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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浮生接著道:“其二,若是醫(yī)活自是最好,但若醫(yī)死了,皇上痛失至親,不得歸罪于我,也不得遷怒任何人?!?/br> 他倒是對蕭君楚的脾性摸得透徹。 蕭君楚搭在扶手上的手,戴著黑色的軟皮手套,動了動手指,有些不悅,草草應(yīng)付答應(yīng)了。 “朕依你。說其三?!?/br> 反正,朕向來說話不算數(shù)。 闕浮生這一次,略略遲疑了一下。 “其三,闕某若醫(yī)好了公主,皇上……,當(dāng)放了小徒,還她自由身。到時,她若愿意留在皇上身邊,自是她的選擇,可萬一她不愿,我便要帶她回驚鴻巔,希望屆時,陛下能信守承諾,永世不犯昆侖山半步。” 討厭! 蕭君楚眼簾一翻。 特別討厭別人跟他講條件。 更討厭別人拿至親至愛威脅他。 最討厭別人惦記他的蘇包子??! 他咬了咬口中腮邊的rou,漫不經(jīng)心道:“好啊,浮生先生先醫(yī)得好再說?!?/br> 到時候,不管是哄,還是嚇,只要蘇包子自己愿意留下來,這一條,便不作數(shù)! 第119章 小姑娘找地方避火去了 提起蘇瓷,瑯琊有點心虛,偷偷瞄了一眼她哥。 蕭君楚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蘇瓷跑了。 大概是因為蘇瓷并沒有真的想離開他,所以,他身上的傷和毒,并沒有發(fā)作,運勢也好好地,還在慢慢消耗昨晚吸到的那些存貨。 如此,便是雙方達(dá)成了協(xié)議。 瑯琊有點小激動,站起來時,個子只比蕭君楚矮一點點,比官城錦都高出一丟丟,跟闕浮生差不多。 但是高歸高,身材卻并不違和。 她和她哥一樣,美麗可以壓倒一切缺憾。 顴骨上一朵小花黥面,非但不減顏色,反而更增添了異族少女的野性和熱烈風(fēng)情。 “浮生先生,請問,我們接下來怎么治呢?” 這會兒就算闕浮生留她住下來,她也會馬上去打地鋪。 闕浮生并不抬頭,隨手整理桌上的書卷和隨手記錄的草紙,“明日派人來取你的藥?!?/br> “不開方子嗎?”瑯琊瞧著桌上那些疏狂的字跡,指尖摸到桌子上,想偷偷拿一份。 結(jié)果,還剛剛碰著那紙,就被闕浮生無情抽走了。 “闕某看病,沒有方子?!彼ь^,招呼官城錦,“小八,送客?!?/br> 蕭君楚見該談的都談完了,也懶得在這兒耗著討沒趣。 他鼻子里淡淡嗤了一聲,懶洋洋站起身,不客氣地從桌上搶了一張紙,執(zhí)了筆,憑著記憶,將上次蘇瓷寫的簡體版“賣身契”給默了出來。 “聽說這是驚鴻巔的密語,不知何意,先生可有提示?” 闕浮生看了一眼,什么玩意,不認(rèn)識。 但是,蕭皇這么看重這一行字,又以為是他驚鴻巔的密語,那就八成是小瓷搞的鬼。 “這行字的意思很簡單,是寓意皇上萬壽無疆?!?/br> 蕭君楚才不信,“真的?!?/br> 闕浮生抬頭,眸色淡然,“真的?!?/br> 蕭君楚:…… 既然沒問出來所以然,便隨手從桌上又拿了張闕浮生寫過字的紙,疊吧疊吧,揣進(jìn)袖中。 “沒方子,就留個字據(jù),免得先生明天不認(rèn)賬?!?/br> 說罷,抬手將風(fēng)帽戴上,便要離開。 人還沒行至屋門口,又回身道:“浮生先生,你驚鴻巔教出來的好徒兒,不認(rèn)字!” 此時,邱植已搶先上前開門。 蕭君楚身量太高,便將頭一偏,讓開頭頂略矮的門框,出去了。 瑯琊也飛快瞄了闕浮生一眼,小跑跟了出去。 屋里。 闕浮生看官城錦:???你不認(rèn)字? 官城錦:我認(rèn)字啊,我沒不認(rèn)字啊。 闕浮生再看桌上那一行誰都看不懂的鬼畫符,莫名焦頭爛額。 本來只想在連城安心鉆研出血疫的解藥,如今卻終究還是招上了這個瘋子。 講的條件一樣不聽也就算了,問些明奇妙的鬼畫符也算了,臨走還搶他一張紙干什么?回去上茅廁? “對了,小瓷呢?” “徒兒估摸著,剛才已經(jīng)瞅著機(jī)會溜了。” 闕浮生沒吭聲,目光重新落回紙上那一行鬼畫符,忽而溫柔,不知何故。 …… 另一頭,蕭君楚上了馬車,“明天找個機(jī)會把官城錦給朕抓來,避開闕浮生?!?/br> “好嘞?!爆樼鸫饝?yīng)。 蕭君楚又從袖中掏出從闕浮生那兒來搶的紙,遞向她。 瑯琊欣喜,要去拿。 又被他嗖地舉高,“先說你要他這玩意干什么?” meimei從來沒對哪個男人這樣過。 今日第一次見了闕浮生,不但人傻了,乖了,還眼巴巴地想要人家的字! 結(jié)果,人家沒眼力價,不給。 若不是他這當(dāng)哥哥不忍心,親自出手,這傻丫頭又要不開心了。 “哥~~~~,好哥~~~~~”,瑯琊撒嬌。 蕭君楚被喊出一身雞皮疙瘩。 “跟誰學(xué)的,不能好好說話!” 他受不了了,將那紙丟給她。 瑯琊美滋滋展開那紙,欣賞上面疏狂清冷的字體,“自然是跟你的蘇包子學(xué)的?!?/br> 提起蘇瓷,蕭君楚神色一軟。 但看著meimei對著一張紙癡迷的樣子,那份柔軟又瞬間化作了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