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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楚嗤地一笑,“呵,你今晚來,到底是為了你的小師妹,還是朕這個皇帝?” 怎么每個男人都惦記著他的蘇包子? 狼是護食的,沒人知道? 他不悅。 “臣不敢?!?/br> 商天行眸子暗了暗,低頭不語。 “早點回去歇著,朕還有很多事指望你?!笔捑醒笱蟮馈?/br> “是,臣告退。” 商天行起身,臨行躍下琉璃瓦,沒忍住,還是朝窗口望了一眼,瞥見蘇瓷露著兩只雪白的手臂,被用紅綢綁在床頭,極為安靜,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睡著了。 他一走就是十年,如今再見,小女孩已經(jīng)長大,而且,已經(jīng)是別人的女人了…… 他白衣獵獵,倒提長戟,飛身遠去,身形孤絕。 蕭君楚一直坐在屋脊上沒動,眼睛死死盯著遠方的水面,沒動。 直等到確定周圍再無旁人,一直被死死壓住的手,才劇烈顫抖著抓起一片碎瓦砸了出去,用盡最后力氣,“重華——!” 一時間,碧海潮生樓中,門窗緊閉,里面上上下下,忙成一團。 狼主重傷! 胸.前傷口滲出的血,已經(jīng)將半件袍子都浸透了。 若是再拖一時三刻,人怕是就坐著死在上面了! 他就那么硬生生用命撐著,不但用一把破刀強行勝了謝無極,而且,完全沒給樓頂上接二連三出現(xiàn)的高手看出任何破綻。 瘋皇,還是瘋皇!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他從頭到尾保持極度地清醒,任由重華處置了崩裂的傷口,縫了針,上了藥,包扎好,又灌了幾大碗補血養(yǎng)傷的猛藥。 “陛下,莫要強撐。若是累了,合會兒眼。”重華是看著他長大的,太了解他的性格。 他不管在怒雪川上身陷絕境,還是成了這上華京的人間帝王,始終都是一頭孤狼。 永遠不會信任任何人,也永遠不會讓自己失控。 瑯琊跪在榻邊,心疼地直掉眼淚。 “都怪那姓蘇的禍胎!我去殺了她!” 蕭君楚聽了,猛地一股急火攻心,又吼不出來,揚手將榻邊小幾上一堆瓶瓶罐罐全部推到地上,摔得稀爛。 “你敢?!?/br> 第34章 朕對她有那么特別嗎 蕭君楚低沉一聲。 只需要兩個字,瑯琊便是不敢真的動手了。 不過,她真的好氣! “哥!你那么護著她,為了她傷成這樣,而她呢?她在樓上睡覺,對你的傷勢不聞不問,她有關(guān)心你一點點嗎?” 她紅著眼圈兒,氣得摔門出去。 蕭君楚長眉微凝,有些無奈地看了重華一眼。 重華好像也是這么想的,只是他是成熟的男人,從不輕易表達情緒。 于是,蕭君楚便覺得更加哭笑不得。 朕控制各方勢力的手腕,瑯琊不懂。 朕與謝無極之間的殊死較量,瑯琊看不明白。 朕要靠蘇瓷續(xù)命,瑯琊更不能知道。 這些事,蘇瓷只不過恰好是在場的那一個。 瑯琊她是小姑娘,重華你一個老爺們在腦補什么? 朕對那個女人,真的有那么特別嗎? 有嗎? 朕只不過是受了點傷,需要一個女人關(guān)心嗎? 女人的關(guān)心有個鳥用! 她豬一樣的女子,除了吃就是睡,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是更好?有什么奇怪? 她睡她的,與朕受傷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呵呵…… 簡直莫名大奇妙! 這一.夜,無比漫長。 等到蕭君楚去了西廂,東方已現(xiàn)魚肚白。 蘇瓷被綁著兩手,凌亂裹著薄被,露了一條長長的白腿在外面,不知是何時睡著的,總之姿態(tài)妖嬈旖旎,卻睡顏十分委屈,腕上因為掙扎,已經(jīng)勒出深深的紅印。 蕭君楚扶著床沿,在她身邊慢慢躺下,側(cè)身面向她那一面,好讓傷口舒服一些。 他看著她,飽滿的唇.瓣,又被臉蛋擠成了一個嘟。 他從一個手腳盡斷,不人不鬼的廢人,忽然死后重生了。 而她,從前最心機、最令人厭惡的女人,忽然成了最沒心肝、最安全的一個。 這世間的事,莫名好笑。 蕭君楚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眼皮實在太沉,漸漸掀不起來 “蘇包子啊,你……,到底是誰?” 他不知是醒著,還是已經(jīng)入了夢,喃喃念了一聲,將身子挪了挪,與她靠近,額頭抵著額頭,均勻的呼吸,此起,彼伏…… - 蘇瓷這一覺,睡到晌午,醒來時,枕邊毫無意外地擺著熱乎包子。 她的手,不知什么時候被解開了,腕上掙扎時留下的痕跡,看著實慘。 “瘋批……”她罵了一句,咬了口包子。 忽然,想想昨晚的事,又叼著包子半晌沒動。 她記得頭頂上那倆人不打了,就開始罵架,之后,商天行救駕,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機,蕭君楚看樣子不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而且還占了上風(fēng),打了謝無極的臉。 她當(dāng)時聽著十分放心,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那后來呢? 白月薇發(fā)現(xiàn)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竟然背著她惦記旁人,不知道會怎樣? 蘇瓷忽然想到,蕭君楚昨晚好像說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