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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麻利下床,找了件正常衣裳換了,攏吧攏吧頭發(fā),嘴里咬著包子,去找他。 …… 蕭君楚剛剛給傷口換了藥,坦著胸膛,慵懶披著外袍,坐在南廳的圓月窗前榻上,翻看手里的奏報。 他這個皇帝,人不在朝堂,可對這天下的事,卻一樣沒少cao心。 如今,衛(wèi)九泠散播的血疫四處肆虐,謝無極卻一直專注于權(quán)勢之爭,對此不聞不問。 商天行入京勤王,西部邊陲就發(fā)生小股sao亂,西梁,夜夷,蟄伏了數(shù)年的列國,個個都在蠢蠢欲動。 他的皇位都要被奪了,命都快沒了,還要為大燁這些所謂的子民福祉cao心! 實在是諷刺的很。 蕭君楚自嘲地一聲嗤笑,門悄悄開了道縫兒。 他抬眼,就見蘇瓷叼著個包子,露了半個腦袋在門口看他。 “包子涼了?”他收回目光,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涼了找重華要熱的,不要找朕?!?/br> 蘇瓷:…… 為什么瘋批的腦回路這么奇怪? “我是來看你死了沒?!彼龔淖炖镎税?,三口兩口吃完。 “你該喚朕什么?” “哦,寂夜……”蘇瓷不情愿。 蕭君楚滿意,左手端著折子,目不轉(zhuǎn)睛。 右手拿了只茶盞,提壺倒水,一滴不撒,準(zhǔn)確無誤,之后向桌邊一推。 姿態(tài)有點帥。 “自己喝,不要噎死在這兒,還得掃地?!?/br> 蘇瓷:…… 她也不客氣,鉆進屋里,過去拿著茶杯喝了一口,又見他身上是新包了厚厚的紗布,就知道昨晚打架,肯定是傷口又裂開了。 他那傷口,她見過,特別嚇人,不知是被什么兵器傷的,不但深,而且好得極慢,仿佛是故意讓受傷的人遭受凌虐一般。 但是蕭君楚似乎并不將這種身體上的傷痛放在心上。 若是不流血,將衣裳一穿,他就跟好人沒什么兩樣。 她努力不去看他沒有被紗布包起來的部分。 那些肌rou線條流暢雋秀,看著并不野蠻,卻仿佛蘊含著的一觸即發(fā)的爆發(fā)力。 他昨晚倒提著刀,從窗口倒掛著翻躍到她床上,親一口就跑的流氓身影,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忽然像刻在腦子里一樣,沒辦法不去想。 “其實……,我來,是想跟你澄清個事兒?!?/br> “說?!笔捑W⒂谑掷锏臇|西,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這丫頭看了一遍。 他順手拿了她剛才用過的茶杯喝了一口。 蘇瓷鼓足勇氣,“你……你昨晚跟謝無極說……,我們已經(jīng)睡了……,但是,其實……,并沒有!你以后不要亂說!” 她始終還是好人家的女孩,不管以前蘇渣渣怎么樣,以后,蘇瓷是她,她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人。 蕭君楚終于抬眼了,極度黑白分明的眼中,逆著光,含著一種讓人看不清的笑。 他慢悠悠道:“我們的確已經(jīng)睡了,朕說錯了嗎?” 第35章 瘋皇就是這么體貼的漢子 蘇瓷有點急,“昨晚謝無極來的時候你說的?!?/br> “所以,你擔(dān)心謝無極的感受?”蕭君楚臉上的笑,陡然凝固。 “跟謝無極沒關(guān)系,我……,我又沒跟你怎樣,你以后不要逢人就亂說……,萬一……” 蘇瓷的臉,漲得有些紅,她畢竟連戀愛都沒談過,張嘴就說什么睡不睡的,十分尷尬。 可看在蕭君楚眼中,就是少女含嗔了的慍怒。 她生氣了,也挺好看。 既然不喜歡說這種話,那以后便不說,只做。 他盯了她一會兒,剛剛凝固了的笑容,忽然又漸漸化開了。 語調(diào)稍微一柔,無聊道:“呵,蘇瓷,你的腦袋里面都在想什么呢?” “……?” “朕昨晚對謝無極說的是:你已經(jīng)睡下了,叫他不要打擾。怎么樣?朕是不是很體貼?” “你……?。?!可你還跟他說,我是你的人……!我不是你的人?!?/br> 蘇瓷的臉,紅得有些火.辣辣地疼,鼓足勇氣。 蕭君楚笑得有些壞,“你怎么不是?吃朕的,用朕的,就是朕的人?,樼鹗?,重華是,外面的狼奴是,這天下的人,承受朕的庇佑和恩澤的,都是朕的人,朕說的有什么錯?” “你……!!”蘇瓷狡辯不過他,“就當(dāng)我沒來!” 好心當(dāng)驢肝肺,她扭頭氣鼓鼓沖出去, 咣! 摔了門。 嚇得門口的狼奴,恨不得變成木頭,立刻不存在。 然而,屋里的蕭君楚并沒有半點生氣。 他一側(cè)眉梢輕挑,翻了翻桌上的一疊奏報,眸光微微晃了晃,指尖輕輕一敲。 睡了就是睡了! 這蠢包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每天晚上身邊睡的人是誰。 蘇瓷一口氣從九樓沖下來,這空蕩蕩的奢華高樓,處處戒備森嚴(yán),到處都是狼奴。 她只要不逃走,蕭君楚也由著她在附近街道自由活動。 可是,剛要出門,就見瑯琊一頭撞了進來。 “別碰我。” 她低著頭,腳步有些踉蹌,避開所有人,往樓上跑。 一面跑,一面還帶著哭腔喊:“哥——!重華——!救我啊——!” 出事了! 蘇瓷也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