 辛災(zāi)樂禍!沈嬈想也不想把手邊茶盞朝他扔過去,刑北輕而易舉奪過,眨眨眼,“大人還真是狠心?!?/br> 她可真怕宋裕把謝槿給傷了,急忙喊:“太子殿下,快快住手,這都是誤會。” “誤會個屁,我早就覺得他對你有所圖謀!臭流氓!看我不把他剁成rou泥!”宋裕氣的臉色鐵青,刀刀用力,將屏風(fēng)都砍碎了。 沈嬈想過去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只能大聲喊:“宋裕你給我站在那不許動,不然我打你了!” 宋裕身形頓了一下,不可置信看向她,“你還要打我?” “為了這個狗男人,你要打我?”他眼中涌現(xiàn)一股名為委屈的情緒。 沈嬈嘆口氣,走上前,嘗試幾下才拿走他手中的刀。她看看謝槿,再看看宋裕,鼓起勇氣,坦然相告:“他是你姐夫?!?/br> 刑北不屑扯了下唇角,有點落寞的摸摸刀柄。 “他是個屁……等等,姐夫?”宋裕徹底傻眼,不可置信指向謝槿,嘴唇都在顫:“是不是他對你威逼利誘了?你怎么可能喜歡他這種人?” 沈嬈也從未想過,可就是喜歡他,喜歡的要命,“我是真的喜歡他?!?/br> 宋裕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死心的問:“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br> 謝槿第一次聽見她在外人面前袒露對自己的情意,一時間情難自抑,眼神也變得更加柔和,抬起手,摸摸她頭頂。 “我對她亦是,非她不可?!?/br> “你讓我緩緩?!?/br> 宋裕屬實受的驚嚇不輕,緩了半晌,也沒能接受這個事實,沉著臉說:“我姐屬意你,還護著你,我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有一點,你們不許越界!就是不能有肌膚之親!” 謝槿與沈嬈面色不自然,沒搭話。刑北噗嗤一笑,看熱鬧不嫌事大,“殿下以為謝指揮使是什么好東西?美人在懷不睡,他傻啊?!?/br> 宋裕:“!” 謝槿踢起地上的刀,向刑北丟過去,冷聲道:“滾出去?!?/br> 要不是刑北躲得及時,那刀怕是要插自己腦袋上,他把自己的佩刀撿回來,翻過窗戶進屋里來,嘖嘖嘖幾聲,“你這是殺人滅口啊。” 宋裕見沈嬈沒有反駁,恨鐵不成鋼,可又于事無補,捂著胸口大喘氣。 沈嬈給她可憐的弟弟倒杯水,輕聲道:“他的一切我都了解,我的一切他也都了解。這些年與他相知相伴,早就與他融為一體,不可分離了?!?/br> “他掏心掏肺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將真心托付于他?!?/br> 宋裕張張嘴,想說什么,而后思緒混亂的搖頭,“兒女私情的事先放在一邊,我有正事與謝指揮使說?!?/br> 他定睛看著謝槿,“正好你在這,倒是不必去尋你來。本宮有些謎團,需要你來解惑?!?/br> 第43章 完全坦白 “解惑?” 謝槿聽后坐在圈椅上,雙手交叉,漫不經(jīng)心地?fù)u頭,“臣哪有這本事?!?/br> 刑北瞧他那樣,敲敲桌子,“陛下讓我?guī)觼碚夷愕?,別拿腔作調(diào)的,快說話。” 看到他們一同出現(xiàn)時,謝槿就有了猜測,如今刑北這么說,他才慢悠悠開口:“陛下從未想過立瑞王為儲君?!?/br> 在場四人,當(dāng)屬宋裕最驚訝,而后不屑笑一聲,“你說我就信?” “那你來找我做甚?” 宋裕拍桌,“別以為我不敢揍你?!?/br> “你以為我不敢揍你?”謝槿壓根沒把他那武力值放在眼里,若真打起來,他絕對不是自己對手。 行,這話沒說兩句就要吵架。沈嬈咳了幾聲,說:“既然是陛下讓刑北帶你來找他,那他所言就可信?!?/br> “你向著他!”宋裕心有點涼,覺得她重色輕弟。 沈嬈嘴角一抽,蠻無語的說:“就事論事而已,他好好說話,你也好好聽,誰若是才掐架,全都滾出去說!” 以免被掃地出門,二人都安分了下來。 謝槿這才繼續(xù)說:“沈家倒臺后,皇后也病重身亡。陛下知道若是再讓你留在京城中,那怕是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對此宋裕倒是深以為然,那時他若是留在京中,境地只會更加窘迫,還要時刻防備著被人害死。 以長公主和瑞王的性子,一定會對自己除之而后快。 “將你送去郢都,其一是為了磨礪你,其二是因為那里足夠遠,陛下又表現(xiàn)的厭棄你,他們才會慢慢對你放下戒心,不再繼續(xù)迫害你?!?/br> 真的是為了保護自己?這和宋裕以往想的大相徑庭,一時間難以接受。 沈嬈想起弘宣帝往日種種行為,還有今天吩咐她的事,原來都是為了保太子順?biāo)臁?/br> 而后想起謝槿平時竟然一個字都沒跟她說過,沈嬈眼神不善瞪向他,“那你為何讓我離太子遠點。” “讓你和太子保持距離,是為了你平安?!敝劣诓桓f,這事牽連甚廣,很多事都在暗中進行,經(jīng)手人不多。 他若是告訴了沈嬈,怕將她也卷進來。 而且她萬一告訴太子,太子有所懈怠,也成就不了今天的模樣。 沈嬈聽后無奈聳聳肩,“無論多危險,我都會在他身側(cè)?!?/br> 謝槿心里有點不是滋味,“這些年陛下寵信瑞王,信任長公主,讓這二人行事越發(fā)囂張跋扈,膨脹到了一定地步。而在這漫長的時間中,陛下逐漸摸清楚了禍患的根系,循序漸進拔除了一些心懷異心之人?!?/br> 至于長公主這些人所作的孽,弘宣帝那幫他們記的清清楚楚。 宋裕義憤填膺,“既然父皇早知道他們的罪孽,為什么不直接將他們處死!” 沈嬈雖然對那個皇帝沒什么好感,但也知道為君者,被人架在高位上,太多無可奈何。 對于宋裕的話,一貫視人命如草芥的謝槿,都有點無語,“下令處死,出師無名。若是暗殺,我現(xiàn)在就可以宰了他們,可之后呢?” “你殺不盡這朝堂上的異心者?!边@件事太復(fù)雜,一兩句解釋不清,必須細(xì)細(xì)籌劃,否則就要功虧一簣。 宋裕自然是氣憤不已,可又對他的話無力反駁。 謝槿說出個更讓他絕望的事實:“更何況,你這個無權(quán)無勢,母家倒臺的東宮太子,在朝堂中站穩(wěn)不住腳跟。你沒有心腹,沒有靠山,那么你上位后,只能是傀儡?!?/br> 宋裕握緊拳頭,“那我現(xiàn)在又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很大?!鄙驄谱哌^去,拍拍他肩膀,“你在郢都那么久,得到將士們的認(rèn)可。尤其你鎮(zhèn)守邊境的出色表現(xiàn),很受兵部,以及那些武將的認(rèn)可?!?/br> “雖說朝堂上有異心之人,可也有忠良之輩。既然陛下如今讓你回來,他肯定有了完全準(zhǔn)備?!?/br> 沈嬈聲音溫柔而堅定:“只要是我能做的,我就會盡全力去做。我會做你的墊腳石,讓你往上走?!?/br> 刑北適時開口:“龍影衛(wèi)會誓死效忠殿下?!?/br> 行,這屋里就差一人沒表態(tài)了,其余三人紛紛看向他。 謝槿只想向沈嬈表真心,至于旁人,他沒那個閑心??杀凰麄冞@么看著,他不自在擰眉頭,“我婦唱夫隨?!?/br> “而且你有陛下的支持,這就是你現(xiàn)在最大的靠山?!?/br> 宋裕甩掉腦中那些亂糟糟的思緒,是啊,他不是以前的他,朝堂也不是以前的朝堂,斂去失落,說:“他們不出擊,我們也不好輕舉妄動。” 沈嬈聽后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我是長公主,在手握實力大大銳減后,那我必須要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去拉攏更有力的幫手?!?/br> 只是他們的目標(biāo)會是誰。 沈嬈端著茶盞用蓋子撇開茶渣時,若有所思看向謝槿。該不會,來找他吧? 離開沈園時,宋裕臉色不善目送著謝槿離開,才放心走。不過若是他知道,謝槿的家在沈園隔壁,下面還有一條連通兩府的地道,怕是要氣得吐血。 謝槿回府后,管家匆匆忙忙上前,低聲說:“大人,有貴客到訪?!?/br> “誰?” “瑞王。” 兩日后謝槿差人遞消息過來,說是領(lǐng)皇命出京,大概有個半月就能回來。 沈嬈也沒閑著,收集罪證,替人翻案,請了大理寺卿崔建和自己一同上折子,將長公主安插的幾個官員全部免職入獄。 弘宣帝在朝堂上時批評長公主識人不清,日后再推舉官員,可要慎之又慎。 沈嬈覺得自己老命休矣,老皇帝坐享其成,她又要當(dāng)靶子。 傍晚時她坐在書房的羅漢塌上看書,撐著頭昏昏欲睡。突然炕桌上的燭火動了下,只見一人從窗戶處翻越進來。 不,不能說是翻進來,更像是被人丟進來的。 那黑衣人落地后,愣了片刻,隨即立刻掏出匕首向沈嬈刺過來。 沈嬈在有動靜時就警覺起來,拎起桌子,擋住了那把匕首。用桌子卡住匕首,拿起手邊燭火,直接往黑衣人臉上砸。 “啊——”黑衣人頭上起火,手忙腳亂滅火。 沈嬈趁機以桌子做盾牌用力壓向刺客,用發(fā)簪刺進他頸動脈,血噴灑出來,有不少都濺到了她身上。 她喘了兩口氣,拿起盆水,將刺客頭上的火澆滅。 “沈大人動作干脆利落得很啊?!毙瘫弊诖把厣?,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大晚上搞這么一出驚心動魄,真是不安生,沈嬈刮了他一眼,“人是你丟進來的吧?” 刑北手撐著窗戶,翻進來,“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到了就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翻進你院子。我瞧他猶豫不決,就幫他一把,直接將人踹進來了?!?/br> “不像是殺手,幫我看看什么人?!鄙驄菩奶圩约旱某料隳究蛔溃€得找人再打一張桌子。 刑北微微頷首,“卑職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