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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看看身邊酣睡的男人,鼻梁挺直,睫毛纖長,嘴唇菲薄,嘴角掛著滿足的笑,他可真是漂亮。隋洋身上體現(xiàn)的是北方男人粗獷之外的另一種美,陽春白雪一般的人物,卻單單對她情有獨(dú)鐘。 是不甘心嗎?因?yàn)樗畛醪涣羟槊娴膰?yán)詞拒絕,才激發(fā)了他執(zhí)迷不悔的凜然和占有? 飄云笑笑,伸手撫摸他俊俏的側(cè)臉。男人在睡覺的時候,是可愛的瞬間,回復(fù)到人性最初的甜美和脆弱,讓人心生愛憐。 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的吧,或許連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吧? 隋洋他固然漂亮體面,可是過去圍繞在飄云身邊的男孩,哪個不是漂亮體面的呢? 她從小就喜歡跳舞,唱歌,寫作。高中的時候還拿過全市拉丁舞比賽一等獎,是真正才貌雙馨的女孩,一時風(fēng)光無限,每天都有男孩在學(xué)校門口癡癡守侯,其中不乏出類拔萃的人物。 她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有,他卻可以揮金如土。她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也不抵不過他一條領(lǐng)帶。也難怪別人這么想。 被人說的多了,飄云也這樣問自己,你是為錢才跟他在一起的嗎?為了可以吃精致的食物,穿體面的衣服,住漂亮的房子,是這樣嗎? 可是飄云記得,他們第一次的時候,隋洋在她柔軟的身體里忘我的沖撞時依然不忘思路清晰的對她說: “飄云,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我只要你記住三件事。第一,我愛你。第二,我很愛你。第三,我非常愛你?!?/br> 溫暖的誓言伴著尖銳的疼痛,像條狡猾的蛇毫不留情的鉆進(jìn)她的身體里,她的心里,她的靈魂里。每次回憶起那糾結(jié)的一幕,身體都不由的微微發(fā)顫,悲傷感動夾雜著痛苦,像打翻的五味瓶說不清是酸甜苦辣哪一種。 但是她知道,她是真的感動過。就算記憶出了錯,身體也會記得。在她痛苦流血的那一刻,有個男人輕輕的在她耳邊許下了諾言,一生一世的諾言。 坐起身,輕輕的甩甩頭。飄云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她喜歡剖析自己,即使那是一個艱辛而孤獨(dú)的過程。要知道,漫漫人生路,風(fēng)雨飄搖,險(xiǎn)象環(huán)生。善于剖析自己,才可以讓我們堅(jiān)定不移的披荊斬棘,耳聰目明的走下去。 可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深究,過猶不及的道理她比誰都懂。 反正睡不著,干脆起來干點(diǎn)什么。賓館的房間里有電腦,還上了網(wǎng)。 飄云最近在玩自由幻想這個游戲,戰(zhàn)士練到十七級,就再也升不上去了,玩游戲她不在行。 突然想起來,柳寒城那小子不是答應(yīng)今天在網(wǎng)吧打工的時候幫她升級嗎?怎么不見人影? 飄云在虛擬的世界里四處奔走,大聲呼喊,遇到很多戰(zhàn)士、劍客、藥師,他們邀請她入隊(duì),她也不理。有怪物向她攻擊,她也無暇還手。她跋山涉水,不辭風(fēng)雪的尋找他,卻始終遍尋不到他的身影。她知道,他一定在,只是不愿意出來見她。 “臭小子,白天有膽子撞我,現(xiàn)在沒臉見人嗎?”飄云用QQ給他留言。等了半天,還是無人回應(yīng)。她開始焦躁。 “你答應(yīng)過,等我升到三十級,就和我攜手天涯的,你忘了嗎?” 飄云一個人闖進(jìn)詭異危險(xiǎn)的仙蹤森林,那里遍地是野獸和陷阱。她一路廝殺,將鋒利的兵器刺進(jìn)野獸的身體,一下又一下。野獸一個個倒下,她的鮮血也快要耗盡了,卻依然沒有他的身影。她無心戀戰(zhàn),沖出野獸的包圍。一個人在森林的大雨中漫無目的四處奔跑,大聲的呼喊他的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 “你還不來,想看我哭嗎?” 淅瀝的雨聲和凄涼的音樂從音響里傳出來,如此的清晰。飄云突然感到冷,從沒有過的冰冷像水一樣漸漸淹沒了她。 她終于頹然的倒在冰冷的泥水里,任由野獸襲擊她的身體,再也不愿意站起來。寒城始終沒有來救她,她只有死在荒山野嶺中,死在野獸的利爪下。 “我就要死了,你在哪?”疲倦的呼喚,無論是現(xiàn)實(shí)中的她,還是游戲中的她。 仿佛可以長到永遠(yuǎn)的沉默,持續(xù)著,讓人如此無力。 “又累又疼,不玩了?!憋h云準(zhǔn)備下線,天快亮了。 “你怎么了?”身著銀色鎧甲的寒城終于出現(xiàn)在她身后,為她抵擋了致命的攻擊。 “你終于來了?!憋h云打出一個大大笑臉,立刻站了起來,精神抖擻的奮力屠殺。 他們合力將沿途的野獸殺光,闖出一條血路,并肩來到落英繽紛的桃源。音樂變了,沒有了緊張的殺戮,變得悠揚(yáng)明快。 他們并肩坐在疊青瀉翠的山坡上,望著神州外的天際流云,這里有粉紅的桃花,碧綠的草地,到處都是鳥語花香、詩情畫意。 飄云笑笑說:“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同一時間里,不同的地方會有這么大的差別?龍城的仙蹤森林到處是血腥和屠殺,桃源內(nèi)卻永遠(yuǎn)是繁花似錦,歌舞升平?!?/br> 寒城回道:“這個世界本就如此,有人活在天堂,就有人生在地獄。就像我跟他,永遠(yuǎn)沒有辦法同日而語。” 飄云的手停在鍵盤上,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你怎么了?生病了嗎?”寒城問。 “沒有,不這么說,你能出來嗎?”她笑得jian詐。她說了慌,她的確疼,下身酸疼??墒遣幌敫嬖V他。每次遇到難事,她覺得自己可以承擔(dān)的時候,往往決定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