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母子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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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母子分離 梁孝帝景泰元年,皇長子周歲,據(jù)說這位皇子在抓周時直接撲抱住傳國玉璽不撒手,還用剛長出的小嫩牙猛啃明黃包裹,一副誓將玉璽直接握在手中的樣子,喜得梁孝帝當(dāng)場擬旨,冊立皇長子為太子。 俞宛秋正感嘆沈涵凈“苦盡甘來”以及威遠(yuǎn)候府的崛起在望,沒幾天又傳來一個消息:皇長子生母沈氏于去冬染上風(fēng)寒,纏綿病榻數(shù)月后,竟不治而逝。 立子殺母,劉野豬玩過的陰損招數(shù)? 俞宛秋實在想不出梁孝帝有何理由要這么做,沈家數(shù)代之前的確是以軍功起家,可自受封建府以來,早就舍了軍權(quán),棄武從文,凡族中子弟出仕為官的,若非襲爵,便是科舉進(jìn)身。一不沾軍權(quán),二無攬政之能臣,這樣一個被排擠在權(quán)力核心之外的外戚家族,對皇權(quán)根本不構(gòu)成威懾,為何還要來這手“釜底抽薪”?沈涵凈好歹是他的女人,又為他誕下了唯一了皇子,說死就死了,她可不信沈涵凈的身體有那么不濟(jì),得個風(fēng)寒就能死人。 趙佑熙午后巡視回來,見小妻子皺著眉頭呆呆地坐在窗前犯嘀咕,走過去把她拉到熏籠旁坐下,握住她的手,想開解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他對沈家人實在沒什么好印象,縱然以往兩府來往密切,沈涵凈和自己還扯得上親戚關(guān)系,可想到沈家對俞宛秋一慣的態(tài)度,尤其是沈鶴父子后來做的那些缺德事,沈家?guī)讉€小輩到江南后的鬼祟舉止,都讓他對沈家人越發(fā)厭惡。想了想,甕聲勸道:“她費盡心機(jī)生下皇長子時,就該想到這個結(jié)果。” “為什么?”對宮廷的黑暗,俞宛秋自認(rèn)不是無知小白兔,可還是不明白沈涵凈為何一定要死。 趙佑熙的語聲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你那表姐是什么樣的人,你既跟她做過同窗,還能不了解?你覺得她真的甘心把自己辛苦生下的兒子交給皇后嗎?” 俞宛秋恍然而驚:“你的意思,沈涵凈的死,不是梁帝,而是梁后所為?” 趙佑熙點點頭:“多半是,沈涵凈不是甘于人下之人,留著她,將來皇子登基,梁后不過是養(yǎng)母,壓不壓得住這位野心勃勃的生母是個問題。更何況,沈家也算名門世族,還有沈鵬、沈鵠、沈湛,這幾位都是有點能耐的人物,一旦給予機(jī)會,照樣能把持朝政。各方面通盤考慮下來,皇子生母還是早點死了的好,趁著孩子小,對生母毫無記憶,養(yǎng)大了也不會有后遺癥?!?/br> “那,梁孝帝就睜只眼閉只眼。” 趙佑熙嗤笑一聲道:“他光應(yīng)付我們就夠手忙腳亂、焦頭爛額了,哪有功夫管后宮女人之間的那些爛事,你表姐又不是什么得寵的嬪妃,聽說早就被降為才人了。才生下皇子就被貶,梁孝帝本就沒打算讓她母以子貴,梁后能得手,焉知不是得到了他的默許?” 俞宛秋半晌沒言語,乍聞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昔日同窗落得如此下場,心里只覺得凄慘。沈鶴夫妻固然可恨,如今一雙兒女都沒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想想也是可憐。 她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夫婿,試探著懇求:“等你攻下上京,可不可以放過沈府的人?” 趙佑熙笑著回應(yīng):“當(dāng)然,畢竟你是在那里長大的?!?/br> 沈府當(dāng)年“撫孤”之舉人人皆知,說沈府是他妻子的“娘家”都不為過,沈家老太君慣會做表面文章,對俞宛秋一口一個“丫頭”叫得比自家嫡親的孫女兒還要親熱,若有女客留飯,必定叫俞宛秋出席。外人只看到了這些,至于背地里侵占小孤女家財,散布謠言污蔑打壓之事,誰又知道?說出去也沒什么證據(jù)。 基于以上種種,有朝一日他領(lǐng)兵攻進(jìn)了上京,不僅不能打擊沈府之人以泄憤,還要盡可能禮遇,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夫妻倆有多念“舊情”有多懂得“感恩”表面功夫,沈家人會做,他照樣會。 提到沈涵凈的兒子,俞宛秋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兩個孩子差不多大,如今一個是梁國太子,一個是趙國皇長孫,生下來就是敵對立場。當(dāng)年和沈涵凈同在靜齋就學(xué)時,怎么也想不到會有今天這番局面,眼中不覺有了惆悵之色,輕聲謂嘆:“都幾個月沒見到堯兒了,那么小的孩子,只怕都不認(rèn)識我們了吧?!?/br> 趙佑熙察言觀色地問:“你想把他接來嗎?” “我”她當(dāng)然想!這幾個月,都快思子成狂了,可在軍營中經(jīng)歷了幾次危機(jī)后,她對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有了猶疑。 以前她總想著,一家三口無論如何也要守在一起,生生死死都在一起,即使真的遭遇不測,也好過天各一方,生離死別。 真等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樣倒在其次,孩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他們夫妻,也算看過了世間繁華,愛過,并且修成了正果,還生兒育女??蓤騼耗?,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什么都沒經(jīng)歷,她有什么權(quán)力拉著這么小的孩子跟他們一起在戰(zhàn)場上奔波?雖說跟著祖父,不能在父母身邊長大是一種遺憾,起碼比在戰(zhàn)場上安全。聽說皇帝公爹親自照顧,他們也不用擔(dān)心孩子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抱去撫養(yǎng),將來被當(dāng)成謀取什么的工具。能夠這樣,是在目前情勢下,已經(jīng)是所能有的最好安排了。 人活在世上,無時無刻不在面臨取舍,她選擇追隨擔(dān)任軍中主帥的丈夫,而不是留在后方,留在宮中照顧孩子,就得忍受跟孩子的分離。 ****** 此時的趙國皇宮,啟泰殿的皇帝內(nèi)寢,趙延昌正喜極而泣,因為才十一個月大的皇長孫模模糊糊地喊出了第一聲稱呼:爺爺! 張懷安在旁邊左手搖著撥浪鼓,右手揮著小木劍誘導(dǎo):“是皇爺爺,小郡王乖,再叫一聲,皇爺爺?!?/br> 他自以為是糾錯,卻得到了皇帝老子的白眼:“叫爺爺多親??!什么皇爺爺,還是我的堯兒寶貝最貼心,你給我一邊去?!?/br> 他親手帶大的孫子,果然跟他最親,爹媽都靠邊站了,聽聽,堯兒寶貝最先喊的是爺爺對不? 趙延昌越想越美,嘴巴快咧到耳根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