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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在怒雪川之巔,靜靜地看了他很久了。 “宮主,寂夜還有一事相求?!彼帐傲随移ばδ?,正色道。 “你說。” “替我?guī)П?,去支援龍虎關(guān)?!?/br> 瑤光神色一凜,“你敢……!” 蕭君楚立刻聲音就軟了,“娘!乖!最后一次,求你~~~” 他解了身上的大紅披風(fēng),給她系上,又將她推上戰(zhàn)馬。 闕浮生的實(shí)力,他領(lǐng)教過。 瑤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來找他的,就勢必不會放過他。 不能犧牲宮主來拖延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龍虎關(guān)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八百萬狼軍一起上,打不死他?”瑤光也感覺到來者不善,發(fā)了狠。 “他有魔神血,不知已經(jīng)活了多久,修為深不可測,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br> “蕭寂夜,你個小狼崽子若是敢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我就打死你!” 瑤光眼圈紅了。 “我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就幫我照顧好上華京中的那一雙母女,來世,我真的給你當(dāng)兒子,喊你作娘,喊重華作爹,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快走快走!” 他幾句戲謔,半真半假,替她打馬,目送那一襲艷艷大紅,帶著百萬大軍南下,鐵蹄隆隆。 足足幾個時辰。 大軍才完全行過。 蕭君楚拖著嘆霜刀,漫不經(jīng)心地登上怒雪川之巔。 他最惡劣的地方就是,從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他最難纏的地方就是,向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闕浮生站在山巔,垂著雙眸,任憑衣袍白發(fā)被天風(fēng)吹得獵獵狂舞,身子紋絲不動,仿佛已經(jīng)成了一尊神像。 直到蕭君楚一步一步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他那一雙數(shù)日數(shù)夜未眠,早已變得血紅的眸子才睜開。 “你的魔神血,拿來?!?/br> 他開門見山,毫無任何鋪墊,也沒給他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蕭君楚雖然不知他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深知今日之事不會善了。 “你怎么知道朕的身上有魔神血?” 上輩子,他身懷魔神血的秘密,不知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如今看來,既然闕浮生早就知道,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前世那個最后拿到魔神血的人。 闕浮生雙眸似是望著茫茫天地,卻像是根本不知道在看著哪里,并不回答他的問題。 “你要魔神血做什么?總要給朕一個理由?!?/br> 蕭君楚的嘆霜刀在掌中耍了一圈,幽藍(lán)霜華帶出一連串流光。 那光,終于吸引了闕浮生的注意力。 “改變一切。修復(fù)一切錯誤。” 他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沒有任何感情。 蕭君楚忽然有點(diǎn)明白魔神血的真正用途了。 但是,并不是完全明白。 “倘若,朕不給呢?” 闕浮生將目光麻木地從他身上移開,重新望向茫茫天地。 “一百多年前,曾經(jīng)有個人也像你你這么說,可惜……,他被自己的刀釘死在這怒雪川下,永世不得翻身?!?/br> 他突然向他伸出手,袖袍鼓動,“拿來!” 蕭君楚的刀,慢悠悠祭起,從狼眸之前緩緩掠過,折射日光,將他一雙本就黑白分明的眼睛照得雪亮。 “原來是你這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怪害了璃疏宮主,搶了魔神血!抱歉,嘆霜刀說了,它不給!” 一聲轟天炸響! 雪山之上,兩股邪天九部之力的對決,仿若對沖于天之極,百里之外清晰可見。 瑤光勒馬停下,回望怒雪川,心驚rou跳。 她招來隨行將領(lǐng),“大軍繼續(xù)行進(jìn),在龍虎關(guān)前等本宮?!?/br> 她不顧部下阻攔,掉頭策馬回頭。 這小狼崽子雖然不是她生的,卻是她從雪里撿回來的一條命。 她親眼看著他是如何頑強(qiáng)地活到今日,她知道他都受過多少苦才有今日。 他已經(jīng)是有小公主的父親了,他不能有事! 他要是死了,她不但要幫他養(yǎng)孩子,還得替他養(yǎng)媳婦,要多煩有多煩! 第249章 邪天魔神 瑤光在山下跳下馬,一路輕功踏雪無痕,向雪線奔去。 然而,剛到半山腰,那山巔的天崩地裂般的交鋒,突然不知為何戛然而止。 “寂夜!寂夜?。?!你等等娘?。〖乓梗。。 ?/br> 瑤光赤著腳,不顧一切向山頂飛掠而去。 整座怒雪川之巔,已經(jīng)因為剛才的大戰(zhàn)改變了模樣。 然而,卻又寂靜地仿佛空氣都停滯了一般。 “寂夜——!” 瑤光瘋了一樣地找,耳鼓中已經(jīng)聽不見自己凄厲的呼喊聲。 終于,遠(yuǎn)方的積雪動了一下,泛出幽幽霜藍(lán)色的光。 “寂夜!?。 ?/br> 瑤光不顧一切飛撲過去,將人挖了出來。 她剛才還端然高貴如神女,可此刻,卻倉惶地如一個就要失去孩子的瘋婦。 蕭君楚眉心一道血線,鮮血蜿蜒而下,已是氣息奄奄。 “娘啊,對不起,他……,拿走了魔神血……,我沒守住?!?/br> “你這笨蛋!打架從來不輸,今天這是怎么了?” 瑤光泣不成聲。 說著恨他不爭氣的話,卻心疼地快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