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趙小銘:“什么?” “一張照片?!痹脉探鹨惶в沂?,給趙小銘展示了一下她的新發(fā)現(xiàn)。 那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母子趙小銘認(rèn)得,就是齊麟和他媽,剩下另外一個男人,趙小銘不認(rèn)識,但是,這個男人的長相、怎么說呢?很帥、很高大、很英俊,五官棱角分明的,和趙小銘、啊不,應(yīng)該說趙小銘和他,至少有六分像。 起碼比趙亦禮像多了。 趙小銘整個人都麻了,瞠目結(jié)舌地看向了他姥,心說:不會這么狗血吧? 月鎏金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飯還多,直接給出了兩個結(jié)論:“通過齊麟的反應(yīng)來看,要么是你爸有道德問題,改頭換面隱瞞背景欺騙了你媽;要么是你媽有道德問題,婚內(nèi)出軌背叛了你爸?!?/br> 趙小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顫顫悠悠地問:“要、要是我我媽、有道德問題呢?” 月鎏金:“那無所謂呀,你還是我外孫兒。” 趙小銘:“那、那那那要是、要是我爸有道德問題呢?” 月鎏金:“一樣無所謂,只要你是你媽生的,就都是我外孫兒,就是你爸、可能會有點兒麻煩?!?/br> 趙小銘:“什么麻煩?” 月鎏金:“你姥爺會先我一步宰了他?!?/br> 趙小銘:“……” 月鎏金:“你也知道的,神魔自古不合。在上古神族的眼中,魔族罪不容誅。” 趙小銘一把握住了他姥的手: “千萬別把這張照片給我姥爺看!” “我怕他連我一起宰了!” 顯然,趙小銘還是很信任他媽的。 月鎏金先點了點頭,然后沉吟片刻:“可話又說回來,你爸的真身要真是魔族,你豈不就是三族混血了?” 趙小銘:“昂,可以這么理解?!?/br> 月鎏金:“三族混血,還能混出來一個啞炮、也真是,難得呀……” 趙小銘:“……想罵我廢物可以直說。” 月鎏金:“我的意思是,你要真是三族混血,百分百混不出廢物。” 趙小銘:“……” 所以我爸不可能是魔族?我爸的身份沒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我媽了呀! 這他媽還不如說我是廢物呢! 趙小銘幾乎崩潰:“我不可能不是我爸親生的!” 月鎏金都無語了:“姥沒說你不是你爸親生的呀,你媽就算真的出軌了魔君,就算你真的是魔君的孩子,那也應(yīng)該是三族混血,不可能是啞炮,你現(xiàn)在是啞炮,就證明了你絕對不是三族混血,不是魔君的孩子!” 趙小銘的腦子終于轉(zhuǎn)過來彎兒了:“所以,問題還是出在我爸身上?” 月鎏金點頭:“你爸絕對有秘密,不然你的腦袋里面不可能是空蕩蕩的?!?/br> 趙小銘:“那齊麟為什么會知道我?” 月鎏金:“這就是姥交給你的任務(wù),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打聽清楚這個問題,看和你媽有關(guān)系沒。” 看來,無論是他姥還是姥爺,最關(guān)心的人都是他媽,至于他爸,只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趙小銘點了點頭,接下了這單艱巨的包打聽任務(wù),然后和他姥一起進(jìn)行了最后的檢票。 然而當(dāng)他一走出登機通道,整個人就又陷入了一股極大的震撼與震驚之中。 映入眼簾的,并不是高大的飛機,而是一搜漂浮在無邊云霧中的巨大古式艦船,風(fēng)帆全開的桅桿直入云海,巍峨無邊。 木質(zhì)的船身側(cè)邊,用漆紅色的筆畫書寫著三個大字:【般般號】 還不等趙小銘從“機場中竟然會出現(xiàn)艦船”的震撼中回神,航站樓的廣播倏爾響起,語調(diào)友善地提醒乘客:“歡迎您乘坐般般號渡輪,由人界渡口機場前往仙界南天門機場的輪航即將啟程,請尚未登船的乘客盡快登船?!?/br> 跟隨著前方的乘客沿順著樓梯登船的時候,趙小銘聽到了前面?zhèn)z男人的對話—— “般般號是不是改名了?我記得原來好像是五個字的名字啊?我之前還坐過呢,不過也是好久之前了。” “聽說是幾百年前出過一次事兒,后來這船就被封印了,近兩年才剛重啟,為了辟邪才改了名?!?/br> “之前出了什么事兒啊?”這句話,是月鎏金問的。 其中一個男人回頭:“好像是有幾個人在船上失蹤了,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呢。” 第28章 “失蹤?怎么失蹤了?”這句話是趙小銘問的。 男人回答:“不知道啊?!庇纸恿司? “我要知道我不早當(dāng)上靈官殿殿長了?” 天庭的靈官殿相當(dāng)于凡間的公安部。 此等大事,靈官殿肯定是要深入調(diào)查的,但顯而易見, 都過去幾百年了, 也沒調(diào)查出個所以然。 趙小銘就更奇怪了:“既然這船都已經(jīng)出事兒了,案子到現(xiàn)在還沒破, 干嘛還要重啟?不怕再次出事兒?” 月鎏金也說了句:“就是, 天庭什么時候這么摳門兒了?” 另外一個男人回答說:“也不是摳門兒不摳門兒的事兒, 這艘船是天庭交通部在人仙渡口機場正式通航那天送上的獻(xiàn)禮,大家都曉得, 人間渡口機場的最大投資方不是凡界, 而是天庭,要是這船只用了一次就被廢棄了,豈不是打天庭和天庭交通部的臉?” “更何況這艘船的造價還那么高。”這話是最先跟他們祖孫倆搭話的那個男人說的, “按照凡界的物價換算, 這船的成本得好幾個億。” “不止?!绷硗庖粋€男人補充說明, “我有一個朋友在天庭財務(wù)部,聽說這船的造價至少十五個億?!?/br> 我的媽呀!十五個億! 趙小銘忽然就明白了渡口機場為什么死都不愿意放棄這座船了, 不然相當(dāng)于扔了十五個億的人民幣。 更何況這么大的船, 就算是賣廢品也能賣不少錢呢。 有了一層金錢的光環(huán)后,趙小銘再度打量起來了這艘船的外部。如果把他曾經(jīng)去國外旅游期間所乘坐過的豪華渡輪比作是在大船上建造了一棟城堡的話, 那么這艘古式艦航就相當(dāng)于在大船上建造了一棟雕梁畫棟、飛檐翹角的恢弘宮殿,再配合上漂浮在四周的飄渺云霧, 真可謂是一步登天了。 在趙小銘驚嘆造船工藝的時候, 月鎏金早已將自己的靈識放了出去, 將渡輪上的角角落落都搜查了一個遍,倒是沒什么特別奇怪的發(fā)現(xiàn), 也沒有邪祟的氣息,一切如常。 梁別宴和齊麟早已在甲板上等候他們倆多時了,待月鎏金領(lǐng)著趙小銘登上甲板后,梁別宴就領(lǐng)著齊麟走了過去:“去找房間吧?!?/br> 四人都是頭等艙的票,房間自然是緊挨在一起的。 趙小銘依舊處于一種震撼的情緒之中,一邊看著手中的船票,一邊滿含驚奇地說:“來了機場,買了機票,結(jié)果登上了渡輪,你們非人類的世界都是這么出其不意么?主打一個突破凡人的刻板印象?” 梁別宴解釋道:“界與界之間的通道不像是凡界的海陸空那樣有實體和實物,無論搭乘什么樣的交通工具都是在一片虛無中穿梭,所以交通工具的外形如何并不重要,只要能夠在不同的界域之間來往自如就行?!?/br> 趙小銘:“所以這個機場里面其實也是有飛機的?” 梁別宴點頭:“還有大巴和火車,航班不同所乘坐的交通工具也就不同,咱們所搭乘的這趟航班就是渡輪。” 趙小銘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后,看了一眼一直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的齊麟,想到了他高貴無比的魔君嫡長子身份,又問了句:“渡口能過私人交通工具么?比如私人飛機私人游艇什么的。” 梁別宴:“與凡界來往的渡口不行,其他界域之間可以?!?/br> 趙小銘心說:怪不得無論是他姥還是他姥爺還是嫡長子都得屈尊降貴地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呢,原來是不允許私人渡航。 “為了確保凡界的安穩(wěn)么?”趙小銘猜測著說,“防止別有用心之徒偷偷潛入凡界?” 梁別宴點頭:“嗯?!?/br> 趙小銘突然特別安心,覺得凡界簡直是六界中最安全的界域了。 說話間,他們就進(jìn)入了輪船的一層大廳。 大廳里面的裝潢和設(shè)施比趙小銘想象中的要先進(jìn)的多,采用了新中式的裝修風(fēng)格,像是進(jìn)入了一個五星級高檔酒店的大堂,空間大氣、光影隨和、自然素雅,處處透露著高級與雅致。墻壁上掛著的水墨畫和大廳中央擺著的紅木家具就是最好的證明。 顯而易見,般般號在重新投入運行之前一定進(jìn)行過一次大規(guī)模的維修改造,還加裝了許多現(xiàn)代化裝備與設(shè)施,比如中央空調(diào)和電梯。 頭等艙房間在最頂層,有專用的vip電梯。 由于來得晚,上電梯的時候只有他們四人。 電梯大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趙小銘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一件事:“誒?不對啊,凡界要真是查的那么嚴(yán),我們學(xué)校里面的那群不良邪祟是怎么來的?” 這個問題月鎏金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那可太簡單了,膽子大一點,走天庭不允許的渠道來就行?!?/br> 趙小銘:“……”偷渡唄? 月鎏金沒再多言,專心致志地欣賞起了掛在電梯四壁上的國風(fēng)山水畫。齊麟則一直是默不作聲的,特意站在了角落中,有意無意地將自己的存在感降至了最低。 梁別宴無奈地看了月鎏金一眼,然后對外孫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縱使天庭對來往凡界的人員管轄再嚴(yán)格,也難免會心懷不軌的邪祟鋌而走險,況且凡界本就人杰地靈,自身就能夠孕育出許多神靈精怪,有多般物種存在也不奇怪,不然也不至于在凡界設(shè)立那么多土地廟?!?/br> 他的話音剛落,電梯內(nèi)就響起了航程介紹的廣播。 廣播的時長不短,電梯很快就抵達(dá)了輪船頂層,電梯門打開后,悠長的走廊里也回蕩著廣播音。 這層樓都是豪華vip單間,所以房間數(shù)量并不多。走廊的裝潢也采用了新中式風(fēng)格,墻壁兩側(cè)間隔有序地掛著許多副潑墨山水畫,皆是丹青妙手,筆底春風(fēng)。 趙小銘卻無心欣賞佳作。他第一次搭乘通往仙界的交通工具,所以聽廣播聽得特別仔細(xì),當(dāng)他聽到航行時間為十個小時的時候,再度化身了十萬個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么?上次鶴秘書怎么來得那么快?嗖一下就飛來了嗖一下又飛走了。” 梁別宴回答說:“他沒坐跨界渡輪,用了傳送陣,不過這種傳送陣每一次運行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陣眼非一般的靈石靈物可以打造,可謂是材料稀缺造價昂貴,工程量又極為巨大,所以并不常見,只有特殊的高層部門才會投入使用。” 趙小銘又一次地開了眼了:“這么牛逼么?” 月鎏金點頭進(jìn)行佐證:“我證明,他沒騙你。我當(dāng)年就想在我的教門里面打造一個可以自行在五界中穿梭的傳送陣,但后期因為材料和資金不夠作罷了?!?/br> 梁別宴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唇,仿佛想問什么,卻欲言又止了。 月鎏金似乎知道他想問什么,就又說了句:“是的,沒錯,本尊當(dāng)年的發(fā)展勢頭很是興盛,門徒遍布天下,差點兒就與天齊了?!?/br> 梁別宴:“……” 趙小銘已經(jīng)接受并習(xí)慣了他姥的恐怖履歷,但顯然通行人中還有一位并不習(xí)慣,那就是齊麟。 月鎏金的話音還未落,齊麟就不可思議地抬起了眼眸,驚愕又驚奇地看向了她的后腦勺,滿心都是困惑: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 既能用強大的靈識同時壓頂連帶著他媽在內(nèi)的魔族六人,還能在他毫無防備之間奪取他的靈核,又一口一個本尊的自稱著,此般張揚又猖獗,怎會一點兒名聲都沒有? 如此寂寂無名的身份顯然不符合她的性格,此人必定有秘密。 四張票,四個不同的豪華單間。 趙小銘的房間和月鎏金、梁別宴的房間緊挨著,齊麟的房間距離稍遠(yuǎn)。 然而齊麟?yún)s沒有前去自己的房間,而是緊跟在了趙小銘的身后。趙小銘都懵了,拿著同時可以當(dāng)作房卡使用的船票的手都跟一頓:“你想干嘛呀?你沒有自己的房間么?”