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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繡外慧中在線閱讀 - 第一百九十六章碎浮花

第一百九十六章碎浮花

    第一百九十六章碎日浮花

    第二天俞宛秋并未出宮。初來乍到,身邊盡是耳目,她不敢任性而為。

    趙佑熙卯時起床,見她醒來,還問了一句:“這么早,你要跟我一起出門嗎?”

    俞宛秋在枕上搖頭,她也想啊,可“還是等你拿到通行證再說吧?!?/br>
    “什么證?你是說出宮的腰牌?”

    “不是,是向父皇求回的恩旨。”她要出宮估計沒人敢攔,怕的是事后被太后喊去訓話,提醒她注意身份什么的。她怕啰嗦,怕麻煩,深宮生活不易,她不想給人留下話柄。宮妃擅自出宮,真要認真追究起來,可以是很重的罪名。

    趙佑熙向她保證:“我會很快幫你拿到的?!彼チ怂畮煚I就身不由己,可能要到很晚才能回來,所以不敢承諾今天。在心愛的小妻子面前,他想永遠做個言而有信的人。

    俞宛秋笑道:“不用那么急,你瞅著合適的機會再說,可千萬別把你父皇惹煩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以準軍需官的名義出宮,為朝廷的事奔忙,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讓皇上額外開恩。所以決不能錯失。

    宮廷生活,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體會得最深的是兩個字:規(guī)矩。

    吃飯有吃飯的規(guī)矩,睡覺有睡覺的規(guī)矩,做什么都有一大堆人盯著,連夫妻倆的房事都有專人記錄。每想起這點她就覺得窘,卻又無可奈何,除非她不做宮妃,否則,就不能不遵守宮里的規(guī)矩禮儀。她既然嫁給了一個注定當太子的人,就必須接受這一切。

    她開始懷念以前和趙佑熙在一起的日子,雖然不安定,卻隨性自由,不管軍營也好,別苑也好,沒人給他們定規(guī)矩,也沒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搜尋她的錯處,然后跑去報給太后和皇后。

    可是即使如此,她仍然感謝上天,讓她嫁給了趙佑熙。他們能走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

    安南王府的危機,讓安南王毅然稱帝。讓他許多見不得光的情婦成了皇妃,也同樣成全了最沒資格問鼎世子妃或太子妃寶座的她。

    如果安南王府一切如常,她和趙佑熙很難有結果吧,他們的姻緣,只有在非正常的情況下才可能成就。若想循正途,純屬白日做夢,安南王府永遠不可能到她家求親納聘,然后用大紅花轎迎娶她過門。

    這次她能順利當上太子妃,還多虧了堯兒這個小福星。王爺要借孫子的出生大做文章,就必然要立孫子的母親為正室,要不然,那份感人的陳情書就會顯得虛偽:你這么愛長孫,不舍得他成為父不詳?shù)暮⒆樱趺从稚岬米屗蔀槭樱?/br>
    她是真的很僥幸,才和趙佑熙走到了一起。給擅論因果的人說起來,這樣是不是叫“良緣天定”再怎么難,再怎么挫折,終會修成正果?

    她對著鏡子出神,邱掌正見太子妃梳洗完畢,在門口請示道:“是不是吩咐小子們準備輦輿。這就送您去慈懿宮?”

    茗香搶白了一句:“太子妃還沒用早膳呢?!?/br>
    邱掌正笑著說:“皇后都是先請過安,侍候太后用過早膳,再自己回去吃的?!?/br>
    俞宛秋用眼神制止茗香,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多謝掌正提醒,我們這就走吧?!?/br>
    她并不相信邱掌正的話,皇后的寢宮離太后的寢宮那么遠,每天侍候完太后,回去只好吃中飯了。但邱掌正把皇后抬出來壓她,她只能暫時依從,反正,等她得到皇上的恩旨,就可以每天清早出門,再不用請什么安了。她為朝廷的事cao勞,太后如果還計較這些小事,會顯得不顧大局,給她請安難道比軍國大事還重要?

    “張全,不用那么急,走穩(wěn)當點。”她吩咐抬輦的小太監(jiān)。

    上輦時,她順便問了一下隨行太監(jiān)的姓名,她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東宮所有服役人員的名字和職銜記個**不離十。如果她跟底下的太監(jiān)宮女熟悉了,要做什么可以直接吩咐他們,不用通過這些討人嫌的女官。

    這是俞宛秋昨晚想到了應對之策:不能趕走,就架空她們。

    她相信,東宮原有的仆從也未必肯聽這些人的。他們在東宮服役多年,臨到太子立妃,反把他們撇到一邊,盡從外面弄些人進來管事,他們會心悅誠服才怪。

    像邱掌正,聽趙佑熙說。原本不過是太后的娘家吳家的管事娘子,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了東宮的女官之首。安南王稱帝,吳家也跟著雞犬升天,連家仆投奔過來,都能有這么好的待遇,看來太后把趙氏的皇宮當成吳家的后院了。

    到了慈懿宮,皇后沒見著,卻見到了幾位皇妃,和一群“太子的女人”

    于是場面演變成了,她給太后請安,那群女人給她請安。她們要以妾侍自居,尊她為正室,她也懶得分辨,不許人家進東宮,還不許人家過過干癮?太后可是睜著一雙包含警告的眼睛看著她呢。

    見禮畢,太后開口就問:“怎么沒把孩子抱來?”

    動身的時候,邱掌正也說過這話,她早就讓蘭姨去吩咐乳娘,扯了個很好的理由:“孩子剛吃過奶,不能出門,怕受了風會吐奶?!?/br>
    太后的臉色陰沉下來,語氣中帶著很重的壓迫感:“知道要出門,怎么還給他吃奶?”

    俞宛秋回道:“他每天早上醒來。一睜開眼睛就找吃的,稍微給慢一點就會哭?!蹦f給不給呢,莫非就為了抱來給您看,讓孩子餓著肚子?

    太后無話可說,又是張賢妃出來打圓場:“剛滿月的孩子,少出門也好,等再大一點,會喊太祖母了,到時候讓太子妃每天給您帶過來,讓你聽得耳朵起繭?!?/br>
    另一位李昭儀笑呵呵地糾正:“是皇太祖母?!?/br>
    太后聽到這個稱謂,臉色才好轉了一點。

    俞宛秋暗吐了一口氣。稍坐了一會,就起身道:“孫媳還要去鳳鸞宮給母后請安,這就先告退了?!?/br>
    太后點了點頭,朝旁邊做了個手勢說:“你帶著她們一起去吧,都是兒媳,一道去給母后請個安。”

    俞宛秋轉身出門,心里波瀾不興,她再也不會為太后的幾句話煩惱了,是不是“兒媳”不是由她說了算,她就算說一萬遍,也變不成事實。

    她信任自己的夫君,他昨天猴急成那樣,的的確確是很久沒那啥了。面對滿桌佳肴,卻能忍住饑餓,他對自己的心,不是一般的真。這世上,堅貞的女人易見,堅貞的男人難尋,尤其是身處高位,隨時可以招來一大堆美女的男人。就沖著這份可貴的真情,她也要努力處理好后宮的復雜關系,不給他添麻煩。

    這也是俞宛秋會容忍那些隸屬太后黨的女官們留下來的原因,要趕走她們不難,難的是以后的相處,難的是夾在中間的趙佑熙。若是為了自己,讓他跟太后對立起來,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給他冠上一個不孝的罪名,也是很要命的。

    皇上明知太子的脾性喜好,仍不敢把太后賜下的女人全部駁回,只是打了個折扣,同樣是礙于一個“孝”字。

    以“孝”治天下,并以孝字為帝號的梁帝,于趙國立國之初,在輿論上落了下風,若給他抓住這個把柄,用來詆毀新朝的太子。更是麻煩事。她不能讓趙佑熙因為自己背上任何道德壓力。

    當然,有些底線是必須堅守的,比如,決不讓那些女人以太子的妃妾身份住進東宮。

    昨晚她曾想過,如果太后強迫她接受,甚至親自給那些女人在東宮安排住處,她就帶著兒子走。她惹不起,躲得起。

    可她很快就否決了這種想法,因為,她喜歡東宮的環(huán)境,那是她的家,她憑什么要讓?憑什么要躲?

    最后,俞宛秋對自己發(fā)誓:我不走,我要把太后黨統(tǒng)統(tǒng)趕出東宮!把這里變成真正的家。

    *****

    還沒進鳳鸞宮,俞宛秋就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皇上。

    皇上從里面沖出來的時候,她們正好下車。張賢妃趕緊迎上去,但皇上好像很生氣,連張賢妃都不怎么搭理,張賢妃素日比較得寵,這會兒當著一干小輩的面,熱臉貼上冷屁股,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俞宛秋暗暗吃驚。皇上給人的印象,是個脾氣很好的人,至少她每次見到,都是滿面笑容,和藹可親,與其說他是老狐貍,不如說是笑面虎。而今卻這般形容,莫非皇后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不出所料,皇后臉上有著明顯的淚痕,見到張賢妃等人,更是沒有好臉色,只略略寒暄了兩句就出現(xiàn)了冷場。張賢妃率先告辭,其余的人緊隨其后,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皇后神情恍惚,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太子妃居然還留在空落落的大廳里,意外之余,亦有幾分驚喜。

    在這種心態(tài)下,她看這個媳婦比以前順眼多了,說出來的話也比較有人情味:“你孩子小,做娘的,要多費點心,早些回去吧,我這里以后不必常來”說到這里,語氣有些落寞,聲音越低了下去“來了也沒啥用?!?/br>
    俞宛秋聽出她的言下之意,她這皇后有名無實,巴結她沒有任何好處。

    立在俞宛秋身后的邱掌正說了一句:“太子妃還沒用早膳呢?!?/br>
    皇后便問:“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吃?”

    俞宛秋笑著回道:“沒事,我又不喂奶。”

    當初生下堯兒,她是要自己喂奶來著,可蘭姨堅決不答應,說她身為世子妃,若自己喂奶,會讓人笑話。偏偏她的奶水直到第三天才來,那時堯兒早就吃上乳娘的奶了。蘭姨趁機給她喝了一杯什么水,奶水退了回去。

    “沒喂奶也不行,你才滿月沒多久,身體還虧著呢”教導完兒媳,皇后很不客氣地對邱掌正說:“太子妃年輕不知保養(yǎng),你們可是老人,怎么不勸著點?”

    邱掌正會突然說出那句話,是想讓太子妃早點走。雖然太后沒明說,可她揣摩太后的心意,肯定不愿意看到太子妃和皇后走得近,這宮里就三個女主人,哪兩個走得近,都意味著孤立了第三個。太后和皇后之間矛盾重重,根本不可能結成聯(lián)盟,只不過為了制約太子妃,暫時達成了某種心照不宣的協(xié)議:一起往東宮塞女人,一起往東宮送女官,好處均沾,利益共享,大家都不要爭,不要互相拆臺。

    如果太子妃和皇后關系緩和,皇后以婆母身份,更容易滲入東宮,為她曾家謀福利。吳家的人豈不是撈不到好處了?

    因為心里著急,邱掌正出聲提醒了一句,沒想到引火燒身,當下吶吶地說:“奴婢也是這樣勸的”

    蘭姨早就忍不住了,只因人微言輕,輕易不敢開口,這會兒忿忿地說:“邱掌正,明明是你不讓我們家姑奶奶吃早飯的。”

    “這是為什么?”俞宛秋看到皇后眼里冷光一閃,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皇后是因為心疼自己才譴責邱掌正,從皇上剛走時皇后的頹廢,到現(xiàn)在的冷厲,似乎在借著訓斥邱掌正發(fā)泄某種情緒。她大膽揣測,皇上會突然駕臨冷宮一樣的鳳鸞宮,走時又那種表情,多半是太后從中挑唆了什么,才讓皇上登門問罪。

    皇后奈何不了太后,奈何不了皇上,奈何一個小小的邱掌正還是綽綽有余的。太后也不會為了一個女官跟皇后鬧翻,至于心里會有什么芥蒂,本來她們之間還少么?

    邱掌正平時再仗勢欺人,皇后厲聲責問,也只能跪下陳述理由,無非是怕太子妃去晚了,會失了禮數(shù),她也是為太子妃好,云云。

    曾奉儀勸道:“姑母,現(xiàn)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還是讓太子妃趕緊回去吃飯吧?!?/br>
    劉紅芙提議:“不如讓御膳房把太子妃的早膳送到這里來,免得走那么遠,餓著了。”

    俞宛秋忙推辭道:“不用了,我不餓,回去吃就行了?!?/br>
    皇后站起來說:“那我們一起走吧,我正好想跟你去看看孩子?!?/br>
    皇后要去東宮看孩子,曾奉儀和劉紅芙自然都跟著,俞宛秋也沒阻攔。人家去東宮做客,她沒理由不讓進,她們也不可能就此賴在那里不走。

    曾經(jīng),她想改善跟太后的關系,希望太后能慢慢接納她??上?,她和趙佑熙在外面成親的舉動,徹底惹怒了太后,讓太后把她看成了工于心計,走捷徑搭上太子,并成功上位的女人。人老了,本就容易固執(zhí)己見,想要轉變太后對她的看法,看來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只能從別的方面想辦法,比如,打破皇后和太后的脆弱聯(lián)盟,先讓皇后的女官頂走太后的女官,再慢慢地擺平,或收服她們。相對于太后黨的驕矜跋扈,皇后黨的女官們要低調(diào)得多,她情愿用皇后的人,也不用太后的人。

    既然全部趕走不可能,那就一個一個地來,而唯一可以打開缺口的地方,就是她們分屬兩個陣營。若她能用皇后黨趕走太后黨,再慢慢安插自己的人進去,相信東宮的環(huán)境會比現(xiàn)在好得多。

    ******

    皇后到東宮的時候,小堯兒睡得正香,俞宛秋把皇后讓進同心殿,擺了一桌茶點招待她們。

    皇后一個勁兒地催:“你快去吃早飯吧,可憐見的,人家坐月子都會胖一圈,你反而瘦了?!?/br>
    俞宛秋不想跟她解釋,自己在控制飲食,保持身材,只是告罪去了另一個房間。蘭姨不屑地嘀咕:“說得好聽,來看孫子,分明是想把兩個女人帶來?!?/br>
    俞宛秋一邊喝著小米稀飯一邊說:“那又怎樣呢?你家姑爺不納,她們來也是白來?!?/br>
    蘭姨朝那邊看了一眼道:“我跟你打賭,她們今天就耗在這里了,好不容易瞅著這個機會,沒見到太子,怎么舍得走?!?/br>
    俞宛秋抬頭看一眼多寶格上的沙漏:“不會吧,現(xiàn)在才是辰時,太子要晚上才會回來。”

    蘭姨的預言只對了一半,皇后的確在東宮盤桓了大半天才走,卻沒見到太子。而且,這一天東宮也不只皇后做客,張賢妃來了,李昭儀帶著吳昭訓和吳清瑤來了——也是從這個舉動,俞宛秋才知道,原來李昭儀是太后的人,她們之后,又陸續(xù)來了幾個嬪妃。

    東宮賓客盈門,中午擺了三張大八仙桌,都趕得上慈懿宮接風宴的規(guī)模了。俞宛秋借口孩子小,怕人多嘈雜,并沒有把小家伙抱出來,連怡慶殿也沒讓她們踏進去。

    鬧哄了大半天,晌午后才安靜下來,蘭姨擔憂地說:“要天天這么折騰起來,可怎么辦?”

    “不會的?!逼鋵嵱嵬鹎镄睦镆矝]底,皇后來了之后,她就估計太后會很快派人過來攪局,只是沒想到?jīng)]來那么多,除了李昭儀,還有誰是太后的人呢?

    蘭姨急得不停地搓手:“得想個辦法,不能讓她們老是跑來,我今天一直提心吊膽的,讓四個丫頭守在怡慶殿里看著小郡王,乳娘要抱他出來走走,都被她們攔住了?!?/br>
    “你怕她們會害孩子?”

    蘭姨點頭,俞宛秋沉默了半晌才道:“應該沒那么大的膽子,因為一旦發(fā)現(xiàn),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但你說得也有道理,凡事謹慎點好。”

    難道她的想法錯了嗎?這東宮,終究不能成為他們的家,堯兒在宮外,反而比在宮里安全一些?

    因為,即使她趕走那些女官,也阻止不了這些人上門做客,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時常發(fā)生。

    她讓人把孩子抱來,自己帶著在大床上睡覺。鬧了一上午,她真的乏了。

    再醒來時,已近黃昏,小堯兒趴在她的胸口上流口水,蘭姨撩起帳簾感嘆:“這么點小就會認人,和乳娘睡一起總是醒,和親娘睡一起,睡得跟小豬兒一樣?!?/br>
    知墨怪叫著說:“哇,蘭姨你慘了,敢說咱們小郡王是豬兒,大不敬!小心皇上治你的罪。”

    “豬兒好”俞宛秋愛憐地撫著兒子柔細的頭發(fā):“漢武帝劉徹的小名就是豬兒,所以有個綽號叫劉野豬?!?/br>
    蘭姨驕傲地揚起脖子:“咱們家小郡王,以后就叫趙武帝?!?/br>
    俞宛秋看了她一眼,小聲叮囑:“這話以后別亂說?!睎|宮眼線多,一句沒要緊的玩笑話,被人以訛傳訛,也可能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當然蘭姨會這么說,也要怪她自己,提什么不好,提起劉野豬。還是來皇宮的日子短了,有點口沒遮攔。

    這時,外面有人通報:“太子妃,謝長寧求見。”

    “快傳!“她趕緊下床整裝,謝長寧是太子護衛(wèi)營的副統(tǒng)領,他會來,肯定是替太子傳信。

    謝長寧在水晶簾外稟道:“太子今夜就要開拔到宛陵城,時間緊迫,暫時無法攜太子妃同行,請?zhí)渝园参鹪?,等那邊的局勢穩(wěn)定下來,就派人來接您。”

    她著急地問:“宛陵城那邊,要開戰(zhàn)了嗎?”

    “是的”謝長寧并不隱晦。

    俞宛秋靠回椅背上,眼里寫滿了擔心。

    他們以前明明說好了,一旦出征就帶著母子同行,現(xiàn)在臨時變卦,只能說明那邊軍情緊急。

    “太子是帶一部分人馬過去,還是全部帶過去?”

    “這個屬下不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分隔線——

    又晚了,汗顏。

    天氣熱,大家多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