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雪夜圍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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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雪夜圍爐(二) 繡簾高高揭起,雷大海略帶尖細的嗓音在簾外說一聲“請”梁瑾瑜身著天青色便服款款而入,眉眼舒展,笑容溫熙,將霸氣盡斂,仿若只是一個雪夜訪友的文士,來叨一杯紅泥小火爐上烹的清茶??上Я煎锬锱c靖帝陛下之間似乎少了點默契,不僅沒有配合這種溫馨親和風(fēng),反而格外盛裝打扮,穿著翡色織金刺繡華袍,再配上華彩熠熠的雀羽披風(fēng),頭上簪一只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搖,吊著長長的墜飾,時不時與金珀耳串相擊,真正是環(huán)佩叮咚,香風(fēng)拂拂,艷光照人,若非梁瑾瑜自身的氣場夠強大,幾淪為她的侍從。 俞宛秋親手往鎏金狻猊里撒上兩把沉香屑,以壓住濃烈的脂粉味,轉(zhuǎn)頭悄聲吩咐素琴:“在里面暖閣里擺上一桌茶點,把那套玉珍瓏茶具拿出來。泡一壺鐵觀音”想了想又道:“這會兒廚下只怕沒幾個人,叫她們有什么上什么吧,要快”她可沒打算留這兩個人久坐,也不看看都什么時候了,天寒地凍的,她本來都要跟親親夫君一起鉆熱被窩了。 拜俞家從小嬌養(yǎng)獨女所賜,太子妃身邊的四個丫環(huán)個個能干精細,各有一套本事。東宮的人見這個陣勢,日常侍奉飲食亦十分當(dāng)心,即使在軍旅中,小廚房里材料和半成品甚多,很快就端上來十幾碟干果酥酪,新蒸的熱呼呼糕點也源源不斷地送上,樣樣精致美味,吃得何若歆脧了梁瑾瑜一眼,嬌滴滴地嗔道:“皇上,吃著表妹這邊的菜點,您有什么感想?” 梁瑾瑜很配合地回了一句:“我們靖國皇宮的御廚都該攆了。” “就是”何若歆拈起一塊五彩核桃糕,表面粘著各色果脯果仁,看起來誘人,聞起來噴香,一副舍不得進口的樣子,瞇眼贊嘆:“表妹帶著隨軍的點心師傅都這般了得?!?/br> 俞宛秋不知這二人到底是何來意,隨口解釋:“軍中并沒點心師傅,這是我小時候的丫環(huán)領(lǐng)著人做出來的?!?/br> 何若歆眼里閃過一絲嫉色。她早就聽說父母雙亡的表妹身邊帶著幾個出色忠仆,寄人籬下還忒般講究,她這個真正的世家嫡女反而只得一個貼身丫環(huán)服侍,看來這投胎,也是投得好不如投得巧。從來物以稀為貴,人也一樣,若俞姑父的嫡妻自己有子女,俞宛秋一個庶出女兒,早靠邊站了,哪輪到她充千金小姐。 心里不忿,嘴上也不饒人:“meimei從小養(yǎng)在嫡姑母名下,嫡姑母原是侯府千金,她調(diào)教出來的人,果然手藝非凡。” 俞宛秋還沒開口,趙佑熙已經(jīng)沉下臉來,不好跟女人計較,只問著梁瑾瑜:“陛下浸夜造訪,不知有何見教?” “啊,只是想就一些結(jié)盟條款再跟殿下合計合計?!眰}促之間,梁瑾瑜搜腸刮肚提出了幾點需要再“合計”的,端著茶水的手卻微不可察地抖了兩下。 剛才。他差點就沒接上話,因為他根本心不在焉,神不守舍。他并沒有盯著俞宛秋看,在人家正經(jīng)夫君面前,做為一國之尊的他,還沒那么下品,可是天知道,他的感官靈敏到了什么程度。她就坐在他對面,簡單的家常打扮,卻比任何時候都魅惑,他忍不住會想,如果他們沒來,這對小夫妻是不是已經(jīng)就寢了,是不是已經(jīng)被翻紅浪,魚水和諧? 光是這樣想,他就覺得邪火一陣陣往上串,就像拿吹筒對著炭火,那無聲無息、無煙無焰的熱浪一陣亮似一陣,直燒得他渾身guntang,牙關(guān)緊咬。 梁瑾瑜死死攥住茶杯,每根修長的手指攥得慘白,本來自然打開的雙腿又不自然地合攏,緊緊并著,好掩飾那該死的反應(yīng),該死的!他居然光憑著想象的一幕就有了這么強烈的反應(yīng),他又不缺女人,此刻身邊就有一個,宮里還有一大堆,個個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他寵幸。只要他愿意。整個靖國的女人,哪個不手到擒來。即便是以前做小混混,甚至小乞兒的時候,分文不帶上青樓,那些花魁廳首們,情愿倒貼體己跟著他的也不計其數(shù)。他在紅fen隊伍里向來無往而不勝,幾時將一個女人這樣放在心上過? 回憶起自“綁架”未遂以來他的這一系列變化,他不惜以身犯險,屢次潛入趙國,名為談判、結(jié)盟,事實上,除第一次之外,后來的若干次,他完全可以派遣自己的心腹,沒必要每次都親力親為。 不知不覺間,茶杯又空,侍兒為他續(xù)上,梁瑾瑜透過裊裊熱霧看向?qū)γ娴哪且粚Γ媸氰等税?,男的俊,女的俏,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設(shè),怎么看都是神仙眷侶。而自己呢?枉自擁有許多女人,沒一個是自己心愛,自己真正想要的。 兩個男人言不及義地閑扯,早就偏離了所謂的結(jié)盟條款;兩個女人百無聊賴地陪坐,窗外的雪仍無聲下著。 趙佑熙原以為梁瑾瑜真有什么事需要私下里跟他商議,只是事關(guān)機密,不好當(dāng)著一屋子下人說出口,他原準(zhǔn)備寒暄幾句就帶梁瑾瑜進隔壁書房的。后來看俞宛秋擺出茶點,對方也欣然就席,就忍耐著招待了一會??纯床瓒歼^了幾巡,梁瑾瑜還沒說到重點。竟像是來竄門的,不覺厭煩起來,起身逐客:“夜深了,陛下和娘娘旅途勞頓,早些安置吧。” 梁瑾瑜微楞,很快笑著應(yīng)道:“是不早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也該歇息了?!?/br> 他根本不想走,可對方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來,而且臉上殊無笑意,他不走待如何? 初更早過,中途似乎還聽見過一次更鼓,那就是二更了,抑或是三更? 簾開處,風(fēng)雪撲面,天地蒼茫,梁瑾瑜下意識地裹緊大氅,恍惚之間,竟有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借著道別,他鼓起勇氣,飛快朝那人看了一眼。想不到他也有需要鼓起勇氣才敢直視某個女人的一天,莫非這是對他前半生負盡女人心的懲罰? 回廊深深,好像走不到盡頭,狂風(fēng)過耳,夾著身邊人若有若無地低勸:“陛下,年關(guān)將近,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他沒回話,理智和感情不斷地撕扯。他自然知道該回去,他更知道根本不該來,直到今早站在衢州城門前,他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蠢事,一國之君,冒著風(fēng)雪于新年到來之際跑去別人的軍營,就算手下沒人敢質(zhì)疑他的決定,他自己就不羞愧么?他忍辱負重,吃盡千辛萬苦才掙來了如今的一切,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毀掉? 渾渾噩噩地回到住處,何若歆親手?jǐn)Q著綾巾給他搽臉。完了又蹲下去給他洗腳,時輕時重地按摩著腳底的xue位。 “陛下,舒不舒服?”何若歆揚起精致的鵝蛋臉。 “舒服,愛妃還有更舒服的招數(shù)沒?”他開始調(diào)笑,眼前之人明明是個大美人,他何苦惦記別人家的?他就不信,非得某個女人不可。 何若歆羞紅了一張俏臉,手上動作卻很麻利,擦腳,上床,脫衣,兩個人仿佛天雷勾動地火,沒多久屋里就傳出了令人眼紅耳熱的聲音。 等一切平息下來,梁瑾瑜躺在黑暗中,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 身體是滿足了,心為何依舊那般空虛? 如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是否要想些辦法,讓自己切切實實地得到,然后,就忘了她吧。他要的是這萬里江山,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