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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星耀眨巴眨巴眼,不忿。 “喂!瘋皇的女人!你你你你教我?我我我我我母后都都都都沒這樣說過我!” 他生氣了,竟然還帶了點委屈。 “那等你不結(jié)巴了,我們再聊?!?/br> 蘇瓷把兔子腿又搶回來,不理他了,讓他自己想明白。 沙星耀肚子餓。 “行行行吧,我——盡量?!?/br> 蘇瓷這才笑笑,轉(zhuǎn)回身來,兔子腿還給他。 “說說,你來大燁到底做什么?你若是配合,我或許讓重華早點放了你?!?/br> 誰知,沙星耀道:“不不不不要!你千萬不要放了我。” 蘇瓷:??? “我要親眼見到瘋皇?!?/br> 他瞟了一眼重華,見人家根本注意這邊,才壓低嗓子對蘇瓷道: “瘋皇十五歲殺殺殺殺光了所有人,登基稱帝,叱咤天下。我今年都都都十七了,還只是個王太子。其實,我想看看看看看,他到底長什么樣兒?!?/br> 蘇瓷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低聲道:“你崇拜他呀?” 沙星耀臉一紅,“不是!你別別別別瞎說!” 蘇瓷抿嘴忍著笑,坐正身子,“咳!他呀,我最知道,特別不喜歡別人藏著掖著的,所以,你若是有什么小想法,最好坦坦蕩蕩,或許,大家還有的談?!?/br> 沙星耀想了想,下定決定道:“你你你你說得對,告——訴你吧,其實,我我我本來是想拿你,跟跟跟跟他換紅衣大炮。” 重華正在撥火的手也一滯,火星微濺。 蘇瓷佯裝鎮(zhèn)定,“你父王……,也想搶紅衣大炮?打誰???” “不是?!鄙承且α送π靥牛安徊徊徊徊皇俏腋竿?,是——是我自己想要證明給他們看,我不是生下來就就躺著擁有一切的,我——我要像瘋皇那樣,那那樣誰都怕我!” 他仿佛說到了激動處,結(jié)巴就不治而愈了,情緒越來越激動。 “有了神武紅衣大炮,我夜夷就再也不會別人欺負(fù),更不會夾在六國和大燁之間茍且偷生。” “我要成為夜夷史上最偉大的王,開創(chuàng)無邊功業(yè),讓萬世臣服!” “我也想要像瘋皇那樣,不管英明也好,殘暴也罷,讓世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沙星耀!?。 ?/br> 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一雙眸子里仿佛有星光在閃耀,并不是很強(qiáng)悍的胸膛,也因為激越而起伏不平。 蘇瓷被他的情緒感染了,拍拍他肩頭,“真棒!瘋皇最喜歡你這樣的!以后不要再結(jié)巴了?!?/br> 沙星耀:“好——好好的!” 蘇瓷與重華交換了一下眼色。 果然是之前說的那樣。 夜夷的人,是奔著紅衣大炮來。 之前那撥云嶺十八怪,受命于什么公子,恐怕也是為此而來。 這一路,不知還有多少撥人馬在趕往廣海城。 皇上只身前往,要面對這么多股勢力,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們必須想辦法在路上,幫他解決掉一些零碎兒! …… 夜深,山間夜色深重。 瑪瑙倚在樹上咬著樹枝兒,枕著手臂望向星空,放哨。 沙星耀攤在樹底下打呼嚕。 重華守護(hù)在蘇瓷身邊打坐調(diào)息,運功休息。 蘇瓷覺得,自己怎么也算是個高手了,于是也不睡,學(xué)他的樣子打坐調(diào)息。 但是,沒多會兒,腦袋一歪,咣當(dāng)一頭倒在他肩頭,睡著了。 重華睜眼,無奈笑笑,又閉上眼。 真是個不知愁滋味的小丫頭啊。 寂夜這輩子有她相陪,小時候受過的那些苦,終有一日能被撫平了。 他眉心微微一鎖。 山中的霧氣,越來越濃。 依稀間,仿佛又回到十八歲那年的浩劫。 雪山下小小的部落,被北蠻大軍圍得鐵桶一般,陷入絕境。 父親跪在族長面前,聲淚俱下。 “絕對不能交出寂夜!他是太子天錚最后的血脈,是大燁最后的正統(tǒng),如果將他獻(xiàn)給北蠻,先太子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便付之東流,殿下一生所遭受的屈辱,也就再也沒有洗雪之日了啊!” 當(dāng)時的大燁皇帝,本是庶出的皇子,少時隨太子天錚征討怒雪川,與北蠻勾結(jié),謀害太子,之后只身回國,成功奪嫡。 他不但奪去了本該屬于兄長的皇位,還搶了他即將迎入東宮的摯愛,柔宜小姐。 第209章 天選之人,必定身負(fù)天大的磨難 柔宜入宮為妃,數(shù)年郁郁寡歡,一直偷偷服用避子湯。 皇帝發(fā)現(xiàn)后震怒,既愛得舍不得殺她,又恨得無法真正得到她。 于是,那一年再次御駕親征怒雪川,討伐神山時,便強(qiáng)行將柔妃帶在身邊。 他要讓她親眼看看自己心愛的人死去的地方。 誰知,大軍行至怒雪川之下,被阻斷了去路。 冰川難行,蠻人毀約,倒戈相向,戰(zhàn)事百般不利,皇帝正焦頭爛額間,柔宜也跑了! 那一日,她仿佛有天神相助,一襲大紅斗篷,不要命般地奔入茫茫雪海,眼見著變成一個紅點時,再駐足決然回望。 整座怒雪川發(fā)出隆隆低吼。 雪崩。 皇帝的大軍被生生困在雪山之下,進(jìn)退維谷。 柔宜卻在天災(zāi)之下鬼使神差地活了下來,遇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太子天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